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節(jié)
“蓮,”美人舔了舔自己濕漉漉的舌尖:“我可以為你生產(chǎn)了嗎?” “還要再等幾天,”蒼色長發(fā)依附魔魅面龐,它用蹼爪摩擦朝燈的下顎,狹長的眸眼帶出妖異色澤:“怎么了?” “好……好想生,”美人小聲低語,他的唇齒輕啟,被吮吸得紅艷的唇瓣間吐露出該下地獄的骯臟情話:“好想給蓮生孩子,想生好多,我想成為蓮的巢……” 人魚的眸略微縮聚,原本璀璨的紫色漸漸變得深邃,它蒼白的睫毛半遮住變幻莫測的雙眼,蓮挑眉道。 “人類都會說這些話嗎?” “嗯?” “有點想吃掉你,”人魚重新將他壓在天鵝絨軟褥上,心滿意足地蹭了蹭朝燈的頸窩,像是喜歡他身上的溫度,蓮喃喃自語:“難怪大家都迷戀人類。” 人魚的歌聲混擾著他的理智,朝燈接受著它的愛撫和親吻,他柔順地敞開手腳,主動抬高了腰肢,從巢xue外難得一見的熹微陽光來看,現(xiàn)在又是正午。 生,生你媽個小魚干。 該死,一天中清醒的時間越來越短了,再這樣下去真的要毀。 歌聲里的魔力越來越迷人,朝燈咬咬牙,軟著嗓子湊近那只魅惑的生物。 “蓮親親我好不好?我好為蓮懷孕……” 閉上你的嘴,靴靴。 人魚停止了歌唱,目光里涌起邪惡和色欲,蒼白頭發(fā)順著它的肩頸滑落在朝燈臉側,蓮雙唇微張,舌尖填滿了朝燈濕熱的口腔,明知今天已不宜催熟孕腔,它卻在對方的引誘下停了催眠,它迫不及待想看見戀人的成熟,口器不斷在朝燈體內(nèi)構建著媚氣四溢的新器官,還差一點點……暴響自洞外傳來,屬于同類的慘叫令蓮不得不退出了即將完成的美器,一條淡綠尾的人魚被扔進了蓮的巢xue里,那條人魚渾身都在冒血,小臉冰白的皮膚被硬生生削去了一半。 “救駕來遲,”來人一把抹掉眼眶邊的血跡,他將手里捏著的一條血rou模糊的金尾人魚往洞外一甩,微微笑著看向被鬼尾人魚困在身下的朝燈,不起眼的褐發(fā)因氣流帶出漂亮線條:“還請殿下不要怪罪?!?/br> “埃里森!” 認出一步一步走來的圣騎士長,朝燈驚訝至極地叫出了他的名字。 媽的洛汀,居然打輸了? 聽見朝燈叫別人的名字,黑色魚尾上的紫火灼灼燃燒,人魚紫色的瞳孔危險地聚成一線,它控制著巢xue外的水元素猛地壓向埃里森,騎士長指尖結出的魔法印阻擋了來襲水球,從后爆開的冰刃卻直直刺入了埃里森的胸口,后者滿不在乎用掌心的火炎拍向心臟,待冰錐融化,汩汩的血液從埃里森胸口流出,他自己cao縱水元素堵住了心臟的傷。 埃里森是大教廷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全系大魔導,難怪……不管怎么樣都想不通他為什么打贏了洛汀??! 颶風破壞了空間,蓮替朝燈施加了魔法,確保他能在水中呼吸后,引導強流沖進了巢xue,鑲嵌各色彩石的寶具紛紛撞向石壁,人魚的身影在幽海里消失不見,似是注意到朝燈看向自己的復雜表情,埃里森粲然一笑。 “殿下不想看見我?” “沒有,我只是……” “他比我厲害,不過他現(xiàn)在那個樣子塞牙縫都不夠,”圣騎士打斷了他的話,埃里森若有所思道:“是因為殿下你才愿意維持那種狀態(tài)吧,真是個深情的好男人?!?/br> “什么?” 洛汀怎么了? 