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節(jié)
“我只是主人的孌寵而已,主人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闭f著,寒漠笙伸出丁香小舌舔了舔自己的紅唇,“求主人給我一個機會,我也想好好地伺候主人一回?!?/br> 錦瑟冷笑道:“怎么,這些日子我給你滿足的還不夠,居然讓你妄想要爬我的床?” 寒漠笙諂媚而討好地笑道 :“主人是喜歡我的對不對?否則,否則也不會煞費苦心把賤奴綁到這里,日夜的欺負戲弄賤奴的身子,讓賤奴體會到人間至樂?!彼π叩氐拖骂^,那烏發(fā)如墨,披泄而下,襯得這唇紅齒白的美少年愈加陰柔明媚,他仰起頭將胸前的紅纓努力的送到錦瑟的面前,一臉沉醉渴求地道:“我好喜歡主人欺負我,打我…這身子能被主人看上,是賤奴的榮幸,求主人日后也不要丟下我,賤奴愿意為奴為婢,只求主人留我在身邊供主人玩樂…” 如此低聲下氣的哀求,讓錦瑟微瞇起了眼:“你既然這么想要供我玩樂,我就找?guī)讉€女人來滿足你。” “不……不要?!焙瞎蚺乐ё∷耐?,“我不要其他的女人來碰我,我只要主人,我的一切都是主人的?!彼冻鲎约旱母觳?,期盼道,“漠笙雖然yin蕩,可畢竟還是處子,求主人拿走漠笙的清白之身,讓賤奴也能為主人做一點點事……” 錦瑟不為所動,她用力地抽出自己腿,一腳將他踢開,看到他淚眼汪汪,泫然欲泣的臉蛋,她冷然地笑道:“處子?在我眼里你還是臟一點更好!”他有什么資格在她面前宣稱自己的清白,總有一日,她要他和鳳仙他們受到一樣的羞辱。 此時的錦瑟聲音冰冷,她高高在上地俯視著他,語氣漠然地道:“寒皇子,說實話這些日子你也享受的夠了,既然如此,我也該放你回去了?!?/br> 聞言,寒漠苼心頭一驚,無邊的惶恐幾乎要將他淹沒,他渾身顫抖著想要留住錦瑟,但錦瑟卻是毫不留情地轉(zhuǎn)身離開。 “不要,我是主人的,求主人不要丟下我,求主人別不要我……” 寒漠苼悲愴地哭喊著,看著錦瑟的背影匍匐在地痛不欲生,為什么,到底他做錯了什么,為什么她要對他如此無情,在他已經(jīng)徹底沉淪的時候,他卻連她的名字,甚至連她的真面目都不曾見到。 兩日后,錦瑟收到了一份陌生的邀請函,其中客氣而慎重的恭請她至一處西塘陌生的京郊別院一會,信中甚至含蓄委婉地提到了水云卿,但即使如此,錦瑟也一眼就看出來了這封信主要的目的還是在她,水云卿,不過是用來牽制她的一項利器罷了。 而根據(jù)大周暗衛(wèi)調(diào)查的結(jié)果,水云卿果然是和林家有關(guān)系,也虧得她們是大周的暗衛(wèi),雖然時間較短,但還是勉強掘地三尺查出了一些內(nèi)情。水云卿的爹和林素衣的爹竟然是一父同胞的兄弟,只是前者年少時受人欺騙,離開家族偷偷和心上人私奔到了西塘,結(jié)果卻過得著實拮據(jù)甚至貧困潦倒,原來那女子本就是靠著一張三寸不爛之舌甜言蜜語虜獲了這位貴公子的芳心,但實際上卻是個游手好閑好吃懶做之輩,兩人在西塘甚至還是靠著水云卿的爹做一些繡活艱難度日,而他在水云卿出世后因為身體未曾得到好好的休養(yǎng),直接一病不起。待他死后,水云卿便被那個負心的女人直接賤賣給了水家,最終揮霍盡了手頭最后的錢財也不知去向。錦瑟一早就知道水云卿不是水世清的親身兒子,但是萬萬沒有料到他的身世竟也是如此坎坷,本來若只是毫無頭緒地去查他不知所蹤的爹娘,恐怕就算大周暗衛(wèi)們也會感到十分棘手,但若是對準(zhǔn)林家的關(guān)系網(wǎng)有的放矢的調(diào)查,這些背景倒是很快地被翻了出來。 幸運的是水云卿如今顯然性命無憂,看對方信函中的語氣也完全是恭敬和禮貌的,筆墨輕輕帶過水云卿被救甚至恢復(fù)不錯的現(xiàn)狀,讓錦瑟松了一口氣之余心中卻忽然涌現(xiàn)出淡淡的失落,還有一絲難以名狀的……矛盾,這段時間,她全心都被仇恨悲傷的情緒縈繞著,當(dāng)日她親手殺了那些獄卒不說,對寒漠苼的所作所為更是完全是突破了她曾經(jīng)的底限,做出了種種讓她自己也不敢相信的暴行。