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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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就是想給他生猴子之類的……”陸離邪惡道。 系統(tǒng):??? “算了,逗你玩的……就算是跟飼主搞蝦扒斷送不了我的職業(yè)生涯,我也是有原則的基佬!不娶何撩呢……”陸離嘆了一口氣,努力把心里剛剛萌生的這點好感度壓下去:“說真的,你能不能把那大屏幕關(guān)了?別拿蘇白那堆數(shù)據(jù)折磨我了?”說著,又抓了抓頭頂?shù)拇裘骸斑€有這兩根東西,怎么才能藏起來,讓別人摸不著???” 陸離好說歹說,總算說服系統(tǒng)關(guān)閉了光子屏,但卻拿頭上兩根呆毛一點辦法都沒有,只得隨時看好這兩根寶貝,免得不小心碰到蘇白,通的是他的心意,被撩的反而是自己。只不過這么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護(hù)著,不讓碰不讓摸的,總讓陸離莫名尷尬,好像jj長到頭上了似的…… 陸離盤坐在經(jīng)房里,一邊寫蘇白交待的作業(yè)一邊暗暗告誡自己,剩不下幾個月的壽命了,千萬千萬要忍住邪念,絕對不能逾矩,免得功虧一簣。至于蘇白的心結(jié)……如果他真的和花妖青梅竹馬,自己能幫就幫一把,促成了這一對,雖說人妖殊途,但也總比蘇白孤孤單單一輩子強得多。 “我說小道長,你師父讓你寫道符,你寫了這一沓正字是算什么呢?”身側(cè)清風(fēng)拂過,暗香涌動,原是花妖偷偷湊了過來,它唾棄了一番陸離的字跡,便坐到他正對面去,這時外面一陣?yán)茁曓Z鳴,花妖縮縮脖子:“唉,這煩人的雷雨,都下了三天了……”見陸離不解地看著自己,花妖笑起來:“走吧!你師父讓我叫你吃飯!” 陸離沒動屁股,迅速地吧畫滿正字的道符團(tuán)皺揣到衣兜里,毀尸滅跡,接著抬眼望向花妖,這個人著實好看,而且渾身散發(fā)著暗香,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是蝴蝶,對這妖精有種天性似的偏愛。陸離研究了一下措辭,便問道:“花妖哥哥,你和我?guī)煾?,從小就認(rèn)識了?” “從???”花妖哈哈大笑起來:“該說,我看著蘇白長大的吧!” 陸離愣了愣,看這花妖還沒蘇白年長……對啊,都成精了肯定是修行了很多年才對!那就是年下了?這也不好說,花妖如果法力高強,興許蘇白才是下面那個?想到蘇白板著一張臉咸魚一樣被花妖風(fēng)情萬種地壓在床上,陸離噗的一聲笑出來。 “小道長?” 陸離抬頭迎上花妖探究的表情,一時窘迫,訕笑一下:“那個,你一定很了解師父了?” “想知道什么,求求我,我心一軟,說不定都告訴你呢……”花妖瞇起眼,嘴角勾了勾,他早看出這小道士有話說,便故意逗他。卻沒想到,陸離并沒有如他想象,被逗紅了臉,反而特別不要臉地追問道:“他的斷袖之癖,你也知道?” 花妖一雙笑眼,怎么看都是含笑勾人的模樣,但它的眼神卻是因為這個問題犀利起來,它嗯了一聲,等著陸離說下去,他倒想聽聽這個語出驚人的小孩子打算講些什么。 “這么多年,我?guī)煾妇蜎]喜歡過誰?也沒想過找個伴兒嗎?” “找個伴兒?”