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節(jié)
錦瑟的臉色有幾分不好,敢情這城主還真以為自己只是看不上那個侍寢的而已,而那總是不嫌事少的素鳴葉果然又?jǐn)[著要休息休息,游覽游覽的借口想要在這里多盤桓幾日,這些日子他們經(jīng)過了吳城,江都等地,算算日子也快到達君傲的京城南都了,卻總是耽擱在莫名其妙的地方。錦瑟完全是路上閑得發(fā)慌,卻不知道這素鳴葉是怎么想的,整天在君傲西繞八繞的磨磨蹭蹭就是不進京都,甚至還籍由辦公事的名義順帶去各處巡查,可這些都城都是他君傲家的地盤啊,根本沒她大周親王多少事情,干嘛每次都要拖著她陪著堂堂的太女殿下打著呵欠一起處理公事?錦瑟天天都在心底吐槽著,素鳴葉若是再不讓她直接進君傲京都,她幾乎怒得想要直接發(fā)兵毀滅君傲了。 “太女殿下可真是周到啊……”她嘴角微微一勾,聲音平淡的聽不出喜怒。 蘇陽城主低著頭,自然看不到她嘴角的那一抹嘲諷,只繼續(xù)恭敬應(yīng)聲道:“親王是我君傲的貴客,又是送親的大使,下官絕不敢有絲毫的怠慢。” 華卿依然在平靜地為錦瑟整理衣領(lǐng),舉止輕柔和緩,煙視媚行。 錦瑟漫不經(jīng)心地看著銅鏡里映出的蘇陽城主的身影:“城主大人應(yīng)該能看到,本王現(xiàn)如今身邊已有美人相伴,倒是不必多費心了。至于太女殿下和城主大人的這番美意,本王就先謝過了?!?/br> 正說到此處,忽然隱約仿佛聽到院外似是傳來一陣喧嘩,好像還夾雜著幾分哭鬧聲,蘇陽城主眉頭微微皺了皺,想要開口卻終究還是不敢當(dāng)著親王的面先說話,直到錦瑟的目光疑問地瞥向她,這才惶恐地回道:“下官治下不嚴(yán),府中喧鬧擾了親王,下官這便去處置?!?/br> 說著她面色發(fā)白,勉強行了一禮,就告辭出來了。 過了片刻,果然那隱約的喧嘩聲漸漸低了下去,最終恢復(fù)了平靜。錦瑟轉(zhuǎn)身走出房門,繼續(xù)陪素鳴葉折騰去。 原本這一個小小的插曲也算不得什么,但到了當(dāng)天傍晚的時候,錦瑟就無意中從周身的宮侍那里得到了一個消息,原來昨日被派來侍寢的男子竟是這位蘇陽城主一個小小偏房所出的庶子,名叫施綺柔,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錦瑟忍不住笑了,這名字和這位公子實在是太搭不上邊了。 這施綺柔原本是蘇陽城主的長子,奈何生父出生卑微,據(jù)說這蘇陽城主對他也并不很喜歡,下人們捧高踩低,對他們父子也不假辭色,因此從小就過著甚為清苦的日子,而他的脾性亦是不討人喜歡,冷淡寡言,性情古怪,使得年紀(jì)漸長也沒有什么人提親,隨著蘇陽府其他的公子們一個個出了閣,他更是乏人問津,所幸模樣生得還好,若是不開口也算是個難得的美人。 “那就難怪會把他送來了。”