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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侯門繼室養(yǎng)兒經(jīng)在線閱讀 - 第84節(jié)

第84節(jié)

    徐老太太聞言頓時眉頭都皺了起來,正想開口說幾句呢,那邊齊芯蕊只笑著道:“你想住回來,我自然不會不留你,只怕老太太舍不得,你在侯府住了那么多年,說走就走,老太太豈不是要傷心了?”

    徐老太太便一個勁兒的點(diǎn)頭,只笑著道:“聽聽,還是你們姑母懂道理,小不點(diǎn)一樣的人兒,就想著要回來住了,真是個小沒良心的!”

    齊嘉慧聽了這話只吐了吐小舌頭不敢再發(fā)話,那邊齊嘉寶卻開口道:“老祖宗現(xiàn)在不舍得,將來總是要舍得的,等我大一些了,能建功立業(yè)了,自然是要回齊家來的支撐門楣的?!?/br>
    老太太瞧著齊嘉寶這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眉頭越發(fā)就皺得緊了,只抬起頭往徐思安那邊瞪了一眼,數(shù)落道:“這些話是誰教你的?你才多大的人?就想著建功立業(yè)了?你舅舅像你這么大的時候,還尿褲子呢!”

    雖說這廳里頭沒什么外人,可當(dāng)著這么多人被說笑徐思安還有些窘迫的。但老太太卻不覺得如何,他可不管徐思安是個什么身份,在她眼里那就是自己兒子。

    趙菁抬起頭看了徐思安一眼,被太陽曬得小麥色的臉頰略顯紅暈,她站起身來,稍稍的牽著他的手道:“我也是頭一次過來齊家,你帶我四下看看吧?”

    徐思安知道趙菁是替自己解圍呢,便點(diǎn)了點(diǎn)頭,領(lǐng)著她往外頭去了。齊家的后花園不大,景致倒是卻落有致,中間有一片湖灘,邊上沿著圍墻堆砌著假山怪石,一直延綿到湖中的亭子里。

    徐思安牽著趙菁的手來到亭中,極目四望,心下卻有幾分感嘆,垂下了眉宇道:“當(dāng)年那一戰(zhàn),原本應(yīng)是我為先鋒的,正巧我受了輕傷在軍中修養(yǎng),姐夫便去了,沒想到……”

    他說著扭過頭看了趙菁一眼,黑亮的眸中卻似有了幾分晶瑩,趙菁纖細(xì)的指尖輕輕的在徐思安的掌心摩挲著,握著他厚實(shí)的掌心道:“侯爺,這不是你的錯,他們都會快樂無憂的成長,我向你保證。”

    ☆、第174章

    徐思安送了趙菁和徐老太太回府,便又要往軍營去了。南邊的剿匪斗爭已到了最后的時刻, 朝廷派了幾次文臣前去和談, 那些前朝余孽卻仍舊負(fù)隅頑抗, 先鋒部隊(duì)已經(jīng)掃蕩到了嶺南一線。徐思安身為坐鎮(zhèn)京畿的統(tǒng)帥, 這幾日必定是更加忙碌的。

    趙菁親自目送了徐思安離去,這才折回了府內(nèi),徐老太太已經(jīng)回了松鶴堂, 有婆子上前來回話,說是醒月樓的朱姑姑來了。

    醒月樓平常生意興隆, 朱姑姑很是難得能抽出空來, 這就應(yīng)了一句老話, 無事不登三寶殿。

    趙菁知道朱姑姑過來必定是有事情的,便也不及回明德堂換一身衣服,就先去外院待客的偏廳里頭。朱姑姑正坐在里頭等著,瞧見趙菁過來, 只急急忙忙就把手上的茶盞放了下來,起身笑著道:“瞧你這樣子, 想必是剛有了身孕, 還不適應(yīng)吧?”

