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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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阮看他神色,便將他心中所思所想猜了個八九不離十,清秀的眉忍不住輕輕蹙起,他當(dāng)人人都同他那般沒腦子嗎? 江阮伸出手,“你把你的銀針押在我這里,幫我家相公瞧完病后,我將銀針還你,然后我?guī)闳ブ烊笜??!卑兹绽锼o那昏迷的孩童醫(yī)病時,她見過那銀針,一看便不是普通之物,想來他必是極其看重的。 花琰瞪大眼睛看她,手指指著她,似是不可置信,“你,你,你這個刁婦...” 江阮轉(zhuǎn)身就走,花琰氣急敗壞,“你走吧,走吧,本神醫(yī)今天寧愿呆在這里,也不會屈就于你這個趁人之危的小人的,哼。” 坐在樹杈上的葉舟逸忍無可忍,在拖下去等他爹回了府,他今天可就栽在這庸醫(yī)身上了。 葉舟逸使了個眼色,有人故意晃了晃樹枝,發(fā)出一絲響動,伴隨著低低的聲音,“那勞什子神醫(yī)呢?我明明瞧見他往這邊來了,人怎么不見了?” 花琰左右看了一眼,蹭的一下跑到了江阮身邊,雙手奉上自己的銀針,臉上涎著笑容,“來來,夫人,咱們先去給你家相公瞧病去吧?!?/br> * 江阮與花琰二人走回到胭脂鋪?zhàn)訒r,太陽已經(jīng)落山了,天際隱約還有些亮光,遠(yuǎn)遠(yuǎn)兒的,江阮便瞧見自家鋪?zhàn)忧耙粋€熟悉的挺直的身影站在那里,心不由極快的跳動了幾下。 江阮加快步伐,花琰已經(jīng)累的走不動了,扶著腿哀嚎,“你能不能慢一些,能不能尊重一下本神醫(yī)?” 江阮置若罔聞,快步往祁燁面前走去,快要走到他面前時,步子漸緩,一步兩步,然后站定,輕聲道,“你在等我嗎?” 祁燁聽到她的腳步聲,嗅到她身上熟悉的氣息,直至此時聽到她嬌軟的嗓音,一直提著的心才緩緩落下,忍不住的想要苛責(zé)她,但是想到若罵了她,她必然眼淚汪汪的,心里又萬般不舍,最后所有的擔(dān)憂只化作淡淡的一個字,“嗯?!?/br> 江阮聞言,心中仿若繁花盛開,他念著她呢。 花琰氣喘吁吁的跑過來,“你跑這么...咦,三爺?” 祁燁身形一震,倏地偏頭看過去,“花琰?” 江阮有些訝異,“你們...認(rèn)識?”他們怎么會認(rèn)識呢? 花琰看到祁燁愣了半天,繼而傻傻的笑,“誒,三爺,真的是你啊,宴琨他們找你快找瘋了,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啊,最后還不是讓我找到了...” 花琰見祁燁沒什么反應(yīng),以往喜歡冷冷看人的眸子也沒什么壓迫性,不由傻笑著走上前,手掌在他眼前晃了晃,“宴琨沒說瞎話呢,真瞎了呀...” 第23章 幾人進(jìn)了屋里后,祁燁詢問發(fā)生了何事,江阮有些尷尬,看起來這個花琰與祁燁之間是舊相識,那么她做的這些事情豈不是... 花琰至今還云里霧里,只噼里啪啦竹筒倒豆子似的將今日所發(fā)生的事情說與祁燁聽,最后義憤填膺,“不知是哪里來的莽夫,竟然敢打本神醫(yī)的主意。” “還有,三爺,你從哪里找來的這姑娘,倒是精靈古怪的很,可把本神醫(yī)坑慘了,不過倒也巧合,多虧了這姑娘,不然本神醫(yī)還找不到你呢?!彼c宴琨為掩人耳目不敢大張旗鼓的尋人,才想了這么個笨辦法行醫(yī)救人,期盼著祁燁能夠自己現(xiàn)身,這才三天,竟然真的就把人找到了,這姑娘可以說是居功至偉,這樣想著,剛才她威脅他的事情倒也不是那么難接受了。 