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子衿阿念都應(yīng)了。

    來的時候大包袱小行禮的, 除了替換的衣裳, 就是給閨女女婿的東西, 如今回北昌府，還是大包袱小行禮, 東西多的擱不下了，阿念干脆自縣里又雇了輛車，專為拉行禮。主要是，逛榷場啥的, 沈氏沒少買，還有何子衿預(yù)備叫母親帶去家里用的。何子衿除了愛攢錢外，東西啥的，她都是現(xiàn)有現(xiàn)用, 用不了的也都會送人。沈氏這次來，好些衣裳料子什么的，何子衿都讓母親帶回去做衣裳使，還有些燕窩紅參，不是買的，人家送的。紅參何子衿原打算做潤膚膏時用，燕窩她不大吃，就一并給母親帶回去了，紅參不曉得適不適合余姑娘吃用，但燕窩這東西，大部分人都能吃的。原本有了燕窩也都是何老娘吃，何老娘也很關(guān)心孫媳婦的身體情況，索性自己不吃了，叫兒媳婦帶去給孫媳婦補一補。

    再者，沈氏也自榷場買了不少東西，女人都一樣，天生有購物的癖好，不見得是給自己買，但就是喜歡買。

    待走時，何恭也說呢，“如何買了這么些東西?！?/br>
    沈氏笑，“都是家常用的，這里東西便宜，索性就買了些，還有閨女女婿孝敬的?！?/br>
    何恭搖頭，實在對女人的購物癖沒法子，別了女兒女婿老娘幼子，還有三姑娘胡文一家子、江仁何琪一家子，何恭就帶著妻兒回北昌府去了。

    沈氏回家整理了兩日就去余家說話，給兒媳婦送了紅參燕窩過去，余太太笑，“親家太太太客氣了，這樣的東西，你們留著補身子就是?！?/br>
    沈氏笑道，“我那里還有呢，這是給阿幸的。”余大妞，大名余幸，小名大妞。沈氏很關(guān)心的問，“阿幸身子好些了嗎？”

    余太太笑，“好多了，今天張?zhí)业拈|女邀她過去賞花，她就去了，已經(jīng)沒什么大礙了。”

    沈氏笑，“那我就放心了。這回去沙河縣，子衿還說起來，竇大夫的醫(yī)術(shù)極好，只是竇大夫不大動身出門，要是阿幸再哪里覺著不舒坦，讓她過去瞧一瞧，請竇大夫幫著調(diào)理一二，也使得的?！?/br>
    余太太打趣道，“可見這要做一家人了，你這不光是給送補藥，連大夫都打聽了?！?/br>
    沈氏自不會說去了沙河縣閨女提醒她才想起來的，沈氏道，“我心里一直惦記著阿幸，就是也不大知道竇大夫的脾性，故而親去問了問?！?/br>
    “無妨了，都大安了?！庇嗵?，“阿幸一直挺康健，也是頭一回來北昌府過冬，在帝都可沒得見下這般大的雪，貪看雪看的著了涼，如今已是大好了?！?/br>
    “那就好?！眱合眿D健康，沈氏才算放心。

    既要做親家，彼此間自添三分親近，余太太就問起沈氏去沙河縣的事情來，沈氏笑，“來了北昌府好幾年，都是孩子們過來看我，我還是頭一遭去。沙河縣雖是個小縣城，不能跟咱們州府比，不過，也是個熱鬧地方。孩子們都很好，連我們老太太也是每年要去住大半年的?！?/br>
    余太太笑，“你家老太太是個愛熱鬧的性子?！?/br>
    “是。尤其喜歡孩子?！?/br>
    沈氏陪余太太說了會兒話，用過午飯，見余幸還沒回來，就起身告辭了。

    沈氏是愿意同兒媳婦多接觸的，畢竟以后要一家子一道過日子，家和萬事興，這會兒搞好關(guān)系，以后過日子才和樂。

    不想，余姑娘天氣略暖就要回帝都，余太太也同沈氏說了一聲，道，“阿幸還有許多東西沒收拾好，嫁妝上的事也得叫她知道。還有一年就要嫁人了，我那兒媳婦就想她回去，多叮囑她幾句。”