花妖忍不住笑出聲,他認(rèn)真打量起陸離來,看他的表情確不像是在奚落誰,反倒是真心關(guān)心蘇白似的,花妖便對他添了一絲好感,卻還是覺得他異想天開的發(fā)言很好笑:“上哪找去?”翻遍了這小破村子,怕也找不出第二個斷袖了! “近水樓臺唄!我覺得吧……”陸離正要施展撮合大法,忽然被花妖瞪了,他愣了愣,心說我還沒提你了,你怎么就不樂意了?接著,就聽花妖厲聲道:“你這小道士,怎的一腦子離經(jīng)叛道!你師父白教你了?” “?。磕阋灿X得這是離經(jīng)叛道?”陸離愣愣:“你……你竟然是這么正經(jīng)的妖?” “我是不是正經(jīng)妖怪,你問問你師父就知道了?!被ㄑ鋈怀戨x身后努努嘴,陸離眼神瞬間僵住了,張了張嘴,半天才顳颥一句:“這么正經(jīng)……呵呵,難怪和我?guī)煾赣行┙磺椋艘匀悍致?,哈哈哈哈……?/br> “陸離!”蘇白冷岑岑的聲音從身后傳過來,陸離打了個激靈,之間花妖跟他擺擺手,轉(zhuǎn)眼間就變成一片翻飛的花瓣,連個影子都閃沒了。陸離心道完蛋菜,硬著頭皮扭過頭,苦臉喊了句:“師父……” 也不知道他是從哪句開始聽見的…… “吃飯!”蘇白眼神凜冽,甩下這兩個字,轉(zhuǎn)身就走,陸離從未見蘇白對自己這般甩過臉子,就算是在蘇家把自己當(dāng)成作惡的妖精那次,也不像剛剛,周身縈繞的寒氣,幾乎要把人血液都凍住了。陸離才對蘇白產(chǎn)生了些許好感,就猛的被丟進(jìn)冷宮,心里難受得要命,他又是個藏不住情緒的,下意識就追上去,一把抓著蘇白的袖子,蘇白當(dāng)即就要甩開,但身子頓了頓,還是忍住了。 “放開?!?/br> “師父,我沒有其他意思!你別生我的氣好不好?”陸離央求道。他知道蘇白這個人生性孤高冷漠,又好端著面子,被自己這個小徒弟背后議論斷袖不斷袖的,這么忌諱的事,鐵定是氣極了的,如果現(xiàn)在不解釋,下次都不見得能有說得上話的機會,但要怎么解釋,才能讓蘇白相信,自己并沒有把他看做異類…… “放不放?”蘇白扭頭冷瞠了陸離一眼,這氣勢看得他手指一松,便被人家揮袖甩開,這冷冷的一眼,好像是一把刀子,生生在兩個人之間斬出一道溝壑來,陸離心口劇痛,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大概對這個蘇白已經(jīng)不是有好感那么簡單了。 “師父,我也喜歡男人!” 蘇白身子一僵,頓住步子。陸離喊出這句就后悔了,怔怔看著蘇白的背影,一時腦子里亂了營。他剛說要蘇白找個伴兒,現(xiàn)在就承認(rèn)自己喜歡男人,蘇白該怎么想?蘇白如果真的視自己的性癖為頑疾,會不會干脆把他這個病毒徹底隔離了?蘇白如果也認(rèn)為喜歡男人是離經(jīng)叛道,會不會直接把他也否定了? 陸離暗罵自己蠢到家,明明好心想給蘇白開解,怎么就把自己坑進(jìn)去,反過來還要接受蘇白的審判啊? 他這一刻,真的欲哭無淚。 蘇白忽然嘆了口氣,他轉(zhuǎn)過身,皺眉看著陸離:“這話當(dāng)真?” 陸離這次不敢亂說了,咬緊牙關(guān)不說話。蘇白看了他一會兒,便也不再追問,只是身上的戾氣散去不少,淡淡道:“行了,吃飯去吧。” “師父,你要是還生我的氣,我就不吃了吧?”陸離小心翼翼道:“吃不下……” “這不是跟你談條件?!碧K白再次皺起眉:“吃飯!還讓我說幾遍?” “那個……”陸離朝著蘇白走了幾步:“師父你,摸下我的頭唄?就當(dāng)和解了?” “……”蘇白不太情愿地抬手撫弄一下:“行了吧?” 