    趙菁聽了這話臉頰緋紅,除了家里人,她也沒跟外頭人提起過自己有身孕的事情, 怎么一個個的都知道的這般清楚。

    朱姑姑見她臉紅,笑著拉著趙菁坐下了道:“這幾日京城里都傳瘋了,說是賀家的老夫人因下毒害她兒媳, 自個兒被雷給劈死了,如今這事兒鬧得沸沸揚(yáng)揚(yáng)的,就連原先常喜歡苛待兒媳的幾個老太太,都安分了幾分,就怕這老天爺一個生氣,把她們也給收拾了?!?/br>
    趙菁瞧著朱姑姑說的眉飛色舞的樣子,忍不住搖了搖頭,那人卻道:“我倒是知道這事情原是有你在其中幫襯著,不然這會子賀夫人只怕已經(jīng)一尸兩命了?!?/br>
    趙菁想起賀夫人那可憐的模樣,只嘆了一口氣道:“我也不過是瞧著她病得蹊蹺,便多了一心,想著上天有好生之德,沒準(zhǔn)讓太醫(yī)院的太醫(yī)瞧瞧能好起來,誰知道竟會有這樣的事情,只是可惜了那個孩子,終究是沒保住?!?/br>
    朱姑姑聞言也嘆了一口氣,臉上神色多出幾分惋惜來,又見趙菁這樣,便打起了精神道:“你如今有了身孕,少想些這種事情,還寬慰幾分,我原本今兒是不想來的,只是有人想見你,托付我走這一趟罷了?!?/br>
    趙菁嫁入這武安侯府也不過兩個月出頭,算起來還是新婦,在這京城里走動的也少,一時也猜不出什么人想要見她,便開口問朱姑姑道:“朱jiejie不妨說一說是哪位,可是我認(rèn)識的?”

    朱姑姑自知自己這一次來的唐突,心下也有幾分不好意思,但還是直言道:“原是國舅夫人,說是想見見你,讓我?guī)退]一番,如今你貴為武安侯夫人,想結(jié)交你的人自是不少的,那些上不來臺面的人我也懶得為她們牽線,倒是這位國舅夫人,你卻是可以見上一見的?!?/br>
    趙菁聽了這話心下暗暗納悶,她可柳清嫣也算是見過幾回的,上次在孝宜大長公主府上,她還出言幫了自己幾句,只是當(dāng)時趙菁卻是沒和她聊上幾句,如今她既然找了朱姑姑前來引薦,若是不見她,反倒顯得自己太過冷淡了些。

    況且……趙菁自己也猜不透,這柳清嫣為什么要見自己。

    “既然這樣,那就見一面吧?!?/br>
    趙菁這樣說著,便聽朱姑姑繼續(xù)道:“國舅夫人如今正在醒月樓等著呢,只是原不知道你今兒出門了,倒是在這里耽擱了好些時辰。”

    這時候尚且還沒有到用午膳的時辰,若是用了午膳再去,外頭的天氣就越發(fā)熱了,趙菁想了想,命丫鬟去松鶴堂傳了話,就說自己跟著朱姑姑往醒月樓走一趟,哪怕趕不及回來,在外頭吃一頓便飯也是無所謂的。

    朱姑姑瞧著趙菁這樣安排,心下倒是有幾分過意不去,只笑著道:“我那樓里的廚子也是不錯的,不如就在我那兒吃個便飯也使得?!?/br>
    趙菁倒是一點(diǎn)兒不餓,俗語有說,餓不死的孕婦,她如今是吐得比吃的多。

    丫鬟去松鶴堂傳了話,老太太那邊只交待了讓她早去早回,別的便也沒說什么。趙菁便帶著綠蕪和兩個隨行的婆子,同朱姑姑一起往醒月樓來了。

    才進(jìn)了醒月樓的大門,簾櫳之內(nèi)便是涼陰陰的窖冰,趙菁跟著朱姑姑上了二樓,在臨靠著后花園的一間雅間外停了下來,命人進(jìn)去傳了話。

    幾個婆子笑著過來挽了簾子,恭恭敬敬的迎了趙菁進(jìn)去,面上帶著笑道:“侯夫人請,我家少奶奶還在里頭等著呢!”