錦瑟想起那雙清冷的雙眼,微微笑道,做給大周親王侍寢的侍人,說起來風(fēng)光無限,其實根本就是個名分盡毀的差事,一般來說,貴人到次于自己身份的官員府中暫住時,官員都會適當(dāng)?shù)陌才攀虒嫷南氯?,這些下人們地位低微,僅僅是作為玩物被玩弄一夜罷了,事后除非偶有貴人興起,愿意帶走繼續(xù)召幸的,一般都是當(dāng)吃了一頓飯一般隨性丟棄,這就像是個酒足飯飽后的消遣一樣,在貴族圈里早已習(xí)以為常,也沒人會在意這一點。 而這施綺柔自然也是落到了這個下場,但是他不得不從,因為他身份卑微的父親仍然需要住在這里,吃著蘇陽城主的一口飯。而他故意脾性古怪,也是為了可以不用出嫁,以便常年陪伴在體弱多病無人照顧的父親身邊而已。 而正由于她沒有接受這份“好意”,蘇陽城主認(rèn)為必然是自己不識好歹的兒子惹惱了親王這才被趕出了房門,故而勃然大怒,回頭就叫人打了他二十板子,當(dāng)夜就丟進了柴房。而那施綺柔可憐的父親只能強撐著病體一路哭求到了錦瑟的院門外,他一個小小的下人并不知道此時他的妻主正在參見大周的親王請罪,如今當(dāng)然也一并被蘇陽城主重重地懲治了。 “親王?”華卿將茶盞遞到錦瑟的面前,卻見她始終只是用指腹靜靜撫摩著青瓷碗,以瓷蓋輕錯茶盞,任由清香在指間縈繞,若有所思看著窗外。 作者有話要說: 嗯,的確好久沒寫了,今天馬上交差。 情節(jié)沒有瓶頸,就是覺得要寫出來很費力。 第106章 第一百零六章 “錦親王并未接受內(nèi)侍的邀寵,反而比平常還冷淡了他幾分,而蘇陽城主的庶子施公子,卻被她當(dāng)晚就問起說要召幸,只是他前一夜已被打得半死不活,又怎么可能去服侍,但因為錦親王垂詢了幾次,言談間似乎頗為可惜的樣子,蘇陽城主也深悔不已,這才忙不迭地將施公子從柴房里放出來,連同他的父親一起都被人好吃好喝地照料著了?!?/br> 此時,素鳴葉的近衛(wèi)官正和往日一般在他面前匯報著玉錦瑟平日里的一舉一動,事無巨細(xì)的簡直就像有個攝像機裝在她的房內(nèi)。 “說起來這施公子也實在可憐,好歹也該算是個貴族公子,卻平白遭了這種罪?!苯l(wèi)官說道。 “可憐?依本王看是走了運了,他這罪可算受得值了?!彼伉Q葉放下手中的書本笑了笑,揮揮手讓近衛(wèi)官退了下去。 怎么不值呢,不過一個小小的庶出公子,卻能讓堂堂的大周親王親自出手相救,還背上了被大周親王“惦記”著的美名,只怕日后求親的人都要踏破門檻了,素鳴葉又忍不住輕笑了一聲。 十日后,錦瑟盼望已久的君傲京城南都,終于出現(xiàn)在了她的眼前。 和沿途所遇到的熱情接待一樣,南都的重臣們一早就迎在東門外寬闊處,除了地上鋪著厚重的地毯以示鄭重,更獨具匠心的在周圍都裝點上精致的宮花巧燈,由兩列穿著君傲國特色服裝的宮侍們整齊地高舉在路邊。 南都雖然是君傲的京畿重地,素來卻是以簡約而著稱,但其氣派卻并不因此稍減半分,它依山而建,遠(yuǎn)望去頗有一番巍峨氣象,比起大周以細(xì)致精美著稱的建筑風(fēng)格,君傲的皇宮卻亦是清麗堂皇,典雅瑰麗,變化多端而富有異國情調(diào)。 不過堂堂的君傲女帝卻并沒有出現(xiàn),更無法立即在宮中設(shè)宴招待,原因很簡單——她起不了床。 