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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紈绔改造計劃在線閱讀 - 第90節(jié)

第90節(jié)

    接下來沈家全家上下都忙活起來,打聽的打聽,cao辦的cao辦,全家上下俱都滿意,沒過兩天首輔府上又請了最好的冰人過來說親。

    沈岑風(fēng)和玉瑤郡主這回口氣和緩不少,只是仍沒有松口,說些心疼女兒之類的話,溫重光干脆請了禮部侍郎并一位跟錦川侯府相厚的老國公來提親。

    ——聽說太子還想來幫首輔當(dāng)冰人,可惜被皇上硬是攔下了。

    玉瑤郡主見拿喬拿的差不多了,便痛快允了婚事,只不過她和沈岑風(fēng)決心要留沈晚照到十七,再說書院也有規(guī)定,沒有畢業(yè)不能成親,于是只讓溫重光那邊下了定禮,其他的先慢慢籌備著。

    溫重光是按簪纓世家的禮數(shù)來的,錦川侯府自有侯爵人家的規(guī)矩,兩邊的婚禮規(guī)矩都是冗長繁復(fù),成群教下來至少得大半年,不過沈家人卻是不急這個的,反正沈晚照還要上學(xué),等畢業(yè)了至少還得一兩年呢。

    玉瑤郡主怕期間再生了什么變數(shù),主要是擔(dān)心閨女年紀(jì)小,心性未定,所以留了個心眼,沒把事兒張揚開。

    沈晚照對她的掩耳盜鈴表示森森的無語……雖然下定的事兒沒張揚開,但京里的高門還有哪個不知道???

    溫重光最近心情極好,心里的大石放下一半,另一半當(dāng)然要把人娶回來才能徹底放下。

    由于他心情好,整個內(nèi)閣都是陽光普照,每個月的賞賜都多了不少。

    皇帝特地把溫重光叫過去說話,笑道:“恭喜首輔抱得美人歸啊,首輔近日心情不錯吧?”

    溫重光笑道:“多謝皇上,確實不錯。”

    皇上樂了,溫重光素來是個喜怒不形于色的,難得這般坦誠,他笑了一會兒,又取笑首輔幾句,忽然想到一事:“可若是朕沒有記錯的話,好像在山河書院上學(xué)期間不能結(jié)親,你豈不是要等上一陣了?”

    溫重光的心情霎時晴轉(zhuǎn)多云:“……”

    皇上又補了一刀,皺眉笑道:“朕還記得這規(guī)矩是你自己訂下的,真?zhèn)€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br>
    等從嘉明殿出來的時候,首輔的心情已經(jīng)徹底從大晴天變成暴風(fēng)雨了,有幾個說話聲音大了些,就被他秋風(fēng)掃落葉一般無情地扣了工資。

    于是眾閣老淚奔了/(ㄒoㄒ)/~~

    沈晚照為了親事本來想向書院請兩天假的,可古代這地方吧,親事幾乎不用兒女cao心,父母都一手包辦了,她偷懶不成,又被沈岑風(fēng)趕去了學(xué)校,正好溫重光下午稍微能空閑些,便坐上馬車回了書院。

    沈晚照一見到他便狐疑道:“我回去仔細(xì)想了想,越想越覺得不對,怎么這么趕巧咱們?nèi)ヌ胶?,我爹正好也去了,不會是你弄的鬼吧??/br>
    溫重光笑著點茶:“你覺得是便是,你覺得不是便不是,你若是覺得是,我說不是。你定也不信,你若覺得不是,又何須我過多解釋呢?”

    沈晚照被他的機鋒繞暈過去,理了三遍才無奈點頭道:“也是,反正親都定了,再想這些沒意思?!?/br>
    說完又詠嘆調(diào)一般的感慨道:“我只能再浪一年多了,啊,好難過?!?/br>
    他挑眉重復(fù):“浪?”

    沈晚照道:“玩樂,玩樂?!?/br>
    他一笑,輕輕幫她揩去嘴角邊的茶漬:“想不到阿晚這般心急,等婚后,為夫陪你一起浪?!?/br>
    沈晚照:“……”他這個浪和自己的浪肯定不是一個意思。

    他還要再幫她倒茶,沈晚照攔住他,故意道:“我不要吃烏龍了,我想吃果茶。”

    這是龍井茶……他提著紫砂壺頓了片刻,還是把話默默地咽回去,笑道:“這有何難?我去給你沖一杯。”

    他說著取來一直密封的水晶瓶,里面有腌漬好的荔枝桂圓等小果子,他用小銀鑷夾出來幾個放到茶碗里,又放了幾瓣干花進(jìn)去,最后用熱水沖開,茶香混合著果香便逸散出來。

    她捧起茶盞喝了一大口,只覺得腹腔內(nèi)暖洋洋的,整個人都懶得動彈。

    魏朝風(fēng)氣開放還體現(xiàn)在,訂了親的男女是可以交往的,對就是交往!談戀愛的那種交往!