    沈氏能說什么呢，沈氏笑道，“做父母的，都是這個心，我也有閨女，當初子衿成親之后還住一處呢，我都舍不得。天下父母心，親家肯定也是一樣的舍不得?！?/br>
    “是啊?！庇嗵Γ白屗グ?，介時正好讓阿峻阿岫送嫁。上次阿冽去帝都也見著阿岫了，倆人性子很是相投呢。”

    沈氏笑，“以前都在官學(xué)上學(xué)，阿冽說認識阿岫，阿岫略小一些，還在一處玩兒過蹴鞠。”

    因著余幸要回帝都，沈氏準備了不少東西，讓她路上使。

    何子衿阿念帶著龍鳳胎送夏糧順帶回娘家，到北昌府方知道此事，沈氏道，“想想也是，都是有女兒的人，眼瞅著女兒親事近了，要嫁人了，都想讓閨女在自己身邊多陪一陪自己的?！?/br>
    何子衿道，“是啊，雖有祖父母在身邊，可誰也抵不了誰呢。余姑娘年紀也不大，家里父母定也惦記著呢。”

    沈氏點頭，“正好，也讓你弟弟好生用一年功，秋天就得下場一試了?！?/br>
    何子衿道，“北昌府就這樣不好，八月就開始下雪，介時可得多備些炭叫阿冽帶去。還得跟阿冽說呢，燒炭什么的，屋子不能太嚴實，不然容易出事。”

    沈氏笑，“我曉得?！?/br>
    待晚上，何子衿把余姑娘回帝都的事同阿念說了，何子衿不掩人心擔憂，道，“當著咱娘的面兒，我沒好問，怕咱娘多心，這余姑娘走時，怕是沒跟咱娘說幾句話的，不然依著娘的脾氣，早與我說了。”

    阿念精于人情世故，自明白子衿jiejie話中之意。親事已定，這就不是外人了，余姑娘回帝都倒沒什么，人之常情么，人家父母想多看看閨女。就是余姑娘這回帝都，不必正式跟婆婆辭別，也該見面說些什么的。這一句話沒有，是叫人心里不好受。阿念道，“定親時不挺高興的么?！?/br>
    “是啊，定親前我跟娘去余太太那里說話，余姑娘還有說有笑的，待我比以往都親近。倒是自定了親，我也沒見過她了。”

    阿念道，“不會是大戶人家出身的姑娘，害羞吧?！敝饕?，阿念也不認識高門大戶人家的千金小姐，不曉得高門大戶家的閨秀是個什么樣兒。

    “實話說，不大可能。大戶人家更重視子女教育，哪個不是落落大方為好，從沒聽說過縮頭縮腦是優(yōu)點來著?！焙巫玉撇⒉皇莻€自欺欺人的性子，道，“我只擔心親事上是不是余姑娘不大樂意?！?/br>
    “這怎么可能，定都定了，哪里容她反悔？”

    “不是反不反悔的事，親事，不說誰高攀誰不高攀，拋開門第不談，必得兩廂情愿方好。過日子是個長久的事兒，就是娶了公主，倘兩個人性子不合，一個不樂意，日子也過不好?！焙巫玉瓢櫭嫉?。

    “jiejie也別總往壞里想，余姑娘我沒見過，可是余巡撫再明白不過的人，結(jié)親總是好心，就是余太太，聽jiejie說，也是個和氣人，他們這樣的閱歷，倘孫女不樂意，也不能硬壓著不樂意的孫女來跟咱家結(jié)親呢?！卑⒛畹溃昂螞r，這樁親事原也不是岳父岳母先提的，是余家相中阿冽，這才做的親。”

    “是啊，先時都沒想到。”何子衿嘆道，“只盼我是多想了?！?/br>
    阿念也有些坐不住，起身道，“我去看看阿冽的功課?！?/br>
    何子衿拉住他，“都這么晚了，明天再說吧。”

