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節(jié)
唐如花也是憋笑憋得臉都紅了,卻也知道見好就收,不能再明著面兒嘲笑楊過,否則這小子惱羞成怒起來可什么事都做得出來。 “我看你一臉春光滿面的樣子,昨晚上休息的不錯吧,可惜昨晚盟主不讓我們打擾,不然我非得給你好好鬧個洞房不可?!碧迫缁〝D眉弄眼的模樣錦瑟只能裝作沒看到,她還坐在這里呢,這唐如花也實在是彪悍,居然就當(dāng)著她這個妻主的面公然的說這種話題,楊過自然也是臉皮沒那么厚,聞言冷哼了一聲:“要你管,你什么時候嫁人了我也給你鬧個洞房,保準(zhǔn)讓你終身難忘?!?/br> “行啊,只要你不怕你娘揭了你的皮,哼哼,對你后爹不敬,我日后可有的是機會教訓(xùn)你?!?/br> 錦瑟有些心塞地看著這對天真無邪,兩小無猜的好兄弟片刻間就忘記前仇又聊了個開心的小模樣,只覺得自己真的是咸吃蘿卜淡cao心的命。 “親王殿下,少主!”等錦瑟和楊過早飯都用得差不多的時候,門口傳來侍從恭敬的通傳聲,“盟主請兩位至大堂?!?/br> “有什么事么?”錦瑟擦了擦嘴,慢條斯理地問道,她本來還準(zhǔn)備等楊過離開后再回床上去躺一會,如今看來這計劃是要泡湯了。 好在這侍從也并不藏私,他抬頭看了唐如花一眼,就帶著某種隱隱的幸災(zāi)樂禍的語氣說道:“說起來這事還和唐公子有關(guān),聽說是唐公子的弟弟被人抓到和徐家小姐在院子里公然歡好……” 這話題也太驚悚了,而且就這么直接說出來好嗎?錦瑟這才意識到畢竟不是所謂的貴族家的侍從,江湖里的世家往往也沒那么多規(guī)矩,侍從也好下人也罷都是隨意慣了的,一點關(guān)子也沒賣,反而又興致勃勃地加了一句:“聽說直接被人撞破了,那白花花的身子無意中也不知道被多少人給看去了?!?/br> “這不可能吧,是不是弄錯了?!碧迫缁ǖ故怯行┎惶嘈?,他這個異父的弟弟心氣多高他是知道的,別說那徐家這種小家族旁系的紈绔了,便是一般的江湖世家他也是絲毫都看不上眼的。 錦瑟更是疑惑地皺了皺眉:“徐家和唐家?”就算花前月下再情難自已的小情侶也不會光天化日之下就在別人家的院子里行這種茍且之事,這得是多大的心多厚的臉皮才能做得出的事情啊。 反倒是楊過一臉穩(wěn)坐釣魚臺的模樣,一副這也值得你們大驚小怪的不屑表情對著唐如花道:“我早說了你家那兩個貨色壓根不足為懼,你看,如今你這婚事不是順利解決了嗎?” 唐如花也不是個不知變通的,再看楊過胸有成竹的臉色,頓時就明白了此事暗地里必然是楊家安排的,除了替他出氣更是直接釜底抽薪,把他和徐家的婚事變了個新郎,如此既不違背江湖規(guī)矩,也不影響他唐如花的聲譽,更狠狠地給他報了仇。想到這里唐如花拍著大腿樂了起來,一時間只覺得大快人心,他和楊過一樣,素來是個直來直去有仇報仇的人,心知這樣的缺德方法多半不是自家的發(fā)小而是盟主想出來的,頓時心里就明白了幾分,但也不會宣之于口壞了楊家的聲譽,只是這份情他是記在心底了,“走吧,過去看看熱鬧,也瞧瞧我那位繼夫如今是個什么臉色。” 因著唐如秀和徐家長女兩人是在大庭廣眾之下被人抓了一個現(xiàn)行,又是在名劍山莊的地界,原本錦瑟和楊過的喜事名劍山莊也是要留著各位前來賀喜的江湖世家熱鬧喜慶三天的,因此大多數(shù)的客人都還沒有走,便是高攀不上,留著多瞻仰瞻仰楊盟主和錦親王的風(fēng)采見見世面也好,如今他們遇到了這檔子事就等于是又多了一樁八卦趣聞,哪里還肯息事寧人,片刻間就傳得沸沸揚揚的捅到了楊昊的面前。當(dāng)然這也本是楊昊想要的,而且為了給自家兒子出氣,他也有心讓楊過帶著錦瑟過來做個見證。 錦瑟他們到的時候,唐家主夫正坐在椅子上哭訴著自家的兒子被人陷害,唐如秀卻是一臉茫然,唇色蒼白,顯然還沒有從一系列重大的打擊中回過神來,他的發(fā)髻和衣衫都略有凌亂,但比起跪在地上另一個已經(jīng)被打得吐血的徐家小姐來說可說是好得太多了。畢竟唐家的人也不是吃素的,唐家主夫原本是選了這個外甥女惡心唐如花的,哪里想到最后反而賠了自家的兒子,眼下生吃了這姓徐的心思都有了。