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節(jié)
第415章 第四百一十二章 412 “還請司馬侍君見諒,親王殿下已經(jīng)和正君歇下了,還請司馬侍君改日再來?!辨虄旱热吮虮蛴卸Y地將司馬琴擋在正院門外,其實不管這話是真是假,難得親王殿下來正君院落和自家公子獨處,他們身為公子的小侍怎么說也不會讓他被打擾。 趙寰和陸塵低眉順眼地站在司馬琴的身后,對于這一個結(jié)果他們并不意外,畢竟秦若臨才是這個王府后院的主子,他們這些人明明中午才見過錦瑟,如今司馬琴卻又在親王和正君再房內(nèi)的時候沖了過來,的確算是他理虧了,顯然一般有眼色的后院侍夫是絕不會在這個時辰還過來求見,這是明晃晃的故意和正君作對呢。 司馬琴眼眸一沉,仿若無意地半威脅道:“我只是想找親王殿下說幾句話罷了,不過才這個時辰,正君怎么可能就歇息了,怎么,你們這是非要攔我?” 司馬琴本就是出身江湖世家,身上自有著尋常貴族公子所沒有的殺伐之氣,他一邊說一邊走上前,周身散發(fā)著一種強烈的壓迫性的氣場,直壓得眾人步步后退。 “司馬侍君,你如此無禮,是要罔顧王府的規(guī)矩么?”嫣兒一邊遣人去找管家劉忠派護院過來甚至楊側(cè)君過來救場,畢竟王府內(nèi)院女人不得入內(nèi),而即使一些做粗活的男人們,又有哪個抵得上會武功的司馬琴,此刻嫣兒只能帶著幾個下人一邊頂著巨大的壓力一邊試圖阻攔司馬琴地怒斥道,“站住,司馬侍君怎敢如此放肆,你以為這里是什么地方?” 司馬琴根本懶得理他,大袖一揮,這些沒武功的小侍從們一個個就東倒西歪的摔了一片,他更是目中輕蔑地冷哼了一聲:“螳臂當車,不自量力?!?/br> 這一幕別人看著不提,跟在他身后的趙寰陸塵的眼里還是流露出了幾分不安,急急跟上阻攔勸道:“司馬侍君別太沖動,這里畢竟是王府。” “王府哪又如何?誰讓錦親王架子這么大,見個面還要人通傳?!?/br> 聽到司馬琴說錦瑟的不好,陸塵當即就不樂意了:“主子請慎言,王府自有王府的規(guī)矩,再說您今日也是看到了,錦親王殿下最是溫柔和藹,如神仙一般的人物……” “哼,虧心事做得多了,自然還不得裝出和藹可親的樣子,不然誰還信她是個好人……”司馬琴不以為意地譏諷道,這些貴族女人一個比一個會做戲,整日帶著個假面具,虛偽得像是個假人,長得美又如何,在他看來,這個欺辱了商小姐的錦親王死一百遍都不值,天知道他在府里這些日子都快急瘋了,打聽了無數(shù)遍也沒有一點點“商安春”的消息,而趙寰和陸塵兩人簡直就和鋸嘴的葫蘆一般什么都不說,或者他們壓根什么都不知道,就只是認了命,連自家的妻主都顧不得去救,讓司馬琴連帶著看他們也不順眼起來。 眼下看自家的這個倔強主子一副認了死理的模樣,趙寰和陸塵半天無語,陸塵更是氣得幾乎要跺腳,這司馬琴簡直就是腦子進水,讓人有理也說不通,這些日子他們好話說盡,有些話明里暗里的不知道暗示了多少,可這司馬琴就是鹽油不進,本以為他今日看到了錦瑟的風姿,說不得也要為之傾倒,重新思量考慮如何在王府中立足,誰知道這家伙竟就是個死腦筋的,眼里只有那個“商小姐”,明明對她如此中意卻都看不出兩人壓根就是同一個人,簡直就是個瞎子。