    雖然陌生男女之間禁忌不少,但訂了親之后便百無禁忌了,只要不越最后那條線,兩邊姑娘和男方不認(rèn)識的話,兩邊家長還回想方設(shè)法地給兩人制造機會認(rèn)識,主要是為了先磨合磨合,為了避免婚后尷尬,當(dāng)然能生出感情來,使家庭興旺和睦就再好不過了。

    ——當(dāng)然也有個別出了作風(fēng)問題,逼得婚禮不得不提前進(jìn)行的例外。

    沈晚照想吃果然,晃了半天沒晃出來,不覺氣悶,他銜著果子抵在她唇上,等她猶猶豫豫地探出舌尖來吃,便趁機把她吻住,勾住香軟的蘭舌糾纏不停。

    沈晚照被吻得氣喘吁吁,他半晌才依依松開,又輕輕在她唇角親了一下:“有你真好?!?/br>
    沈晚照一愣,得意道:“那是自然。”

    溫重光:“……”

    這時候不應(yīng)該說你也很好嘛??

    他默了會兒,無奈搖頭,又道:“還是訂了親好,不然往來也不能這么隨意了。”

    沈晚照正要點頭附和,忽然想起一件事,彈跳起來就要出去:“哎呀,我還有事要問謝師呢?!?/br>
    他一把拉住她:“你有什么事不能問我,難道謝師還能比我知道的多不成?”

    沈晚照一想也是,忙道:“咱們書院還缺人手嗎?”

    溫重光沉吟道:“缺自然是缺的,不過候補的人有大把,想招上來也便宜?!?/br>
    山河書院的師資力量真不是開玩笑的,個個都是當(dāng)朝著名的才子宿儒,就連幫著跑腿辦事的輔師都是根正苗紅的官宦子弟或者世家子弟,掃地幫閑的侍女也都是從宮里選的時候分出來的,只能用豪華來形容了。

    沈晚照眨了眨眼:“你覺得我如何?”

    溫重光明白她的意思了,淺淺一笑:“在書院里負(fù)責(zé)教導(dǎo)不算正經(jīng)官職,皇上雖然沒說,但我想應(yīng)當(dāng)不成問題。”

    魏朝女子不管你婚前是什么尚書侍郎,只要一旦成親,再高的官位也必須辭官,除非找的官人是布衣,就是怕夫妻倆在官場上沆瀣一氣,相互勾連。

    譬如父子兄弟你還可以讓他們分開到各地為官,但兩口子總不能生生拆散了吧。

    沈晚照是個閑不住的,聽說結(jié)婚以后也能有事干便開心了,十分輕快地跳出去上課了。

    溫重光靜靜瞧著她遠(yuǎn)去的背影,忽然有下人來報:“主子,太子和帝師已經(jīng)快要趕過來了,您要不要去迎一下?”

    他沉默了許久才忍住了翻白眼的沖動,淡淡道:“不必,就說我現(xiàn)在有事,讓謝師給他們安排住處吧?!?/br>
    沒過多一時太子和帝師便過來了,太子面帶悵然憂郁,見到他的第一句話就是:“首輔,你真的跟沈晚照訂親了?”

    溫重光放下手中的狼毫筆,用絹子細(xì)細(xì)擦凈了潤白的手指:“婚姻大事豈能兒戲?自然是真的?!?/br>
    太子神情更為憂郁,他最崇拜的人和最討厭的人竟然結(jié)親了,tat他覺得自己的命運真的好多舛,快痛苦的不能呼吸了。

    他猶豫片刻道:“但我聽說這沈晚照的性子有些……乖張,她還打過我表兄,您確定真的要娶她嗎?”

    愛豆,你再考慮一下??!

    溫重光眸光微沉,臉上笑意不減:“橘生淮南則為橘,橘生淮北則為枳,殿下說得話臣卻不知,只知道她在臣面前從來都溫存小意,體貼萬端?!?/br>
    他說這話的時候不知道良心有沒有痛。

    太子把這話細(xì)細(xì)一品:“……您說的有理?!?/br>
    qaq表哥我對不起你,連累你也中槍了。

    太子還是不死心地道:“可首輔不是親自訂下規(guī)矩,書院里的學(xué)生在讀書期間不得成親嗎?”

    溫重光:“……”

    要不怎么說太子是皇上親生的呢,這哪壺不開提哪壺的本事是一樣一樣的。

    太子又道:“難道首輔要等她一年多?”

    溫重光:“……”

    扎心了老鐵。

    他又靜默半晌,直到太子有些忐忑的時候,他才笑著柔聲道:“太子最近對這些與課業(yè)無干的事兒很是關(guān)注啊,看來臣需要跟皇上和帝師說說,讓太子越加勤勉學(xué)習(xí)才是?!?/br>
    太子:“……”

    tat他錯了他再也不問了!

