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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美人記在線閱讀 - 第276節(jié)

第276節(jié)

    沈氏讓翠兒瞧著安放兒媳婦的家俱,請了唐氏到何老娘屋里說話,何老娘因著快娶孫媳婦了,身上左一身右一身的都是新衣裳,料子也都是上等好料子。大家說話,無非就是說些家常,何老娘慣愛吹牛的,就常說自家孩子,自阿冽秋闈時運不濟一直說到興哥兒念書的事,何老娘道,“我們家里,祖上就是念書的,到了孩子們還是念書。也不望他們有什么大出息,考個進(jìn)士也就罷了。”

    沈氏就得給婆婆圓場,道,“讀書好壞的在各人天分,不過,書可明志,明理,多念些書,總是差不了的。”又說,“阿冽這一成親,我也算卸下肩上的擔(dān)子,以后也有了幫手?!?/br>
    何老娘接口道,“是啊,我也跟我這媳婦說呢,這娶了兒媳婦,就叫兒媳婦管著家里的事?!?/br>
    唐氏雖然有些不大適應(yīng)何老娘的自吹自擂,但這話還是愛聽的,笑道,“阿幸還需親家老太太、太太指點。”這年頭,少有剛進(jìn)門的媳婦就掌家的。俗話說,二十年媳婦熬成婆,為什么用一個熬字,媳婦進(jìn)門,多有婆家要讓立規(guī)矩。今何家都說進(jìn)門就讓余幸管家,可見對余幸的看中,故此,唐氏很為小姑子高興。

    唐氏回了巡撫府,都同余幸道,“親家真是和氣人,每天都是笑呵呵的過日子,meimei嫁過去,定能過得好日子?!?/br>
    余幸笑笑,看不出太開心,但也不是不開心。

    唐氏都有些不太了解小姑的心思了,她還是將安置家俱的事同小姑說了說,道,“讓王嬤嬤幫著安放的,meimei嫁妝多,我看這北昌府多是睡炕的,姑爺屋里盤了一條炕。meimei的床就安置在另一間了。余下的家俱都讓親家收拾了空屋子放起來,meimei到時想用什么,再拿就是?!庇终f,“屋子收拾的極好,都是新糊裱過的,窗子也是嶄嶄新的。親家老太太、太太都是愛說愛笑的性子,還說,meimei過去就叫meimei當(dāng)家?!?/br>
    余幸這才又露出一絲笑來,道,“有勞嫂子了?!?/br>
    “哪里的話,能替meimei張羅,我高興還來不及呢。”唐氏又說了些阿冽的事,道,“姑爺?shù)奈恼潞苁遣诲e,你大哥看了說下屆**不離十的。meimei見過妹夫沒,濃眉大眼的,十分俊俏呢?!?/br>
    余幸搖頭,“還沒見呢?!?/br>
    “到成親時就見著了。”

    胡文江仁提前半月就到了北昌府,幫著忙活。阿念不能擅離任地,他來不了,子衿jiejie三姑娘先跟著一道過來了,何老娘畢竟上了年紀(jì),沈氏一個人,既要待客,又要忙家事,哪里顧得過來,何子衿三姑娘提前過來幫忙。

    何子衿三姑娘都是伶俐人,唐氏也不是個笨的,幾人年歲也差不多,說起話來極是投機。何子衿三姑娘還都給唐氏送了東西,何子衿笑道,“先時就聽說親家大奶奶過來了,我就想來,一時家里又離不得。這是我做的紅參護膚膏,北昌府氣侯冷些,我剛來的時候也不適應(yīng),這是照著古方做出來的,用這個還好?!?/br>
    唐氏笑道,“來了就覺著冷又干,風(fēng)大,臉上的不是干就是油,要知道你給我送,我就不打發(fā)丫環(huán)去買了。”唐氏到北昌府,吃食倒還能適應(yīng),就是皮膚不成了,小姑子見狀,打發(fā)人給她送的這個,她用著很是不錯。