但她依舊幾乎是刻意的不去想水云卿,因為只要想到他錦瑟就會同樣想起那個在大周為她自盡,苦苦等待著她,心思沉郁整個人卻如墨竹般優(yōu)雅的林素衣,這讓她的心中就難免會感到一絲沉重。夜不成寐的時候,錦瑟不是沒有想過干脆帶著水云卿回到大周本家認祖歸宗,以她的地位,讓他重新獲得世家公子的尊貴身份不過是易如反掌之事,甚至還可以輕輕拂去他父親曾經(jīng)與人私奔的過往,但僅僅如此卻并足以補償她對水云卿做過的事情。只是若是將他帶回親王府, 她又如何對林素衣交代,莫非是告訴他自己找回了一個堂哥,甚至……被她納入了后院?但想到水云卿和林素衣相仿的面容,若是他和林素衣同時在她左右紅袖添香,就等于她多了一對宛如雙生子一般的美男子,這樣匪夷所思的情形她到底該是接受還是不接受?想到這里,她的面容浮起一抹赧然之色,簡直是左右為難。 這些日子以來,她刻意的不去想水云卿,不去想恢復(fù)了自己的自己該用如何的神情姿態(tài)去面對他。,但越是抑制這些念頭卻如附骨之蛆一般,讓她越發(fā)聯(lián)想到這些日子以來她和水云卿之間的甜蜜和情意。思念如潮水般涌來,她從不知道,因為這些紛雜的感情自己的日子也會變得如此難熬,一開始的初衷她是真心想和林素衣一生一世地過著你儂我儂的生活,既不用被后院的男子們糾纏,也不用應(yīng)付一個個爭寵男人的手段,哪怕這些在其他女子眼中看來是情趣,但錦瑟卻是不甚其擾,她原本想過的就是簡單清凈的生活,否則也不會直到了二十幾歲才堪堪被逼著娶了夫君。但不知何時,她慢慢的不得不開始遵從這個世間的法則,也許是無力抵抗也或許是隨波逐流慣了,這讓她越是逃避越是被種種桃花糾纏得無處可避,或許,她無論表面上如何清貴,骨子里仍是那個懦弱的玉錦瑟吧。 和鳳仙等人不同,要知道水云卿是真真正正的將自己的清白之軀交給了她,毫無保留,全心全意,對她照顧得無微不至。反倒是她,無意中竟是將他當(dāng)成了素衣的替身,柔情蜜意,處處留情,竟是害得他越陷越深。 這樣的她,既對不起素衣,亦愧疚于水云卿,但她如今卻已經(jīng)無法避退。錦瑟嘆了口氣,撫了撫額頭,對方如今語調(diào)十分客氣,雖然不肯報出身份,但顯然水云卿此時是安全無虞的,可要不要帶他回大周,卻是擺在錦瑟面前天大的難題,或許對普通的玉家皇女來說出門在外收用一兩個男人不算什么大事,可壞就壞在他長得太像素衣了,若是兩人見面,只怕她就要被兩面夾擊,左右為難了。 此時的錦瑟還沒有想到問題真正的嚴重性,水云卿雖然只是水家的養(yǎng)子,可他畢竟身為神醫(yī),性情高傲,怎可能接受自己一直以來都是被妻主當(dāng)成另一個男人的替代品,這對他來說簡直是天大的侮辱。而錦瑟糾結(jié)的只是若是就這樣正大光明地把他帶回大周,到時候怎么和林素衣交代?顯然下意識中她的心還是十成十的偏向林素衣。 錦瑟想到這里頭痛不已,混亂的思緒讓她差點就有種想要直接逃回大周諸事不管的沖動…… “去查查這信件是誰送來的。”錦瑟深深吸氣,抿了抿唇道,“你們在京中多日卻完全找不到水云卿的下落,而這些人卻在此刻送來了這封信,顯然對我們的舉動,她們是了如指掌?!边@信函名為邀請,實則要挾,誰都知道若是錦瑟不去,她們就有可能對云卿不利,錦瑟不敢賭也不能去賭這種可能性。 “殿下恕罪,此事是屬下等辦事不利?!卑敌l(wèi)們單腿跪地地朗聲道,錦瑟當(dāng)即揮揮手讓她們起身,現(xiàn)在可不是請罪的時候,“這里畢竟不是大周,你們又是在暗處的人,凡事總有不方便之處,我如今也不是對你們追究責(zé)任,只是要你們告訴我,這些人到底什么目的?” 