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節(jié)
沈素笑,“你也說我是你義父了?!?/br> 阿念有事還喜歡同沈素商量,家里岳父性子雖好,卻是與他一樣,正是春闈的節(jié)骨眼上,而且,岳父文章不如他,對子衿jiejie卻一直當心肝寶貝的,如果岳父得知此事,只有比他更擔心的。阿念不想岳父在這關要處分心,索性跟義父商議。阿念輕聲道,“岳父,你有沒有覺著,朝云師傅對子衿jiejie好,可能是有目的的?”阿念不了解皇帝陛下有什么故人,有什么舊情?他家子衿jiejie也不可能知道,但,朝云師傅呢?他對子衿jiejie好,是不是因為子衿jiejie像陛下的故人?朝云師傅,是不是一直在算計著今日?算計著,皇帝陛下必會對子衿jiejie一見如故! 沈素聽過阿念的話也深深的沉默起來,這種懷疑,不只阿念有,沈素也有。 只是,事已至此,再追究這些已無意義。 何子衿如今,明顯已入局中,身不由己! 如果說何子衿是樂觀主義者,沈素阿念義父子則是標準的悲觀主義者,這倆人想事都會未慮喜先慮憂,這并不是什么缺點,只是彼此性格不同罷了。 何子衿倒沒覺著日子有這般的危機四伏,雖然上元節(jié)她又收到皇帝陛下送來的花燈,然后,龍?zhí)ь^那日,陛下又召她進了一次宮。何子衿生在龍?zhí)ь^這日,皇帝陛下還請她吃面條來著。何子衿發(fā)誓,皇帝陛下真是比她前世在電視上所見的到領導人平易近人一千倍。 何子衿當然知道,皇帝陛下對別人不會如此,今獨對她如此罷了。 老皇帝笑,“你這生辰日子好,龍?zhí)ь^,好日子。龍?zhí)ь^都要吃春餅的,早上吃過春餅了沒?” “年年吃,今年還買到了魯?shù)氐拇笫[,有這么長!”何子衿比劃了一回,笑道,“切成絲,咬在嘴里,一點兒不辣,是甜的。” 老皇帝笑,“嗯,魯?shù)卮笫[最好?!?/br> 探討了一番大蔥春餅啥的,中午吃的長壽面,面還沒吃,太后來了,可是把何子衿給驚了一回。不過,這太后可是上了年歲,一頭的銀絲白發(fā),頭發(fā)梳的齊整,衣裳頭飾自是華貴,就是眼神兒不大眼,虛眼看她半日,問一句,“這是哪個宮妃???”合著把她認成宮里妃嬪了。 何子衿尷尬的了不得,好在有老皇帝替她解了圍。不過,何子衿沒料到老太后這般隨意,或者,主要是因為老太后出身尋常的緣故吧。因為,老太后都能跟何子衿一道探討油渣餅,對于油渣此物,老皇帝根本不知道這是啥,老太后卻能說的津津有味兒。 唉喲,哄老太太,這是何子衿的專長啊。 如何老娘這般重男輕女的都能叫何子衿給收服了,在何子衿看來,老太后更是好哄的緊。因為,何子衿很快發(fā)現(xiàn),老太后有兩大嗜好,一是憶苦思甜,二則聽別人哭窮來奉承她。 不得不說,這兩樣都是暴發(fā)戶就愛干的事兒了。 有了老太后插一杠,何子衿去宮里更勤了,不過,阿念聽說是去慈恩宮陪老太后說話,放心不少。倒是何老娘,深覺自家丫頭這福氣一步一步往上走啊。先是太子妃,接著是太子妃她公公皇帝老爺,如今又見到了皇帝老爺?shù)睦蠣敗盐?!說說!說說!真是想都想不到的福氣哩! 何老娘真是美死了! 尤其,沒幾天,她家丫頭片子又得老太后賞一瓔珞,這瓔珞,又大又好,比去歲太子妃賞的那個更值錢!何老娘覺著,她家丫頭片子以后不愁沒有傳家寶了! 陳姑丈都覺大開眼界,道,“瓔珞我也見過成百上千,就是沒見過樣寶光璀璨的!