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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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29 一瞥 方彤覺得自己被耍了。 在從機(jī)場剛出來的時候,她就聽沈江瑜說發(fā)現(xiàn)了千面;但是現(xiàn)在距離剛才已經(jīng)過了整整12個小時,她別說千面,就是連一面都沒見著。沈江瑜還完全沒有進(jìn)行任務(wù)的意思。 澹臺銳意總是在任何情況下,都能無視他人目光的人。在看到方彤對沈江瑜的眼光時,他卻下意識地側(cè)身擋在了沈江瑜的旁邊,阻隔了方彤的視線。 “大馬哥!”病房里一聲歡呼,讓澹臺銳意的臉色緩和了一些。 沈江瑜偷偷踹了他一腳,明明開門的是他,先進(jìn)門的也是他,小冬瓜第一個看到的更加是他,竟然第一個叫的是跟在他身后的澹臺銳意! 他一個箭步上前,捏住小冬瓜的胖臉扭了扭:“魂淡小冬瓜,到底誰才是你哥?” 沈江瑜的手上并沒有什么力氣,小冬瓜半點不怵,呲著一口小白牙,口氣還挺無辜:“誰叫哥哥太矮了,小冬瓜先看到的是大馬哥?。〈篑R哥抱抱~” 聽到小冬瓜說的話,沈江瑜倒是不計較什么了。小孩兒在醫(yī)院里住了那么久,人沒有傻掉,反倒是活潑開朗了許多,連說話都利索了。以前小冬瓜可不會講那么長的句子。 澹臺銳意把小冬瓜直接架脖子上了。他的動作有些生疏,但不妨礙心底的喜悅。 其實不僅僅是外人,哪怕是澹臺家族的人也沒有幾個人知道他被自己母親叫做怪物的原因。只是他把自己母親逼瘋是事實,哪怕在他很小的時候,那些小孩子也因為畏懼,而離他遠(yuǎn)遠(yuǎn)的。等到他大了,小孩子似乎看到他都本能的害怕,偶爾他自己沒注意往哪個小孩兒身邊走近了幾步,都能把小孩兒嚇哭。 小冬瓜很久沒有騎大馬了,頓時就高興了,一巴掌拍在澹臺銳意的腦袋上,一手直指正前方:“駕!” 趙高的整個人都不好了! 沈江瑜覺得小冬瓜太不像話了,趕緊上前把小冬瓜一把抱了下來,對澹臺銳意說道:“你別這么慣著孩子?!?/br> 澹臺銳意對自家小怪物的話總是聽的,一點都沒猶豫地點頭:“嗯。” 沈江瑜又對小冬瓜教育:“你已經(jīng)是個大孩子了,是個男子漢。哥哥不在mama身邊,mama就要靠你來保護(hù),知道嗎?” 男子漢、保護(hù),這種關(guān)鍵詞對任何一個年齡段的性別為男的人,似乎都有著天然并且非凡的吸引力。 小冬瓜頓時就從剛才被抱下來的不快臉變成嚴(yán)肅臉,用力握拳舉手:“嗯!”小冬瓜是男子漢,保護(hù)mama! 方彤看得無語。她不知道該說小孩子太好騙了,還是該說做哥哥的太壞了。這樣的念頭只是一閃,幾乎在病房里面等到耐心告罄,才看到沈江瑜他們把睡著的孩子留給看護(hù),悄悄地關(guān)上病房的門。 “小魚,還記得大明湖畔的千面嗎?”理論上來說,她這個考評人在考核任務(wù)期間,只是一個透明人,關(guān)于任務(wù)的任何話題都不應(yīng)該由她來主動提及。但是她還從來沒有見過這么不把任務(wù)放在心上的組員。她甚至開始懷疑,自己對沈江瑜的推薦是否正確。 沈江瑜這些天跟“同齡人”混的多,什么流行語都明白,看著臉上都有了怨念的方彤笑瞇瞇道:“小彤jiejie不要愁眉苦臉嘛,容易老喲~” 方彤:算她多嘴! 沈江瑜跟個沒事人一樣牽著澹臺銳意的手往外走,并且通過精神力教學(xué):【這里人多,仔細(xì)感受一下周圍的人群,想象一下每個人的精神力都是有顏色的。