陸離點點頭,終于露出了一點笑意,他跟在蘇白后面往廚房走,心口是一份小忐忑壓著一份大忐忑,小忐忑是他自己稍稍放松下來的神經(jīng),而大忐忑,自然是蘇白游移不定的心意——不是厭惡,也不是認(rèn)可,而是大概連蘇白自己也梳理不清的復(fù)雜情緒。但所幸,這份情緒里夾雜的關(guān)念和cao心,讓陸離徹底松心了。 只要蘇白別討厭了他,他就愿意一直陪著他當(dāng)基佬,直到任務(wù)終結(jié)。就做個男閨蜜,也挺好。 第15章 陸離一肚子忐忑在嗅到廚房里的飯香時,瞬間消失了一半,也不知道是不是沾了花妖的光,滿滿一桌子鮮花宴——金雀花汽鍋雞、茉莉花炒雞蛋、玫瑰花餅、桂花山藥粥……花蜜馥郁的甜味讓陸離狠狠吞了一口口水,此刻剩下那半肚子忐忑也沒了,總要騰出點地方來吃飯。 “花妖哥哥,這都是你做的?”陸離是知道蘇白的廚藝的,非常簡單粗暴,管熟管飽罷了,斷不可能搞這一桌子花樣,那只可能是花妖…… “小小心意,聊表謝意,謝謝蘇白道長收留?!被ㄑЯ吮饷嬗质且魂圀@雷,它不悅地小聲呿了一下。 “收留?” “是啊,以后日日都能見到你花妖哥哥,開不開心?”花妖笑瞇瞇道。 這有什么開心的,日日看著你和蘇白秀恩愛么……陸離癟癟嘴。 “食不言。”蘇白忽然教訓(xùn)一聲,花妖縮縮脖子,對著蘇白可憐巴巴地眨眨眼,給他夾了一筷子雞蛋。 陸離咬著筷子,偷偷瞥向蘇白,他面無表情地把雞蛋吃了,陸離磨了磨牙,心想完了完了,他現(xiàn)在好生氣?。〉€要裝作無所謂的樣子!呆毛晃了晃,陸離跟著夾了一筷子炒雞蛋,恨不得把這盤子也吃了。 似是要配合陸離心中不快,外面雷聲越來越大,蘇白皺眉停了筷,朝窗戶看去,陸離趁機朝花妖努努下巴,指了指蘇白幾乎空了的酒盞,比劃著。 “既然發(fā)現(xiàn)了,就給你師父滿上啊?!被ㄑ痪湓挸晒σ靥K白的注意力,陸離只得在蘇白眼皮子底下給他倒酒,被蘇白打量得心里直撲騰。 “蘇白道長,你小徒弟挺關(guān)心你呀!” 陸離手一顫,幾滴酒液撒到外面,他趕緊拿袖子抹了,也不敢看蘇白,坐回去悶頭扒拉飯,卻沒想到吃得太急,噎住了,猛的打了個響嗝?;ㄑ笮ζ饋?。 “嗝!” 天啊……讓雷劈死他算了! 轟隆隆隆—— 一串驚雷,外面瞬間晃過一只大火球,陸離愣怔的功夫,蘇白已經(jīng)沖了出去,陸離作勢要追,被花妖攔住:“小道長,外面很危險!別給你師父添亂了!” 眼見外面已經(jīng)火光沖天,陸離被花妖擋著,也看不見蘇白,在屋里急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哎——你別擋著……哎!你怎么回事??!”陸離氣得對花妖吼道:“那么大火,我?guī)煾敢粋€人怎么救!我得去幫忙啊!” “那不是一般的火,是業(yè)火?!被ㄑ龂@了口氣:“你師父也不是救火,是渡劫呢!” “渡什么劫?”陸離愣住。 “你也是道士,竟然不知道什么是渡劫嗎?”花妖也是一愣:“你師父修煉道法,自然是要渡劫的,渡過了便修為精進(jìn),渡不過就打回重練……他只字都未對你提過?” 陸離搖搖頭,皺眉看著外面的火光和電閃,一陣揪心:“怎么個渡劫法……被雷劈?被火燒?”嘴上猜測著,腦子里已經(jīng)想象出蘇白受苦的場景,陸離心里一陣抽疼,抓著花妖問道:“旁人就不能幫他嗎?” “你要是肯乖一點,我自然就能抽身去幫他了?!被ㄑ羝鹈迹骸安蝗唬瑳]看好你,有人要怪我了。” 陸離這會兒心急如焚,也聽不出來花妖話里有話,一陣猛點頭,把花妖往外推:“我保證不出去添亂,你快去幫他!