沒等埃里森回答,從正上方砸下的冰刃破開了他的頭骨,即使年輕的騎士長險險躲開,自腳下刺來的冰錐也在瞬間削斷了他的右腿,鮮血四溢間,人魚用歌聲cao縱著海水,那些柔軟的水流變得堅硬無比,騎士長的身影在海中不斷壓縮,他像是承受著四面八方的巨大壓力,骨頭斷裂的嘎吱響動于寂靜洞xue內(nèi)分外明晰,埃里森的內(nèi)臟滾落,褐色眼珠雙雙爆裂,鬼尾人魚蒼白的身影在不遠處的海域里模糊。 靠,人魚要站上食物鏈頂端了,老子真該攻略它? “哎呀哎呀,這種形態(tài)果然打不過,好不容易找到力量強大的對手……”被壓得七零八落的埃里森從地上慢吞吞站起來,從朝燈的角度,只能看見對方扭動脖子,咯吱咯吱的接骨聲令人頭皮發(fā)麻:“人類真是脆弱?!?/br> 總感覺……感覺一點都不好。 朝燈遲疑道:“埃里森?” “乖乖的喲,殿下,別來打擾我的戰(zhàn)斗?!?/br> 自碎骨里站出的高挑人影回過了頭,那處實在太暗,朝燈只能勉強看清埃里森的臉,對方笑瞇瞇地舔了舔自己手指的血,一深一淺的耀色在他的兩瞳蔓延,仿佛高溫冶煉的液態(tài)寶石。 “不然連你一起殺掉?!?/br> 第85章 黃金男孩 8 自陰影中走出的人影腳下綻出金火,足以焚毀空間的力量鋪展開來,與洛汀的黑炎不同,埃里森的火元素中缺乏黑暗,有的只是無休無止的毀滅欲,原本平淡無奇的褐發(fā)變成了張揚的紅色,他看上去更高了些,因為是背對,朝燈只能看見人魚的臉。 蓮露出了詫異的神情,隨即是深深警覺。 “最后一條鬼尾,”埃里森的呢喃在海里隱現(xiàn):“再長幾年應該會更強,可惜人魚沒了伴侶會自尋死亡……” 他說著,單手動用火錐攔下蓮的攻擊,朝燈只能勉強看見騎士長腳跟一點地面移到人魚身后,埃里森的身影在深海里猶如鬼魅,他的手探向了人魚背部,后者cao縱水流形成的颶風被他一掌拍碎,火焰硬生生撕裂海水,沒等它繼續(xù)燃燒,深黑魚尾上的紫冥火幽光閃爍,埃里森略顯驚訝地嗯了一聲,面上露出興味。 恐怖的破風聲預示著空氣鉆入了海底,整片愛麗絲海于人魚的控制下一分為二,鬼尾人魚在海里擁有不可思議的力量,其中一部分海水迅速上凍,冰刃暴風雪般向埃里森襲去,騎士長腳底的冰層令他難以移動半分,朝燈看著逐漸被凍死在堅固冰晶中的埃里森,他動了動唇,就見那條只受了輕傷的人魚側頭道。 “朝燈…快逃……” 不等它說完,冰晶里的人睜開了眼睛,一深一淺的蒼銀雙眸,淺的那只瞳近乎像是透明寶石,他從未見過這副模樣的埃里森,準確說來,那根本就不是騎士長,被困在巨大冰晶里的生靈有著深邃完美的輪廓,那東西的眼神天真又嗜血,源源不斷的戰(zhàn)斗欲在異色瞳孔深處灼燒。 “我還要帶殿下回去復命,”似是聽清了人魚的話語,冰晶一點點破裂,紅蓮般的圖騰在埃里森的皮膚表面浮現(xiàn),他們周圍的海水越來越熾熱,巨大的透明冰晶從正中一分為二,他的騎士裝早在戰(zhàn)斗中破損,那近乎渾身光裸的生物從頭到腳都浮出蓮花般的血痕,埃里森露出微笑:“敢逃跑就殺了你哦,殿下會聽話吧?” 愛麗絲海的表面涌起巨浪,被丟在沙灘上時,朝燈咳了好一會兒才把嗆進去的海水全弄出來,向他走過來的年輕人一頭紅發(fā)在陽光下熠熠,埃里森從空間戒指中拿出了兩套衣服,丟了一套給朝燈后,他大大方方當著朝燈的面脫下了破裂不堪的騎士里衣。 “好看嗎?” 埃里森忽然回頭,笑瞇瞇地看向朝燈,一點水珠順著他蒼銀色的睫毛滾到下顎,最后隱入胸膛。 “好看,”朝燈誠實道:“腿長腰細屁股大?!?