看錦瑟如此通情達理,幾個暗衛(wèi)們心中都是暗自感動,面上仍是一絲不茍地躬身道:“這些人精通隱匿,處處都十分小心謹慎,連信件也只是一個酒樓小二收了人的銀子代為遞送,那處別院屬下更是探查過,是一個西塘京中五品的小官為外室所置的宅院,但最近那小官舉家外放就任,將這處宅子暫時空置了,如今亦是無人打理,甚至空無一人,水公子更不在其中……” 錦瑟陷入沉吟,她當(dāng)然知道對方敢如此大剌剌地邀她這個大周親王一聚,就必然會做的滴水不漏,但如此藏頭露尾實在是匪夷所思,若說背后是楚蕭的安排,他應(yīng)該無需如此大費周章才對,西塘何時有了這樣的勢力,莫非……是寒朝羽所提到過的原嫡系皇族的勢力?可她從未使用甚至展露過自己的太女印章,照理他們?nèi)詰?yīng)還在蟄伏中不敢輕易嶄露頭角,再說若果真是寒朝羽的舊部,她們又何必如此藏頭露尾,甚至利用水云卿,如此豈非是對她這個新主上不敬?如此這般到底是為了什么目的。 “云卿如今被她們禁錮,也不知對方是敵是友,既然有備而來,我也只能親自去會一會,屆時見招拆招。”錦瑟不知道自己完全朝歧路上想去了,不過她如今對于自己的實力也頗有自信,心道等見了面再見招拆招也是不遲。 “殿下千金之體,絕不可輕易涉險,還請讓屬下再探查幾日,或是讓屬下安排一人易容成殿下……“不必這么麻煩?!卞\瑟嘆了口氣,微微地凝起眉頭,她眼眸若晨星般閃亮,隱隱染了一層堅定,“我堂堂大周親王,連自己男人都不敢親自去救,豈不是引人恥笑?!本退闶且院笏魄渲勒嫦嗟臅r候她會面臨尷尬的境地,但眼下她也不預(yù)備退縮。她的男人,她必要親自帶回,至于回大周以后該怎么做,她會親自直面水云卿和林素衣解釋清楚,哪怕素衣為此恨她惱她錦瑟也不能完全棄水云卿于不顧,何況在鳳仙等人死去以后,錦瑟如今也是萬萬做不出拋棄他們好兄弟的事情來。 “殿下……”幾個暗衛(wèi)心中暗自焦急,連連還要出聲,但錦瑟已是揚手制止,“不必多言了,今日你們就放回那個寒皇子,將他送回國寺,明日再隨我一起去那別院,看看到底是什么人想要見我玉錦瑟?!?/br> 她慢慢起身,神情中帶著高華清雅,淡淡一笑,無形中更帶出了一種貴胄之氣:“我的男人,自然就該是我的責(zé)任,等救回了云卿,我們就啟程回大周?!?/br> 第359章 第三百五十八章 358. 錦瑟完全沒有想到的是,約她的人并非是西塘的嫡系皇族勢力,而是君傲的精英暗衛(wèi)們。她們守株待兔,全力布局,只為了能在合適的時機神不知鬼不覺的擄走玉錦瑟這位大周皇女。這些君傲暗衛(wèi)們從沒有小看過她以及她身邊的大周暗衛(wèi),因此她們實則已經(jīng)在山莊內(nèi)布下了天羅地網(wǎng),甚至出動了一個接近宗師級的高手,只為了能一舉成擒,她們做好了完全的準(zhǔn)備,但讓誰也沒有料到的是,玉錦瑟竟是完全沒法出現(xiàn)了,因為她已經(jīng)被楚蕭無恥的先一步擄進了西塘皇宮。這位西塘的太父陛下未必清楚她們的存在,但偏偏他的時機就是選擇的這么巧妙。 計劃沒有順利實施,君傲的暗衛(wèi)首領(lǐng)知道自己怎么也不可能和西塘的楚太父搶人,原本他在明她們在暗,可惜只差了這最后一步,若是順利的話所有的線索最終也只會指向西塘的一些勢力,日后就算大周來查也是不明不白的糊涂賬,這也是她們會徐徐圖之的原因,可偏偏到了最后一刻,那位傳言中十分沉穩(wěn)的楚太太父竟然完全沉不住氣,做出了這樣破釜沉舟的任性舉動。功虧一簣啊,君傲暗衛(wèi)首領(lǐng)的心中此時也是頗有些無奈,對手突然不按牌理出牌,教她情何以堪。但她心里卻很清楚,這件事本來就要看天時地利人和,而事情如今還沒有到不可轉(zhuǎn)機的地步。 這君傲暗衛(wèi)首領(lǐng)十分冷靜,而這也是她的聰明之處,身為素鳴葉的親信,她很清楚地了解自家主上對于這位大周親王的勢在必得之心,而她身為君傲的臣子,自然也是對素鳴葉忠心耿耿,哪怕主上想要的是一個大周美女親王,如此驚世駭俗的事情她也沒有半分猶疑的果斷執(zhí)行。而同樣的,讓這位大周親王放在心上的男人們,自然就算是自家主子的情敵,當(dāng)然就需要她一起同仇敵愾。 