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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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只覺得自己一輩子的氣都嘆在這上頭了,然而見昭貴妃一雙嫵媚的眼微微上挑,那眼睛晶亮而璀璨,透過這張越發(fā)美艷入骨的臉,卻覺得自己仿佛看到了當年那個帶著幾分天真的美貌的少女。 她想到昭貴妃當年的那些苦難,再看如今她的小小的小脾氣,忍不住心軟了起來,頷首笑道,“長樂還喜歡吃水晶蝦包,喜歡蒜香排骨,是不是?”她見昭貴妃眉飛色舞的,也忍不住笑道,“到底是長樂,喜歡的都與眾不同?!?/br> “哈欠!”長樂正和四公主在御花園里玩耍,都不知道自己的親娘和姨媽往頭上扣了兩只黑鍋,頓時打起噴嚏。 四公主見她抽著小鼻子自言自語,就笑著問道,“冷了?” “不冷?!遍L樂蹲在湖邊,探頭探腦往湖里看里面漂亮的金紅色的鯉魚,手里頭一根小棍子蠢蠢欲動。 四公主護著她,免得她跌進水里去。 湖邊到底還有些涼意,且春日有些寒冷,四公主摸了摸她的肩膀就笑著說道,“別看太久,不然真的病了,心疼的只有皇后與貴妃娘娘。” 她已經(jīng)十七歲,婀娜美麗,立在湖邊就仿佛是最美的景色。 且此時臉上的笑意,泛著淺淺的疼愛,越發(fā)令人移不開眼去。 遠遠的,就有一道婉約文弱的人影立在湖上的石橋上,她撐著傘,眉眼柔弱細致,又帶著幾分斯文與和昭貴妃那明艷不同的文弱之氣。 那張清淡的臉雖不十分眉眼,然而看著卻令人感到心中平和。此時她撐著一只桃花傘,微風卷著花瓣兒而來,吹開了她身上長長的衣裙,頗帶著幾分翩然仙子的感覺。她一雙眼睛就看著調(diào)皮地拿白皙的手指點著湖里游魚,興致勃勃地恨不能把小身子都探出去的長樂。 許久,她低低地嘆了一口氣。 她的身后,立著一名英俊高挑的青年,一雙狹長而泛著淡淡冷意的眼,同樣看著那快活得恨不能叫身后所有宮女抱著她大腿哭的小姑娘。 要不是這些宮女死命攔著,這公主就要往湖里竄了。 “你瞧瞧,這也太沒教養(yǎng)了。”輕柔裊裊的聲音傳來,令那青年凝固在嘻嘻哈哈的長樂身上的目光微微轉(zhuǎn)移。 “賢妃娘娘。”他俯身說道。 立在他身前,正看著遠方的長樂十分不喜的,正是楚賢妃。 她恨鐵不成鋼地看了身后這銀甲青年一眼,之后重重嘆氣道,“都是為了你!我竟在貴妃面前折腰了?!?/br> 她素來與貴妃平起平坐,且若論昭陽帝心中的分量,貴妃只不過是靠著一張臉得了昭陽帝的幾分垂憐,哪里是自己這與昭陽帝真心相愛能比擬的。 她覺得自己比貴妃強多了,欲望與愛情,總是愛情更高貴些。 可是就為了侄兒的婚事,貴妃簡直把她的臉踩在了腳底下,也叫楚賢妃心里惱火不已。 長樂頑劣,怎有資格嫁入楚家,日后還不翻了天,叫楚家丟人丟出帝都去? “要不,就算了。”她對身后,自己最看重的侄兒溫柔地說道。 那青年沉默了半晌,垂了垂眼睛。 “我只娶她?!?/br> 第14章 “你!” 楚賢妃知道自己這個侄兒一向心高氣傲,看不上尋常的女子,見他涼薄的嘴角抿起,忍不住嘆氣道,“你若是想尚主,陛下膝下的帝姬也不是一個兩個,不必說遠的,難道五公主就不溫柔可親了?不比長樂強百倍?” 