果然是太后娘娘賞的,今也叫咱們開了眼!”再夸一回,“子衿丫頭可真有福氣?!保缓?,再后悔一回,當初怎么就沒叫閨女嫁何恭哪!只恨何子衿不是自己外孫女! 因為何老娘接著一句話就是,“我得拿去給親家母瞧瞧,咱丫頭又得寶貝啦!還是太后娘娘賞噠!” 何子衿連忙道,“哪里好這樣顯擺的!” 何老娘堅決要拿去現(xiàn),道,“我又不往外說,就跟你外祖母說!這要不叫我說,可得憋死我了!” 何子衿只好不再攔。 何老娘拿去炫耀一通,午飯都多吃半碗,何子衿都擔心她積了食,拿了兩粒山楂消食丸給何老娘吃,何老娘咂摸咂摸嘴道,“這丸藥不錯,糖豆似的,再拿一丸給我吃?!?/br> 何子衿又拿了一丸,道,“比糖豆貴多了。” 一聽價高,何老娘連忙塞了回去,道,“那就省著些吧。” 于是,何子衿自己吃了。 何老娘絮叨,“就知道浪費東西,你吃這做甚!這是給我們老人吃的!” 何子衿笑,“是挺好吃,酸酸的,有股淡淡藥香。” 何老娘這樣成天顯擺,顯擺的自己是心順意順的,覺著帝都果然不愧為帝都,風水格外好。尤其她家丫頭片子,這帝都簡直就是福地??! 何老娘自己高興了,當然,沈老太太也挺高興,覺著外孫女有運道,還同兒媳婦江氏絮叨,“當初你jiejie生子衿啊,我就盼著啊。原是說年底的日子,可年底等啊等,等啊等的,一直等到大年三十,親家也沒著人送信兒,你說把我急的,是生了,還是沒生??!我就著急的了不得,連忙打發(fā)阿素去親家家里瞧了一回。待阿素回家說,原來還沒生呢。這一等就等到了過年,過了年我又開始盼,想著肯定也就是正月里的日子,可沒想到,盼過上元節(jié)了,親家那里依舊沒信兒。我可就坐不住了,就讓阿素借了車,一道往親家家里瞧了一回,你jiejie肚子老大了,生產(chǎn)的日子過了半個月,仍是沒發(fā)動。我著急呀,可這事兒,也不是急得來的??茨鉰iejie挺好,能吃能睡的,我也就放心了。一直等到出了正月,二月二前一晚上,我就做了個夢,夢到一只極漂亮的鳥兒飛到了家里來。后來夢醒了,我就想著,約摸是應在這個孩子身上。果不其然,隔日親家就托人送了信兒,說是你jiejie生了閨女。我想著,這孩子生來就不同。后來子衿漸漸長大,小時候就比尋常孩子懂事,說話走路都較尋常孩子早,等大些,她又有運道,還念了幾年書,肚子里識了字,人就明理。如今看來,可不就是個有福的呢。” 沈老太太是想著外孫女出眾,今又得了貴人眼緣,故而,心里美滋滋的,就同兒媳婦絮叨起來,這不絮叨還好,她老人家一絮叨,眼瞅著何子衿這般運道,江氏就犯了跟陳姑丈一個毛?。夯诎?!悔啊!悔的腸子都青了啊! 要早知道何子衿有這運道,當初丈夫要給兒子定下何子衿時,她說什么也得答應啊?。。。。。?/br> ☆、第278章 帝都行之十三 江氏悔之晚矣。 人家子衿姑娘跟阿念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情分哪。 再說了,就沈玄的親事,就江氏樂意,子衿姑娘也不樂意,畢竟,血緣太近。 不過,江氏悔也晚了,只得默默吞下一悔恨的果實,想著,以后給兒子尋親事,必要聽一聽丈夫的意見,丈夫看人還是比她極準的。 因著何子衿有出息,江氏現(xiàn)下悔的是自己當初的勢利眼,但有一事,江氏覺著還是做對了的,就是當初把這宅子給何家,她心下還有些不樂意來著,如今想一想,丈夫這主意拿的果然對。如今子衿得了貴人的眼緣,雖然與自家兒子無緣了,但,子衿好了,于自家有什么害處呢。 