/br> “謝謝贊美?”埃里森唇角弧度不變:“殿下,它死前讓你逃跑?!?/br> “逃什么逃,我又跑不過你,”朝燈xiele力,想起剛才一邊倒的戰(zhàn)斗場面,干脆直接倒在樹莓色的沙灘上,他的眼睛望著不遠處幽紅的海水:“顏色變深了。” 最開始來這兒時,這片海還是甜膩的粉紅色。 “鬼尾死了,愛麗絲海在為它哭泣,”騎士長抹了把臉上的水珠,他的發(fā)色與瞳色以rou眼可見的速度變化為原來的雙褐,原本被人魚臨死前卸掉的一只手臂逐漸愈合:“每死一條鬼尾,這片海的顏色就會更深一些?!?/br> “埃里森,”朝燈翻了個身:“你是誰?” 直到剛才,他才知曉面前這具乏善可陳的皮囊下藏著多么恐怖的力量,那般強大的鬼尾人魚在他面前都仿若初生稚子,朝燈的腿分得有些開,嫩嫩的肌膚泛著一層美艷薄粉,他沒有穿下裝,埃里森寬大的衣服足夠遮掩他的身軀,軟滑雙臀清晰可見,他面前的年輕男人目光閃爍,只似笑非笑睨了他一眼。 不好色,是什么物種? “能知道你的名字嗎?真正的。” “殿下,”那人搖頭:“沒人會知道我的名字?!?/br> “那……還是叫埃里森?”看對方點頭,他像沒忍住那般泄出笑音:“真正的埃里森死了嗎?” “我殺了他?!?/br> “真厲害,也真可怕,”朝燈懶洋洋地從沙灘上站起來,他最后看了一眼玫瑰般瑰麗的愛麗絲海域:“走吧,跟你回大教廷?!?/br> 對于高階大魔導而言,再遠的距離都能用魔咒解決,即使第五大陸與教廷所處的第二大陸遙隔千里,穿梭空間的魔咒也能在分秒內(nèi)完成跨越,可埃里森故意放慢了速度,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他并不想立即讓朝燈回去,更準確地說,他就像是在等待什么,他們在地獄一環(huán)城中等候了三日,埃里森甚至帶他去看了整個魔域的核心。 “零環(huán)?” 朝燈的手指拂過樹木凹凸不平的表面,宛如琉璃的材質在指尖游走,地獄的零環(huán)是一株被封死的暗紅巨植,孤孤單單立在一環(huán)城人跡罕至的地下中心。 “這里是關押魔王的地方,”埃里森踢開腳邊的引魂樹藤,淡淡道:“六翼的魔王與六翼圣天使長原是同胞兄弟,他們曾親密無間,共飲一杯美酒,但不甘與手足平起平坐的魔王發(fā)動了暴戰(zhàn),戰(zhàn)敗后被打入地獄,魔王的身軀封死在引魂樹的根系里,這顆樹正在不斷吸收他的力量和生命。” 洛汀曾喂過他引魂樹的種子,并告訴他這種樹木寄生于魔氣與生命而活,朝燈不由自主蹙起眉,他猶豫片刻,詢問道。 “魔王……叫什么名字?” “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在騎士長的偽裝下,褐色眼眸帶出漫不經(jīng)心的神色:“他沒告訴我他的名字,歷史記載上也沒有?!?/br> “你之前說他是因為我——” “封印松了,”埃里森抬手指了指一處裂痕,那實在是很小的一塊隱秘位置,如果不是有人指引,朝燈幾乎不可能注意到這樣的地方:“魔王的一部分神識離開了零環(huán),他需要足以沖毀引魂樹的力量,他若是將別的什么祭獻給引魂樹,他自己的禁錮便能解開,魔王就能重臨地獄?!?/br> “……” “但他心軟了,”埃里森輕聲道:“他原本想帶你來零環(huán),可他不知不覺間放慢了動作,在他自己都沒意識到時,他開始不忍心利用你?!?