    趙菁進(jìn)了簾子,繞過了一扇四季花開的如意沉香木大插屏,便瞧見柳清嫣正斜依在里頭的墊著芙蓉簟的羅漢榻上。朱姑姑這醒月樓的裝潢,趙菁也是見識過的,一應(yīng)的奢華精致。

    柳清嫣看著卻有幾分懶懶的,見趙菁進(jìn)來了,這才從羅漢榻上起來,親自上前,對著她福了福身子道:“這大熱的天氣,倒是勞煩侯夫人跑這一趟了?!?/br>
    趙菁朝著她還禮,那人卻已經(jīng)一把拉著她,引著她往一旁的紅木玫瑰圈椅那邊坐了下來。她的目光稍稍的四下一閃,兩個婆子并服侍的丫鬟便都退了下去。

    趙菁見了這般光景,知道她必定是有什么要緊的話對自己說,便開口對綠蕪道:“你也在門外候著吧,我喊了你在進(jìn)來?!?/br>
    綠蕪雖有些不放心,可也沒有辦法,便點(diǎn)了點(diǎn)頭,跟著柳清嫣的丫鬟一起到了門外。

    房間的四周放著幾口青花瓷大缸,里面晾著窖冰,讓整個房間都涼爽適宜,趙菁甚至還覺得有些冷,幸而手中的這一盞茶是熱的。

    “國舅夫人請了我過來,是有什么事嗎?”趙菁沒有喝茶,只是在掌心暖了一陣,放下了茶盞問道。

    柳清嫣卻是不等趙菁說完,已經(jīng)跪在了趙菁的跟前,她本就是名動京城的才女佳人,如今這幅樣子越發(fā)讓人覺得楚楚可憐了起來。

    趙菁驚得差點(diǎn)兒就傾倒了茶盞,只急忙彎腰扶著她道:“國舅夫人何須如此,豈不是折殺我了?”

    柳清嫣的眸中有著點(diǎn)點(diǎn)的淚痕,與她往日干練、自強(qiáng)、又高傲的樣子很是不同,她用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淚痕,順著趙菁的扶掖站起身來,抑制了幾分哭腔道:“侯夫人,我原本并不想這般唐突,只是……只是這世間除了你之外,只怕再無他人能勸得住他了?!?/br>
    趙菁自然知道柳清嫣口中的那個他是誰,只是……她卻不知她為何會說出這樣的一番話來。便是之前她和魏明箴之間有些誤會,那也當(dāng)不得堂堂的一個國舅夫人說出這樣的話來。

    “國舅夫人何出此言,我和國舅爺之間本就沒什么……”趙菁說到這一句的時候心下微微一擰,那日在靜慈庵遇見珠淚夫人的那一幕便涌上了心頭。

    若說魏明箴的長相,卻有□□層像了那珠淚夫人,大約也是男兒多肖母的原由,至于自己,除了這一雙眸子十分相似之外,其他五官反倒不如魏明箴來的相像。況且男女有別,兩人又是無親無故的,因此從前卻也沒有人說起過她和魏明箴長得相似的話來。

    “夫人果真不知道嗎?”柳清嫣怔怔的看著趙菁,擰眉看了她片刻,轉(zhuǎn)過身子,將那羅漢榻里頭的一副畫卷拿來出來,遞到趙菁的手上,“夫人瞧過了這個,便就明白了?!?/br>
    柳清嫣的指尖微微發(fā)抖,魏太后沒有將實(shí)情告訴趙菁,可她卻不能看著魏明箴再這樣執(zhí)迷不悟,珠淚夫人既然在這世間還有別的子女,那魏明箴就理應(yīng)回到寧遠(yuǎn)侯府,安安分分的做國舅爺,將魏家振興起來。