想通這些,江氏覺著,親戚還是要互相互助的??! 于是,江氏對何家愈發(fā)親近起來。 沈老太太瞧在眼里,也開心不少。她是個軟和性子,這些年跟著兒子住在帝都城,惦記的就是老家的閨女,就是兩家做親的事,不只兒子樂意,她也樂意。只是,阿玄到底是兒子媳婦生的,她做祖母的,不好為阿玄的親事做主。尤其子衿是嫡親的外孫女,現(xiàn)下看她面子,兒媳婦不好說什么。可以后呢?阿玄是長子,子衿嫁過來做長子媳,再如何分家,父母都是要跟著長子過活的。要是兒媳婦不痛快,自己在時,子衿日子好過,倘哪天自己不在了,縱有兒子,到底是男人,管不了多少家里的瑣事。介時有了事情,反是不美。故此,沈老太太見兒媳婦似是不樂意,也沒堅持。心下卻是覺著,有些對不住閨女和外孫女,畢竟,于沈老太太的心里,是想拉幫一把閨女的。就是外孫女,她也是打心眼兒里喜歡,也是覺著外孫女與孫女相配,才起了做親的心的。 結果,親事沒做成。 而且,依沈老太太想著,兒子當初為閨女家置下這處大宅子,怕心下也是覺著有些對不住jiejie家的意思。 好在,子衿自有福分,不說如今得了貴人的眼緣,就是阿念,年紀輕輕的便是解元,春闈也大有把握,配外孫女也是極好的。瞧著外孫女好,沈老太太才算放下了一顆心。 至于兒媳婦,不管是出自什么念頭吧,知道親戚間多親近的道理,也便得了。 沈老太太自從閨女一家來了帝都,人也精神不少,每天都要跟何老娘嘮叨嘮叨兒女,倆老太太都算是有福人了。雖然何老娘經(jīng)常過分的吹噓自己,因沈老太太性子好,不與她較真,久而久之,何老娘就更有自信了。 故而,倆老太太都過得挺滋潤。 還有家鄉(xiāng)鏢局的師傅帶來老家的信件,有陳家的,也有三姑娘胡文夫妻,還有江家寫來的信。厚厚的一疊,沈家又款待了鏢局師傅,然后,何家人就開始看信。 陳家的信是陳姑媽叫孫子代筆寫來的,說是知道閨女平安了,家里也放了心,還有陳姑媽的病也無礙了,叫陳姑丈不用惦記。還說,待天暖和了,就趕緊回來,家里都記掛他們。 三姑娘胡文夫妻則多是問候何老娘何恭夫婦的,還有沈氏醬鋪子的事,連帶信里附了醬鋪子的收入,還有就是何子衿與三姑娘合股的烤鴨鋪的收入,三姑娘說冬天生意格外好,尤其年下,生意興隆,把給何子衿的分紅給她送來的。 江家的事,一封是寫給沈家給江氏的,另一封是江仁寫給何子衿的,說的是書鋪子的生意,尤其阿念與何老娘倆人的書,賣的那叫一個火爆,江仁都二次加印了,故而,年下分紅比往年多些,一并送了來。 其實,幾家都是擔心帝都居大不易,生怕他們手頭緊,所以,都及時將分紅送了來。 沈氏何子衿給何老娘瞧了銀票,何老娘瞧著,當真是眼饞啊,只是,她素有原則,家里的田地,自然都是她掌著,但兒媳婦的私房,她是一文不動的。至于丫頭片子的私產(chǎn),她很樂意代丫頭片子管著,奈何丫頭片子不要她管哩。 何老娘郁悶了一回,道,“你們自己收著吧。”又叮囑自家丫頭片子一回道,“你那銀子,省著用?!?/br> “我知道?!?/br> 何子衿還是按著江仁送的賬篇子,把何老娘寫的書賣的銀子抽了一成給何老娘,道,“雖然當初我是花銀子買斷了的,可也沒想到書這么好賣,這是給祖母的紅包?!?/br> 你說把何老娘喜的,不承想竟還有紅包涅~ 何老娘瞧著銀票就樂了,與沈氏道,“咱丫頭,就是敞亮!” 何子衿笑嘻嘻地,“待阿念跟我爹中了,要是咱們的書仍是好賣,我仍是抽一成紅利給您!” “那可說定啦!”