這當(dāng)然不是裝病,恰恰相反,對于這種重大的他國使臣來朝,只要君傲女帝哪怕還有一絲力氣,也絕對會爬起來接待的。 所以她的確是起不來,至于原因,那便是連一向泰山崩于頂而面不改色的素鳴葉聽了也只能苦笑。 最新的宮中選秀進貢了不少的各地美人,女帝一時高興新納了很多侍君侍郎,興致大起時又非要一個接著一個的同時寵幸,竟然連著三天三夜都沒有下過龍床!就算是金剛不壞之身也架不住這樣折騰,更何況還是一個早已被酒色浸yin多年的女帝。 于是她是實實在在地“病倒了”,當(dāng)聽到玉錦瑟入京的消息時,她也只能有氣無力地在龍床上下旨說眾臣必須細(xì)心接待,好生安排,務(wù)必要讓親王滿意,待三日后再由自己親自于宮中設(shè)宴接風(fēng)。 于是,便有了開頭那一幕聲勢浩大的東門接駕的舉動了。 而素鳴葉作為一路陪伴錦親王“游山玩水”的君傲皇太女,自然也必須義不容辭地?fù)?dān)負(fù)起接待主使的責(zé)任。 一陣風(fēng)拂過,廊下懸掛著地風(fēng)鈴輕輕晃動,發(fā)出有韻致的清脆響動。 “不知錦親王以為如何?”素鳴葉看完了公文,揮揮手讓官員們退下,轉(zhuǎn)頭一看卻發(fā)現(xiàn)錦瑟似乎又開始打瞌睡了,頭一點一點地低了下去,不由好笑地起身拿手在她的眼前揮了揮。 “???你剛才說到哪了?”錦瑟回過神來,“我聽著呢?!?/br> “我剛才說到的旨意……” “什么旨意?” 還是在裝蒜,素鳴葉似笑非笑地看著她:“陛下膝下的幾位皇子皆已及笄,親王如今千里迢迢而來,自然不能空手而歸……所以這幾位皇子都會在今夜的筵席中出場,屆時親王可以隨意挑選?!?/br> 結(jié)親,又是他媽的結(jié)親,去你媽的結(jié)親。 如果錦瑟此時心里的想法可以展現(xiàn)在臉上的話,估摸著她會直接掀桌咆哮吧。 但是礙于此時的身份,她完全不能,所以僅僅在靜默了一下后干巴巴地問道:“可本王這次出使,主旨是為貴國三皇女聯(lián)姻,這個喧賓奪主之舉就不必了吧?!?/br> “那可是圣旨呢!……”素鳴葉的語調(diào)尾音帶著某種幸災(zāi)樂禍的余韻。 錦瑟此時尚維持著端著茶杯的動作,卻有種想要罵娘的沖動。 你們家陛下自己被一堆男人掏空了身體就以為人人都和她一樣是個色胚嗎? 而且……比起那個所謂的多此一舉的圣旨,眼下讓你家的三皇女快點見到自己要娶的男人早點讓他們完事才是正?;实蹠龅倪x擇吧! “如果我不滿意,能一個都不選嗎?”錦瑟言簡意賅地問道,雖然她自認(rèn)可能性不是很大。 “這個嘛,就要看陛下的意思了?!彼伉Q葉語義不明地回答,“如果親王真的如此眼高于頂,不排除陛下會直接讓朝臣們把家里的美貌公子帶出來任憑親王挑選,以讓親王盡興。” 沉默就這樣在兩人之間徘徊,片刻之后,錦瑟出言打破了僵局:“其實我哪里高攀得起貴國的皇子,我玉錦瑟充其量也不過是大周一個普通皇女……”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素鳴葉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行,你就繼續(xù)忽悠吧,玉錦瑟。 