其實他們也是錯怪了他,畢竟司馬琴先入為主一心認定了是這個傳言中“好女色”的親王殿下欺辱了那可愛嬌萌的商小姐,再加上當初錦瑟因為基因藥物和攝魂術(shù)秘術(shù)的關(guān)系年紀變小,這可不是單單易容可以解釋的,司馬琴就是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到這是同一個人。 他此刻已經(jīng)直接將一個院中的下人一腳踢開,動作干凈利落毫不留情,那倒地的小侍張口吐了一口血,竟就這樣昏了過去,霎時引來一群人低聲驚叫,“這就把你們嚇死了,錦王府的人還真是嬌弱啊?!彼抉R琴嘴角微勾,唇邊緩緩漾開的疏離的笑意,清俊脫俗的身形挺直的站在那里,話鋒一轉(zhuǎn),他又目光冷冽地環(huán)視四周,語氣冷然:“若是再敢阻我,我可就不會手下留情了?!?/br> 知道他是會武功的江湖男子,且又不像楊側(cè)君和寒側(cè)君那般至少知道守著些王府的后院規(guī)矩不會沖撞秦若臨這里的人,對上這樣一個不按牌理出牌的人,一幫本也算嬌養(yǎng)著的小侍從們也是沒了主意,迎著司馬琴的目光更是害怕的瑟瑟發(fā)抖,見他話音一落便又舉步向前,一眾人慌忙把頭壓得低低的,半點都不敢向前,更不敢主動招惹。 “怎么回事?”這樣大的動靜,屋內(nèi)的錦瑟和秦若臨怎么會聽不見,不過他卻并未動怒,只是面沉如水,無形中就帶出了上位者的氣勢,讓錦瑟看了不由感嘆,想不到當日的秦小白兔也會變成如今的樣子,錦瑟卻不想想,人總是要長大的,秦若臨若還是當初那副靦腆害羞的模樣,還如何撐得起這滿府的親王后院! “稟親王殿下,秦正君,是司馬侍君求見?!比雰?nèi)通傳的小侍聲音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聲音都打著顫,“奴們攔……攔不住。” 話音剛落,司馬琴已經(jīng)雙腿一邁走了進來,看他的樣子,哪有半分王府侍君理應拜見妻主和正君的模樣,更讓人無語的是,他手里此時還提著一個被打得鼻青臉腫的下人,直接被他撲通一下丟到了地上。而緊接著跟進來的小侍嫣兒的臉上則帶著顯而易見的羞愧,顯然沒有能攔住司馬琴還被他的氣勢所逼退,嫣兒覺得是給自家主子丟臉了。 “司馬琴拜見親王殿下和秦正君。”一進屋司馬琴就直指直地看著錦瑟,表情淡然落落大方,一點沒有后院男子看到妻主時的羞澀。 這一幕連錦瑟都看得微有詫異,唯有秦若臨面色平和,儀態(tài)端莊,帶著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的鎮(zhèn)定,讓錦瑟都是連連側(cè)目。 “怎么回事?”他沒有看向司馬琴,而是直接對著一路跟進來的嫣兒等正君院中的一等侍從,語氣依舊和往常一般的清潤爾雅,卻無形中透著一股淡淡的威嚴。 “稟親王和正君,司馬侍君執(zhí)意求見親王殿下,奴們實在來不及通報……”他一邊說著,一邊臉上滿是掩飾不住的怒氣,目光頻頻朝著司馬琴的面上看去。 “嫣兒,你也太不懂事了?!边@話一出口,不僅是嫣兒懵了,其他人也都懵了,誰也不知道這是何意,就連錦瑟都把目光投向了秦若臨,這不懂事的人貌似應該是司馬琴吧。 但秦若臨顯然也有他的道理:“不就是司馬侍君求見么,這么氣勢洶洶的做什么,驚擾到了親王殿下怎么辦,這里是王府不是鬧市,吵吵嚷嚷的像是個什么樣子?!?