我……”他瞥了一眼窗子:“我就站這,看著。” 花妖一笑,忽然化作翻飛的花瓣,陸離幾步?jīng)_到窗前,推開一道窄縫,只見蘇白在暴雨中揮劍亂斬,黑云壓下,狂風(fēng)呼嘯,騰蛇一般的電閃在蘇白身周爆出銀亮火花,他身后的海棠樹已經(jīng)籠罩在一片火海之中,焦糊的味道裹挾著雨水潮濕腥味彌漫在空氣中,壓得人透不過氣。陸離緊緊扒著窗欞,見花妖化作一團(tuán)粉氣縈繞在蘇白周遭,細(xì)看竟是密密麻麻的海棠花瓣,替他遮擋著火星和電花。 鉛云越壓越沉,蘇白一道劍氣揮去,竟把這云劈開,隨著一聲響天徹地的驚雷,陸離眼睜睜看著一道閃電把蘇白擊中,電力之大,連他都被震得渾身發(fā)麻,只見蘇白虛晃一下,猛的跪倒在地,桃木劍堪堪撐住身體,云層中雷電卻不絕,電花有如銀蛇吐信,眼看便又要朝蘇白劈去,陸離再忍不住,猛的沖向蘇白,一道蜿蜒電光直刺入陸離背部,道袍竟生生被燒出道口子,露出的皮rou不是嫩白,卻是布滿墨藍(lán)色的花紋,密密麻麻,藤蔓一樣爬滿整個脊背。陸離全身麻癢,明明上演了一出英雄救美,此時卻是把蘇白撲倒在地,雙手雙膝都戳在他身體兩側(cè),滑稽地搞了個床咚。 奇怪了,被雷劈了他怎么沒事??? 千萬不能碰到蘇白,人rou是導(dǎo)電的?。?! 不過……一直保持現(xiàn)在這個姿勢是不是有點污啊…… 蘇白重傷之下,又被陸離沒輕沒重地?fù)サ?,幾乎動彈不得,只瞪著一雙眼,嘴角動了動,噴出一口血來,竟這樣暈死過去。 陸離當(dāng)即帶著哭腔喊了一聲:“師父!” 這時,雷聲驟然停歇,只剩下如瀑的暴雨,一點點澆熄院子里的火海。陸離顧不得背上燒灼,忙貼在蘇白胸口去聽他的心跳,卻除了自己驚慌失措的心跳聲,什么都聽不到。 “你這小道士,你背上……”身后傳來花妖的咋呼聲:“這是翅膀?” 可不是翅膀么! 陸離整張脊背的皮rou都被天雷燒破,本應(yīng)血rou模糊的地方,卻露出一片蔚藍(lán)的羽翅,只是這翅翼尚未展開,就像是滿繪在背上的藍(lán)色花紋。 “你……”花妖走到陸離前面,露出猜疑的神色。 陸離身子一僵,干巴巴道:“那個……先把人扶進(jìn)去再說吧!”說著,把蘇白一只胳膊架在自己肩頭,花妖只得先上前幫他,兩個人合力把人拖到床上。 “我去拿藥?!标戨x說著,麻利地找來藥品,卻發(fā)現(xiàn)花妖變得越發(fā)透明。 “小道士,我也管不得你了,得先回樹上緩緩……”房間里飄來花妖有氣無力的聲音,想必是妖力損耗太大,撐不住了。陸離倒是因此暫時松心,他對著鏡子粗略看看背上的燒傷,卻發(fā)現(xiàn)哪還有什么皮膚,整張后背都是藍(lán)色的翅面,他心里一顫,這才對自己的身體產(chǎn)生了準(zhǔn)確認(rèn)識——他的皮膚就像是繭,繭破了翅膀便出來了…… 陸離無暇多想,見自己沒事,趕緊回到床邊坐下,輕輕為蘇白寬衣,這人身上被燒傷了好幾處,陸離拿白酒浸泡過的帕子小心地幫他清理,蘇白覺出疼痛,眉頭皺緊,猛的抓住陸離的手,力道之大,讓陸離差點拿不住帕子。 “師父,你忍著點啊,很快就好了……”陸離忍著疼低聲誘哄,左手拍了拍蘇白的手背,繼而抓住他的手:“我會很輕很輕的,你別亂動,好不好?”蘇白也不知是不是真的聽到,總之是卸去力道,陸離便拉開他的手,繼續(xù)清理。 “師父,要不我給你講個故事吧?”陸離吁了一口氣,一邊精心處理傷口,一邊低聲道:“很久很久以前,有位才子叫梁山伯,在書院念書的時候,結(jié)識了一位意氣相投的好朋友,叫祝英臺,兩個人白天一同讀書,晚上就同床共枕,漸漸的,就彼此生了情愫?!