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jié)
李利成這么大方,在坐誰還看不出來這是變相搭訕趙老板。 一邊的何婧明卻在琢磨顧玲玉這個奇怪的女人,看她的樣子也不像是因為認出她顧家兒媳婦,就好像只是單純的一種心理上的厭惡而已,再觀察,她對另一位姑娘似乎也沒放在眼里,怎么回事? “顧老板,我聽說您的金鳳銀樓開起來快有三十年了是嗎?您可真厲害吶,想想那時候我都沒出生呢?!蹦沁厧讉€男士說起了生意上的事,何婧明抓這個機會,就試探地問了一句。 “就是呢,我說啊,顧老板就是新女性中的代表,自強不息自力更生?!绷硪晃恍〗愀滟潯!?/br> 顧玲玉對她們的話不太熱絡(luò),眼皮子耷拉著,看都不看她們一眼,自個兒喝著茶,半天后才應(yīng)了一句:“我有什么好的,我看女孩子只要臉蛋長得好,會討男人歡心就行,呵呵,什么事都省了,要什么有什么。” 這已經(jīng)不是指桑罵槐了,這直接就是當面踩臉??!說她們靠男人過活。 兩人臉色都不太好看。 特么的不會說話可以閉嘴嗎?何婧明想罵人來著,最后還是忍住了,但是不罵人也不想白吃虧,于是臉上堆起假笑,道:“是啊,生的好看也沒辦法,臉蛋漂亮真能省很多麻煩占不少便宜呢,其實要說靠臉吸引人也不是我們自個兒愿意的,相貌都是爹媽給的我們能怎么辦啊,是吧,程小姐?!?/br> 那位程小姐頭一次聽見這種言論,吃驚的不行,接著,心里就是一陣解氣,痛快極了。 再看顧玲玉,臉色都黑到太平洋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更一章短小君~ 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偏偏顧玲玉還不能發(fā)作, 因為本來就是她說話刻薄在先, 只是她沒料到何婧明會這么沒臉沒皮, 順著她的話反而把她氣了個半死, 她難道不是應(yīng)該羞愧難當,掩面哭泣嗎! 牙尖嘴利!這是顧玲玉想罵出口的話。 何婧明才不管她怎么想的, 現(xiàn)在她幾乎確認了, 這位顧玲玉絕不是個省油的燈, 她能霸占著屬于顧家的東西這么長時間不放手,顧淮安母親活著的時候就被她壓制, 成天看著手中的地契,想著明明是個金簍子,卻一分錢也進不了自己的荷包,看一回氣一回, 所以當初才會把東西丟給何婧明來個眼不見為凈。 這家銀樓這么些年一直在顧玲玉手里,也算她有本事自己經(jīng)營得起來, 何婧明想想, 按道理本沒她什么事兒,顧家雙親已經(jīng)不在人世,顧淮安的話,想來應(yīng)該不會同他這位姑姑爭什么,但事實是,這銀樓的地契現(xiàn)在在她這兒。何婧明低低一笑,怎么著也不能拱手白送給人啊,何婧明和顧淮安結(jié)婚四年, 替他孝順父母,別的不說,青春損失費總該拿點吧? 不過為了不落把柄,她還是寫封信跟顧淮安報備報備為好。 當然也不排除見一面就看不順眼這位顧玲玉的原因,大概對方跟她八字相沖,現(xiàn)在何婧明就特別想給那人制造點不順。 一場酒會結(jié)束的時候,在座這些人可謂是心思各異。 事后李利成送何婧明回家。 回去后,何婧明記得自己的事,立馬提手執(zhí)筆,攤開紙頁小心措辭,把顧淮安原先可能忘記了的事情重新告訴他,并且言明是在爭取他的意見她沒任何想法,如果最后顧淮安要把東西拿回去,何婧明也不留戀,一切都看顧淮安的意思而已。 寫好了以后,拿信封裝了起來封好,對景秋說:“幫我拿出去寄。” 何婧明估計信送到海城大概需要四五天,等顧淮安收到,再花些時間琢磨回信,隨便哪里耽擱個一兩天,她收到回信的日子差不多也是半個月后了,讓她沒想到的是,第八天時,顧淮安的信就回來了。 