/br> 這話表面上聽來是在訓斥嫣兒,不過再仔細一琢磨,這分明就是含沙射影呢,錦瑟也瞬間就明白了,嫣兒也機靈,當即就跪下了,淚眼朦朧地道:“驚擾了親王殿下和正君,是奴的不是。”他這請罪的話一出,趙寰和陸塵當即也跟著跪下了,甚至滿屋的人不論是本就在的還是跟著進來的都撲棱棱的跪了一地,如此一來就顯得還直直站著的司馬琴鶴立雞群。 微轉(zhuǎn)頭,嫣兒當即橫眉冷豎地斥道:“司馬侍君,見到親王殿下和正君你竟敢不行禮……” 秦若臨還沒有說什么,錦瑟卻是不得不出聲了:“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事,還是都起來吧?!彼丝炭偹阋呀?jīng)認出了趙寰和陸塵兩人,但當初她去西塘借用的是錦親王師妹的名義,如今自然也不可能和他們相認,但畢竟是熟人,錦瑟也不喜歡別人就這么跪著說話,再加上司馬琴畢竟和自己也有一段交情,即使他本人不記得了,如今甚至還用想吃人的目光瞪著她,不過怎么說她也不能和一個男人計較不是。 于是她這么一開口,便也等于給司馬琴解了圍,用不著讓他跟著跪下了,但司馬琴卻并不領(lǐng)情,只以為這是她籠絡(luò)人心的手段,而秦若臨則知道錦瑟僅僅只是不在乎這些虛禮罷了。 “司馬侍君何必下這么重的手?”看著躺在地上那個依舊人事不知的小侍從,錦瑟倒還沒忘了救人,“快把人扶下去找太醫(yī)診治,別都愣在這里了。”隨即她又看向嫣兒等人,“你們也都沒什么事吧?!睖匮约氄Z,讓人直有如沐春風之感。 司馬琴在心底里罵了一句假仁假義,他自己動的手自己知道,看起來嚴重,其實也就是些皮rou傷,因此錦瑟此刻的做派在他眼里又是惺惺作態(tài),不過司馬琴因為看錦瑟不順眼,因此她無論做什么說什么在他看來都不會朝好地方去想,但他這么想其他人卻并非如此,嫣兒幾個小侍們早就是紅了眼睛,感念于錦瑟對下人的細心體貼,畢竟區(qū)區(qū)幾個下人,一般也就府醫(yī)照看,哪里值得讓太醫(yī)看診,更不可能第一時間想到他們的傷了,想來若非親王是看在秦正君的面上也不會對他們?nèi)绱苏辗髁恕?/br> 錦瑟其實也就習慣性的照顧了一下別人,哪里會想到那么多,卻見司馬琴俊俏的臉上此時冷若冰霜,聲音冷淡地打斷他道:“打他們自是應該的,區(qū)區(qū)一個下人也敢攔我,滿口胡言,還騙我說什么親王和正君已經(jīng)歇下了,如今看來兩位不還好好地坐在這里么?” 他一副理直氣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和錦瑟當日在凌城看到的那個心若死灰少言寡語的司馬公子倒是截然不同,讓她只覺得十分陌生和新奇。卻沒有想到這是因為司馬琴一心記掛著“商安春”的下落,幾乎早已是如坐針氈心急如焚,先前午膳時畢竟人太多,他也不可能當著眾人的面說這么私密的事情,可事后哪里有閑工夫等著她上門“垂幸”,再說他壓根都不在意錦親王是怎么看待他的,他只想早日將自己的心上人救出來,因此即使他此般言行殊為無禮,卻依然還是得理不饒人地看向她道:“這樣的人親王說該不該打?” “你要見我自是可以,但不該傷人?!卞\瑟皺眉說道。 “不傷人我怎么進的來,怎么?我只是有急事想找親王殿下,事急從權(quán),這也有錯?” 錦瑟還真的被他問住了,尤其對方目光炯炯,看著她的神情似乎隱隱還帶著嫌惡,這是她幾乎從不曾從其他男人眼里看到的情緒,尤其是如今修行了攝魂術(shù)的她更是幾乎不可能有的待遇,一時間倒還覺得有些好笑。 