每個人的精神力波段都不一樣,靜下心,過濾掉那些代表情緒的波動……】澹臺銳意非常喜歡沈江瑜和他精神力交流。不同于直接說話的時候的散漫或者兇殘,小怪物在他腦海中響起的聲音總是很溫柔。他知道自己睜著眼睛,但是早就已經(jīng)沒有聚焦,或者說伴隨著小怪物的聲音,他的“視野”從一片漆黑,慢慢地閃過幾根跳躍的光亮的曲線。 接著,各種各樣的曲線越來越多,越來越繁雜,幾乎變成一團(tuán)亂麻。怎么樣用精神力過濾這些情緒波動,他并不明白。他只是覺得這些混亂地很煩躁,然后一怒之下,這些波動突然就擼順了,變成一條條相似的直線。仔細(xì)觀察之下,這些直線幾乎截然不同。它們有不同的色彩,這些色彩不僅顏色不一樣,相互交替的長度也不一樣,每一根都獨一無二。 “咦?”沈江瑜停下了腳步。 跟著他走的澹臺銳意也跟著停了下來。剛才那種奇妙的感覺還停留在他的腦海,讓他的反應(yīng)略微有些遲鈍:“怎么了?” 方彤沒有說話,她決心做個稱職的考核人員,不再發(fā)表一個字的關(guān)于任務(wù)的言論。 沈江瑜的表情有些嚴(yán)肅,有些疑惑。 他們正站在醫(yī)院的大門口,在這人來人往的地方駐足,顯然十分礙事,短短不到三分鐘就已經(jīng)收到了無數(shù)白眼和瞪視。 沈江瑜低頭提了提嘴角,被掩住的眼中布滿陰沉。那道精神力波動,他應(yīng)該沒認(rèn)錯人吧?這種情況該怎么說來的?他鄉(xiāng)遇故知? 他的手突然被用力握了握,抬頭一瞬間的情緒在對方的漂亮眼睛里一覽無遺。 澹臺銳意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小怪物。一直以來在小怪物身上的溫順也好、兇殘也好,這些各種表面的東西都通通褪去,就像是蛻皮一樣。剝掉了小怪物皮的沈江瑜,露出了獠牙,亮出了利爪,變成了一只真正的兇獸。 這樣的小怪物無疑是陌生的,卻更加要人命。他幾乎下意識就低頭在沈江瑜的額頭上親了親,緊接著親吻落到了那雙亮得嚇人的眼睛上。他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正在微微顫抖,無法自控地顫栗。 他想要這頭兇獸,不是將這頭兇獸捕獲之后鎖在牢籠里,而是想跟隨著這頭兇獸一起去捕食。當(dāng)兇獸的爪子刺穿獵物的時候,他希望自己的獠牙能咬斷獵物的喉嚨。 親吻落到鼻尖,落到臉頰,隨后落到嘴角……然后,他就被沈江瑜一把推開了,當(dāng)然手還是牽著。因為這么一點維系,他才沒有覺得自己被討厭。 趙高整個人已經(jīng)僵硬了,打開車門的時候,那力度就像是要把車門給扯下來。 沈江瑜認(rèn)真地問趙高:“你確定現(xiàn)在你開車不會出車禍嗎?” 直到沈江瑜問到第三遍,趙高才反應(yīng)過來沈江瑜在跟他說話,還沒聽清楚沈江瑜問得是什么。 好吧,沈江瑜現(xiàn)在不需要答案了。 澹臺銳意會開車,當(dāng)然也屬于無證駕駛。不過這會兒除了他以外,還有個方彤。 突然就成為司機(jī)的方彤揉了揉額角,完全不知道怎么自己就給人當(dāng)了司機(jī)了。她的口氣幾乎已經(jīng)認(rèn)命:“好吧,現(xiàn)在去哪里?” 沈江瑜從背包里拿了一個布偶娃娃出來。說實在的完全沒有他那些用來賺錢的手工的水準(zhǔn),丑得讓人想哭。他把這個丑娃娃放在了扶手箱上,語調(diào)輕快:“聽她指揮就可以了?!?/br> “她?”方彤皺著眉頭把丑娃娃拿了起來。兩只手掌大小的丑娃娃,扁扁的,里面的填充棉有限到根本就無法自己站直或者坐好,幾根粗毛線還是布條縫的頭發(fā),眼睛都是一個大一個小,倒是穿了一條紅裙子。所以……她? 