    冰涼的卷軸落到指尖,趙菁稍稍愣了愣,心下卻有幾分后怕,忍不住道:“這……這是什么?”明明是再陰涼不過的房間,趙菁卻覺得自己的后背已是微微汗?jié)瘢兆×司磔S的手指還不曾有動作。

    她頓了頓,終究是咬了咬唇瓣,將那畫卷緩緩的打開。落入眼簾的是一個女子的小像,趙菁只看了一眼,便已經(jīng)認(rèn)出是珠淚夫人來了。她才要開口說話,那邊柳清嫣卻已搶先開口道:“侯夫人嚇了一跳吧?不過你放心,這畫上的女子并不是你。”

    趙菁聽了這話卻是忍不住抬起頭來,柳清嫣微蹙著眉宇,淡淡道:“我一開始瞧見這畫卷的時候,也以為國舅爺畫的是夫人,畢竟……國舅爺喜歡夫人,宮里頭好些人是知道的?!彼f道這里頓了頓,視線也跟著落在了趙菁手中的畫軸上,只慢慢道:“后來我才知道,原來這畫上的人是另有其人,大家都稱她為珠淚夫人?!?/br>
    柳清嫣說完這一句話便抬起頭來,靜靜的看了趙菁片刻,只繼續(xù)道:“她是國舅爺?shù)纳?,也是……夫人您的生母。?/br>
    ☆、第175章

    趙菁淺淺的吐出了一口涼氣,方才如擂鼓一般的緊張心緒驟然卻平靜了下來, 她曾如此害怕, 可此刻卻有那么點(diǎn)無所畏懼了。

    “夫人在宮里服侍了十多年, 大概不會沒有聽過珠淚夫人的故事吧?!?/br>
    柳清嫣端然的坐了下來, 將趙菁的神色看在眼中,依舊緩緩道:“傳言珠淚夫人出宮的時候是身懷六甲的,可后來委身于寧遠(yuǎn)侯的時候, 那個孩子卻不見了,夫人難道沒有懷疑過自己的身世?”

    她定定的看著趙菁, 不自覺的絞動著指尖的絲帕。她也想象過趙菁知道此事后的表情, 卻唯獨(dú)沒有想到是這般平淡而又坦然的。

    趙菁垂下眉宇, 將那畫卷緩緩合上,抬起頭來看著柳清嫣,淡淡道:“那么,國舅夫人今兒找了我過來, 除了告訴我這件事,又是所謂何事呢?”趙菁刻意避過自己的身世, 轉(zhuǎn)而這樣問她。

    柳清嫣略帶頹然的眸子便生出了幾分希望來, 忍不住站起來道:“侯夫人能否看在……看在和國舅爺是同母異父的姐弟份上,勸國舅爺回家,寧遠(yuǎn)侯府不能沒有國舅爺, 老太太已經(jīng)病了,她老人家雖然嚴(yán)厲,卻也是迫不得已的?!?/br>
    趙菁聽了這話卻冷笑了一聲, 她將那畫卷放在了一旁,挑眉問柳清嫣道:“國舅夫人為何覺得我就能勸回國舅爺呢?你才是她舉案齊眉的娘子,難道不應(yīng)該是你更能勸回他來?”

    “他不會聽我的,他若是肯聽我的,一早就聽了……”柳清嫣有些頹然的坐下,訥訥道:“夫人就算不愿意,好歹再看珠淚夫人的份上,她就只有國舅爺這么一個兒子!”