后院的事本來就該是秦若臨掌管和打理,她也不屑和一個男人家對吵,因此縱然司馬琴直接吵上門來了,她隨意說了兩句還是看了一眼秦若臨,卻見秦若臨輕輕揮手,周圍的下人侍從們便一個個躬身退下。 而從進門開始就幾乎的趙寰和陸塵自然也不得不跟著離開了,只是看起來錦瑟似乎從始至終就沒有注意到這兩個“熟人”,讓他們兩人既松了一口氣,又是一陣陣的失落。在他們雙方的眼里,趙寰兩人以為錦瑟是沒認出他們來,而錦瑟卻是以為他們不知道自己就是當日同行的君錦兒,自然就不可能和他們多說什么話了。 等到房中的小侍們都退了下去,秦若臨終于再度淡淡地開口道:“他們再如何也是王府的下人,更是我正君院子里的人,哪里需要司馬侍君出手教訓。不過今日司馬侍君如此急著要見親王,想必的確是有十萬火急的事情吧,不如殿下就先聽聽他有什么要緊事?!?/br> 秦若臨的語氣淡然,但目光中卻是蘊含著一絲冷意,饒是誰被人打擾了自己和心愛的女人的獨處時光都會惱怒的,秦若臨也不例外,只是他修養(yǎng)甚好,此刻臉上也不過略有薄怒罷了,已算是十分遷就寬容這個司馬琴了。 錦瑟輕輕點頭:“司馬公子若是有什么難處就和本王直說吧,其實就算你不來,本王這兩日也會去找你?!?/br> 她本就想找個機會把司馬琴送回去,反正看他的樣子也是不甘不愿的,想想當日在凌城司馬琴就口口聲聲地想要出家,而自己的易容又是萬無一失絕沒有被看穿,眼下看他這副憎恨的模樣搞不好把自己當成了強娶民男的好色親王了,這個鍋錦瑟可不愿意背,還不如和他好好聊聊,送他去別院或莊子把他遠遠打發(fā)了,或者商量好若是司馬家需要親王這樣一個皇親國戚的姻親她也愿意未來在名義上給予方便,這也算是皆大歡喜的結(jié)局不是。 秦若臨完全明白她的心思,不過司馬琴畢竟剛?cè)敫痪?,如今錦瑟一回來就又把人趕出去,于情于理別人都只會覺得王府勢大,欺負一個江湖男子,把人抬了進去又莫名送走,名節(jié)都壞了卻還不認賬,這可怎么也說不過去。 可無論錦瑟和秦若臨是怎么想的,司馬琴都誤會了,錦瑟一說她本就預備過兩日就去找他,司馬琴霎時間就神情凌厲地直視起了錦瑟,那目如寒冰,一眼看去便如同掉入了無盡寒潭,讓人不寒而栗。 錦瑟就納悶了,她到底是哪里得罪了這個司馬公子啊,就算先前沒有用錦親王的身份和他發(fā)生什么交集,也不至于讓他討厭成這樣啊,或者有誰在他面前說了自己什么讓他以為自己是強搶民男的惡霸,但也沒道理連個解釋的機會都不給她吧。 “我看就不勞煩親王殿下回頭來了,我今日來,就只想問殿下一句,您把商小姐怎么了?”秦若臨沒有忽視他語氣中的怒意,眼前的這個司馬琴,眉清目朗,鐘靈毓秀宛如山巔清雪,薄唇輕抿,和普通的少年公子完全不同,其實他的長相倒是其次,關(guān)鍵是整個人看起來總有一種說不出的冷意,這是一種無視一切的冷漠,哪怕是面對著錦瑟這樣一個絕代分風華的尊貴皇女也是毫不動容。這樣的人,必然是心中早有了意中人了,且他對意中人一心一意,因此哪怕旁人再美再好也打動不了他分毫。 “商安春?”錦瑟整個人都有些不解,“我沒把她怎么了?。俊彼芸斓鼐鸵庾R到司馬琴問的絕不是那個正主,而是自己曾經(jīng)易容過的那個身份,只是,她能把自己怎么著,該不是他因為看到了趙寰和陸塵從而誤會了什么了吧,想到這里錦瑟也是有些無奈,想要解釋清楚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司馬公子,我絕沒有對她做過什么?!