    三姑娘送了唐氏兩幅繡件。

    唐氏出身大族,不見得就稀罕這些東西,但人家能想著她,就是人家知禮,看重她這親家大奶奶。唐氏與何子衿三姑娘交往下來,覺著,縱是小戶出身,也都是謙遜的爽俐人。

    唐氏就覺著,縱何家非大戶,這門親事,祖父母也是用心選的。

    于是,阿冽余幸成親來,兩家人已是親熱的了不得。

    ☆、第359章 北昌行之四十七

    第359章

    一個家族崛起的道路,并沒有想像中的順?biāo)臁?/br>
    也不是誰的王霸之氣一開, 就能滄海桑田間陡然聳起一座高峰的。

    世間, 從來沒有這般平坦之路。

    何余兩家結(jié)親,自是熱鬧的了不得。如沈素、何姑媽, 縱是千里萬里的,也都打發(fā)人過來送了賀禮。沈玄還給阿冽寫了封長信, 寫了自己多么想來參加阿冽弟弟的婚禮,然后, 因著阿冽弟弟比他早考中了秀才, 這兩年他爹一直死逼他念書不讓他出門,他在家如何如何痛苦啥的……阿玄這信, 直把人逗得前仰后合。何老娘都說, “阿素也是, 就讓阿玄來唄, 這也忒嚴(yán)厲了。”

    沈氏笑道,“阿玄今年要下場考秀才的, 他與宋家親事早定了,日子就今年九月?!?/br>
    何老娘點頭,同沈氏道,“別忘了給阿玄預(yù)備一份厚厚的賀禮?!?/br>
    “我曉得?!?/br>
    馮姑丈家的賀禮也是著管事送來的, 知道馮翼今年春闈,何老娘還問中了沒,管事道,“這會兒估計大爺在考了?!?/br>
    何老娘回憶了下兒子孫女婿考春闈的時候, 點點頭,“可不是么,這會兒怕正考著哪?!边€說,“明兒我先去廟里給阿翼在文殊菩薩前燒燒香。”

    何子衿知她娘沒空,笑道,“我與祖母一道去?!?/br>
    何老娘自然稱好,又與馮家管事道,“待阿翼考中了,可得給我來個信兒啊?!?/br>
    何子衿笑,“祖母也別急,待春闈榜單出來,定會隨著邸報一并送來州府的,我爹在學(xué)政司,他們那里肯定有一份,介時,阿翼哥在不在榜單上,也就知道了。”

    何老娘這才放下心來,笑道,“是這個理?!?/br>
    余者如何涵身為紀(jì)大將軍親衛(wèi)長,實在是離不得,其妻李氏又有了身孕。何念王氏不受何老娘待見,好在姚節(jié)職司沒有何涵要緊,倒是好請假,他就一并將兩家的賀禮都帶了來。姚節(jié)一來何家,大半人都沒將他認(rèn)出,以為是遇著胡子進(jìn)城了哩。何老娘都說,“唉喲,阿節(jié)你還沒娶媳婦,可得好得拾掇拾掇啊?!边@么一把大胡子的,瞅著像三十的,誰家相女婿相得上喲。

    重陽倒是很能欣賞姚節(jié)的大胡子裝扮,一面摸著自己沒毛的下巴,一面兩眼放光道,“阿節(jié)叔,你這胡子真俊,威武極了?!?/br>
    不想還能遇著審美知音,姚節(jié)很滿意的摸一把胡子,點頭,“老爺們兒就得虎背熊腰連鬢胡??!”話雖這么說,為了展現(xiàn)出自己的俊臉,姚節(jié)還是很細(xì)致的收拾了一番,刮干凈胡子就露出清俊的臉孔來。甭看姚節(jié)先時胡子滿臉時瞧著跟三十的差不多,待剃了須,照樣是張十□□的清俊臉,rou皮也很細(xì)致,絕不似在北靖關(guān)日日風(fēng)吹日曬之人,稍一打扮,混充世家子都沒問題的。

    當(dāng)然,這就是姚節(jié)保養(yǎng)有道啦!