眰谇謇硗炅耍戨x撒好藥粉,開始包扎:“梁山伯很耿直,覺得兩個男人怎么能在一起呢?只好忍痛拒絕祝英臺。祝英臺就問他,兩個男人為什么不能在一起呢?梁山伯說,兩個男人生不出孩子。祝英臺又問,那如果你喜歡的女人有病,也生不出孩子,你還娶嗎?梁山伯說,如果喜歡,還是娶的。祝英臺說,那就把我當(dāng)成不能生孩子的女人吧。” “你猜梁山伯說什么?”陸離總算包扎好了傷口,小心地幫蘇白重新系好衣帶,蓋上被子,垂眸看著他的臉,這個人這會兒睡的安穩(wěn)多了,陸離伸手試了試蘇白的額頭,稍微有點熱,他收了藥品,直接拉個凳子坐在床腳,靠上床帳的欄桿,打算在這對付一晚,免得蘇白真燒起來沒人管。 “梁山伯說什么?”眼前突然遞過來一碗粥,陸離皺皺鼻子,扭頭正看見花妖倦怠地打了個呵欠。 陸離笑笑,接過粥碗喝了兩口:“梁山伯說,那敢情好啊,以后我就能在上面了!” “你是怎么騙那個老古板收你為徒的?”花妖搖搖頭,想不通索性也懶得去糾結(jié),他有些精神不濟(jì),眉毛一挑,聲音慵慵懶懶:“小道士,你不是人吧?” “……”陸離瞥了一眼還在昏迷的蘇白,披上衣服和花妖走出門。暴雨未歇,海棠樹卻已毫無生氣,花妖繞著樹干痛心疾首地轉(zhuǎn)了兩圈,便靠著焦枯的樹干沖陸離眨眨眼:“你也是妖?蝴蝶化成的妖?”沒想到這花妖非但對他沒有敵意,反而有股子他鄉(xiāng)遇故知的意思:“在哪座山頭上修煉的?修煉了多少年?練到哪一級了?我看你這又能化作人形,又能掩蓋妖氣的道行,起碼得上千年了吧?哎哎,小妖我才剛修煉了五百年,還化不好人形呢……” 不是不是,妖兄你過謙了。 我就是基因突變。 陸離張張口,直接唉了一聲:“你會告訴師父么?” “我告訴他,你會不會弄死我?把我打回原形?” “……”妖兄你真的想太多了。 “放心吧,我不會亂說的,你倆也蠻般配,一個是蝶仙,一個是——”花妖忽然收住口,似乎說多了話,笑盈盈地瞥了陸離一眼:“唉,反正這顆海棠也枯死了,我還是下山養(yǎng)傷吧……” “你不等蘇白醒過來……”話音未落,花妖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 陸離愣了愣,不是吧?他好像把情敵給嚇跑了? 第16章 這晚上,因為擔(dān)心蘇白夜里出事,陸離直接抱著根蠟燭守到半夜。實在困得不行,便干脆坐到地上去,趴在床邊,伸手抓起兩根呆毛塞到蘇白手里,胸口立刻感受到這個人內(nèi)心的平靜,這樣一來,如果蘇白燒起來難受,自己也能感覺到。陸離暗暗佩服自己聰明,也安心地閉上眼。 蘇白夜里醒來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陸離趴在床邊睡著了,還死死抓著自己的手,按在他頭頂上。身上的傷口還疼著,但被包扎得很妥帖,身上似乎也被清理過了,還換了一身里衣。蘇白的視線再次落在陸離身上時,嘴角微微的揚了一下,高一些,再高一些,總算到了上次被某人戳過的位置。 陸離在蘇白傳遞來的一片溫柔中睡了個好覺,等睜開眼,天都大亮了,他迷迷糊糊抬起頭,見蘇白還睡著,伸手就摸了摸他的額頭,涼的。陸離笑起來,這才揉著發(fā)麻的肩膀和膝蓋,出去打水洗漱。卻不知道蘇白早就醒了,在他也睡醒之前,都凝視了他好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