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jié)
程白霓笑了笑,轉(zhuǎn)身回了己方隊員席。 燕七“咣嘰咣嘰咣嘰”,在本隊隊員們或驚訝或贊嘆或臥槽或各懷居心的目光中也走回了隊員席,頭盔一摘,道:“誰的護甲幾年沒洗了啊,汗味兒都熏死了?!?/br> 第77章 高端 愛看熱鬧也能成就奇跡。 星期六再也睡不成懶覺,燕七對此表示深深的遺憾。 今天要去書院綜武社報道,據(jù)說武長戈也是綜武社的教頭,因無法預(yù)測自己將會面臨怎樣的恐怖虐待,燕七決定早飯多吃一些。 魚rou蒸糕蛋黃酥、奶香饅頭腌兔脯,雞筍粥,瓶兒菜,松菌荸薺醬蘑菇。 飽餐一頓,整裝出門,燕九少爺在自個兒院子里遛蛇,嚇得煮雨直接躥到了燕七前面去,“你們倆好好兒的。”燕七囑咐弟弟跟蛇。 “去了別給我丟臉?!彼艿芤猜掏痰貒诟浪?。 進了書院門,燕七一時也不知該往哪兒去,在進門處的書院格局俯視圖上找了一陣,正啥也沒找著呢,就聽見身后一聲叫:“小七!” 武玥興高采烈地奔過來,一掌拍在燕七肩上:“聽說昨天你大出風頭?。∥椅甯缁厝ズ蟀涯愕木时憩F(xiàn)和我一通好說,太厲害了你!連程白霓都能一箭瞬殺?。 ?/br> “你怎么樣?昨天時間上有沖撞,也沒能去看你的比賽。”燕七問。 “哈哈!那還用說?當然是贏啦!而且我打敗的還是對方的兩年生哦!”武玥得意地道。 兩年生就是二年級學生,燕七呱嘰呱嘰鼓掌:“厲害厲害,決勝招你用了什么?” “背摔!把對方摔得躺在那兒就動不得了!”武玥比劃著,兩條胳膊舞得虎虎生風。 “還待在此處做什么?”一道淡淡的聲音從后頭直接插入,卻見是武長戈,也才剛從大門處進來,后頭跟著武珽,顯見這叔侄仨是一同過來的。 “喲,小箭神也來啦?”武珽笑著和燕七打招呼。 “別這么說,”燕七先向著武長戈行了禮,“直接叫箭神就可以了,怎么還分大小。” 武珽:“……” “你是想讓我在你腰上也掛兩個沙袋嗎?”武長戈瞟了眼燕七因早上胡吃海塞而漲得圓滾滾的肚子。 “快別淘氣了您,我正長個兒呢?!毖嗥叩馈?/br> 武珽在旁邊狂汗,這孩子打小就跟誰都不見外,但是把“淘氣”這個詞和十二叔這副尊容、這身氣場放在一起……這也太違和了吧!關(guān)鍵是連他們這些武家后輩都不敢這么跟十二叔說話啊,這丫頭哪兒來的膽子啊?!再看十二叔的表情,居然一副很習慣了的樣子就這么平平常常地走過去了!這小胖子究竟對十二叔做過了什么!在不為人知的時候這兩個人之間難道發(fā)生了什么不可名狀之事?! 跟在武長戈后頭,幾個人一直往里走,穿過集賢坪和聆音水榭,在騰飛場的南邊,位于錦院的校舍范圍內(nèi),有一座幾乎相當于那一世室內(nèi)體育館大小的館閣,大門匾額黑底金粉三個頗有力度的大字:百武堂。 就是體育老師們的辦公室。 除了辦公室還有下雨下雪時所用的室內(nèi)訓練場館,場館在一層,辦公室及各種倉庫等在二層。上得二層,面南最后一間屋,推門進去,穿過落地大軒窗的明燦陽光登時兜頭罩臉地灑了過來。 屋內(nèi)有桌有椅還有人,烏壓壓二三十顆人頭,齊刷刷地向著進門的幾人看過來。 “教頭!” “隊長!” “燕小胖!” 眾人紛紛起身行禮打招呼中,元昶的聲音分外驚喜響亮。 “你來干什么了?我們這兒可不要小胖子!”