    阿曦的審美就與重陽不同,阿曦很認(rèn)真的點評,“阿節(jié)叔現(xiàn)在好看。”

    姚節(jié)哈哈大笑,舉起阿曦拋了兩下,阿曦小時候就很喜歡這個游戲,現(xiàn)在,嗯,依舊喜歡,喜歡到什么程度呢,家里大人沒人愿意跟她玩兒。小時候不過十來斤的小團子,拋一拋就拋一拋啦!現(xiàn)在阿曦都三歲了,個子長高了,還是rourou的,唉喲,哪里拋得動喲。

    也就姚節(jié),在北靖關(guān)干的是打仗的差使,力氣見長,拋起來輕松的很,把阿曦頭上的小花釵小鈴鐺啥的,嘩啦啦都抖地下去了。阿曦還咯咯笑呢,紀(jì)珍忙把她的小花釵撿起來,嚴(yán)肅著小臉兒說姚節(jié),“阿節(jié)哥你穩(wěn)重一點兒啦。”

    姚節(jié)還真給他這嚴(yán)肅的小臉兒穩(wěn)重著了,把阿曦放地上,阿珍給阿曦順一順小辮子,花啊釵的給她插上,就拉著阿曦走了,一面走一面還說,“阿節(jié)哥一點兒不穩(wěn)重,等我再長大些,我就可以往上拋meimei了。meimei你別急啊?!?/br>
    阿曦道,“那舅舅你可得多吃飯,看你比我還瘦呢。”

    “我這是勁瘦,知道不?”

    “什么叫勁瘦?”

    “就是又瘦又有勁兒,有力氣的瘦。”

    阿曦似懂非懂地很是懷疑的瞄了眼紀(jì)珍舅舅,紀(jì)珍見自己竟被meimei懷疑了,他立刻道,“我抱meimei很輕松的,meimei抱我就抱不動了吧?”

    這倒是。阿曦就信了阿珍舅舅的論調(diào)。倆人高高興興的手拉手走掉了,姚節(jié):什么勁瘦喲,這小子也忒會編了有沒有!就你小胳膊小腿兒的,你哪里來得勁瘦喲!

    不過,這小子可是江meimei的弟弟啊,任何時候同小舅子搞好關(guān)系都是沒差的。姚節(jié)幾步追上去,替自己分辨道,“阿珍啊,哥哥是見到你們高興,其實,哥哥特穩(wěn)重?!闭f著,他還昂首挺胸的做了個穩(wěn)重臉。

    紀(jì)珍“哦”了一聲,點點頭,“那以后可不能隨便去拋曦meimei啦,曦meimei剛梳好的小辮子就叫你拋亂了。”

    原來拋一拋“曦meimei”就是不穩(wěn)重啊,姚節(jié)道,“阿珍你不是說等你大了你就拋阿曦么,那你是不是也不穩(wěn)重?。 ?/br>
    紀(jì)珍拿大眼睛白姚節(jié)一眼,道,“可是,我會注意meimei頭上有沒有戴花釵,身上有沒有戴小玉佩,不會叫meimei掉一地的。這就是穩(wěn)重跟不穩(wěn)重的區(qū)別啦!”

    姚節(jié)受到了出生以來最大的打擊,他私下同阿冽道,“小舅子這么有辯才,太難討好啦!”

    阿冽說他,“什么小舅子,嘴上有個把門兒的,阿珍精的很,叫他聽到他一準(zhǔn)兒回去跟他爹娘說去?!?/br>
    姚節(jié)一肚子郁悶,還不能說啦。

    好在,姚節(jié)過來是參加婚禮并幫忙的,他也沒多長時間郁悶。

    姚節(jié)在帝都也是念過官學(xué)的,且他比阿冽年長,與年紀(jì)小些的余岫不大相熟,但同余峻是認(rèn)識的。余峻見著姚節(jié)還說呢,“倒不知你來北昌府了。”

    姚節(jié)笑,“哎,在帝都不好混啊,我又不似阿余哥會念書,就出來尋個前程?!庇值?,“真是巧,阿冽竟與阿余哥做了郎舅之親。實在是緣分哪!”

    meimei大婚之期馬上就要到了,余峻心情很不錯,還問了姚節(jié)現(xiàn)下做何職司,主要是祖父是北昌府巡撫,他與姚節(jié)相識,雖不是太熟絡(luò),但倘能照應(yīng),余家并非小器之人。得知姚節(jié)在北靖關(guān)做了百戶,姚節(jié)點頭,“阿節(jié)好本領(lǐng)。”

    阿冽還說呢,“年前不還是總旗么?”