    “這可耽擱不得?！卑⒛畹溃笆郎洗蠖佳蹨\，阿冽秋闈要是能中，叫余姑娘知道，就再沒有不樂意的了?！卑⒛钫f完就去關(guān)心小舅子的課業(yè)了。

    余太太同丈夫道，“沒想到何家連帶江小縣尊一家都留任了?！?/br>
    余巡撫道，“是啊，江念說還想繼續(xù)在沙河縣任職，畢竟三年時間太短，他做的一些改進，短時間難見成效。何恭也是恬淡性子，在學(xué)政司只管悶頭做事，出風頭的事都是李學(xué)政來?！?/br>
    余太太道，“江縣尊年紀輕輕的，我還以為受不了北昌府的貧寒呢。”

    “這是哪里話，做大事之人，哪里能怕苦怕寒?！庇嘌矒岷苁切蕾p江小縣尊，贊了一句，同妻子說起帝都的事來，道，“六皇子納了兩位側(cè)室?！?/br>
    余太太一驚，繼而嘆道，“六皇子妃這也成親三年了，六皇子膝下空空，總不是常法?！庇謫枺笆悄膬杉业墓媚?。”

    “一位是晉中曹巡撫之女，一位是戚國公旁系女。”

    余太太沉默半晌，方悄聲道，“娘娘實在太高傲了，焉何不擇謝氏旁系女為六皇子側(cè)室?！苯裆狭换首?，老夫妻兩個獨拿六皇子來說，主要是因為謝皇后沒有嫡親骨rou，諸皇子皆是庶出，但這六位皇子中，唯六皇子是自幼養(yǎng)在謝皇后膝下的。因六皇子畢竟非謝皇后所出，謝皇后以前曾將娘家侄女養(yǎng)于膝下，當時就有很多人猜測謝皇后以后是要娘家侄女與六皇子做親的，結(jié)果，先帝臨終留下遺詔，賜婚先文忠公蘇相之孫女為六皇子正妃。蘇氏為六皇子正妃后，三年無子，諸多人覺著，謝皇后大約要娘家侄女為側(cè)室的，不想，謝皇后根本提都未提這個，謝皇后的娘家侄女謝思安早已出嫁，嫁的也是高門大戶，國公門第。如今六皇子擇側(cè)室，余太太未想到，謝皇后竟真的沒選娘家侄女，哪怕謝皇后性子高傲，不愿侄女為側(cè)室，謝家也有的是旁系之女，擇一出身不太高的，也堪為皇子側(cè)室。卻是未料到，謝皇后選了曹氏女與戚氏女，都不是姓謝的。

    余太太再次嘆道，“娘娘實在太高傲了?！庇嗵@么說，并不是有什么目的。當然，謝皇后地位穩(wěn)固，余家也跟著沾光不少，并不是升官發(fā)財上頭的沾光，而是，為官你做事，你有功勞，起碼沒人敢貪，沒人敢分，你做了事，上頭看得到。余太太這樣說，完全是從女人的角度出發(fā)，謝皇后如今一人之下，可將來呢，謝皇后畢竟沒有親生骨rou，將來呢，將來會如何呢？當然，有了謝氏女入宮，也不一定就穩(wěn)妥，但，畢竟有血緣關(guān)系，總比旁氏女要穩(wěn)妥吧。謝皇后偏生不愿。

    余巡撫沉默半晌，道，“是不是陛下的意思？”陛下不愿謝氏女為六皇子側(cè)室。

    “不大可能?！庇嗵溃氨菹屡c娘娘一向恩愛，正妃之位是先帝定的，這誰也沒法子。可一個側(cè)室，只要娘娘有意，難不成，陛下會駁娘娘的面子？”

    余巡撫同老妻道，“今年該是回帝都述職的時候，你不妨與我一道去帝都，給娘娘請安，也看看大嫂子?！?/br>
    “我曉得，你不說我也得去。”

    余巡撫道，“讓江太太問問方先生，可有什么要帶給皇后娘娘的沒？你一并帶去也好?！?/br>
    “你不說我都忘了，我得問問子衿方先生的近況，也好同皇后娘娘說一聲，好讓娘娘放心?！庇嗵芍哉J為，蒼天真是弄人，如謝皇后之才干人品，竟然沒有一位嫡親骨rou，怎能不令人扼腕嘆息！