帶著這種心不甘情不愿的心態(tài),錦瑟還是不得不去參加庭宴,女帝雖然暫時還爬不起來,素鳴葉卻是還可以以皇長女之尊代為行使職權(quán),負(fù)責(zé)讓錦瑟在君傲吃好玩好睡好。也因此,才第二日,素鳴葉就下令在君傲負(fù)責(zé)接待他國重使的昭陽宮設(shè)宴,屆時據(jù)說凡是女帝的皇子們都會出席,連同鳳后亦也會坐在簾后一同會見,這樣做既能為不能出席的女帝全了禮數(shù),又不失禮儀。 而只有錦瑟自己心里明白這鴻門宴的目的,不由地內(nèi)心叫苦連天。 此時,墜著七寶琉璃珠的鸞車上正承載著來自大周最尊貴的親王,微風(fēng)的吹拂時不時地將奢華明麗的帷帳掀起細(xì)微的縫隙,引得兩旁不敢抬頭仰視的宮人的好奇,車幔下擺墜著的金鈴發(fā)出悅耳有致的聲音,在這清麗響動的映襯下更是瀲滟生光。但誰知道車內(nèi)坐著的錦瑟,卻是一如既往的愁眉苦臉,只是這種情緒,她不敢過多的流露在臉上,只隱隱地在眼角眉梢出漏了幾分出來,倒映出別樣的憂郁風(fēng)情。 而車內(nèi)坐在她身邊的,破天荒的居然不是華卿,而是洛荷生。 由于是作為陪同親王一同入宮謁見君傲鳳后和皇女們的近侍,考慮到多方面的因素,錦瑟不得不用洛荷生陪同入宮,一方面他是大周的名門公子,二也是可以多個擋箭牌。 但洛荷生卻未必作如是想,此時在這除了錦瑟并無一人的車鸞內(nèi),他的脊背依舊挺得筆直,坐姿更是優(yōu)美,一路顛簸,便是衣襟都沒有絲毫的抖動。然而內(nèi)心深處的波濤洶涌卻完全與他面上的平靜相反。 這還是錦親王第一次欽點他洛荷生單獨隨侍,而且還是去如此重大的場合。 上車后,他原本也想說些什么,卻在看到錦瑟鄭重威嚴(yán)的模樣(實則是苦惱郁悶)而抑制住了,今夜是親王出使君傲國正式會見君臣的重要一刻,她此時必然是在深思熟慮兩國的交涉吧,為了大周爭取更多的利益吧。 “大周錦親王到!” 聽聞了這一聲高呼,殿中原本端坐的諸多臣子們都立即起身迎接。 收斂起滿身的怨氣,錦瑟坦然自若地走入君傲的正殿,不過百米的距離,錦瑟卻走得極為優(yōu)雅從容,滿含著笑意的眸中依然溫潤如水,一路和各位君傲臣子目光相接,點頭示意。而洛荷生作為陪同的大周隨侍,則只能由殿旁的角落里由宮侍引到錦瑟的坐席后隱于暗處。 君傲的臣子們乍一看到她的身影,只覺得眼前的人東珠翠冠,美玉欲滴。便是遍地的嵌金鑲玉,流光溢彩,都在這一刻失去了顏色,只是襯得她云淡風(fēng)輕,華彩無雙。 錦瑟在眾人詫異和驚艷的目光之中漫步向前,一直走到自己座位的一側(cè)才回過頭來,掃視過眼前端正站著的群臣,再將目光遙遙投向高階上白玉珠簾后模糊的君傲鳳后的身影,遂嫣然一笑,那一笑直是滿室生輝:“玉錦瑟見過鳳后陛下,恭祝鳳后陛下千歲?!?/br> 這聲音就如同碧玉一般的清遠(yuǎn)溫和,動人心弦,那佇立時的影子倒映在那白玉雕磚的地面上,似乎比皎皎明月還要清晰動人。 