祁燁沉默半晌,淡淡開口,“巧合?真的是巧合嗎?” 江阮心里一跳,手不由自主的絞在一起,有些緊張,卻也沒想著隱瞞祁燁,抿了抿唇,便將事情完完全全的都說了出來,包括她去找葉舟逸兩人合伙坑花琰的事情也沒有隱瞞。 聽江阮說完,花琰愣了一下,繼而跳了腳,指著她,“原來是你在坑本神醫(yī)...” 江阮垂著頭看著腳面,撅撅嘴,她又不是未卜先知,他若脾氣不這般古怪能來瞧一眼,哪會發(fā)生后面這些事情,若不是今日恰好他是祁燁的舊相識,她若不把他拐來,祁燁的眼睛豈不是就無法醫(yī)治了? 江阮悄悄側(cè)眸看了一眼坐在那里的男子,祁燁面上一如既往的沒什么表情,但江阮明顯覺得此時的他較之方才的他多了一份冷淡,心里有些難受,他是在怪她莽撞以至于沖撞了他的朋友嗎? 花琰被個小女子給耍了,依舊還在氣鼓鼓,“你竟然耍弄本神醫(yī),你你你...”花琰指著江阮氣到說不出話來,想他堂堂神醫(yī),大家恨不得把他供起來,就只有她竟然敢戲耍他。 “三爺,你要給我做主?!被ㄧ聪蚱顭睢?/br> 祁燁緩緩抬眸看向花琰的方向,眉目冷淡至極,“這是我娘子,你打算要我如何為你做主?” “你娘子,你娘子也不能騙本神...什么,你娘子?”花琰愣了一下,不可置信的看著祁燁,提高了嗓音,“你娘子?三爺,你莫不是在同本神醫(yī)開玩笑呢吧?”他向來對女人不感興趣,怎么會突然多了一個娘子? 祁燁冷哼一聲,沉聲,“明媒正娶,拜了堂入了洞房的,怎么,還要把婚書找出來給神醫(yī)大人過目嗎?” 花琰張大了嘴巴站在那里愣愣的說不出話來,他竟然成婚了? 祁燁垂眸,又淡淡補(bǔ)充一句,“日后若再讓我從你嘴里聽到些不敬的言語,莫怪我廢了你那張嘴?!?/br> 花琰下意識的后退一步,咽了一口唾沫,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想到白日里他對江阮各種的言語,再一次往角落里縮了縮,不知他現(xiàn)在去做個后悔藥吃吃還管不管用? 祁燁狠起來那可是要人命的,當(dāng)初他來尋他為他義父治病,他不去,祁燁將他泡在冰水里泡了整整一日,差點(diǎn)兒廢了他的命根子,想到當(dāng)時的情景,他現(xiàn)在還心有余悸,祁燁平日里不是個會說狠話的人,但是當(dāng)他真說出來時,便意味著有一天會成為事實(shí)。 江阮有些愣愣的看著祁燁,此時的他與平日里她認(rèn)識的那眉目清秀的算命先生似是有些不同,說不上的一種感覺,平日里的他雖清冷,她卻還可以走近他,可是此時此刻的他像是遠(yuǎn)在天邊,周身充斥著一種令人敬畏的氣勢,讓她不敢伸手去觸碰。 “桓兒,去朱雀橋帶宴琨回來?!逼顭钣值?。 榕桓應(yīng)了聲,然后出了門。 榕桓出門后,屋內(nèi)寂靜無聲,花琰摸摸鼻尖,不敢搭話。 祁燁垂眸坐在那里,面上表情淡淡,江阮垂在身側(cè)的手微微攥緊,她感覺得出來,他在生氣。 朱雀橋離這里并不是很遠(yuǎn),榕桓走的快,沒多久便把在朱雀橋等候花琰的宴琨帶了來。 宴琨一進(jìn)門,看到好好坐在里面的祁燁,撲通一聲便跪了下,泣不成聲,“主子,是屬下失職,還請主子懲罰?!?/br> 祁燁擺擺手,示意榕桓將他扶起來,“不干你的事兒,起來吧?!?/br> 宴琨站起來,身形彪悍的大男人眼眶通紅,“主子,您身體還好吧?” 問到身體,恰好是神醫(yī)的職責(zé),花琰終于找到機(jī)會,忙上前獻(xiàn)殷勤,“三爺,來來,讓本神醫(yī)給你看看眼睛?!闭f著就要伸手去觸碰祁燁。 