暗衛(wèi)首領(lǐng)知道水云卿的作用在錦瑟被楚太父奪走的同時就已經(jīng)失去了,但是他的存在也并非是毫無意義,至少在某種程度上,他或許還可以起到點睛之筆,甚至給原本這位美女親王的心上人添點堵,這樣想來似乎也是件對主上十分有利的事情。 “水公子,委屈你多日,實在是我們的不是,遺憾的是,親王殿下似乎對水公子毫不在意,我等也不得不放棄協(xié)助親王殿下了,唉。”暗衛(wèi)首領(lǐng)不愧是老jian巨猾,對著水云卿她刻意隱瞞真相不說,臉上甚至還流露出一種為他可惜的神情來,讓人不由得就是浮想聯(lián)翩,以為錦瑟真的是對他無情到了極點,完全撇開了他甚至有拋棄他的意向。 但水云卿卻只是輕揚唇角,神情淡然地看著她,他本就生得俊美優(yōu)雅,雖然穿著普通的衣物卻也是風(fēng)姿翩翩,只是臉容著實消瘦了不少,眼神郁郁,面對暗衛(wèi)的百般試探他依舊惜言如金,什么也不說,眼底是一片令人難以捉摸的沉寂,這樣的反應(yīng)讓暗衛(wèi)不由地微瞇起了眼,甚至覺得有些詫異。作為一個男人,這種時候豈不是該更傷心悲憤一些么? “我說過,你們想利用我來見到親王殿下本來就是無聊之舉?!彼魄湫睦锖敛辉谝獍敌l(wèi)暗示性的話語,他對于錦瑟的了解并不弱于任何人,這樣一個重情溫柔的女子,若說她心里還帶著對他的矛盾和怨恨,他信,可若說她會就此放任他不在乎他的安危,他卻是絕對不信的。眼下她沒有前來,很可能是陷入了其他的不可知的麻煩中,水云卿想到這里便是一陣憂心,臉上卻只能不動聲色,繼續(xù)與君傲暗衛(wèi)虛與委蛇地周旋著。 看他如此鎮(zhèn)定,君傲的暗衛(wèi)首領(lǐng)倒也并不在意,不要緊,她還有更有力的消息沒有丟出來,想到其后可能對眼前的這個公子引發(fā)的心理斗爭,暗衛(wèi)首領(lǐng)在心底深處惡趣味地笑了。讓你們和主上搶女人,就憑你們,也配和我們的陛下的龍章鳳姿相比?這位暗衛(wèi)首領(lǐng)不知道,自己對素鳴葉這位“女帝”的狂熱信仰已經(jīng)讓她完全走上了歧路。 “有件事我怕水公子恐怕還是不知道,如今就讓我坦率地告訴公子吧。”她嘆了口氣,語氣沉痛地道,“據(jù)我的手下千辛萬苦地打聽得知,和公子一起的那些男子們,似乎都是兇多吉少了。” 水云卿周身都是一震,拼命壓抑住自己才沒有當(dāng)場失態(tài),幽深的眸子微徵垂下,眼中再次閃過一絲不可置信,鳳仙等人兇多吉少?這是何意? 暗衛(wèi)并不知道水云卿和鳳仙等人的兄弟情誼,在她看來,但凡這些服侍同一個貴女的后院男子之間勢必都是形同水火的,哪怕表面上言笑晏晏,心里也是恨不得他們完全都不得妻主的歡心才好,因此她有心打擊水云卿,故意說道:“說起來親王殿下也真是不易,她孤身勇闖天牢禁地,為了救出那些夫侍們可謂是費盡全力,只可惜……唉,最終還是任憑他們香消玉殞,而她自己更是身受重傷啊?!卑敌l(wèi)首領(lǐng)說到這里意有所指地看了水云卿一眼,話中顯然是挑明了錦瑟對于鳳仙和水云卿截然不同的態(tài)度,若換成其他的公子,此時只怕早就因為妻主的偏心心痛若死了。 果然,水云卿扶在案上的手不自覺的叩緊,漸漸的,他的眼前悄然彌漫出一層水霧,俊雅的臉上更是蒼白如雪,心中徘徊的都是耳聞到的噩耗,原來鳳仙等人都死了,而她竟然獨身闖入天牢想要去救他們,這樣做該多自不量力多危險,可他就知道她會這么做……水云卿凝著眉,拼命地讓自己冷靜下來,看似只是臉色微微一變就恢復(fù)了正常,不過他的神情變幻哪里瞞得過這個精明的暗衛(wèi)首領(lǐng),只是后者的理解卻是完全不同了。 滿意地在心中輕笑,她沒有多言,又直接拿出了一份密函:“還有一事,算是我們對水公子的賠罪之舉。