方彤忽然感覺到手被拍了一下,布料軟綿綿的觸感并不疼,但是足夠驚悚。因為拍她的是“她”。 方彤的臉色瞬間就白了,額頭上滲出細(xì)密的冷汗。她咽了咽口水,努力讓理智回歸,克制著自己的恐懼,眼睛幾乎在下一秒鐘就盯上了沈江瑜。這時候的方彤不在是那個溫柔漂亮的大美人,而是一個擁有凌厲到幾近鋒銳的殺器。 方彤,在組內(nèi)的代號,毒蜂。 被這種眼神看著,澹臺銳意的神色不動,沈江瑜甚至笑了笑,指了指依舊被方彤抓在手里面的丑娃娃,再說了一遍:“聽她指揮就可以了?!?/br> 澹臺銳意知道這個丑娃娃。他看著沈江瑜幾乎花了一個禮拜的功夫,就為了做這么一個娃娃,不會有人知道這個丑娃娃的材料考究到什么程度。那似乎是一種更為高深的傀儡師技巧,至少比他在上蘇村的最后一個晚上見到的,要厲害得多。 丑娃娃被放下,然后“她”自己調(diào)整了姿勢,坐在扶手箱上,稚嫩的娃娃音說道:“出門右拐……前面的路口左轉(zhuǎn)……一直開……路口右轉(zhuǎn)……” 澹臺銳意的精神力籠罩范圍十分有限,但至少覆蓋一輛車的空間是可以的。在他的視野中,丑娃娃的手上連接著一根線。那根線正穿向不知名的地方。他也看到了趙高的和方彤的“線”,但是在視野轉(zhuǎn)向沈江瑜的時候,卻空空如也。 他的身邊,什么都沒有! 他心里面一慌,頓時就從精神力視野中脫離了出來,向來沒什么表情的臉上,竟然露出一絲驚慌。他甚至近乎狼狽地?fù)涞缴蚪ど砩?,想用力把人揉進(jìn)懷里,好感受到他的存在;又害怕太用力讓沈江瑜感到約束…… 沈江瑜不知道澹臺銳意這是怎么回事。周圍的一切都瞞不過他。他當(dāng)然知道澹臺銳意剛才在干嗎,對于勤奮練習(xí)又進(jìn)度喜人的徒弟,他總是喜歡的??墒遣恢罏槭裁?,澹臺銳意突然就……驚慌失措? 他環(huán)抱住近乎虛脫的身軀,雙手輕柔地不斷拍撫僵硬的背脊,像是在安撫一個被驚嚇住的小孩子。 沒有人說話,車廂內(nèi)只有丑娃娃的聲音。 “到了?!?/br> 作者有話要說: 丑娃娃:娃娃滴厲害。 小冬瓜:小木馬滴厲害。 丑娃娃:娃娃滴說話。 小冬瓜:大馬哥滴說話。 丑娃娃:娃娃滴gps。 小冬瓜:哥哥滴雞……雞屁股? 哥哥:mama,小冬瓜欺負(fù)窩/(ㄒoㄒ)/~~ 第30章 30 千面 在沈江瑜他們離開醫(yī)院后,一個青年押著一個小男孩兒大步流星目的明確地走著。 青年英俊挺拔,要不是動作,看上去還挺文雅的。小男孩兒更是唇紅齒白,簡直比個普通的小姑娘還漂亮。 “不,我不要去兒科!”男孩子本來就發(fā)育比較慢,明明已經(jīng)是個初中生,被邊上的大長腿一襯,瞬間就變成小學(xué)生。 小學(xué)生當(dāng)然是掙不過大長腿的。哪怕叫得再狠,依舊被提著頸子扔進(jìn)了兒科。 小學(xué)生倒是沒再鬧騰,一張臉黑得跟黑板似的。 大長腿一手扣著小學(xué)生的肩頭,很禮貌地對兒科醫(yī)生講:“學(xué)姐,你得好好給我檢查檢查這孩子。他飯量又大了。以前一頓吃三大碗飯也就算了,現(xiàn)在一頓吃五海碗,一天最起碼吃五頓。這還是在我眼皮子底下,他平時肯定自己還買東西吃……” 兒科醫(yī)生一邊聽著大長腿念叨,一邊拿著聽診器給小盆友檢查,很快就得出輕飄飄的三個字:“沒事啊?!?/br> 薛少辰算是他們醫(yī)學(xué)院的名人。人長的帥,家境又還算不錯,學(xué)習(xí)又好,簡直哪兒哪兒都好,很是吸引了一些小姑娘。論理,像薛少辰這樣的,在大學(xué)期間不說桃花朵朵開吧,處個朋友肯定是毫無難度的。問題就在于面前的這個小盆友,薛少辰的弟弟薛少君。 兄弟兩個相差了足足十五歲。