元昶跳過來,邊咧著嘴笑邊伸手揪燕七腦后的四股麻花辮。 “你也綜武社的???”燕七覺得這學校太小了,怎么走到哪兒都是熟悉的臉呢?瞧,那邊有謝霏,有鄭顯仁,還有曾向謝霏挑戰(zhàn)騎射輸?shù)舻睦钭又t,還有一兩個和梅花班一起上健體課的男生班的臉熟學生。 “廢話,我還是主力呢!”元昶得意洋洋地雙手插腰瞟著燕七,“快說,你來這兒干什么?這屋里可沒有能讓你吃的東西!” 這話引得旁邊眾人一番笑,然而武長戈一記眼神過來,大家就都立刻噤了聲,聽得他淡聲道:“明日對陣退思書院,有以下幾個要點需要注意:第一,退思書院有強‘馬’,速度快,騎術(shù)好,沖力強,狙擊對方‘馬’的任務(wù),交給‘炮’擔當。” 說至此處,聽得鄭顯仁和一名男生齊聲應(yīng)了。在綜武競技中,“炮”擔當就是弓箭手。 武玥和燕七老老實實地站到角落里,聽著武長戈繼續(xù)給男生們安排戰(zhàn)術(shù)。綜武社與其他諸社有相同之處,即也分男子女子的比賽,然而又有不同之處,即男子部比賽可以吸納女子加入,但女子部的比賽卻不允許男子加入,所以其實男子部的比賽確切的說是終極綜武,不分男女,只求高水平成員,只要你水平高,管你是男是女,都可以加入終極隊伍中來,但你不要指望著大家會在比賽里把你當女人看而對你網(wǎng)開一面,真正對陣的時候大家可是不分男女該揍就揍絕對一視同仁的。 而男子不允許進入女子隊也是當然的,男子本來先天的體能條件就優(yōu)于女子,讓男人混進女子隊中,就跟開掛也沒啥兩樣了。 雖說是有著這樣的規(guī)則,但終歸女子在體能方面受限,極少有人能真正進入終極隊伍和男人并肩為戰(zhàn),而在錦繡書院綜武社里,謝霏是唯一一個能進入終極隊伍的女性,并且就算是她,也無法在終極隊伍中打上主力位置,而只是做為替補隊員在主力隊員因傷或意外情況無法上場時才能被替換上場。 安排完男生這邊的戰(zhàn)術(shù),武長戈轉(zhuǎn)向女生這邊,一指燕七:“炮?!币恢肝浍h:“士?!?/br> 給兩人指定了在隊中擔當?shù)慕巧蟛藕捅娙说溃骸懊魅諏κ炙接邢?,正常發(fā)揮即可,首發(fā)人員:謝霏霏,陳幽月,李蕓香,……,替補隊員:閆佳薈,蔡秀荷……” 霏霏是謝霏的字,取“今我來思,雨雪霏霏”之意。 沒有燕七和武玥的名,當然,這倆才剛?cè)肷?,只有旁觀打醬油的資格。 而謝霏這位很具傳奇色彩的姑娘,因也夠資格加入男子部的比賽,所以根據(jù)規(guī)則只能在男子和女子二者之間選擇其一參加,要么去男子部打替補,要么去女子部打主力,這個選擇是由執(zhí)社教頭來決定的,教頭會根據(jù)當日對陣的對手情況來調(diào)整她出戰(zhàn)的位置,這一次武長戈將她安排到了女子隊。 元昶在旁邊驚訝,一扯燕七胳膊:“他把你選進綜武社來的?” “嗯?!?/br> “你這么厲害的?”元昶上上下下打量燕七,繼續(xù)驚訝,“昨兒聽說你上場和人比箭來著,贏了嗎?” “贏了啊。” “嘖,看不出你還真有兩下子,今日訓練完敢不敢和我較量一下箭法?”元昶壞笑著問。 “那先說好了啊,你輸了以后不許打我?!毖嗥叩?。 “……我現(xiàn)在就想打你。”元昶好氣又好笑地瞪著她,“吹牛皮會長胖你知不知道?” “嚇唬誰呢,我不吹不也照樣胖?”