鄙倌辏阏娴南攵嗔撕貌缓?。 “哼,堂堂大周親王,卻是敢做不敢當,你若是沒有對她不利,緣何她的正君和小侍如今卻在你的王府做下人伺候我?殿下這是故意在睜眼說瞎話嗎?” 錦瑟還真是被他問住了,她能說自己本來就和趙寰和陸成沒什么關(guān)系嗎,至于他們?yōu)槭裁磿谶@里,她也想問個清楚啊,想到這里,她不由地就將疑惑的目光轉(zhuǎn)向了秦若臨。 秦若臨同樣轉(zhuǎn)頭看著她,聲音中帶著平日的溫柔輕緩,臉上卻同樣也是有些迷惘:“趙寰和陸塵都是陛下賞賜入府的下人……”想了想他又恍然回憶起這兩人似乎也是當初陪著錦瑟去西塘的,莫非陛下是要將他們也收入后院,可御旨里分明只是說讓他們兩個人做普通的下人啊,再說這兩個人早就嫁過人,伺候錦瑟也不合適,除非親王自己中意……看來這才是女帝的用意吧。 聽了秦若臨的話,錦瑟瞬間就明白了,頓時翻了好大一個白眼,她還不知道那兩人是完全自愿的,還以為又是被安瀾強行塞進來的,干脆就對著司馬琴又道:“放心,本王會放他們自由身回去的,這事想必就是個誤會。 “誤會?”司馬琴冷哧了一聲,眸中怒意更甚,“我問的是商小姐,你扯其他人做什么,莫非是心虛不成?” “我心虛?”錦瑟實在是不想和一個完全不知道內(nèi)情的男人計較,尤其是他現(xiàn)在貌似是完全是在為另一個自己討公道的樣子,她撫了撫額頭,“這樣吧司馬公子,我稍后讓商小姐親自來和你解釋如何?” 反正她如今修成了攝魂術(shù)秘術(shù),隨時可以還原成當日的那個少女模樣,只要再易容成那副萌妹子的樣子就可以了,料想司馬琴應該不會再有異議。 司馬琴萬萬沒有想到錦瑟這么好說話,一時間反倒是愣住了,等反應來隨即便是急切地追問道:“此言當真,你真會讓她來見我?她現(xiàn)在可好?”一疊聲的居然問了好幾個問題, 其實事情鬧到現(xiàn)在,秦若臨也算是有些明白了,看錦瑟的樣子分明又是她去西塘出使的途中招惹的事情,只是看她頭疼的樣子,顯然也是她自己都不怎么喜歡的桃花債。 “司馬侍君,注意你的語氣,你可知道你是在和親王殿下說話?!鼻厝襞R鄭重地提醒道。 司馬琴微微皺眉,想到自己如今畢竟人在屋檐下,商小姐也可能還在對方的手中,他隨意地行了個禮低頭道:“是我錯了,我給親王殿下和正君大人賠禮?!痹掚m如此,任誰都看得出此刻他的臉上隱約帶著厭煩,想來若非是為了能見到“商安春”,他還不肯低頭賠罪,畢竟他也是出身自司馬家,并不覺得自己在貴族面前就低人一等,而是自有一股天生的傲氣。 “司馬侍君,容我多問一句,當日你提到的心上人是否就是那個什么商小姐?”秦若臨明明已經(jīng)知道了真相,可他也惱怒于對方的無禮,此刻便故作正色凜然地道,“你如今既已嫁入親王府,自然不該再惦記著其他女人,希望你此次是最后一次見商小姐,并且告訴她你已經(jīng)是親王殿下的夫侍,從此后一心一意伺候妻主才是正理?!?/br> 錦瑟一口茶險些沒噴出來,她都已經(jīng)預備要放司馬琴離開了,秦若臨怎么還在這頭給他添堵呢,偏偏眼下這是秦若臨這個正君在“教導”后院男人,她怎能出言拆他的臺,一時間臉色紅紅白白的頗為難忍。 