    何子衿是第二天過來給余太太問安的，都是熟人了，余太太也一向喜歡何子衿，就說起她要隨丈夫回帝都述職的事了。余太太道，“不知方先生近況如何，介時見了皇后娘娘，也好同皇后娘娘說一聲，以免皇后娘娘惦念?！?/br>
    余太太是謝皇后嫡親的姑祖母，謝家與方家正經(jīng)姻親，說來，余太太論輩分還長朝云道長一輩，這話自然說得，問也問的自然。何子衿一笑便道，“先生近來極好，有竇大夫在身邊時時調(diào)理，北昌府雖氣侯冷些，身體并無大礙。每天閑了就是同羅大儒談詩作畫，教導(dǎo)孩子們。”

    “這就好?！庇嗵犃艘哺吲d，與何子衿道，“要是方先生有什么捎帶的東西，你也盡管著人帶過來，我一并帶去是一樣的?！?/br>
    何子衿笑道，“好，不知道您要去帝都，不然，我來之前就問師傅了。說來，咱們北昌府，雖沒帝都富庶繁華，好東西也著實不少的。”

    余太太就喜歡何子衿這種適應(yīng)性，到哪兒就說哪兒好，而且是絕不帶一絲勉強地喜歡這個地方。

    何子衿疑心病上來，腦洞也開始高速運轉(zhuǎn)，她尋思著，余家要與她家結(jié)親，是不是因為朝云師傅的關(guān)系啊。她這么想，就這么同阿念說了，阿念沉吟道，“朝云師傅雖沒人敢惹，但朝云師傅手里沒實權(quán)，大家敬著朝云師傅，卻也不會把他看得太重。咱們跟朝云師傅又沒血緣，余家斷不會因著個名頭就許以嫡長孫女的?！?/br>
    何子衿道，“那你說是因何？”

    “難道不能因咱家的家風，阿冽的品格？”阿念道，“以后我給咱們阿曦尋婆家，就找咱們家這樣的，家風好，男孩子有品格，這樣的人家，縱不能大富大貴，日子也能平安順遂?！?/br>
    何子衿自家看自家，自然也沒有半點兒不好，道，“希望我是想多了?！庇謫柊⒛睿鞍①恼氯绾?？”

    阿念道，“不如讓阿冽到咱家去，我給他輔導(dǎo)一二?！?/br>
    “有多大把握？”

    阿念道，“五成?！?/br>
    何子衿知道阿念并不是個浮夸的人，阿念說有五成把握，那就是有五成把握。何子衿道，“那我跟娘去說，讓阿冽跟咱們?nèi)ド澈涌h，給他考前突擊一下?！?/br>
    “成！”小舅子這樣用功，也有調(diào)理的余地，阿念自然不遺余力。

    何子衿同父母商量，沈氏倒沒什么意見，何恭則道，“考科舉，文章貴在積累?！?/br>
    “什么事都有訣竅，阿冽也念這許多年的書了，積累總有一些。再說，這也是阿念的好意，女婿這么關(guān)心阿冽，一片好心，咱們還回絕不成？”

    何恭笑，“我就說一句，招來你一篇。我是這樣說，既要有訣竅，也要注意積累，畢竟，秀才試是開始，舉人也只是必經(jīng)之路，最終春闈才見功底。”

    “放心吧，阿冽并不是那種一味取巧之人?！?/br>
    阿冽對于到j(luò)iejie那里住并無意見，jiejie家又不是外處，姐夫更不是外人，他小時候跟阿念哥一起長大的好不好。在阿冽心里，jiejie家跟自家是一樣的。俊哥兒也想去呢，奈何他得上學(xué)，想去也去不成。沈氏同閨女道，“阿冽過去也好，我得趁著天氣暖和先把新房收拾出來，不然，冬天不上暖，糊裱屋子不曉得什么時候才能干呢。”