燕七道。 元昶:“……” 綜武比賽的場地,有著十分獨特的特殊性,跟這項運動本身的含義有著必然的關(guān)系。 綜武競技演化自中國象棋游戲,而中國象棋又演化自古代戰(zhàn)爭、兩軍對壘,因而決定了競技場上的環(huán)境千變?nèi)f化,模擬兩軍交戰(zhàn),戰(zhàn)場形式是必不可少的客觀因素,草地,山區(qū),平原,水路,只有更“豐富多彩”的戰(zhàn)場才能更吸引觀眾的圍觀熱情,每場你都在平原上打,那還分什么車馬炮相士,直接掄拳互毆就好了嘛!這么簡單粗暴真的好看嗎? 所以綜武競技的一個最大看點,就是兩支對戰(zhàn)的隊伍,可以自己設(shè)計陣地,復(fù)雜的也好,簡單的也罷,總之怎么對自己的隊伍有利就怎么來,怎么能給對方造成阻礙和殺傷就怎么造,根據(jù)自己隊伍的特點和隊員們的能力,建造適合本隊風格的陣地,這是整個比賽最為重要的一個環(huán)節(jié)。 以象棋棋盤的設(shè)定劃分,中間是楚河漢界,兩邊是雙方的陣地,體現(xiàn)到現(xiàn)實中的比例,即為一塊寬六百米、長一千米的長方形巨大場地,被楚河漢界分成兩部分,俯視看的話,就是一個“日”字,上下兩個“口”的部分就是雙方的陣地,日字中間的那一橫就是楚河漢界。 整片場地低于地平面三十米,像是一個天坑,坑上邊繞場一周是大青石砌的梯形觀眾席,整體看起來實則就像是一座超大型的足球場,之所以要比地平面低下去三十米的深度,是為了方便觀眾們俯視全局,雖然這個時代沒有什么電子大屏幕和望遠鏡,但是古人大多眼神兒好啊,沒有空氣污染的環(huán)境能見度也高啊,據(jù)說在純凈的空氣中,人眼可以看見27千米外的一點燭光,若在高山頂上,眼力可以擴大到320千米處,而且站得高看得遠,再說就算看不清場中細節(jié),能湊到熱鬧也是可以的嘛,你朝人民專注圍觀熱鬧一百年,沒熱鬧看就不能活斯基,這點小困難能叫困難嗎? 負責設(shè)計己方陣地的,就要用到每個學校的百藝社成員了,由綜武社給出陣地意圖和構(gòu)想,由百藝社負責設(shè)計完善和督建,比如錦繡書院客場對陣退思書院,需要提前一周就把自己書院百藝堂的人派到退思書院的主場去進行設(shè)計和建造陣地,主客雙方各建各的那一半陣地,建造時會分別繞著雙方陣地邊緣拉起一道丈高的、臨時的油布圍擋,防止相互間提前窺探到對方陣地的概貌,這期間會有朝廷專設(shè)的“綜武協(xié)會”派人前來監(jiān)督,場地大門鑰匙也會交到專人手里,防止主隊借機調(diào)查客隊的陣地狀況。 通常來說,北邊的半場都是主隊的陣地,南邊的半場都是客隊的陣地,所以只要主隊愿意,他們可以一整個賽季都只使用同一種陣地模式,這樣的話就不用每次打主場都要將陣地推倒重建了,當然也可以打一場換一種,只要你自己不嫌折騰。 實則各個書院基本是一種陣地設(shè)計打主場也用、去客場也用,用上四五場就換,因為真正到了比賽時,場地是對外開放的,任何人都可以進觀眾席觀看比賽,而觀眾中時常——不,應(yīng)該說是必然,會混進其他書院隊的探子,將場地情況探查清楚后,回去做出什么針對性的戰(zhàn)術(shù)安排,這就會使自己的陣地設(shè)計對對手喪失了出其不意性,但即便是變換陣地設(shè)計,大多也都只是一些能起到關(guān)鍵作用的微調(diào),不太會全面推翻建成完全不同的新陣地,畢竟自己的隊員對新陣地也是需要時間磨合熟悉的。 