頓時,同樣端坐在珠簾后的一些年輕皇子們有些把持不住了,素來養(yǎng)在深宮的他們何曾見過這樣一個儀容俊美的女兒家,比傳聞中猶過之而無不及,再思及此次前來的筵席的目的,不少人當(dāng)場即羞澀地紅了臉,忙不迭以扇掩面生怕讓身邊的人瞧出倪端。只聽見一陣細(xì)風(fēng)吹過,帳簾輕動,伴隨著少年們手間佩戴的珠玉相撞,使得殿中滿是清脆悅耳的響動。 “錦親王遠(yuǎn)道而來,本宮代陛下招待設(shè)宴,如有不周之處,還請錦親王見諒?!本恋镍P后婉聲道,遂下令開席。這一聲令下,玉盤珍饈,金樽清酒,都一一被宮侍們羅列布置了上來。 清音曼舞,好似霧迷云臺,果香酒醇,其樂融融,伴著洞簫瑤琴、夜色低迷,正是宮廷富麗繁華的笙歌夜宴。 數(shù)名身姿修長的宮中舞男們開始翩翩起舞,一眾君傲臣子們遂上前恭敬地向玉錦瑟敬酒,一時間,她的坐席前真正是人來人往,熱鬧不已。 而在鳳后身邊同樣的一襲珠簾后,眾多桃紅柳綠,云衣花容的皇子們或談笑,或低語,眼角目光卻都不約而同地悄悄追著殿中那個人影。 “不知那個坐在錦親王身后的隨侍是什么人?是她在大周的夫郎嗎?” “說是從大周一路帶來的隨身侍從?!?/br> “還未定下名分嗎?也不知這錦親王在大周有多少個夫君?!庇腥嗣黠@醉翁之意不在酒。 “怕是早已滿院了吧?!庇腥斯首黢娉值貒@息著,“畢竟是大周的親王,原本就不是我們這些君傲的皇子可以肖想的?!?/br> “我怎么聽說她并不是個風(fēng)流之人呢?”也有心思單純的皇子疑惑出聲。 “你哪里聽說的,風(fēng)傳而已,能當(dāng)真嗎?”有人嗤笑一聲,這樣的人物能不風(fēng)流?便是個普通富貴女子也不可能吧,尚且不論如她這般親王的身份,但看君傲這些普通皇女們后院的情形,也不難想象了。 那少年皇子仍是一臉單純地辯駁道:“不單如此,我還知道她府中僅有三個夫君,她卻還只獨寵側(cè)君呢,使得其他兩個公子幾乎都形同虛設(shè),原本我也不信的,只當(dāng)傳聞聽聽,可這次太女jiejie回來了,我親耳又聽太女jiejie說她還拒了這次楚家送去聯(lián)姻的兩個哥哥,太女jiejie說這個錦親王和其他皇女們可不太一樣,太女jiejie又怎會騙我?”這說話的皇子穿著一身剪裁合體的秋香色如意云紋的緞裳長裙,光彩耀人,裙角衣訣其中隱隱流露出金玉一樣的光澤,他名叫素青籬,是素鳴葉同父的弟弟,自然比其他皇子與素鳴葉更親近一些。 見他如此說,眾人都紛紛豎起了耳朵,雖有人礙于皇子的矜持羞于啟齒,卻也有不少性急的連連低聲追問。 見到平日里總是小看自己的哥哥弟弟們一臉巴巴望著自己的模樣,素青籬一臉得意,如竹筒倒豆子一般把肚子里的存貨都吐了出來:“太女jiejie平日里就最疼我,只要我去問便什么都告訴我了呢,聽說這位大周錦親王生性靦腆,才名遠(yuǎn)播,可竟連個一侍都沒有,還是大周女帝親自下旨賜了兩個世家公子給她,其中一個恰好是親王心儀的林家公子,聽說這位林公子雖只屈居個側(cè)君的位置,卻比正君還要風(fēng)光許多,嫁進親王府之前便已得過錦親王的一首情詩,入府后更是獨占恩寵,便是女帝想要多賜一個文家的公子為側(cè)君,她亦也是推拒了好久?!?/br> “如此說來,這錦親王個可是個長情的人啊。”