拆開一看,不出何婧明所料,顧淮安很明確的說將東西就贈送于她,他不會討回,讓她放心。 這樣一來就好辦多了,既然顧淮安那邊同意了,何婧明也不再覺得束手束腳,她也不是想完全霸占那項產(chǎn)業(yè),就是想,最好還是取個折中的法子。 …… 顧玲玉倒是兌現(xiàn)了承諾,說是送一支釵過來,二十天后東西就做好了,當然也可能是李少面子大的原因。 鳳凰釵放在一個巴掌大的錦盒里,李利成拿過來,往何婧明這邊推了推,“看看,喜不喜歡?!?/br> 何婧明早就好奇了,便拿過來,直接把盒子打開,一道金黃閃目的光就射了過來。 呈現(xiàn)在眼前的是一支栩栩如生的鳳凰釵,釵頭為展翅欲飛翔的鳳凰,而這個,和傳統(tǒng)鳳釵最最大的不同是,這只釵上的雕的鳳凰非常小只,且鳳尾看上去輕薄如翼,絲毫不繁重冗長。 “做的太好看了,果然名不虛傳?!焙捂好饔芍钥洫劻艘痪洹_@釵既小又精巧,日常佩戴也可,不會讓人覺得很夸張,卻又能賺足了眼球。 李利成挑眉一笑:“我?guī)湍愦魃希俊?/br> “不用了,今天頭發(fā)不適合,已經(jīng)戴了東西,”何婧明擺手,連忙把東西收了起來。 她其實有個疑問,對于顧玲玉的身份,怎么別人都好像不知道一樣?江都顧家曾也是老牌世家,不至于顧玲玉是顧家的女兒,卻沒有一個人提起。 何婧明有心問一問,便向李利成打聽,“云開,你知不知道那位顧玲玉是哪里的人?或者母家是哪里? “怎么突然問這個了?”李利成沏了一杯茶,一邊喝一邊問,想了想忽然笑起來,“論起來,顧玲玉其實還和婧明你的夫家有點關(guān)系。” 何婧明一愣,他難道知道? “你問我也算是問對人了,旁的人恐怕再沒有我這么清楚了……” 這又是什么意思? “李家因為有些事需要顧玲玉的丈夫幫忙,所以我之前請人調(diào)查過他們?!崩罾芍卑椎卣f出來。 “那位顧玲玉曾經(jīng)是顧家的養(yǎng)女。”李利繼而成丟出一句話。 “什么?養(yǎng)女?不是……”何婧明把親生女幾個咽了回去,完全糊涂了,連忙追問。 李利成一點點給她講:“我也只知道個大概,據(jù)說顧老太爺那時候有一個親女兒,非常受寵愛,有一次上街回家看見一名小乞丐可憐就給帶了回來,后來那位乞丐就被顧老太爺?shù)呐畠赫J作了meimei?!?/br> “然后呢,顧家那位親生女呢?”何婧明心中其實隱隱有了個猜測。 “二十歲的時候就死了?!崩罾刹唤托σ宦?,“事情的具體彎彎繞繞我們不知道,但是有一點,那位顧玲玉絕對不簡單,心性之復(fù)雜之深沉,恐怕連許多男子都不及,就看她手中現(xiàn)在經(jīng)營著的銀樓,之前,也是顧家那位真正的大小姐的,現(xiàn)在卻……” 卻什么誰都知道。 何婧明聽得一愣一愣,原來事情的始末竟然是這樣? “不過已經(jīng)這么久了,很多人都不地道這件事,而且顧玲玉對外的說法是自己清河縣的人?!?/br> “還有一件更厲害的事,你肯定不知道,那位趙先生原本喜歡的顧家的親生女,本來要娶也是她,只是不知到了最后怎么變了,發(fā)展成這樣?!?/br> 何婧明簡直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原本還以為……卻沒想到事情這般曲折,臨了發(fā)現(xiàn)那顧玲玉根本就不是顧家的人,所以說,以前顧淮安的娘從不準提起這個人的原因,不是何婧明猜測的那樣姑嫂不和,而根本就是這人不是小姑子,卻還霸占了顧家的家產(chǎn)。 “難怪他娘會脾氣不好,經(jīng)常發(fā)火了。何婧明心中暗道。 “怎么說你也是顧家兒媳,就一點也不知道?!崩罾煽跉廪揶?。 何婧明一臉認真回答:“不知道,他們瞞得好。” 因為真正的顧家女兒早已經(jīng)死了,所以顧家的人從來不提起,何婧明之前還納悶怎么好好一個姑娘說不認就不認了,卻原來顧玲玉根本不是,不止不是,說不定,還有仇。 