司馬琴臉上則陡然變色,心里更是翻起了滔天怒海,他此刻也想到了自己的身份,原本得知能見商小姐的喜悅也被沖淡了幾分,他心里早就有了“商安春”,雖然早已是殘花敗柳之身,可讓他日再后伺候錦瑟那是萬萬不能的,可若是這個錦親王用商小姐來要挾他呢,莫非允許他見面也是為了這個原因?想到這里司馬琴的臉上頓時一片冰冷之色,嚴峻冷漠,眼睛里的寒光像刀一樣朝著錦瑟的身上射去,害得錦瑟再度無辜躺槍。 “行了,我明日傍晚就讓她來見你,在這之前就請司馬公子還是好好地待在自己的院子里吧?!本退@個殺傷力,倒時候別又搞出什么亂子來,反正錦瑟也想好了,到時候就用商安春的身份讓他離開,再假意用親王的身份給他一個出府的恩典。 可錦瑟越是如此說,就越是坐實了司馬琴心里的懷疑和揣測,不過眼下為了商小姐,他只能隱忍不發(fā),等他見到了她把她救出去再說了,想到這里他一言不發(fā)轉(zhuǎn)頭就走,只是袖中的手指早已是握成了拳。 作者有話要說: 三章內(nèi)有rou,并且會引出一些前面大家疑惑的地方的解答了。 第416章 第四百一十三章 413. 等到司馬琴離開以后,秦若臨含笑看著錦瑟,一臉似笑非笑的神情:“妻主就沒什么要告訴若臨的?” 錦瑟比他還莫名其妙:“我還想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呢?” 雖然這件事的起因的確是她,可在錦瑟看來當日的事情早就解決了呀,如今變成這樣,竟似完全脫離了掌控一般,別說秦若臨不明白,連錦瑟自己都是鬧得一頭霧水。 想了想她干脆也不隱瞞的將當日在凌城和司馬家的事情撿著主要的說了一些,只是隱去了司馬琴被侵犯受辱的隱私事情,畢竟那有損于他的名節(jié)。 秦若臨聽后沉吟半晌,臉上便也帶出了幾分了然:“那殿下這是不預備收了司馬公子了?” 錦瑟急忙表態(tài):“不單單是他,連那趙寰和陸塵,我也要送了走的,我當日的身份只是錦親王的師妹,如今跟他們更不該有什么交集才對。” 但我看他們早就把你認出了了呢,秦若臨心道,也就妻主自己傻傻的看不明白,那男人看女人的眼神,秦若臨身為一個男人最清楚不過, 他善意地提醒錦瑟道:“其實趙寰和陸塵都是自愿入府為奴的,并非陛下強迫的?!?/br> 這話本是暗示錦瑟他們很可能已經(jīng)知道了她的真實身份,誰料錦瑟壓根就沒在意,隨意的揮揮手道:“我知道,那八成是為了借我們錦王府的名頭擺脫他們那個不成器的妻主,我們護著歸護著,卻也不能逼著人家賣身為奴啊,這也太欺負人了,放心,回頭我就放他們出府,會給他們安排好去處的。” 看錦瑟執(zhí)意如此,秦若臨也知道自己再多說是白搭,趙寰和陸塵那可是圣旨招進來的,人家要是沒犯什么大錯又不愿意走,錦瑟還真不能就這么好端端的把人送走,除非養(yǎng)成外室。但看殿下的性子那又是絕對不可能的,不過這些事秦若臨也沒必要多提醒錦瑟,反正就算留著那些男人在后院,照著這位錦瑟的性子他們也翻不了天去。 正在此時,侍從們又來通報說寒側(cè)君和楊側(cè)君來訪。 錦瑟臉色一變,幾乎是起身就跑,看她那樣子腳底生風身形矯健的,大約都已經(jīng)是用上了輕功了,只可惜那兩人比她動作更快,一進門幾步就把錦瑟給追上了,然后就見楊過手臂往前一伸,一把就將錦瑟的脖頸給抓住了,再一用力,直接把人給拽了回來,按在了懷里。 