    趙菁原是斷然要拒絕的,可聽了這一句卻也有幾分忍不下心來。珠淚夫人如今常年幽居在靜慈庵,早已經(jīng)斷了俗世之心,魏明箴執(zhí)意要認(rèn)她,只怕對她來說,也是徒增煩惱而已。時隔那么多年,她早已經(jīng)不是當(dāng)年那個名動天下的珠淚夫人,只是一個六根清凈的居士了。

    “罷了,國舅爺在哪兒,我隨你去便是了?!庇行┦虑榈搅诉@個地步,已不是刻意隱瞞,便可瞞得住的了。

    柳清嫣聽了這話卻破涕笑了出來,只點(diǎn)頭道:“這畫我并不曾給他人看過,夫人的身世,也不會有他人知曉,斷然不會對夫人有所影響。”

    趙菁此時卻也顧不得其他,當(dāng)下已經(jīng)站起了身來,對柳清嫣道:“國舅夫人不必多言了,帶我去見國舅爺便是了?!?/br>
    當(dāng)下兩人出了醒月樓,趙菁上了侯府的馬車,跟在國舅府的馬車后頭。此時已是午時初刻,太陽越發(fā)**了起來,綠蕪瞧著馬車并未往侯府的方向去,卻也不敢多言,只是小聲道:“太太今兒早上吃得不多,這時候可是餓了?不如先回府去?”

    趙菁闔眸靠在車廂上,臉色卻是不大好,天氣又悶又熱,她雖然有些難受,卻也隱隱覺得有幾分饑餓。趙菁便搖了搖頭道:“我還不至于餓壞了,過一會兒回去也是一樣的?!?/br>
    綠蕪不敢造次,挽了簾子往外頭看了一眼,卻驚道:“怎么到長樂巷來了?”

    趙菁雖對京城各地不算熟悉,可這長樂巷的名字也是聽過的,這里早在前朝就已是花街柳巷,因此才會有長樂一名。

    趙菁順著簾子往外頭看了一眼,正午時分,這花街柳巷上卻并沒有一個人。馬車順著巷子一直往前去,繞過了河堤,進(jìn)了越發(fā)窄的一個巷子,這才停了下來。

    綠蕪扶著趙菁下車,四下看了一眼,這里應(yīng)該是某一處青樓的后門,門口還堆著幾個泔水桶,里頭的泔水雖然倒去了,可這大熱的天,味道確實(shí)不好聞。趙菁只看了一眼,便忍不住扶墻吐了起來。

    柳清嫣這時候才明白過來,眼前的這位武安侯夫人已經(jīng)有了身孕。

    趙菁略略擦了擦嘴角,抬起頭來瞧見柳清嫣的神色,只淡淡道:“國舅夫人,請吧?!?/br>
    柳清嫣怔了怔,倒是馬上回過了神來,只引著趙菁往里頭去。

    “他在這兒住了有幾個月了,只不肯回去,什么人來勸都沒有用,公公如今已是病得起不來身了,寧遠(yuǎn)侯府眼看就要……”柳清嫣說到這里又紅了眼眶,趙菁卻沒有往心里去,只淡淡道:“國舅夫人若只是因?yàn)檫@樣才要找國舅爺回去,那還不如不找他回去的好。”

    柳清嫣便有些疑惑的看了趙菁一眼,卻并不發(fā)話,趙菁只淡淡道:“我雖然不明白國舅爺?shù)男乃迹皇菂s也能瞧出幾分,國舅夫人只把他當(dāng)國舅爺,卻不是你的夫君,你如今雖來求我,卻也不是因?yàn)槟銓⑺旁谛纳?,而是魏家不能沒有他而已。”

    趙菁說完,見柳清嫣依舊是一副懵懂的樣子,只略略嘆了一口氣。

    這些青樓歡館的后院卻是極大的,各處館閣樓榭竟毫不輸了那些官宦權(quán)貴之家。柳清嫣領(lǐng)著趙菁在一處小院門口停了下來,婆子們進(jìn)去回話之后,便瞧見里頭有一個裊裊娜娜的女子迎了出來。

    只見那人穿著一身水紅色的透明紗衣,里面粉色肚兜清晰可見,趙菁見了她這幅樣子忍不住擰了擰眉,只是淪落在這種風(fēng)月之地的女子,大多都是這番摸樣罷了。

    那人還不等兩人進(jìn)門,便有些輕佻的笑了起來,只開口道:“原是國舅夫人又來了,國舅夫人這是又想念國舅爺了嗎?”