    姚節(jié)笑,“我們運道好,開春出去繅了幾百流匪,論功升了百戶?!?/br>
    阿冽笑捶姚節(jié)肩頭一記,道,“怎么不早與我說,咱們得賀上一賀。”

    姚節(jié)挑眉,“我這不是怕我這新百戶搶了你這準(zhǔn)新郎官兒的風(fēng)頭么?!?/br>
    阿冽就要設(shè)酒賀姚節(jié),姚節(jié)道,“你家現(xiàn)在迎來送往都是親戚朋友,待你成了親,同弟妹一道請我就成?!?/br>
    阿冽笑應(yīng)了,還同余峻道,“到時,大哥和岫弟也一起過來?!?/br>
    余峻笑,“不請我都要來的?!庇仲澮?jié)有出息,阿冽也趁勢同大舅子贊了好友一回,從去歲年初不過小旗,到今年初就因軍功累至百戶,直贊得,也就姚節(jié)那厚臉皮的,不然,一般的早羞的聽不下去了,不知道的還得以為阿冽說的不是姚節(jié),而是天上的二郎神哪。余峻出身官宦之家,雖不大曉得武將的門道,但姚節(jié)這種憑軍功升遷,他也是極佩服的。又看姚節(jié)身量相貌都是上品,在官學(xué)時,姚節(jié)讀書是不咋地,但在官學(xué)也挺有人緣。且,姚家在帝都雖不算大戶,也是殷實人家。余峻想想,家中沒有適宜的姊妹,但族中也有年齡相仿的族妹呢。覺著姚節(jié)能憑自己本領(lǐng)立下軍功,倘打聽著人品亦是上佳,倒也是不錯的族妹婿人選。

    好吧,因著嫁妹在即,每見到不錯的小伙子,余峻都會思量一番。

    阿念是最后到的,因著岳家是與余巡撫家結(jié)親,而余巡撫又是個特在意官聲的人,阿念沒好太早到。阿念是先帝在位是最后一屆探花,于功名榜很有些地位,余峻年紀(jì)較阿念還大一些,如今只是舉人,故而,對阿念很是客氣。

    阿念姚節(jié)胡文江仁還被阿冽邀請為迎親使,一并騎著高頭大馬去迎親,四個都是極齊整的相貌,阿冽更是一身大紅錦袍帶著迎親隊吹吹打打的到了岳家,余巡撫余太太見阿冽眉目俊秀,英姿勃勃,這把年紀(jì)的老太太,最喜歡俊俏少年郎,對阿冽很是滿意。阿冽也只是被為難著做了幾首詩,便順順利利的接到了新娘子。

    甭看成親正日子只得一日,但前前后后的準(zhǔn)備,何家自半月前就開始忙了,不過,看著阿冽余幸拜堂行過大禮,就是何子衿,都覺著,雖勞累,亦值得。

    阿冽成親后,第二天親戚們見過新娘子,何子衿阿念這一幫子人就回沙河縣去了。畢竟大家都忙,做官的要當(dāng)差,做生意的也得管著鋪子,就是江老爺江太爺這兩位老爺子,江仁見父祖沒事兒干,且還年輕,江仁天生做生意的材料,不肯讓父祖閑著,便讓父祖幫著管著江仁新置的大莊田。甭說,父祖二人干得別提多來勁了。

    就是孩子們,也得回去上課念書了。

    于是,辭了長輩們,便帶著孩子們回沙河縣去了。

    何老娘不打算再去沙河縣了,她想著,新媳婦剛進(jìn)門,她身為太婆婆,新媳婦過日子啥的,得給新媳婦一些指導(dǎo)才好。

    不想,還沒倆月,何老娘五月就又去了沙河縣,她是跟著胡文去北靖關(guān)送軍糧的回程的車隊一道來的。何子衿還說呢,“祖母不是說不過來了?!?/br>
    何老娘道,“我這不是惦記孩子們么?!碑?dāng)面兒啥都沒說,到晚上,她讓丫頭跟她一個屋睡,才把事兒說了。何老娘嘆道,“過日子哪有這樣過的,丫頭誒,你不曉得,真是憋得慌啊?!闭f著還揉起胸口來。