祁燁偏開頭躲開他的手,不冷不熱道,“今日太晚了,明日再說,阿阮,隨我回房?!?/br> 阿阮?江阮一時之間怔在那里,不知他在喚誰。 祁燁站起身,將手伸在半空中,又喚道,“阿阮?” 江阮恍然回神,忙上前扶住他的胳膊。 “主子,屬下還有事情要同您說?!毖珑垡娝?,忙開口。 祁燁頭也不回,“你先安頓一下,有什么事情待會兒再說?!?/br> 眼看著二人進(jìn)了內(nèi)堂,花琰哭著一張臉抱住宴琨的胳膊,“完了,完了,我這次得罪你家主子了,要不然我還是跑吧?” 宴琨一腳踹開他,“庸醫(yī)。”當(dāng)日他與主子失散后,便一直在尋找主子,找到這里,恰好遇到這庸醫(yī),這庸醫(yī)說主子眼睛不好,一定會尋大夫的,他當(dāng)時怎么會頭腦發(fā)熱一時信了這庸醫(yī)呢,主子沒尋著,麻煩事兒惹來一大堆。 花琰哼了一聲,小聲嘀咕,“若不是我,你到現(xiàn)在還跟無頭蒼蠅似的亂找一氣呢。” 江阮扶著祁燁回到房間后,燃起了燭火,轉(zhuǎn)身又要往外走,祁燁拉住她的手,“你去哪兒?” “花神醫(yī)和那位宴公子沒有地方休息,我讓漓兒去收拾一下,還有準(zhǔn)備一下晚膳?!?/br> “不用,這些事情桓兒會做的?!逼顭钫f著松開她的手,解下外衫搭在橫桿上。 江阮從方才起便察覺到了他身上隱隱的怒氣,往后退了幾步。 祁燁察覺到她的疏遠(yuǎn),眉頭微皺,“怎么了?” 江阮抿了抿唇,“我見那神醫(yī)醫(yī)術(shù)高明,你為何不讓他為你瞧瞧眼睛?”今日發(fā)生的事情太多,也太過突然,有許多事情她心中都有疑問,只是所有的事情都比不過他的眼睛重要。 祁燁撩袍在床邊坐下,“眼睛已經(jīng)成了這般,早一些晚一些并沒有什么不同,大夫就在這里也跑不了,無需太過著急。” 江阮“哦”了一聲,便站在那里不說話了。 屋內(nèi)氣氛不知為何突然冷了下來。 祁燁搭在膝上的手微微蜷縮,花琰和宴琨找來了,他有許多事情要問他們,也有許多事情要同他們交代,可是,此時此刻,他的心思都只在他這個剛剛成婚沒幾天的小娘子身上。 “過來?!逼顭顚λ姓惺?。 江阮眼眶突然紅了,站在那里看著他卻一步也不肯走。 祁燁沒有聽到腳步聲,眉頭皺了一下,“阿阮?” 江阮紅著眼睛看他,聲音有些委屈,“你在生氣嗎?”她自問素日里不是個脆弱的人,可是每每面對祁燁,她便會像是換了一個人般,會在乎他心中的所思所想,在乎他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句話,每一個表情。 對祁燁,說到底她心里充滿了忐忑,當(dāng)初若不是她邀祁燁到這里來住,便不會有謠言傳出,沒有那些謠言,祁燁怕是根本就不會娶她。 以往她以為他是一個帶著孩子的鰥夫,想著也算般配,可是后來發(fā)現(xiàn)他并不是鰥夫,而且從未成過婚,她已然覺得配不上他,而今日,花琰和宴琨的出現(xiàn)讓她知道他并非一個普通人,甚至是富足人家的公子,這般想著,江阮的心里便惴惴不安。 祁燁看不見她,卻是聽出了她話語中的委屈,心中有些焦躁,加重了語氣,“你過來,我有話同你說?!?/br> 江阮終于猶猶豫豫一步一步的挪到了他身邊。 祁燁感受到她的靠近,摸索著伸手觸碰到她微涼的手指,另一只手?jǐn)堊∷w細(xì)的腰身往前一帶,江阮猝不及防,踉蹌兩步撲倒在他懷里。 江阮面上一紅,想要起身,祁燁卻扣著她的腰身將她安置在腿上,江阮背脊僵直,不知該作何反應(yīng)。 祁燁環(huán)抱住她,沉聲,“我確實(shí)是有些生氣的?!?/br> 江阮心里一動,垂眸。 