用來建造陣地的工人,則是從勞務(wù)市場雇傭來的貧苦百姓,這其實也算是一種變相救濟的方式,既能滿足比賽的硬件需求,又能解決一部分窮人掙錢糊口的問題,互惠互利的好事,何樂而不為?而且專門干這個的工人,活兒干多了就熟能生巧,速度快質(zhì)量高,再復(fù)雜的陣地,一周的時間日夜不休輪班干,也能在賽前妥妥地給你建好嘍。 而至于用來雇工匠的資金,則來源于每個參賽書院每年向綜武協(xié)會繳納的大額會費,這些會費又來源于學生的學費,學生越多,學校的資金就越充足,資金充足,就可以大力地扶植各個學生社團,學生社團在各項大賽事上取得好成績,就能為書院揚名做宣傳,宣傳到位,名氣夠大,生源就多,生源一多,錢就多……這樣的良性循環(huán),也是本朝書院多如牛毛、各項學生社團如火如荼的最主要原因。 另外,綜武比賽還有獎金,是朝廷每年劃撥下來的專門用作獎勵的一筆錢,屆時會依各隊伍取得的名次,按比例在賽季結(jié)束時發(fā)給各隊伍,因此只要你名次夠好,能夠得到的獎金就越多,譬如第一名的隊伍,所得到的獎金能遠遠高于本校向協(xié)會交納的會費,只要名次夠好,學校就會只賺不賠,而若名次墊底,那就非但得不到獎金,還會賠上會費,從名到利,顆粒無收。 ——歸根結(jié)底,這一切的一切,都特么是因為本朝人民熱愛看熱鬧的屬性決定的啊!沒人看熱鬧你還搞個毛的社團! ——這么高大上的競技項目簡直太讓穿越過來的鄉(xiāng)巴佬大開眼界了有木有! 第78章 比肩 什么都能讓,唯射箭不讓!…… 錦繡書院的綜武訓練場,此刻已經(jīng)在做為主隊陣地的北半場建好了新的陣地模式,是用土砌成的屏障墻組合成的復(fù)雜場地,而客隊的南半場,還保留著上賽季,也就是去年比賽時最后一個對手的陣地模樣,所以今次綜武社隊員們的訓練內(nèi)容,就是盡快熟悉起自己這塊陣地的格局,并記牢設(shè)有埋伏和機關(guān)的地方,因為這塊陣地,也是明天對陣退思書院要使用的陣地模式。 訓練的內(nèi)容就是主力和替補分成兩隊,在場地上打一場練習比賽,燕七和武玥做為醬油型替補連上場的機會都沒有,高高地坐在觀眾席上俯視眾生,和她們一起坐在席上的還有其他幾名新進成員,比她二人早幾日入社,如今也沒混著上場的機會。 居高臨下地,燕七這伙替補可以看到偌大場地上每一個人的位置以及行動,眼神禽獸如燕七者,甚至都能看清元昶在跑動的過程中無意間踢到旁邊的小土坷垃。 在熟悉過己方陣地格局之后,男隊員們先進行訓練賽,分成兩撥,分別從場地的南邊和北邊入場,場上一下子熱鬧了起來,騎馬的騎馬,跑步的跑步,射箭的射箭,還有忙活著在地上挖陷阱和設(shè)絆索的,所有機關(guān)的設(shè)置都必須在危險系數(shù)內(nèi),比如你總不能真的挖一個十來米深的陷阱把人給活活摔死吧?所以對安全問題,本項賽事有著特別詳盡的規(guī)定,例如陷阱的深度不得超過兩米,陷阱內(nèi)不許有任何會對人造成傷害的附加設(shè)置,比如尖銳的東西,或是石頭這類容易硌到人骨折的雜物。