    其實,何老娘一來,何子衿就瞧出來了。老太太哪回來都是神采飛揚的,這回跟霜打的老茄子似的,一看就是有事兒。何子衿問,“怎么了?”說著給老太太遞了盞蜜水。

    就是自家丫頭不問,何老娘也要說的。何老娘端著蜜水喝了半盞,其實也沒喝蜜水的心,把蜜水放手邊兒小炕桌上,就說起來了,“我實在是看不下去了。自進(jìn)了咱家門兒,就沒一樣合心的。周婆子做了一輩子的飯了,在咱們縣都是有名的好廚藝,就是在北昌府,咱家宴請別人家的官太太,人家都說周婆子手藝好。上回請親家舅奶奶吃飯,周婆子燒得那野雞菌子湯,舅奶奶都說鮮的很。她就總不對口,吃啥都不對口。好在,她陪嫁了廚娘,那就讓她陪嫁的廚娘做唄,愛吃什么做什么。我知道她是大戶人家的姑娘,講究!唉,你是不曉得吃得那飯食,你說她愛吃素吧,素菜里就沒有不放高湯的。用肘子雞的弄那么一大鍋高湯,就煮兩根小青菜吃。吃魚,嫌北昌府的都是河魚,說是一股子土腥子味兒。那大魚,咱家都是買活的,買回來還得在缸里放好幾天,就是去土腥味兒的。我是吃不出啥土腥味兒來的,人家吃魚,就吃魚臉下面那一丟丟rou。我在家里,光吃剩菜了。她吊了高湯,我就吃吊高湯的雞啊肘子啥的。她吃了魚臉下頭rou,我就吃魚肚子上的rou,香又沒刺。更甭提她叫廚娘煮的那湯,什么海參花膠干貝熬的三天三夜熬出那么一碗來,海里的東西難道就不腥了,一樣腥,這她就不嫌腥了。阿冽愛吃紅燜羊rou,每次吃過羊rou,都得刷三回牙,不然就能熏著她。我是看不了這個,我過來跟你過算了,這要在家,得憋死我?!?/br>
    何子衿聽的也是無語,勸祖母道,“這也是各家跟各家的習(xí)慣不一樣,大不了分房吃飯唄。你、我娘、我爹帶著俊哥兒吃,叫阿冽跟阿幸一道吃,不就行了。把鍋灶也分了,再給阿幸收拾間小廚房,她愛吃什么就做什么?!?/br>
    “分啦!你以為沒分哪!”何老娘氣道,“成親半個月,你娘看我這里心氣兒不順,就把廚房給分了。”

    “您老也不至于生氣啊。”

    “要是為口吃的,我也能忍。你哪里知道,現(xiàn)在你娘又張羅著買房舍呢,把隔壁的宅子買下來了。趁著天氣暖收拾出來,讓阿冽他們住那院兒去。她帶的丫環(huán)婆子也多,家里也住不下。”何老娘抱怨道,“你娘也是愁的了不得,看著堵心,才把隔壁買下來的。不然,咱家哪里就住不開了?咱家是大三進(jìn)的院子,加起來二十五間屋子,就這么幾口人,哪里就住不開了。實在是過不到一處去。咱也不好說人家,總不能新媳婦進(jìn)門連飯都不叫人家吃口合心的吧?真不曉得是不是看不上咱家,初時連米飯都說軟了硬了不香了 ,我說,這是貢給皇帝老爺吃的米,要是這米再不好,就不知道什么樣的米好了。她這才不挑了。把我氣的不行,哪兒有這樣的,咱家就不是大戶,吃食上也沒委屈過。咱也不曉得,到底啥才是個講究的吃法。那春天頂嫩的香椿芽,不是拌著吃,就是炒雞蛋、炸香椿魚,拌著吃吧,她嫌寡淡,炒雞蛋,嫌油大,炸香椿魚就更油大了。用野雞取丁炸出雞油來,非要用雞油來炒,難道雞油就不是油了,就不油大了?你娘也是受不了了,這才買了宅子叫他們搬出去。中間墻上開個月亮門,也不算分家?!?/br>
    “還有熏屋子那香,咱家薰屋子,都是花啊草啊的,也挺香。大戶人家講究,用的叫什么‘龍涎香’,一兩金子一兩香,我都不曉得她這一兩香能薰幾天屋子。”何老娘說著直搖頭,“她自己嫁妝,愿意怎么花怎么花唄。我也知道,大戶人家是有很多薰香的,這也是她的講究。要不叫千金小姐呢?!?/br>
    何子衿勸道,“這過日子,各人有各人的過法,只要他們小兩口高興就行了。祖母你這里有我娘呢,我娘都跟你一樣吧。”