起初還覺得不那么名正言順,現(xiàn)在,何婧明完全不覺得有愧疚或者不好意思了。 作者有話要說: 有二更,下午。 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顧家的事, 何婧明是真的一點都沒聽說過, 可能因為覺得是家丑, 又或者因為那位那正的顧家小姐早亡, 這話題像是被封印了一般,在以前的顧家絲毫聽不到, 至少明面上聽不到一點風聲, 而顧淮安知不知道這些隱秘的事, 何婧明暫時不清楚。 僅從李利成口里得知的只言片語,窺探出一絲事情的真相, 就足以讓何婧明對顧玲玉惡感頓生。顧玲玉那人不是小白花,如此想要將顧家的產(chǎn)業(yè)奪回來,怕是要下狠手,溫和或者細水長流的方式恐怕不適合了。 何婧明起先廣撒網(wǎng), 花了不少時間,派人仔細調(diào)查了金鳳銀樓里大部分重要員工的信息。第一個出現(xiàn)在她視線中的重點關(guān)注對象, 就是銀樓里, 現(xiàn)在幾乎不露面的一位姓孫的老工匠,已經(jīng)六十多歲,之所以提他,是因為這位孫師傅就是金鳳銀樓的鎮(zhèn)店之寶鳳凰釵的打造者。 “孫大是顧玲玉一手提拔起來的,再往前數(shù)二十來年,當初金鳳銀樓剛起來的時候,孫大還不算個什么東西。那時還是顧老太爺掌權(quán),顧老太爺從京城請了一位手藝高超的大師回來, 名字叫做班行,你現(xiàn)在出去提提,江都稍微有些底蘊的人都該對班行有印象,畢竟很多經(jīng)典的東西都是出自班行之手,而女性喜愛的頭釵步搖等,卻還算不得班師傅最厲害的手藝……我記得那時候,是在班行師傅被顧老太爺請回來后,金鳳銀樓才逐漸聲名鵲起,打響了名號的……” 說這話的人,是第二個關(guān)鍵人物,二十多年前顧老太爺聘請的,第一批老技術(shù)工中的一位,而這人,在多年前就被顧玲玉給解雇了,趕出了銀樓。 “聽說是因為顧老太爺曾經(jīng)對班行師傅有救命之恩,班行為了報答,才留在了銀樓,并且說明還要幫金鳳銀樓培養(yǎng)出一批能獨當一面的技術(shù)工人來,那時候,班行選出了二十個人跟著他學(xué)東西,這其中就有我,還有孫大,就是現(xiàn)在別人口中的孫師傅?!碧崞饘O大,這人語氣似有不屑。 “雖說班行師傅每天傳給我們一些雕刻熔煉技術(shù),我們卻也不敢以師傅的徒弟自稱,只是老老實實勤學(xué)苦練掌握基本功……再后來,后來班行師傅莫名其妙去世了,他仙去后,孫大卻卻突然跳出來,揚言班行私下早已經(jīng)收了他做關(guān)門弟子,他做出了一支鳳凰釵以此來證明,讓眾人信服,因為誰不知道,鳳凰釵是班行師傅的會的獨門工藝之一?!?/br> “不過我卻一個字都不相信,別說當年班行師傅絲毫沒有對孫大另眼相看過,就是班行真的要收關(guān)門弟子,也不會收一個二十人中資質(zhì)最為普通的一個。” “那后來呢?”何婧明接著問。 老人皺了皺眉,狀似回憶,“后來,后來金鳳銀樓的天就變了,先是顧小姐的突然暴斃身亡,顧老太爺打受打擊,不久也就跟著去了。銀樓的事由顧家另外一位養(yǎng)女來接管,就是現(xiàn)在那位老板,顧玲玉?!?/br> 何婧明覺得不可思議,“養(yǎng)女這么大本事?為什么不讓當時的顧少爺來管?” “您不知道嗎?好像那位顧公子身體不是特別好,患有一種咳病,又不大能見風的,據(jù)說連大門都不常出。” 原來顧淮安他爹有病,身體不好? 