雖然只有一成,何老娘也不嫌少,畢竟當初丫頭片子鬼精鬼精的付過銀子啦!不過,以后再有寫書這事兒,好才不會賣斷呢!以后,她也要拿分成! “嗯,說定了?!?/br> 何家人看了信都很高興,收到銀子事小,老家人平安事大。三姑娘信中還說,他們家的那條巷子口的牌坊建好了,說就叫解元牌坊,那條巷子也改了名字,現(xiàn)今叫解元巷,□□光哩。 何老娘知此事,難免又過去同親家絮說了一回。 老親家倆都挺高興。 倒是陳姑丈打算帶著兒女回老家去了,何老娘道,“眼瞅著阿恭阿念阿洛就要下場,你再多呆些日子,待春闈的榜出來,得了喜信兒,再回去,豈不好!到家也跟jiejie說一說帝都的熱鬧,叫她老人家開心!”又私下同陳姑丈道,“要是阿恭阿念有出息,你回鄉(xiāng)也能拿出去說嘴,不會叫人小瞧。便是芳丫頭的親事,趁著這喜慶,也能開始cao持了。” 說得陳姑丈心下一熱眼里一配,低聲道,“我以往糊涂,他舅媽不嫌我,我還能說什么呢。也就是親的,才能這般為我和芳丫頭想了?!?/br> “哎,說這個做甚!咱們都是花白頭發(fā)的人了,以后,不就圖兒女平安順遂么。只是一樣,芳丫頭的婆家,可得好生為她尋摸,不圖大富大貴,人好為要?!边@些天,陳姑丈是看得出來的蒼老,當然,他本就較何老娘年歲大。不過,看著陳姑丈一頭白毛,想一想,何老娘是真嫌過陳姑丈,覺著他不辦人事。可有時候,何家也沒少沾陳家的光,別個不說,當初自家丫頭片子能上學,就是多虧了陳家。說到底,親戚就是親戚。陳姑丈能這么千里迢迢的來救閨女,何老娘以往對他的嫌棄,也減了許多。都老啦!能拉幫一把,何老娘不介意拉幫一把! 倆老人說了些話,陳姑丈也便安心的住了下來,他是個眼靈心活的人,想著既在帝都,索性采買些東西回去,也能回鄉(xiāng)做些買賣什么的。 沈何兩家在帝都過著小日子,倒是陳姑丈出去采買帶回個消息來,問何子衿,“子衿丫頭,你還記不記得李五老爺前頭的太太江奶奶,就是以前代你賣綠菊的那家?!?/br> 何子衿道,“這如何不記得?江奶奶人很好哩,我以前去州府都會去她家拜訪。” 陳姑丈不愧是商賈老手,消息格外靈通,道,“江奶奶現(xiàn)下可是了不得呢!”陳姑丈道,“她以前跟著李五爺過日子,不曉得為何,后來與李五爺和離了,現(xiàn)下嫁了北靖關大將軍紀大將軍,成了正經(jīng)誥命夫人啦!” 何子衿道,“江奶奶還與我有些恩情,當初趙李兩家要算計我,她還托忻姑丈給我?guī)拍?。?/br> 陳姑丈一拍大腿,“這可真是巧了,如今江奶奶就在帝都!”接著,陳姑丈就把打聽到的事說了,“我見著咱們蜀中的一個做蜀錦生意的老杜,在一處吃酒時,聽他說的。唉喲,江奶奶可是顯赫的了不得嘍。難得咱們這些老鄉(xiāng)親過去走動,江奶奶還賞臉說話哩。”陳姑丈是個靈光人,與何子衿道,“子衿你既然在帝都,又與江奶奶先時有交情,當過去拜訪。”當然,陳姑娘也想沾光一道去。 何子衿也不笨,立刻道,“待一會兒舅舅回來,跟舅舅商量一下。先遞帖子過去,看一看江奶奶什么時侯有空閑?!?/br> 陳姑丈呵呵笑,“子衿說的對?!?/br> 陳姑丈于人情走動上向有心得,同何子衿道,“今兒我見著老杜,正好自他那里選了幾件上等的蜀錦料子,待去江奶奶那里,你一并帶去。咱家雖不富裕,家鄉(xiāng)的東西還是能送些的?!?/br> 何子衿笑,“讓姑祖父破費了。” “這話外道?!标惞谜删穸稊\的,寧家一倒,鹽引的買賣是做不得了。