誰不知道長樂公主一向調(diào)皮搗蛋的沒個好女孩兒的樣子,這侄兒怎么就跟長樂對上了?楚賢妃放柔了聲音說道,“五公主雖生母不高貴,也不及長樂得寵,不過生得美貌可人,又溫柔賢惠,日后下嫁,打理楚家,照顧你,也叫人放心是不是?” 長樂公主……誰娶了她都得是一輩子cao心的命! 更何況,楚賢妃非??床簧祥L樂的囂張。 滿宮的公主,都按順序稱呼,如五公主四公主的。 偏偏六公主就仗著生母是貴妃,最得昭陽帝寵愛,闔宮都稱呼她為長樂公主。 長樂,長樂…… 這是帝王寄予自己最寵愛的帝姬的唯一的愿望。 只希望自己的皇女此生長樂。 想到這里,楚賢妃就嫉妒死了。 她是看不上長樂的,且叫她說,和貴妃那跋扈的女人成了親家,她在這宮里還怎么過呢?這昨兒就不知與昭陽帝說了什么,昭陽帝不僅罰了她的月俸,甚至還要將她禁足。不是她苦苦央求得昭陽帝心軟,現(xiàn)在就已經(jīng)被關(guān)起來了。 然而昭陽帝再心軟,也覺得昭貴妃說得沒錯兒,更何況昭陽帝的心中也有一些隱憂,愈發(fā)不敢縱容她礙了皇后的眼,因此倒聽從了昭貴妃的話,只等她今日散心之后,就禁足。 她不明白,為何這些年昭陽帝對趙皇后與昭貴妃的話很放在心里,甚至對她頗有些冷淡。 那種刻意的疏遠,令楚賢妃心里無比的難過。 她忍不住想到當年,當她年華正好時,昭陽帝帶著無比的愛意陪伴在自己的身邊,哪怕為了他入宮,她也心甘情愿。 昭陽帝這些年一直將她放在心上,可是不知何時,似乎變了很多。 從前的他可以為了自己冷落皇后,將后宮都撇在一旁與她長相廝守,可是如今的他,不僅嘴里念著規(guī)矩與皇后舉案齊眉,還對昭貴妃頗為寵愛,那囂張的女人只在皇后之下,甚至位份遠遠地超過她這個賢妃。 更有岳淑妃王美人的,因生下了三皇子與二皇子,哪怕昭陽帝并不寵愛,可是卻總是會往她們的宮里坐坐。帝王的時光并不總是停留在后宮,時不時回來,分一分,楚賢妃愕然地發(fā)現(xiàn),昭陽帝在自己的宮中時間都少了。 雖還是對她十分溫柔寵疼,可是他的心底卻有了更多的女人。 楚賢妃幽幽地嘆了一口氣,姣好而柔弱的眉目之間攏著一抹輕愁。 昭貴妃不知好歹,看不上她這個優(yōu)秀的侄兒,她能怎么辦? 難道還死皮賴臉么? 昭陽帝試探地問了昭貴妃一次,叫昭貴妃指著鼻子罵到臉上,從此就再也不開口了。 她怎敢! “聽云?你覺得如何?”楚賢妃倒是真的蠻喜歡五公主的。 溫溫柔柔的,還喜歡奉承她這個賢妃,顯然是親近楚家,難道還有不好的? “裝模作樣?!彼磉叺你y甲青年淡淡地說道。 “什么?” “五公主,裝模作樣的貨色?!?/br> 侄兒的回答叫楚賢妃氣得渾身發(fā)抖,回頭含著一抹埋怨瞪了侄兒一眼。 她看到這青年一雙帶著幾分鋒芒的眼沉靜地看向遠處,那天真的小姑娘正和宮女們滾成一團,只扭著小身子去用力掰一旁的柳枝吵吵著釣魚,那總是冷淡的嘴角還勾起了一個笑意,一時竟氣得說不出話來。 她尚未多說什么,就見這青年已經(jīng)邁開修長有力的腿,向著那湖邊快步而去,幾乎是轉(zhuǎn)眼就走到了兩個公主的面前,對四公主視而不見,只看著長樂問道,“你在做什么?” “關(guān)你抵事!” 長樂正覺得今天又是很快樂的一天,看見這青年,頓時氣兒不打一處來。 不是想砸這楚野狼,她她她,公主殿下能傷了自己的美少年表哥么? 