而對方人員一旦跌入陷阱,即告“死亡”,因為在真正的戰(zhàn)場上,敵人可不會那么好心給你挖個平平整整的小陷阱逗你玩兒,所以比賽中的陷阱,一律被默認為具有絕對殺傷力的設(shè)置,一旦陷入,立即淘汰出局。 另外雙方對戰(zhàn)隊員上場必須要穿特制的護甲衣,同騎射隊的甲衣是一樣的,并且得分規(guī)則也是一樣:心臟五分,頭部四分,胳膊三分腿二分,軀干一分,咽喉和下身要害則不在得分范圍內(nèi),并且有特殊防護裝備。 而綜武隊的甲衣比騎射隊的甲衣更高端一些,在表面那層布料下還縫有一層盛裝著紅色顏料的薄皮囊,被箭或刀劍擊中后,皮囊破裂,紅色顏料會滲透出表層布料,在被擊的部分形成一小團紅暈,以此做為判定攻擊方得分的依據(jù),被人得夠五分,則該名隊員將被判定為“死亡”,需留在原地等待整個比賽分出勝負。 燕七穿越后因為沒爹疼沒娘愛的,所以也從來沒有跟著家人去看過綜武比賽,只是耳聞目染地聽別人聊起過,知道這是一項全民熱追的競技游戲,知道需要運用武力和智力等綜合素質(zhì),以及知道這是演化自中國象棋,也就僅此而已了。 這會子坐在觀眾席上跟著武玥其實也就是看個熱鬧,里面這些講究和技巧,燕七是一竅不通,光看見元昶在里面小坦克一般橫沖直撞了,硬是把替補陣營沖了個人仰馬翻,元昶擔當?shù)慕巧恰败嚒保败嚒笨梢运愕檬窍笃逯凶顝娏Φ囊幻镀遄?,不像“?卒”,“兵/卒”越過楚河漢界進入敵軍的陣營之后就不允許再返回己方的陣營了,也不像“相/象”和“仕/士”,只能留在己方陣營不得逾越楚河漢界,不像“馬”,必須和坐騎成為一體,馬在人在,馬亡人亡,也不像“炮”,只允許用箭做為武器。 “車”,除了箭這類遠程武器之外可隨意選用自己喜歡的武器,可以隨意往返己方和敵方的陣營,行動上沒有任何的限制,遇神殺神遇魔殺魔說的就是它了,因而幾乎每個隊都會在“車”這個角色上使用武力最強的隊員。 每個隊有兩個“車”,錦繡書院的“車”便是由元昶和武珽來擔當?shù)?,武珽的兵器是劍,元昶的武器卻比較霸道,是一柄重二十斤、長一丈的方天畫戟,掄起來虎虎生風,可刺可砍,能挑能勾,這類武器有復(fù)雜的應(yīng)用性,功能極多,需要極大的力量和技巧,集輕兵器和重兵器功能于一身。一般使用方天畫戟者必須力大,戟法精湛,才能發(fā)揮該兵器的優(yōu)勢,既可和重兵器對抗拼力氣,也可同輕兵器如矛、槍、刀等比拼招式技巧,是故這類兵器的使用者在戰(zhàn)場上的身體素質(zhì)也很高,看上去十分拉風。 所以不是每個人都能用得了方天畫戟這種兵器的,古有小霸王呂布,今有熊孩子元昶。 考慮到危險性,所有參賽人員的武器除箭手為特制的箭頭之外都只能以純木頭制成,而如槍頭劍尖等處,都必須磨成圓頭狀方可。 圍觀了一上午眾人的跑位拼殺,中午就在書院“食堂”知味齋吃了飯,下午繼續(xù)圍觀訓練。太陽將落山時結(jié)束,武長戈將所有人集合在一起做了個簡單總結(jié),然后大家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了,明日好好歇上一上午,吃過午飯后就要到書院來集結(jié),而后統(tǒng)一開赴本賽季第一個對手——退思書院的老窩。 