秦若臨撫額,他算是深刻體會到了錦瑟平日里為什么會懼男了,這場面換成是他也撐不住啊,受歡迎是一回事,可受歡迎到整日里被男人追著跑那可就不是艷遇了,不過這么一鬧,他原本最后的一點的吃味心情則已經(jīng)完全變成了對錦瑟的同情,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錦瑟從來都不想要那么多男人的心情了,眼下看來她的確是夠可憐的。 等楊過抓住了錦瑟,寒朝羽當即轉(zhuǎn)身對秦若臨十分客氣地道:“我們是奉正君院里的小侍相請方才急急趕來的,聽說司馬侍君強闖正君院,殿下和正君沒事吧?!?/br> “依我看來,以后這里可得有幾個會武功的下人才是保護正君才是。”楊過也接著說道,兩個人都是裝扮很是隨意,顯然是匆匆趕來并沒有來得及梳妝打扮,但寒朝羽本就生得邪魅英俊,而楊過亦是長得俊美邪性,此刻他嘴角挑起,似笑非笑的,隱隱帶著邪氣,迷得人神魂顛倒。 錦瑟就想著,他們兩個人也許只是隨意過來逛逛風景飯說兩句話會走的吧,很顯然,她的想法太過美好了。如果她這個時候抬頭,就會發(fā)現(xiàn)他們幾個的眼神都是恭敬中透著幾分危險的,正所謂食髓知味,錦瑟如今身帶攝魂術(shù)秘術(shù),那就是個人形大殺器,沾過她的男人幾乎都和中了毒癮一樣,楊過和寒朝羽也不例外,壓根就沒法兒忍受,本來他們匆匆趕來就是得了正君院里小侍的信兒過來對付和阻攔司馬琴的,可親王府太大,這來去的時間一耽誤,等他們急急趕來,人家司馬琴正得到了尚算滿意的答案轉(zhuǎn)身就走了,各方都沒碰上。 秦若臨也沒有去責怪下人們自作主張,他本來就做好了心理建設(shè),錦瑟能來正君院落就是表明了她重視他這個正房的態(tài)度,其他的事情只能慢慢來,眼下見寒朝羽和楊過終究也是為了保護他這才會急忙忙地趕來,自然對他們的關(guān)照領(lǐng)情,干脆互相見了禮便主動讓他們在房內(nèi)坐下。 楊過將懷里的錦瑟交給寒朝羽,還不忘提醒道:“看好她,別讓她給跑了?!彼麄儍蓚€人因為一直“伺候”錦瑟,早就磨合出了某種默契,因此在楊過將錦瑟逮住的同時,寒朝羽就順手將她撈了過來接手,一舉一動都是壓制在她的命門上,讓她壓根就無還手之力。兩人本就是武功頂尖的高手,又是合作無間,就算錦瑟現(xiàn)在也算是個高手但也絕對沒法抵抗。只是錦瑟被寒朝羽拉在懷里強摟著,難免一臉的尷尬難堪,只得暗自用力的擰了一把他腰上的軟rou,可寒朝羽卻瞇著眼睛笑了起來,看模樣似乎還挺享受,反倒是一旁的楊過看不下去了,直接點了錦瑟身上的xue位免得她繼續(xù)“下毒手”,那手法別提多專業(yè)多老道了,顯然他們已經(jīng)不止一次做這種事情了。 此情此景,秦若臨別說吃醋了,他甚至都覺得有些不忍了起來,猶豫了片刻,他開口勸道:“寒側(cè)君,楊側(cè)君,你們?nèi)绱藢ζ拗魇遣皇怯行┻^了……” 誰料寒朝羽卻是輕笑了一聲:“我們這次過來,其實也來幫助正君的,妻主第一日回府,我們可不能讓正君獨守空閨,正好借此機會好好地‘勸勸’妻主。”看錦瑟的樣子就知道,她那些小心思都寫在臉上呢,如今就一心撲在那林素衣的身上,可他們怎么說也得給那妄自尊大的林素衣添點兒堵,再說對秦若臨示好對他們往后的日子也有好處,兩人不會看不透這一點。 “你們不覺得自己管得也太多了嗎?”