    “你娘也痛快不起來,我還能到你這里躲個清凈,眼不見心不煩。你娘哪里離得開,開始還想著,娶了兒媳婦就讓她管家,這怎么能管到一處去呢。如今她一道菜用的銀子就夠咱家先時吃一個月的,還是分開來吧,分開來,他們自己一個院,她愿意怎么過就怎么過。咱家還有俊哥兒、興哥兒,以后娶媳婦,置房舍,家里還得置田地,花錢的地方多著呢?!焙卫夏飮@道,“我是曉得了,以后給俊哥兒、興哥兒說親,再不能說這種千金小姐的。寫個字,買個紙,都要印了花兒的,跟咱家不是一路人。”

    何子衿道,“阿幸也有阿幸的好處,起碼不小器吧?!?/br>
    “不小器?!焙卫夏锏?,“吃要吃最好的,穿要穿最好的,小器人也舍不得?!?/br>
    何子衿沉默半晌,道,“人家不是到咱家就才這樣的,祖母,人家在娘家時就這樣?!?/br>
    何老娘道,“以前去余巡撫家,沒覺著親家太太這樣啊。”

    別說何老娘沒覺出來,就是何子衿也沒覺出來啊,何子衿只得道,“你看朝云師傅吧,朝云師傅就是這般,樣樣講究?!?/br>
    何老娘道,“咱家哪里能同朝云師傅比?”

    “可阿幸做姑娘時就是如此的。大戶人家,有大戶人家的講究。咱們覺著她奢侈,其實,人家自小就這樣,不能挑人家這個理?!焙巫玉频?,“再說,這剛成親,彼此間,也得適應(yīng)。還是那句話,他們小夫妻的日子,過得順當(dāng)就成。阿幸?guī)淼南氯硕?,再買處宅子也好,他們小夫妻以后自己開火,自己院的事自己管著,也隨他們的心意。只要他們順當(dāng),咱們就高興。過個一二年給祖母添個曾孫,還有什么可挑剔的?!?/br>
    何子衿勸何老娘的話,何老娘還是聽得進(jìn)去的,何老娘嘆道,“自來說親,講究門當(dāng)戶對,這老話,再錯不了的。當(dāng)時余巡撫家透出結(jié)親的意思,咱家是想都沒想到,光顧著高興了。哎,這阿幸啊,也有她的好處,都孫媳婦了,我也不去挑她,就是看不過去,我也忍著,也就是過來跟你念叨念叨,心里痛快了算唄?!?/br>
    “可不就這個理么?!焙巫玉菩?,“祖母莫煩惱了,跟你說個事兒,你一準(zhǔn)兒高興。”

    “啥事?”

    “我娘那醬菜鋪子,甭提多火爆了。辣白菜都不夠賣,我娘今年肯定能賺一筆。”

    何老娘道,“那個辣白菜,初時不是沒人要么?!?/br>
    “那是人們開始沒吃過,如今買的人可多了,都斷了貨??上КF(xiàn)在沒白菜了,不然再腌上一批,定好賣的。”何子衿道,“你看,新媳婦一進(jìn)門兒,我娘這生意都做得順??梢娡??!?/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