祁燁抬手挑起她的下巴將她的頭轉(zhuǎn)過來看著他的臉,墨色的眸子看著她,雖無神采,卻讓江阮心里無端端的有些懼意。 自打她承認(rèn)了今日要葉舟逸幫忙去找花琰的事情后,祁燁的心里便存了一股怒氣,一直到現(xiàn)在都未消散,此時此刻他想要把話說的重一些,可是想到她此時正委屈的看著他,沉默半晌,終是嘆了口氣,放柔了嗓音,“你可想過,若今日并非是宴琨他們,你這么做有多危險(xiǎn)嗎?”花琰與宴琨到底還算是善良的,若今日碰上心懷不軌的人,若中途出個什么差錯,那時... 祁燁想到這些心里便涌起一股懼怕,手扣緊了她的腰將她緊緊抱在懷里。 她可想過? 她自是想過的,只是若錯過了這次機(jī)會,她不知該要到何處去尋這神醫(yī)了,所以縱使真的有危險(xiǎn),她也定然會去做的。 “你生氣是為了我的安危嗎?”江阮小心翼翼的側(cè)眸觀察著他臉上的表情,他似乎是因?yàn)閾?dān)憂她才這般生氣的。 祁燁并沒有回答她的話,只捏著她下巴的手微微用力,江阮吃痛,小小叫了一聲,祁燁依舊沉著聲音,“日后這種事情不許私自做決定,必是要同我說的,知道嗎?” 江阮點(diǎn)點(diǎn)頭,“知道了,若我早同你說了,神醫(yī)與宴公子他們就不會受今日這般委屈了?!贝_實(shí),今日之事若他早早同祁燁說了,便不會發(fā)生今天這樣的誤會了。 只是,她既怕祁燁受那神醫(yī)的委屈,又怕神醫(yī)治不好他讓他白白高興一場,顧慮太多,終究還是因?yàn)樘诤酢?/br> 江阮縮進(jìn)祁燁懷里,抱緊他的腰身,輕聲道,“日后不會了,定是都與你說的?!?/br> 祁燁感受到她嬌軟的身體,合了合眼眸,頭枕在她的肩窩處,聲音略帶嘶啞,“旁人受不受委屈與你無關(guān),你要做的是保護(hù)好你自己,明白嗎?”他的身上已經(jīng)背負(fù)了太多的性命,義父的,義兄的,兄長的,乳母的,這些為了他失了性命的人,每每午夜夢回,他們都在他眼前晃,入目的是鮮血淋漓。 她雖受過苦難,卻未經(jīng)歷過生死,她不知世道險(xiǎn)惡,殊不知從她嫁給他的那一刻起,自己的命運(yùn)已經(jīng)與他緊緊拴在一起,無法掌控了。 他的母親此時還身陷囹圄,無數(shù)人對他充滿期望,他的身上背負(fù)了太多人的希望,這些東西壓在他的心頭,夜夜輾轉(zhuǎn)難眠。 她像是一朵美麗的瓊花綻放在他的黑夜里,那么干凈,那么澄澈,洗滌了他身上所有的污穢。 他想要她好好的活在他身邊,笑著,鬧著,他便滿足了,而不是同他們一樣,為了他去冒險(xiǎn),為了他將自己的安危置之不顧。 祁燁心中所思所想,江阮并不明白,她只當(dāng)他今日是因著擔(dān)心她所以才這般緊張,這一刻,江阮覺得,他又是她認(rèn)識的那個祁燁了,心里也安穩(wěn)了許多,安穩(wěn)之后便是心里泛出的絲絲甜意。 祁燁側(cè)頭親吻她的耳垂,啃咬舔舐帶著些懲罰的意味,灼熱的呼吸打在她的耳廓里,江阮瑟縮了一下,往他懷里鉆了鉆,祁燁一個翻身將她壓在床上,身體覆上去,親吻著她纖細(xì)的脖頸。 江阮閉著眼睛,小手緊緊拽著他的衣襟,嚶嚀出聲,祁燁的吻漸漸緩慢了下來,唇舌從她臉上拂過吻上她的唇,小心翼翼的研磨著,像是春風(fēng)拂過臉頰一般柔和而溫暖,江阮整個人仿佛陷在一床被晾曬過的棉花被褥里,整個人都輕飄飄的。 祁燁的唇只在她唇上緩緩的蹭著,越來越慢,最后抵著她的唇輕輕喘氣著。 江阮睜開眼睛,看著面前俊朗的面龐,抬手撫了撫,輕輕道,“那宴公子怕是還在等著你呢,你快些去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