這密函里面有一個與水公子長得極為相像的林公子的過往,巧合的是,水公子和他還算表兄弟,不過你們雖長得相像,際遇卻是天差地別了,因為他可是親王殿下最喜愛的林側(cè)君……” 聞言,水云卿原本漠然的表情忽然一窒,他的心亂極了,不斷猜測著,可饒是如此,在某個瞬間他還是忽然間就明白了什么。 “這里面的東西公子信也罷,不信也罷,日后總有水落石出的一日,以往得罪公子之處還請見諒。如此我們就告辭了,后會有期?!卑敌l(wèi)首領(lǐng)最后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的水云卿,轉(zhuǎn)身離開了??催@家伙臉上僵硬的都快要滴血了,可真是解恨啊,讓他不配合自己,讓他裝模作樣。作為女人,暗衛(wèi)首領(lǐng)哪怕平日里再如何有涵養(yǎng)有城府,終究還是為自己扳回一城得意了一下。 隨著君傲暗衛(wèi)轉(zhuǎn)身離去,水云卿頓時一改方才的清傲,顫抖的手直接拿過了那密函仔細地看了起來,半晌過后,他整個人都委頓到底,胸口好像被壓了一塊巨石,讓他喘不過氣來。他方才表現(xiàn)得大氣,可心里面卻猶如被油鍋翻來覆去的煎炸,甚至可說是驚怒異常。說實話,他本能的不愿意去相信她們的話和密函里面的訊息,可錦瑟當(dāng)日的言行舉止,失去記憶以后對他的溫柔和曖昧,讓他不由地不去懷疑,原本以為是兩人有緣才會如此,可現(xiàn)在看來,最有說服力的理由反而是這些神秘女子給出的原因。 他無力的軟癱在椅子上,渾身的力氣都仿佛被抽空了一半,嘴角溢出了一絲苦笑,報應(yīng),或許這就是報應(yīng),是他不擇手段的利用醫(yī)術(shù)卑鄙的得到錦瑟,原本以為就算她心中對他有恨有怨,好歹也會看在兩人感情的份上網(wǎng)開一面,誰料老天竟是給他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連她對他的感情都是虛偽的,不過是建立在浮空閣樓上的海市蜃樓罷了。 眼淚順著他掩著臉頰的指縫流了下來,水云卿無聲的流淚了,他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個殘酷的真相。他雖是神醫(yī),卻也沒有能力和皇室的人斗,甚至可以說是無能為力。但是心里的某處不知道為什么卻是恨意凌然,恨自己,更恨老天。若是從沒有得到過或許他也可以云淡風(fēng)輕,重新做回當(dāng)初的那個高傲的水神醫(yī),可……他如今卻是猶如中了毒一般,再也割舍不掉這段感情。 心里莫名的不甘和怨恨越來越大,猶如毒霧蔓延開來了一般,冰冷徹骨的感覺占據(jù)了他全身每一寸,讓他禁不住的顫抖和戰(zhàn)栗。 他不甘心,不甘心就這樣放棄啊,那個據(jù)說長得和他容貌如出一轍的林側(cè)君,就這般的好,讓她連失憶了都如此著迷甚至移情到他的身上?原以為是屬于自己的東西,誰料卻發(fā)現(xiàn)不過是沾了別人的光,高傲的水神醫(yī)哪里可以接受這個現(xiàn)實。他相信和錦瑟相處的這段時日也不是虛假的,焉知她就對自己沒有幾分真情?水云卿素來都有自己的自尊在,他不信自己完全比不過一個養(yǎng)在深閨的貴公子,哪怕他們二人容貌相近,但他清楚地知道錦瑟絕非以貌取人的風(fēng)流之輩。 手中的信函已經(jīng)被囚成了皺巴巴的一團,水云卿深邃的眸中閃過一絲痛苦和掙扎,既然那個林素衣和他長得如此相像,那他寧可見錦瑟前先親自去大周一趟見見這位正主,自欺欺人也好過絕望的度過一生,就算最后錦瑟不要他,他也要見過這位林公子方才心死。 另邊廂,心急如焚的楊過已經(jīng)喬裝打扮之下跟著暗衛(wèi)們?nèi)找辜娉痰竭_了西塘的驛站,風(fēng)塵仆仆的他打扮得并不顯眼,加上臉上又蒙著一層面紗,原本也并沒有人會注意到他,但是他終究一身貴氣軒昂難以掩藏,再加上那一舉一動的姿態(tài)很是英姿颯爽,看起來雖沒有男子的嫻雅風(fēng)度,倒是帶著一股莫名的利落和俊朗的氣質(zhì),甚至那冷冷的眼神都足以讓人迷醉,令得人連連注目。 