何婧明心中又被那位顧家真正的女兒挑出興頭來,問:“你對顧小姐知道多少,也給我說說。” “那位小姐啊,老朽知道的也不是特別多,不過她那時候是常來銀樓的,顧小姐性子活潑,大大咧咧,就是有時候愛發(fā)脾氣,她和那位養(yǎng)女的關(guān)系很好,經(jīng)常帶著她四處吃喝玩樂,只是不知道為什么后來突然就死了,可憐吶,聽說婚期已定,過一段時間就要嫁人了?!?/br> 何婧明越聽的多,腦子里越想的多,想理出一絲頭緒出來,偏偏思路又太亂,她有一種直覺,解決顧玲玉的事一定會牽扯出幾十年前的那些恩怨,以及某些被掩埋多年的真相。 回過神,何婧明擺手,讓景秋先帶這位老人下去了。 … … 何婧明不知道,在她調(diào)查別人的時候,別人同樣在調(diào)查她。沒有特意掩飾,她顧家媳婦的身份很快就被扒了個干凈。 顧玲玉相貌不好看,一張平凡又寡淡的臉上滿是惡毒,怪誕。她畫著濃妝,頭發(fā)梳得又油又光滑,滿身的衣服都華貴非常。 她嘴角勾著一抹奇異的笑容,嘴里尖酸刻薄道:“原來是顧家的人,我說身上怎么有一股揮之不去的討人厭的味道,讓人惡心,怎么。顧家的人還沒死干凈嗎?” 她身后的丫鬟紅杏小聲回答:“顧家,還有一位少爺,聽說,一直在外留學(xué)?!?/br> “呵呵…那就難怪了,我說怎么她就敢勾搭李少爺,原來是自己丈夫不在身邊啊,還真是不守婦道,你說我該不該讓顧家那人知道,到時候肯定很熱鬧。”她語氣輕飄得厲害。 顧玲玉一邊說話,一邊讓丫鬟給自己染指甲。 “長得一張狐媚臉的女人都不是什么好東西,慣會欺騙人,跟當初的顧瑩玉一樣,都是賤人,下賤無恥。”念到這個名字的時候,顧玲玉臉色一瞬間扭曲非常。 沉默了半晌后,顧玲玉忽而哈哈哈笑了起來,聲音滲人,“長得漂亮又如何,還不是早早就死了,她留下的家產(chǎn)是我的了,喜歡的男人最后也娶了我,呵呵呵。” 她笑的動作大了一點,導(dǎo)致正給她描染指甲的丫鬟歪了一下,弄壞了一個指甲。 “對不起夫人!奴婢錯了,奴婢不是故意的,求夫人原諒!”那丫頭立刻噗通跪下認錯請罪。 只聽“啪”一巴掌重重甩了過去,用了十成的力道,小丫鬟的臉立馬就腫了起來,發(fā)熱發(fā)紅,像一個饅頭。 “笨手笨腳,滾下去!” 小丫頭不敢抬頭,快速爬起來離開了。 紅杏跟了顧玲玉許久,最了解她,定了定神,問了一句:“那位姓何的夫人,突然冒出來,想必是在打什么主意吧?” 顧玲玉絲毫沒把她放在眼里,她垂著眼皮子,淡淡道:“你讓她蹦噠吧,我自有辦法對付她。好了,你,去幫我把孫大找來?!?/br> 把紅杏打發(fā)出去找人,顧玲玉從梳妝臺翻出一個錦盒來,從里面拿出一枚玉佩,盯著它看了很久,然后戴在了脖子上。 看著這個,她就想起了往事。顧玲玉嘴角又慢慢勾起笑了,顧瑩玉出身好又怎么樣,千金小姐又怎么樣,最后還不是折在自己手里,一個蠢貨而已。稍微用些伎倆,就崩潰了。 當初她和趙琪佑多么相愛啊,兩人青梅竹馬,趙琪佑寵她愛她,就是要天上的星星也給摘下來,妒忌得人眼睛疼,她顧瑩玉憑什么能得到這么好的東西這么好的男人,脾氣壞得要死,而她就只能每天跟在她身后給她當丫鬟,以為施舍自己一些她不要的東西自己就會感恩戴德嗎?不,只會她更加討厭顧瑩玉!而老天爺都是站在自己這邊的,給了她機會。那次半夜,她給顧玲玉下了迷藥,潛進她得房間偷東西,卻不料,當時喝了些酒的趙琪佑跌跌蕩蕩摸進來了,他嘴里喊著顧瑩玉的小名,往里面走,自己心虛,立馬躲了起來,沒想到最后被趙琪佑摸到顧瑩玉床上去了,可能是酒使人亂性,平時沉穩(wěn)的趙琪佑那回沒有克制住自己。 顧玲玉聽了半宿那兩人的親熱,粗重的呼吸聲,曖.昧的呻.吟,床搖晃的聲音,皮膚相觸的那種滑膩的摩擦聲,一屋子都是黏黏膩膩的味道,趙琪佑一聲聲喚顧瑩玉心肝寶貝,溫柔寵溺又多情,簡直和白天的時時候判若兩人。而她,就之能藏在暗處,像只見不得光的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