一時眾人換掉甲衣后紛紛離開書院回家轉(zhuǎn),元昶卻拎著燕七要比箭法,武玥留下來給燕七掠陣,武珽聽武玥說了之后就也留下來看熱鬧。 元昶去器械庫借來弓箭,自己用了黑箭,給了燕七紅箭以做區(qū)分,他用的弓是四十斤弓,燕七的弓則是二十斤弓,兩個人連同武家兄妹一并去了靶場,元昶就笑嘻嘻地問燕七怎么比。 “還射鳥嗎?”燕七看了看遠處的老楊樹,鳥兒們似乎預(yù)感到了危機,躲得一只不見。 “射沙包好了,”武珽在旁邊笑道,“由我來扔,你們來射,器械庫里沙包多得是,共扔五十只沙包,誰射得多算誰贏,怎么樣?” 元昶和燕七皆無異議,于是又去器械庫要了一籃子沙包來,每只不過核桃大小,里面皆裝了多半袋細沙,扔出去可以速度很快,并且如果扔沙包者力量很大的話rou眼甚至只能看到沙包的殘影,比射鳥射兔子的難度更大。 武珽的力量無庸置疑,做為騎射社和綜武社的雙料隊長,他本身所具備的武力放眼整個錦繡書院也罕有匹敵,所以一開始,武珽還怕燕七吃力,故意收斂了一些力量,而元昶的水平他卻是清楚的,想著就算燕七比不過元昶,總得讓她能射到一兩個才不至于很丟面子。 燕七同元昶排排站,沖準同一個方向,武珽橫向站在一旁,向著兩人所在的靶道上空扔出沙包,第一把先丟出一枚沙包,筆直向著空中飛起,便見一紅一黑兩抹流光疾閃,“噗哧”兩聲命中,不必等沙包隨著箭落地,武珽已經(jīng)憑眼力看出,這枚沙包是被兩人同時命中的。 “加難度了??!”武珽喝了一聲,四枚沙包脫手飛出,分往四個方向,頓時箭光亂閃,顧不得細看究竟誰射中得多,第三撥沙包出手,速度更快,力量更大,仍舊分別飛往不同的方向,接著是第四撥,第五撥,一時間滿天飛的都是沙包和箭,包影箭光縱橫飛掠,直把站在遠遠地方觀戰(zhàn)的武玥看了個眼花繚亂。 隨著武珽扔沙包的速度越來越快,武玥已經(jīng)看不清箭射中沙包的過程,只得挪眼望向燕七和元昶,見這兩人拔箭、搭弓、射出,這一系列動作簡直如出一轍,一樣的流暢,一樣的從容,一樣的毫不猶豫,一樣的洋溢著令人為之熱血沸騰頂禮膜拜的霸氣側(cè)漏! 武玥興奮得跳著腳,莫名覺得這一高一矮一健一胖一霸道一淡定的組合意外地登對,兩個人并排站在那里,比肩堪敵,牛逼得不分上下,簡直有種雌雄羅剎的般配感。 五十枚沙包沒用多長時間便被丟完,對決結(jié)束,元昶訝然地轉(zhuǎn)頭盯向燕七,半晌才道出一句:“好你個燕小胖……真有你的?!?/br> 負責檢查結(jié)果的武珽也很驚訝——他當然了解元昶的射箭水平,若不是因為他在入學時選了蹴鞠社,只怕早就被選到騎射社并占據(jù)絕對主力的位置了,甚至就連他武珽,也不敢說自己的箭術(shù)能好得過元昶,因為他很清楚教元昶射箭的人是誰,名師出高徒,元昶真若參加騎射大賽,只怕年年的魁首就都會是他了。 而眼前,燕家的這個小胖丫頭,居然能和元昶在射箭對決中戰(zhàn)個平手!沒錯,他沒看錯——五十只沙包,兩人各中二十二只,其中有沒被射到的,也有兩支箭共穿了一只沙包的,合計算下來,無巧不巧的正好每人射中二十二只! 可真是巧啊,武珽一再覺得。 “你箭法誰教的?”元昶還在那廂追問燕七。 “我?guī)煾竼h。”燕七道。 “你師父是誰?高姓大名?”元昶不依不饒必要問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