而他在驛站內(nèi)的一處客棧門口下馬的時候,平地忽然刮來一陣微風(fēng),以至于臉上的面紗竟有一剎那被風(fēng)吹開,露出了一張俊美無匹的側(cè)顏,就見那鼻似瓊玉,丹唇絕艷,哪怕驚鴻一瞥之下也能看得出這絕對是個大美人,還是個別有韻味的“冷艷美人”,這一幕頓時看直了不少人的眼睛,盯著他再也移不開視線。 楊過自然也注意到了這一幕,他眉頭一皺,對著身后幾個同樣裝扮過像是普通家丁護衛(wèi)的暗衛(wèi)們低聲道;“走,換家店?!?/br> 以往他一個人行走江湖,就算展露真顏引來覬覦的登徒子,仗著他的功夫,他也往往不過是花點時間出手教訓(xùn)一番罷了,可如今他急著去西塘見錦瑟,哪里有這個閑工夫耽擱,簡直恨不得馬不停蹄一絲時間都不愿浪費,因此對于那些形形色色的好奇眼光他也不欲計較,轉(zhuǎn)身就準(zhǔn)備離開。 誰料他想走,有些人卻并不會輕易地放他這樣難得的一個美男離開,就聽見一道戲謔的聲音從身后響起,還帶著毫不掩飾的垂涎。 “美人何必急著走呢,不如讓本小姐請你喝一杯如何?” 話音剛落,楊過就感覺到身后一陣腳步聲傳來,同時還有一道襲向他的風(fēng)聲,顯然這個富家女走南闖北也是有幾□□手的,只是對楊過來說,這種偷襲手段簡直就是無趣,稍稍做了個手勢制止了暗衛(wèi)們的保護,他冷冷地揚起嘴角,豁然轉(zhuǎn)身的同時便輕巧的避開了偷襲,就見那身上的束腰錦袍劃過一陣飄逸的弧度,顯得他風(fēng)姿更是出眾,只是面紗后那冷酷的眸光卻是冷冷地直沖著對面之人而去,帶著幾乎可以化為實質(zhì)的殺意。 結(jié)果那原本想要對他調(diào)戲的富家女子頓時腳步遲疑了一下,只覺得頭皮一陣發(fā)麻,手下的動作也頓了一頓。而楊過身后的幾個暗衛(wèi)們此時自然也不經(jīng)意地走了上來,流露出了一絲冷意和煞氣,她們本就是大周皇室培養(yǎng)出來的高手,氣質(zhì)不同一般,只是冷冷一瞥,視線掃過,就讓整個客棧噤若寒戰(zhàn),沒有一個人膽敢作聲。畢竟她們要護衛(wèi)的可是親王的側(cè)君,若是在大周亮明了身份,尋常人哪里還敢對他不敬,那簡直就是作死的行為。 見此情形,那富家女子腳步更是躊躇了幾分,但她眸中的貪婪神色還是毫不掩飾地釘在了楊過的身上,從頭到尾一絲都不放過,就好像已經(jīng)用眼睛將他看個徹底,甚至吃遍了他的豆腐一般。 楊過的臉色霎時就沉了下來,心里一陣的惡心,這樣的眼神他自然毫不陌生,若是過去的他,早就長劍過去挖了她的眼珠子出來,可眼下是在西塘邊境,他不能做出太過出格的行為引人注目甚至耽誤行程。手按在腰間的長劍上,楊過忍了又忍,最終冷哼一聲,對著暗衛(wèi)們道:“我們走?!?/br> 結(jié)果那個富家女子會錯了意,反而以為他是害怕了,當(dāng)下心頭一定,反而又上前一步,同時示意自己的護衛(wèi)們上前去攔住楊過等人的去路。 “你怎么不理人呢,知道我是什么人么?” 面紗下,楊過薄唇微勾,揚起一抹冷酷的笑意,既然這蠢貨一心想要找死,那也怨不得他不客氣了。 不等這個女人的手大膽地伸過來想要撫上他的肩膀,楊過腳步微滑,身形眨眼間就出現(xiàn)在了她的身前,袖中的手如同鐵鉗般恨恨地制住了她的手腕,然后恨恨地一折。 咔嚓一聲,令人牙酸的清脆骨折聲傳來,緊隨而至的是楊過狠狠地一腳踹去,那被踢得飛起的富家女子還未從手腕處的劇痛中回過神來,就直接如拋物線一般的飛落在客棧的門口,身體后滑揚起了一片塵土。這一連串的動作干脆利落,發(fā)生不過一瞬間,卻足以讓眾人目瞪口呆。 而緊隨其后的則是那幾個富家女子的護衛(wèi)們,在楊過出手的同時也被那些暗衛(wèi)們也毫不客氣的一個個地將她們?nèi)缤嘲话愕貋G了出去,摔落在地,不少人甚至連慘叫都沒來得及發(fā)出就已經(jīng)昏迷了過去,眼看著這群人剛才還是氣勢洶洶的模樣,如今幾乎就是任人宰割的狀態(tài)。