    等送走這位把心都扎死了的老鐵,溫重光開始認(rèn)真地思索起怎么讓媳婦早點畢業(yè),然后把媳婦早點娶到手的法子。

    他在紙上籌謀一時,最后終于制定出完整的計劃來,不由得揚唇微笑,如春風(fēng)拂柳。而正在開心玩耍的同學(xué)們還不知道,他們的悲慘生活快要到了。

    沈晚照不由得開始感謝玉瑤郡主制定的不對外公布的戰(zhàn)略了,這幫學(xué)生大半是從別的州府來的,對京城八卦不了解,還有些不夠格知道,那些夠格知道的口風(fēng)都比較嚴(yán),她安生在書院里呆了一個下午,竟然沒有人過來不識相地問她和首輔定親的事。

    她不由得松了口氣,在學(xué)校里和校長談戀愛壓力很大的啊。

    下午照舊有一節(jié)騎射課,這門課雖然不好布置作業(yè),但沈明喜也沒有讓眾人閑著了,一回來就考個不停,但凡不合格的都拉出來體罰,幸好沈晚照在冬假的時候騎馬技術(shù)有了長足的進(jìn)步,僥幸過關(guān)。

    孫思淼不知道怎么的,在馬上連連出錯,被沈明喜直接拉出去罰站了,沈晚照上馬的時候腳下一個打滑,身子一歪,沈明喜剛好轉(zhuǎn)頭的時候瞧見了,不過她看起來心情不錯,竟然沒多說,只讓沈晚照重新上馬。

    等到下課,沈晚照好奇地湊過去問她:“姐,你最近心情不錯嘛?親事有眉目了?”

    沈明喜‘溫柔’地沖她后腦勺呼了一巴掌:“沒有,別出去亂說?!?/br>
    沈晚照撇了撇嘴,偷偷指了指孫思淼:“那位的堂姐怎么辦?秦同知不會吃鍋望盆吧?”

    提起這個,沈明喜心情更好了幾分:“秦懷明自打那日過后就在家裝病,請了個道士來弄鬼,說是孫思慧和他八字相克,兩人別說結(jié)親了,最好面兒都不要見,他娘為著他那條小命,也不敢在提和孫家的親事了?!?/br>
    沈晚照笑了會兒,又目光炯炯地問道:“你還叫姐夫秦懷明?不該叫點親熱的嗎?”

    沈明喜砸了咂嘴:“叫什么?他小名喜蛋?”

    沈晚照:“……哈哈哈哈哈哈?!?/br>
    她快笑趴在地上,笑了好一會兒才道:“怎,怎么起這么個名啊?”

    沈明喜隨意道:“他小時候把別人家送的喜蛋吃了一盤子,所以就叫了這么個小名了?!?/br>
    沈晚照簡直要笑死,勉強正了神色問道:“我聽說孫家的還上門鬧過幾回,這是真的假的?”

    沈明喜點了點頭:“是?!庇制沉怂谎郏骸澳愫褪纵o算是訂下了吧。”

    沈晚照聳了聳肩,眼里的笑意卻掩不住。

    ……

    家里把這事兒瞞得死緊,只告訴了幾個至親——豫王府就是其中之一。

    對于沈晚照和溫重光的事兒大多數(shù)人都是樂見其成,不過有人愿意就有人不愿意,這是亙古不變的規(guī)律。

    “……你說什么?你想去錦川侯府問個明白?你瘋了不成?!”

    殷懷儉直直地站在錦毯上,不反駁也不辯解,只垂下秀美的眼臉,神情冷漠僵硬,指尖卻深深陷進(jìn)rou里。

    兒子女兒素來聰明省心,對父母也很是孝順,沈瓊樓還是頭一回見他這般執(zhí)拗,簡直是頭大如斗。

    “這事兒有什么好不明白的?首輔瞧中了你表妹人才,特意上門提親,你外祖父外祖母還有舅父舅母都中意他,同意了這門親事,你上去參合算是怎么回事?!”

    沈瓊樓本來都準(zhǔn)備好賀禮準(zhǔn)備送上回娘家了,哪想到橫空鬧了這么一出,自己兒子非要上門尋舅父舅母問個清楚,還硬著脾氣非得要去,她真是焦頭爛額,難得說了這么一長串道理。

    一邊的殷懷蘭見事不好,忙過來拉住殷懷儉胳膊:“行了哥,快回屋去吧,別讓爹娘cao心了,看看娘都給你氣成什么樣了?”

    殷懷儉不語,站在原地也不動。

    沈瓊樓大感頭疼,豫王坐在一邊面色沉靜,眼底倒也看不出什么情緒,她只得轉(zhuǎn)頭看向老公,用眼神問:“這事兒管不管?”

    豫王用眼神回:“自然要管?!?/br>
    眼神過來:“你管還是我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