錦瑟氣得臉色緋紅,不過她心里卻還是有底氣的,今時不同往日,她如今有武功也有攝魂術(shù),就算被點了xue,她自信這幾人也不能把她怎么著,畢竟當今世上,除了楚蕭那個唐家后人可以直接克制她以外,能抵抗攝魂術(shù)的人還沒出現(xiàn)呢。 “我們其實也不愿意如此冒犯妻主,只是妻主此次跟著林公子一起回府,看著那個關(guān)懷備至,百依百順的,兄弟們都怕自己被妻主從此以后拋諸腦后了,想來想去也只得用點非常手段,免得妻主以后都不要我們了?!?/br> 秦若臨抿了抿唇,他哪里看不出錦瑟從進屋開始就各種逃避話題和推三阻四的模樣兒,不過他不像楊過和寒朝羽他們,多年的經(jīng)歷讓他慣常了潤物細無聲,慢慢一步步地籌謀,因此倒是反過來對他們搖搖頭道:“兩位的好意心領(lǐng)了,不過這里怎么說也是親王殿下做主的地方,我們身為妻主的男人自然應該先事事順著她的心意才是。”他說到這里,手直接放在了寒朝羽的手臂上,語調(diào)輕緩地徐徐道,“還是先給親王解了xue,大家兄弟坐下來好好說話才是?!?/br> 楊過本來對這套三從四德的大白話鄙夷到了極點,好在他很快就看出來了秦若臨眸中的精光,知道他這話不過是說給錦瑟聽的,寒朝羽自然也看得透這一點,笑了笑便放了錦瑟自由。錦瑟則是十分的欣慰,頓時覺得自己沒拉錯同盟,秦小白兔果然是個最上道不過的正君。 “無妨,只要正君樂意我們也不多事了?!狈凑麄円簿椭皇沁^來表個態(tài)度的,錦瑟不碰其他男人他們還樂得高興呢,本來就是僧多粥少不夠分的情況,他們是傻了才會將錦瑟朝外推。 “你們簡直翻了天了?!眲傄猾@得自由,錦瑟當即一拍桌子,只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是色厲內(nèi)茬,果然在對上寒朝羽和楊過兩人帶著深意射來的視線時,錦瑟不由地又是一陣心虛氣短,當即就把皮球又踢給了秦若臨,“在這個后院你們就算不聽我的,也得聽正君的,否則還談什么規(guī)矩?!?/br> 楊過忍不住地噗嗤一笑,寒朝羽亦是微微揚唇,而秦若臨則已經(jīng)是哭笑不得了,錦瑟大約也就這種時候能想到他了,她卻不知道在她不在府中的這段時日,他們幾人早就達成攻守同盟了,畢竟對待這樣一個凡事只會逃避連自家夫君都不肯碰的女人,大家不聯(lián)合起來怎么能壓服她。 楊過第一個懶洋洋地表態(tài)道:“這是自然,不過親王殿下首先就得一碗水端平了,我也不多要求,往后一個月來我這里至少得五次,白天晚上任何時候都行,叫上旁人一起也行,否則我可不不客氣了,只能辛苦自己一次次主動來找妻主邀寵了。” 寒朝羽老神在在地點了點頭,同樣說道:“那我也不多要求,一個月五日殿下過來陪陪我說說話即可,除此以外也沒什么要求,殿下若是愿意多來更好?!彼硇蝺?yōu)雅地斜倚在椅子上,整個人帶著一股慵懶卻又魅惑的味道,當然薄薄的嘴唇輕啟,聲音低沉卻是帶著說不出的優(yōu)美,“放心,我會好好伺候妻主的,這一點,妻主應該早就心知肚明了,一切但憑妻主發(fā)揮……” 錦瑟不敢置信的轉(zhuǎn)眸看向秦若臨,卻見他也點了點頭附和道:“對側(cè)君來說一個月五次確也算不上多,放心,此事我自會安排,再說日后家宴或者其他時候,側(cè)君們本也有份列席,大家熱熱鬧鬧和和睦睦的,這座親王府才能有真正的皇家氛圍?!?/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