    柳清嫣秀眉微擰,一臉正色,見那女子全然沒有半點(diǎn)廉恥的樣子,便也不與她多言,只吩咐了身邊的帶著的兩個丫鬟道:“你們進(jìn)去,把國舅爺請出來,就說是武安侯夫人過來了?!?/br>
    趙菁略略掃了一眼這房中的陳設(shè),竟是一應(yīng)的黃花梨家具,再細(xì)細(xì)看那女子的眉眼身段,果真是容色絕艷,也當(dāng)?shù)蒙匣?,只是舉止卻太過輕浮妖媚,一看就是縱橫歡場之人。

    那人聽了柳清嫣的話卻一收眉眼中的幾分妖艷,一雙眼睛便直勾勾的落到了趙菁的身上,她雖然貴為這春風(fēng)樓的花魁,此時卻也覺得自己黯然失色了幾分。

    趙菁穿著一襲湖藍(lán)色的褙子,底下的紗裙拽地,一雙杏眼清澈,眉間若蹙,高貴的瞬間讓自己低到了塵埃中。這種感覺,是柳清嫣無論來多少次,她都沒有感受過的。

    “你怎么過來了?”顏如玉的雙眸還沒在趙菁的身上移開,便聽見魏明箴已經(jīng)從里間走了出來,他方才正在房中小憩,這時候只穿著一身單薄的雪色中衣,看上去有些衣冠不整,但他向來是這樣不拘小節(jié)習(xí)慣的人,卻在發(fā)現(xiàn)趙菁在這里的時候微微紅了臉頰。

    趙菁垂下眸來,朝著魏明箴福了福身子,她抬起頭來,定定的看著魏明箴,毫不遲疑的開口道:“國舅爺流連花叢的時日已是不少了,也該回家去了?!眹忰r

    魏明箴卻不聽趙菁的話,只是轉(zhuǎn)過頭去,問柳清嫣道:“我問你,為什么她會在這里?”

    柳清嫣這時候卻不知如何是好,只低垂著眉宇不搭話,指尖的帕子越發(fā)就擰的緊了幾分。

    趙菁便道:“國舅爺何必非要問這些,若不是國舅爺在這里,那我和國舅夫人自然也不會在這里?!?/br>
    魏明箴一向淡然的臉上卻有了幾分暴怒的氣息,步步逼緊的走到柳清嫣的跟前,一字一句的逼問她道:“你……想做什么?”

    趙菁此時卻是有口難言,只好轉(zhuǎn)身吩咐下去道:“還請這位姑娘在門外稍等片刻,我們有話要和國舅爺說?!?/br>
    顏如玉聞言只開口道:“這是我的屋子,憑什么要我出……”

    她的話還沒說完,卻聽魏明箴陡然吼了一聲道:“出去,都給我滾出去!”

    顏如玉下了一跳,將身上的紗衣攏了攏,帶著幾分不甘往外頭去了。

    大廳里一時寂寂無聲,趙菁經(jīng)了這一早上的奔走,這時候卻是有些累了。她扶著茶幾坐在身后的椅子上,帶著幾分無奈道:“國舅爺,你為何非要這樣誤人誤己呢?”

    魏明箴轉(zhuǎn)過頭來,看著趙菁的容貌,他當(dāng)初便是被這副皮囊沖昏了頭腦,才會覺得她只是和自己生母長得像而已,她們兩人原本并無關(guān)系。他竟還癡心妄想的想要納她進(jìn)門,當(dāng)自己的妾室,想著有朝一日他若是認(rèn)回了生母,生母必定也會對她這個兒媳喜愛萬分的。

    當(dāng)時的他哪里會想到……這個他一心想要納回家的宮女,卻是自己同母異父的jiejie。他已是錯的太多了,多到完全沒有辦法原諒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