眾人都是打了一個冷戰(zhàn),唏噓不已。 好一個黑玫瑰,好一個毒美人啊。所有人都往后退了幾步,就算有誰剛才對楊過有過一絲綺念,眼下也是霎時間消退的干干凈凈,再美也要有命享受不是,看他出手的狠辣程度,顯然這個美人絕對不是個好惹的。 就這種身手也想調(diào)戲他,簡直就是群白癡,楊過冷冷地瞥了那幾個躺尸的女人和護衛(wèi)們一眼,揚起披風(fēng)轉(zhuǎn)身欲走。 “站住,打傷了人就預(yù)備這樣走了?光天化日之下,豈容你們?nèi)绱朔潘粒俊?/br> 一聲怒喝傳來,光聽聲音就知道來者內(nèi)功不俗,而隨著她的聲音,此時不知道又從哪里跑出來了一群官兵,有居住在當(dāng)?shù)氐拿癖娞ь^一看,領(lǐng)頭的居然是這一片地域有名的捕快頭子張小寶,頓時都流露出了看好戲的神情。這位張小寶可是這一處的名人,不為其他,只因她為人十分的執(zhí)拗固執(zhí),處世總是不懂得轉(zhuǎn)圜,像頭倔驢一般,往往得罪了人還不自知,只是她的武力值也很是不俗,這使得她在這處邊境城驛很是出名,但再有本事也就止步于捕快頭子之職了。 場上局面瞬間逆轉(zhuǎn),要知道這些官兵們?nèi)藬?shù)可不少,不少人甚至露出了感興趣的神色,想知道到底是這個一根筋的張小寶夠牛,還是這個陌生的美男子武力夠強悍。但令人意外的是,即使處于明顯的劣勢,也沒有人在楊過甚至他的隨從身上看到一絲一毫的驚慌之色,他們仿佛只是淡定地站著,帶著十足的胸有成竹的心態(tài)靜待事態(tài)發(fā)展。 “我打傷的不過是個調(diào)戲良家夫男的紈绔女子,怎么,她不該打么?”楊過語氣涼涼地道,聲音清冷如月,這樣好聽的聲音配上他原本就如皎月般清俊的氣度,看得張小寶瞬間也是臉色一紅,心中暗忖難怪他會被富家女調(diào)戲,長成這樣聲音還這么好聽怎么不勾人?不過聽到他自稱是良家夫男就知道他是已經(jīng)嫁了人的,張小寶不知為何心里莫名地就涌出了一絲淡淡的失望,但她生性耿直,很快地就壓下了自己的念頭,肅聲道:“她調(diào)戲你是她不對,可你也不該出手如此之重,把人打成這樣……” 楊過嘴唇微抿,揚起一抹冷笑:“照你的說法,我就該任憑她欺辱?” “我也不是這個意思……”張小寶頓時詞窮了,她從來沒有遇到過如此不懼官兵的男子,看他的打扮分明也是世家出身,怎的就如何兇悍,一點也沒有男子的三從四德之態(tài),但是她偏偏還覺得有一絲欣賞,“總之你先跟我到衙門走一趟……”雖然是個美人,可她還是得公事公辦,問清楚這幾個人到底什么來歷。 “廢話連篇……”楊過不耐煩了,他本來就懶得和這些莫名其妙的女人糾纏,事實上除了錦瑟,他對任何女人都沒有絲毫的耐心。手中長劍破空而出,那張小寶還來不及防御,已經(jīng)被微涼而鋒利的觸感抵住了脖子,這劍來勢洶洶同時氣勢如虹,張小寶又本能的對男子有些輕敵,以至于她轉(zhuǎn)瞬間就被楊過制住了。 長劍帶來的刺痛感讓張小寶的身子一僵,她本來好歹也算是個高手,簡直不敢相信自己就這么輕易地被人牽制了,還是被一個男人? “大人……”身后的官兵們也紛紛地慌了,一個個不由自主地舉起長矛對準(zhǔn)了楊過一行人,“你們速速放開大人。”她們將楊過等人圍在正中央,擺出了陣勢顯然隨時都會沖上前來。 “行了,叫什么叫?我還沒死呢,嚎喪哪,都給我閉嘴?!睆埿毰攘艘宦?,轉(zhuǎn)頭看著楊過,她艱難地吞了吞口水,語氣生硬地道,“你就算殺了我也沒有用,沒有我的準(zhǔn)允,你出不了這個城門,看你的樣子也是有急事要離開吧。不如還是好好的聽我的勸,隨我去衙門走一趟,解釋清楚再說……” 楊過簡直是無語了,身后的幾個暗衛(wèi)也是紛紛皺眉,這女子怎么這么固執(zhí),若她也是個無理取鬧的倒是好辦了,可偏偏她只是想盡忠職守,做好自己的職責(zé),可衙門不是她一個人說了算的,楊過的容貌和身份都是極大的問題,幾個人不想節(jié)外生枝,自然絕對不可能陪著她走這一趟。 