有人不無羨慕的嗟嘆道,“那林家的公子可真真是好福氣?!?/br> 原本在聽說過這位大周親王的傳聞之后,他們也曾幻想過她的姿容,等真的見到了她,才恍然驚覺,此等人物,哪里是可以想象的。他們雖然貴為皇子,將來卻也必然要嫁為貴女為君為侍的,皇子身份雖看似矜貴,可卻也不如一個親王身份的貴重,雖說嫁去大周未免將來會與父兄姐妹隔了千山萬水,但若能在這樣一個風(fēng)姿不俗,人品出眾的女子身邊相伴,,又豈能算是遺憾。 第107章 第一百零七章 這個時候,姍姍來遲的皇太女素鳴葉方才進殿。 和錦瑟的溫潤如玉不同,他的氣質(zhì)是張揚霸道的,那滿身的凌厲之氣和不怒而威的震懾,猶如鋒利的劍藏于劍鞘里,隨時都可出鞘致命一擊,而唯有錦瑟心知肚明,在這個以女人為尊的世界,若非素鳴葉一直用這樣的氣勢來偽裝自己,光憑他未曾冊立王君這一點就足以引人非議和懷疑了。 而今日他的舉動又再一次讓錦瑟肯定了素鳴葉在君傲的威信,一路進殿,隨著每個朝臣都向他行禮,四五十個君傲重臣,都立即起身,整齊有序地站在那里,個個齊聲道:“恭迎皇太女殿下?!?/br> 聽到這叫聲,錦瑟震得只覺耳中生疼!她敢發(fā)誓,在大周,絕對只有安瀾才有這個待遇,不過聯(lián)想到這君傲女帝整日里沉迷男色不理朝政,君傲國卻依然政事被處理的井井有條的情況,就不難明白素鳴葉這種背后功臣的作用和威嚴(yán)了。 而他本人呢,此時別說回禮了,便連正眼都沒瞄過誰,即使對著鳳后行禮,也只是行了個躬身站禮而已。畢竟以他如今的地位,幾乎相當(dāng)于半個君王。 “本王坐在錦親王的身邊即可,親王不介意吧?!?/br> 錦瑟自然沒啥反應(yīng),到是殿下的一大票臣子們似乎很是驚訝。錦瑟偷偷瞟了她們一眼,不幸看見了各種小動作,如傳遞眼色,吃驚,甚至連若有所思或者曖昧的眼神都有,等等,為什么要曖昧?錦瑟真的有點郁卒了…… 而等素鳴葉一坐下,她就干脆開門見山地抱怨道:“你到底搞什么鬼,來的這么晚?!?/br> 這段時間一路上都和素鳴葉走的很近的玉錦瑟,如今膽子也大了不少,和素鳴葉之間說話經(jīng)常顯得沒大沒小,而這恰恰也是素鳴葉本人想要的,他最期待的,就是錦瑟真實的一面。 “親王是想本王了?”素鳴葉好笑地挑了挑眉,調(diào)侃了一句,不理會那群朝臣們又是低低的一陣驚呼,雖然聽不到兩人說的話,可她們誰曾見過他們平日里冷傲淡漠的皇長女有過這種表情啊。 “你看看那串簾子后面藏著的一群你們家的兄弟,那眼神就和狼似的,我早說了沒興趣結(jié)什么親,你也不早點來替我救場?”她繼續(xù)不滿地抱怨著。 噗~~好像哪里有聽到奇怪的聲音,錦瑟疑惑地看著一旁泰然自若地舉起酒杯掩飾的素鳴葉,這個聲音是他發(fā)出的? “反正總要選一個的?!彼龡l斯理地放下酒杯。 “我說過了,他們與我無關(guān)?!卞\瑟重申道,“你得幫我,你應(yīng)該也不想你的兄弟嫁到大周那么遠(yuǎn)的地方吧,我沒興趣娶你們家嬌滴滴的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