在薛少辰讀大學(xué)的時候,他們的父母意外身亡,之后這個小弟就是薛少辰一手帶大的。兄弟兩個的感情很深,但是在對待吃飯問題上,兩兄弟的分歧極大。 這位學(xué)姐很明白,為了薛少君,薛少辰的兒科專業(yè)知識并不比任何一個兒科醫(yī)生差。但是薛少君的食量明顯超出了正常范圍,遠(yuǎn)遠(yuǎn)不是簡單的飯量大的問題。薛少辰這會兒已經(jīng)有些亂了方寸:“這小子吃那么多也就算了,可是一點點都不長rou,多吃了那么多,平時也沒見他怎么活動,這幾天還瘦了兩斤……” 薛少君插嘴:“那是你沒人我吃飽?!边@人多狠啊,還是親哥呢!親哥直接就扣了他的零用錢,讓他一天五頓飯加兩頓零食,直接就少了一頓零食。零食的熱量多高啊,他就指望著零食的那點熱量補(bǔ)充,現(xiàn)在好了,都好幾天餓得抓心撓肝的了。 “你都吃多少了,還沒吃飽!”按照薛少君那吃飯的架勢,他真怕這破孩子把自己給撐死了。 薛少君聽著親哥繼續(xù)跟醫(yī)生說他的平時表現(xiàn),每個月都要這么來一次,讓他已經(jīng)很習(xí)慣了。他只是不習(xí)慣自己一個初中生,竟然還要來看兒科。 忽然,他感覺到自己的褲腿被扯了扯,低頭看到一個矮墩墩正仰著頭看著他。 薛少君眼睛一瞇。這太奇怪了!哪怕他現(xiàn)在弱得……好吧,論武力值他就沒強(qiáng)過,但這并不表示他的警覺性就不高,從來沒有人能靠近他身邊不被察覺,偏偏這個矮墩墩做到了。 他吃力地把矮墩墩舉起來,放到自己腿上,怎么看都是個普通的矮墩墩。哦,腿不好。 矮墩墩被抱著也不說話,就這么眨巴著眼睛看著他,小胖臉上的表情倒是越來越嚴(yán)肅。 薛少君覺得,矮墩墩這種嚴(yán)肅臉肯定是向哪個長輩學(xué)的,學(xué)得還有點四不像,讓他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 矮墩墩的表情更加嚴(yán)肅了。 正在和學(xué)姐兩個人激烈爭論的薛少辰回過頭,驚訝地發(fā)現(xiàn)自家弟弟身上竟然抱著一個不知道哪里來得小盆友。他還來不及說什么,就聽到薛少君的肚子“咕?!币宦暋?/br> 薛少君翻著白眼看著他哥:“我真餓了?!?/br> 矮墩墩往他手上塞了一塊巧克力,小馬形狀的、厚實的、里面還有好多碎果仁噠~薛少君在自己反應(yīng)過來之前,就把巧克力塞進(jìn)嘴巴里了。巧克力香濃醇厚,并不甜膩,反倒帶著一點味苦,果仁似乎并不是單純的一種,口感層次豐富。小小的一塊巧克力吃下去竟然十分滿足。 嗯……他是不是騙了小孩子的東西吃?為什么覺得自己有點無恥? 學(xué)姐醫(yī)生:“你還是給你弟多吃一點吧?” 薛少辰捂臉,已經(jīng)懶得再說什么。他弟已經(jīng)餓到這種地步了! 矮墩墩抬手拍了拍薛少君的肩膀,嚴(yán)肅臉:“親?!?/br> 現(xiàn)在的小盆友個個都教著親親。薛少辰覺得自己既然吃了小盆友的口糧,那么親親小盆友也是應(yīng)該的,低頭就親了親小胖臉。 “沈江鈞小盆友?” 聽到外面?zhèn)鱽淼穆曇?,矮墩墩迅速回答:“這里?!?/br> 一個中年看護(hù)快速走了進(jìn)來,看到矮墩墩松了一口氣,但是她并沒有指責(zé),而是感謝了在座幾位的照顧,讓矮墩墩自己和他們道別:“叔叔阿姨再見?!庇謱iT走到薛少君面前,鄭重道別,“再見?!鄙焓謴囊露道锾土颂?,又掏了兩塊巧克力放在薛少君手里,似乎自覺完成了一件偉大的事情,表情就變得不那么嚴(yán)肅了。 薛少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