不過,如果能搭上北靖大將軍的線,也有的是路子可走。 待沈素得知此事,也說,“應該過去拜訪的?!泵巳×颂?,就要打發(fā)人送了過去。 何子衿連忙道,“我寫了封短信給江奶奶,一并帶去吧?!?/br> 沈素笑,“這也好?!币婈惞谜删穸稊\的模樣,沈素還得提點他兩句,甭以為這位北靖大將軍也是蜀中人就覺著有路子可走。此人可是有名的狠人,不要說北景,紀容原是流犯出身,后軍功累至北靖大將軍之位。能有今日,可想而知這是何等人物了! 而且,紀容當初犯的罪可不是小罪,一刀捅死了蜀中巡鹽御史。當然,這其中亦有內(nèi)情。說來也是紀容歹命,修來個沒廉恥的親爹。原本紀家是蜀中鹽商之家,頗有家資,因蜀中新任巡鹽御史赴任,紀老爺想巴結,這巡鹽御史偏是個好美色的,別個都沒瞧上,就瞧上紀容兄妹這對鳳龍?zhí)チ?。紀老爺那品性還不如陳姑丈呢,世上皆重男輕女,到紀老爺這兒,兒女都不重,就他媽重銀子。硬是把一對龍鳳胎獻給了巡鹽御史,這要稍軟弱半分的,估計這兄妹倆就葬送了。偏生紀容不似其父,頗有血性,一刀捅死了巡鹽御史。也是天緣巧合,他竟保得了性命,流放北靖關為奴。到如今,又軍功了得,做了北靖大將軍之位。 這樣的人,可不是易與之輩。 當然,紀容的經(jīng)歷,沈素沒同陳姑丈說,只是提醒陳姑丈謹慎些罷了。 江奶奶回信兒回的很快,頭一天沈何兩家把帖子遞過去,第二日,江奶奶就打發(fā)婆子來回信兒了。說是后兒是休沐的日子,紀將軍也在家,請何沈兩家人過去說話。 江奶奶此人,何老娘沈氏都是見過的,再加上江氏沈老太太婆媳,還有就是何子衿,一共五個女人。男人就是沈素何恭阿念再加陳姑丈帶著陳大郎,人口頗是不少,就這么浩浩蕩蕩的去了。 江奶奶夫妻是租了住宅子暫住,宅子不小,也有四進了,因是武將門第,二門外守著紀將軍的親兵。男人由紀將軍接待,女人則去了內(nèi)宅說話。江奶奶較之先前,打扮愈發(fā)華麗,氣色亦佳,帶著閨女江贏在身邊。江贏小何子衿兩歲,如今瞧著,也是大姑娘了。 大家說起話來也挺親近,沈氏笑,“還得多謝江奶奶,讓忻大哥給我家?guī)艃?,要不是家里事先做了準備,這丫頭非出事不可。那樣,我家這日子可就過不得了。”提起此事,沈氏至今猶是感激。 何子衿還起身給江奶奶福了一禮,江奶奶笑,“快莫如此。我也是后來才聞了信兒,不然早請忻大爺帶信兒給你們了。哎,說來慚愧,當初是我見何姑娘花兒種的好,說服了李五爺代何姑娘賣花兒。那兩年,何姑娘雖得了些銀子,也不過是賣花之資,李家卻是得了大實惠的。后來,李家勾結著李總督府的公子做那些事,我知道后就與李五爺和離了。” 何老娘立刻道,“離的好!那樣心術不正的人,配不上你!你是有俠氣的人!” 江奶奶笑,“什么俠氣不俠氣的,我也有閨女,倘真坐視這事,哪里還算個人。” “這世上就是有畜牲,披人皮不干人事。”何老娘笑道,“現(xiàn)下好了,聽說那李總督也倒了霉,現(xiàn)下官兒也沒的做了!”一想到這事兒,何老娘便倍覺解氣。 大家說一回話,江奶奶也高興在帝都見到熟人,尤其何家她是有些了解的。至于沈家,這是沈氏的娘家,說起話來也是實誠人家。江奶奶中午還留兩家人一道用飯,說到何子衿的親事,聽說已定了解元郎,江奶奶笑,“再般配不過的,當初何姑娘小小年紀就那樣會侍弄花草,瞧著就有出息?!?/br> 何子衿笑,“也就是些手藝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