張小寶其實也不是故意為難楊過等人,躺在地上的這個富家女子在這一處名聲并不算好,她仗著家里有財有勢,沒少做強搶掠奪的事情。張小寶知道楊過說的鐵定都是事實,可她身為一方官府捕快,明面上看到了有人恃強凌弱,打傷民眾,又怎能坐視不理視而不見,眼下她只恨自己來得晚了一步,否則恐怕還可以來個英雄救美,當(dāng)然反過來想想,這么彪悍的男子估計也用不著她救。 “如此僵持不下也不是什么事,不如還是讓我來做個決斷吧?!贝藭r,不知道從何處傳來一聲清冷如月的低沉聲音,帶著亦男亦女的磁性,雖然沒有刻意表現(xiàn),但“她”的聲音中帶著久居上位者才有的無上尊貴,令人不由自主的就要靜靜聆聽,甚至主動為她讓出一條路來。 張小寶和楊過等人抬眸望去,只見一個渾身黑衣的神秘女子在一些同樣精壯的女子們圍繞下走了過來,從身形上看,“她”一身黑衣沉郁尊貴,身材修長,肩寬腿長,氣度尊貴不凡,臉上雖同樣被斗笠遮得嚴嚴實實,卻無法掩蓋她周身上下冷酷帶著逼人的俊美高貴,就見斗笠后一雙鳳眸精湛而深邃,看著人的時候就能讓人不自覺的臣服。 那是個渾身都充斥著帝王之尊的“女人”,眾人此時都是一陣驚愕,小小的驛站城池,何時來了這么許多教人不敢小覷的人物? 就連楊過也不得不承認,這是個擁有者絕對誘惑力的女人,哪怕是讓他稍稍覺得有些忌憚和違和感,卻也不得不承認“她”所帶來的吸引力。 他收起了橫在張小寶脖子上的長劍,冷聲道:“不知閣下如何稱呼?” “在下姓葉,和公子一樣都并非西塘人士?!毖矍暗摹芭印遍L身玉立,清貴無雙,而被“她”客氣對待的楊過則成為了在場不少男子的羨慕對象,只是楊過心中卻莫名的涌起了一陣不安,來者不善,善者不來,他畢竟行走江湖的時日不斷,有著本能的直覺,而正是這種直覺告訴他,眼前的這個女子的出現(xiàn)并非是個好事,但她分明卻又不是覬覦他美色的那種登徒子。 心頭一陣陣的違和感涌來,楊過感覺到了一些威脅,他干脆暫且閉口不言靜觀其變,卻見張小寶又道:“不知葉小姐有何見教?!?/br> 素鳴叫輕輕地揚起唇角:“事情應(yīng)該一樁樁的了結(jié)才是,這位公子說剛才地上的這個女人調(diào)戲他意圖不軌,此事屬實,在場的眾人都可看到,我也可以作證。既然如此,依著西塘律法,調(diào)戲良家夫男該受如何懲罰?” 他的話顯然頗為公允,楊過和大周暗衛(wèi)的臉色稍稍緩和了幾分,眾人也是連連點頭,連張小寶也以為他是來給楊過解圍的,不過他的話畢竟合情合理,于是她回道:“掌嘴三十?!?/br> “既然如此,那就執(zhí)行吧?!彼伉Q葉薄唇一抿,輕笑道,“把地上那個女人弄醒。” 他的話對身后的幾個女子具有絕對的權(quán)威性,就聽見話音剛落,甚至連張小寶都來不及阻止,一盞茶水就直接澆上了那個富家女子的臉上。 那女子□□了幾聲,悠悠轉(zhuǎn)醒,一看到張小寶,她就扶著腰勉強站了起來,臉上滿是怨毒地看著楊過道:“張小寶,你來的正好,看到了沒有,這個男人居然敢打傷我?我可是堂堂舉人,他如此做法,官府就不管了嗎?” 張小寶一臉正氣地道:“劉雨,是你先調(diào)戲了人家,大家可都看見了,你有什么話說?!?/br> 富家女不敢置信地看著她:“張小寶,你算是什么身份,區(qū)區(qū)一個捕快也敢跟我叫囂,小心我回去叫我娘革了你的職?!?/br> 大家于是都明白了她的依仗,可張小寶卻是一點都不在意地道:“這事以后再說,在其位謀其政,我只要一天還是這個捕快,我就要秉公執(zhí)法。來人,掌嘴三十?!?/br> “什么?”劉雨頓時勃然大怒地跳腳道,“我看誰敢動手?!?/br> 那些官兵們卻是滿臉為難,張小寶是一根筋的主,她一點不顧忌,可她們拖家?guī)Э诘模米锊黄鸪鞘匕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