且還被林如初刮走了一只漂亮的荷包兒,公主殿下覺得自己以后算是沒法兒在林如初面前抬頭做人了。 她一雙漂亮的眼睛里仿佛燃燒著明亮的火,恨恨地瞪著眼前的青年,冷笑道,“楚聽云,你以為你是什么東西,也敢肖想公主?青年才???靠著裙帶關(guān)系,你才做了個護軍統(tǒng)領(lǐng),你靠的是你自己么?” 這楚聽云,瞧著英俊優(yōu)秀,可是也只不過是走了捷徑罷了。若論起來,長樂倒是更佩服今日認識了的林如初,那是襄陽侯的嫡孫,日后是會繼承侯府的爵位的,可就算是這樣兒,人家聞達于天下,卻靠的是自己的十年寒窗。 明明林如初可以悠然長大,之后靠著襄陽侯府入朝,可是他偏偏去科舉。 還中了探花了。 公主殿下雖然覺得這美少年表哥有些狡猾,不過卻對他印象很好。 被砸了頭都不告發(fā)她,這難道不是好人么? 她搖頭晃腦的,然而卻不肯在楚聽云的面前提起林如初一個字,唯恐為美少年招惹一個大仇人。 不過探花郎是沒仇人了,公主殿下跟楚聽云的仇可就大發(fā)了。 四公主都聽見楚聽云的后槽牙咬得咯吱咯吱的。 這銀甲青年幾乎是同時,就上前了一步 “退后!”四公主呵斥道,“你敢無禮!” “皇姐不必擔心,他今日敢碰我一下兒,回頭我就叫父皇砍了他的腦袋!”長樂把四公主拉到自己的身后,看著目光兇狠的青年大聲說道,“狼子野心!尚了主你就更尊貴了?果然還是裙帶關(guān)系,叫人看不起你!” 她一張小臉兒都紅彤彤的,想到這姓楚的在前朝明里暗里地給太子使絆子,還挑唆三皇子,越發(fā)厭惡地說道,“只知道背后插刀子的小人,令人不齒!” “你看不起我?!” 楚聽云聲音冰冷地問道。 “就看不起你,怎么了?”長樂被楚聽云這鐵青的臉給嚇壞了,然而她一轉(zhuǎn)小腦袋,就看到自己的宮女紅月立在自己的身邊,頓時有了底氣,仰著小腦袋氣勢洶洶。 紅月的身手,可比楚聽云強得多了去了。 若不是女子,紅月只怕都能在前朝闖出名聲來。 “你為什么不肯嫁給我?”楚聽云看都沒有看警惕的紅月,一雙泛著冷光的眼,專注地看著長樂,似乎就要問個分明。 這窮追不舍的樣子,仿佛叫長樂給辜負了似的。 長樂都覺得疑惑極了。 她簡直不能相信地看著楚聽云。 “我為什么要嫁給你?”她莫名其妙地問道 若楚聽云是與趙皇后交好的妃嬪的娘家人,她或許還覺得有些關(guān)系,然而楚賢妃是趙皇后的大仇人來的,她的侄兒,自己厭惡不是很正常的事情么? 叫她說起來,楚聽云也很莫名其妙,她一向與楚聽云在宮中水火不容,這青年當年在宮里給昭陽帝當御前侍衛(wèi)的時候,自己也天天在昭陽帝面前玩耍,不知給了他多少下馬威,叫她說,這仇也結(jié)得不小,莫非是想把她娶進門,然后玩兒命折磨報仇? 長樂頓時就覺得自己陰暗了。 楚聽云筆直地立在柳枝之下,輕柔的柳枝漫過了他的臉,令他的面容模糊不清。 “你都忘了。”他突然微啟薄唇,輕聲說道。 那一瞬間的陰郁與軟弱,都隱藏在他之后越發(fā)冷厲的氣勢之下。 長樂沒聽見,就覺得這人很礙眼。 她哼了一聲,專注地看著面前的青年。 她承認,楚聽云生就了一張非常英俊的臉,那是她平生所見難得的英俊,可是這張臉,卻完全不能被她喜愛。 她同樣也不喜歡楚聽云的這股子冷酷,仿佛可以破釜沉舟的冷厲。 春風化雨,溫柔謙和,這才是她喜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