    何子衿問，“親家有沒有打發(fā)人過來量屋子么?！?/br>
    沈氏笑道，“阿幸回帝都前就都量過了?！?/br>
    何子衿稍稍放心，笑道，“是該提前收拾屋子的，冬天天氣冷不說，天冷也不出活兒。要是冬天收拾，就得用炭火烤了，到底不如正經(jīng)曬干的?！?/br>
    “是啊。”沈氏道，“上次去榷場，不是買了許多皮子么，有兩塊雪白的，我給阿曦阿曄做了兩件小皮襖，待天兒冷了，你拿給他們穿?！?/br>
    “娘你叫丫環(huán)做就行了?！?/br>
    “我在家也沒事。你祖母跟興哥兒不在家，你爹跟阿冽俊哥兒每天當差的當差，上學(xué)的上學(xué)，閑著也是閑著?！鄙蚴衔⑽⑿χ?，眼尾聚起微微細紋，沈氏道，“我就盼著阿冽成親后，也馬上給我生兩個像阿曄阿曦似的孫子孫女。”

    “娘你真是盼孫子孫女盼的望眼欲穿?！?/br>
    沈氏笑望著女兒，“等阿曄阿曦長大議親，你就知道是什么滋味兒了?！?/br>
    何子衿問，“娘你醬菜鋪子準備的如何了？榷場那邊的鋪面兒我盤下來了，就離三jiejie的烤鴨鋪子不遠的地方?！?/br>
    沈氏道，“今年做了不少醬，醬菜也做了好幾大缸，就是你說的辣白菜，這會兒沒白菜呢，那個冬天再做?！?/br>
    何子衿笑，“擇個皇道吉日開張吧?！?/br>
    “叫什么名字好？”

    “就按咱們碧水縣醬菜鋪子的叫法，就叫何家醬菜。以后把手藝傳給兒孫，把咱們老何家的醬菜開遍東南西北?！?/br>
    沈氏笑個不停，拉著女兒的手道，“我就盼著兒孫不要似我，以前是日子不好過才開醬菜鋪子補貼家用，就盼著咱家日子一年一年更好過才好呢?！?/br>
    “想日子好過，就得叫子孫記住艱難的時光。再者，開鋪子也是尋常事，小唐太太國公府出身，一樣同咱家合伙開烤鴨鋪子啊。就是現(xiàn)在，家里日子早就不必醬鋪子貼補了，娘你還是愿意找些事情做吧。不然，成天就太太奶奶的在一起聚會，也沒什么意思?！?/br>
    “這話也在理?！?/br>
    母女倆說了許多貼心話，待何子衿阿念帶著龍鳳胎、阿冽回沙河縣時又出了問題，因著沈氏給龍鳳胎做的白兔毛的小皮褂子，倆人見了那叫一個喜歡啊，明明就說試一試的，結(jié)果穿上就不肯脫了，當天睡覺都要穿著。要不是阿念死活攔著，子衿jiejie就要掙脫教育小能手的包袱，直接暴力解決了。最后，還是待兩個小家伙睡著了，子衿jiejie才給他們脫了。只是，一大早上，就又鬧騰著要穿，這正大暑天的，哪怕北昌府的夏天不太熱，可你倆穿兔毛衣裳招搖過市，腦子沒問題吧！

    反正，人家倆人就一路臭美的穿著兔毛褂子回了沙河縣！

    作者有話要說：看到有說余家結(jié)親是因為朝云師傅，這么推斷的童鞋，真是想的太偏啦！怎么可能是因為朝云師傅??！答案已呼之欲出，再想不到，石頭也不打算劇透了，繼續(xù)看文吧~

    ☆、第355章 北昌行之四十三

    第355章

    阿曄阿曦非但是一路穿著兔毛小褂子回了沙河縣，到家也不脫衣裳, 喝兩口水潤潤喉, 先同曾外祖母展示了一番他們的新衣裳，把何老娘跟江老太太逗的險沒笑倒在炕上后, 他們就去朝云師傅那里繼續(xù)展示了。

    阿冽都說，“阿曄阿曦真是招人喜歡?！?/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