/br> 所以埃里森才會說洛汀比他強大,卻無法勝過他。 “……他還活著嗎?” 良久的沉默后,年輕的圣子面上浮出復雜神色。 “我不知道,”埃里森收回手:“我們在第五大陸待了三天,引魂樹里的主體沒有一次反應,先前與我交手的那部分也蹤跡難尋,他應該不會死,卻也暫時無法行動?!?/br> 即使是在最為奢靡繁華的一環(huán)城,魔域的夜晚也依然涌動著暴躁因子,他從旅店的老板娘那要了點兒煙,想起給煙時女巫故意露下來的雪白胸脯和她多情誘惑的眼神,朝燈邊拿手指頭燃起的小火苗點煙,邊不覺微笑,他坐在屋頂上吹風,有誰在這時輕巧地落在他的身后,濃厚的血腥氣撲面而來。 比起敵不動我不動、敵動老子才往死里動的洛汀,一天到晚惹是生非的埃里森反而更像是真正的魔王,對他好斗嗜血的天性逐漸了解的朝燈停下吸煙,白煙從他唇邊泄出,朝燈舒服地半瞇起眸。 “打完了?” 他靠近埃里森,后者不顧自己滿身鮮血,態(tài)度自然地坐到了他旁邊。 “明天就走?!?/br> “好啊。” 朝燈銜住煙身,埃里森似乎對氣味非常敏感,在他又一次呼出煙氣后,居然輕輕咳了一聲。 “哇哦?”朝燈叼著煙,語氣含糊不清:“你不會抽嗎?” 埃里森搖頭,他笑起來。 “很舒服,可能比不上打架,不過也很棒?!?/br> 見那雙褐眸里閃過微光,朝燈挑眉。 “我不會告訴伊萊你的事,”他們靠得很近,甚至有些太近了,早已過了安全距離,朝燈烏黑的長發(fā)被風吹起后有一搭沒一搭落在埃里森肩膀:“你會殺了他嗎?” “為什么?” “他變態(tài),”朝燈直直望進埃里森的眼睛,他的語氣依然溫吞,眸光卻亮得驚人,分毫沒有避諱的意思:“他想讓我長出女孩子的器官,想用很多方法玩我……殺掉一個教皇聽起來很刺激,大教廷里的高手不少,你愿意嗎?” 雖然不知到底是什么生物住在了騎士長的皮囊下,但毫無疑問,對方熱衷于挑戰(zhàn)強者,把他和伊萊湊一起斗一斗,贏的那個再考慮……媽的,還是不想攻略伊萊。 喜歡把男孩子變成女孩子的變態(tài)弟弟,嘔。 “我給你報酬,”朝燈的手指在煙盒里摩挲,他重新拿了一只煙,像是開玩笑般征求埃里森的意見:“我教你抽煙,你幫我殺了他好不好?” 一陣令人手足無措的沉默后,埃里森從他手足接過了煙,眉眼彎彎地含進嘴里。 “教我吧?!?/br> 清晨薄霧逐漸淡去,繽紛花團簇擁于道路兩畔,白橡木的清澈氣味在風里盛開,當看清從外門邁入中庭的二人后,早已接到騎士長傳訊、等候在大教廷外的護衛(wèi)立即將消息傳遞給了年輕教皇。 埃里森接到命令先行離開,朝燈被要求獨自走入教廷內(nèi)閣,大教廷的穹頂依然如記憶里那班璀璨堂皇,又具有濃厚的藝術氣息,經(jīng)過長長的玻璃花房后,他在道路盡頭看見了不可思議的景象。 淺金短發(fā)與白皙肌膚交相輝映,澄澈的、不含一絲雜志的眸眼,那是比書本上耀目千百倍的生靈,他的面龐美得足以令人忘卻時間,六只柔軟豐盈的羽翼在天族背后舒展,當瑟希亞小小的投影立在書上時還不甚明顯,但這般看,他的長相的確與洛汀有七八分相似,他們的眼形都狹長,瑟希亞卻比洛汀更為優(yōu)雅,眉目之間也少了幾分深邃,興許是因瞳孔剔透得仿若潭一般靜謐的顏色,眼前天族身上驚心動魄的美感顯得格外逼人。 超超超超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