而徐家的人也素來知道自家的這個旁系侄女是個什么德行,沒人敢為她說一句話,只是任憑唐家的人對著她出氣。 好端端的兒子如今就這樣被一頭豬給糟蹋了,想到這里,唐家主夫更是恨不得打死徐家小姐:“你這個不要臉的,你說,是不是你給我家的如秀下了藥,害得他光天化日之下被你……被你這個無恥之徒啊殺千刀的……” “爹,孩兒今日出了這樣的事情,實在是無顏再茍活在世上,恕孩兒不孝……”唐如秀此刻只怕也理清楚了思緒,被人陷害也罷,一時不慎也罷,總之他的名節(jié)盡毀,日后什么想頭也沒有了,還有什么臉面活在世上,因此他說完了這句話后就朝著一旁的柱子撞了過去。 這還得了,且不說這里是名劍山莊的大堂,便是這錦親王和楊過新婚的第二日見血也絕對是不吉利的事,好在剛進(jìn)來的唐如花反應(yīng)的快,一雙熊掌直接就揮了過去,將橫沖直撞的唐如秀給扇了回去。 也不知他是無心還是故意的,反正這一巴掌除了脆響之外也在對方的臉上留下了清晰的五指印:“要死回家死去,在這里做什么戲?也不看看地界兒……” 唐如秀萬萬沒有想到唐如花會在這個時候冒出來,還是在自己最狼狽最無助的時候,新仇加上舊恨讓他的眼里仿佛是淬了毒一般瞪著唐如花。 “我的兒啊,我苦命的兒啊?!碧萍抑鞣蜻@時候也顧不得被揍得像狗一樣的徐家小姐了,沖到了唐如秀的身邊就將他摟在了懷里,看得同樣匆匆趕來的錦瑟一陣哆嗦,兩個大男人,這語調(diào)這動作,她真的有點難以接受。 “夠了!”關(guān)鍵時刻還是要武林盟主來鎮(zhèn)場子,便是原本看戲的眾人也在看到楊昊出聲錦瑟出現(xiàn)的瞬間收斂了聲音和表情,事實上當(dāng)錦瑟出現(xiàn)的時候,全場就已經(jīng)慣例的安靜了下來,因為她實在是太耀眼太美貌,讓人完全無法忽視也絲毫都不敢冒犯。 看到自家的生死仇人一下子被打落塵埃,丟盡了面子里子,唐如花此刻整個人別提多舒坦,多得瑟了,哪怕是一旁的唐家家主對著他怒目相對他也是滿不在乎,甚至還刻意丟回給她一個輕蔑的微笑,從這個母親凡事都只站在唐如秀那對父子身邊時,唐如花就再也沒有把她當(dāng)成自己的親娘了。 “今日之事是我唐家的家事,倒是讓盟主和各位見笑了?!碑吘故抢辖?,雖然發(fā)生了這樣的事情可唐家家主卻并沒有像她的主夫那般亂了分寸,武林中的人其實沒貴族世家那么多死規(guī)矩,禮教之類的也不會過于嚴(yán)謹(jǐn),和離的男子再嫁更不是沒有,唐如秀雖然出了這樣的事情但至少他可以選擇嫁入徐家,反正那也是她正夫的父家,想必也不會苛待了他。 唐家主夫和她同床共枕多年,哪里不能清楚她的想法,頓時急急出聲道:“妻主,此事尚有蹊蹺,你知道我們?nèi)缧闼貋矶际莻€最知禮不過的,哪里會做出如此不知廉恥的事情來,他是被人給害了啊。”說到這里,他的眸子仿佛是淬了毒直射向一旁老神在在的唐如花,“定是唐如花暗地里指使了楊家人干的,就是為了栽贓陷害我兒……” “住口!”唐家主一看楊昊瞬間沉下顯得不悅的臉色,頓時喝止道,“你在胡言亂語些什么?!彪S后她又是對著楊昊作揖道,“盟主見諒,我家的夫君一時心急口不擇言,還請盟主勿怪?!痹掚m如此,但明眼人都聽得出她話里同樣隱隱的不滿,或許在這位唐家家主眼里,楊昊幾次三番包庇唐如花甚至沒有阻止這么多人圍觀唐家的丑事,也讓她覺得對方實在是不夠厚道。 “我倒是很想知道,唐家主夫剛才的話是什么意思。”楊過此刻似笑非笑的冷嗤了一聲,都被對方明晃晃地踩到了楊家的臉上來了,忍氣吞聲可不符合他的性子,“我們楊家好心請你們唐家和徐家來參加我和親王殿下的喜宴,結(jié)果你們卻口口聲聲說我們陷害你,我們陷害你們什么,你們又有什么值得我名劍山莊陷害的?”他繞著瑟瑟發(fā)抖一臉羞憤欲死的唐如秀轉(zhuǎn)了一圈,口中嘖嘖道“依我看來,應(yīng)該是唐公子如今喜事也近了才是,聽說徐家這位小姐可還是您的好外甥呢,本來表姐表弟互相有情也是一段佳話,也算是天作之合,您又何必非要棒打鴛鴦不可?不如就趁著今日把這件天大的好事定下來,我倒是愿意和親王殿下做個見證……” “不行……”唐家主夫聞言,當(dāng)即就尖銳著聲音反駁道,“今日這事這分明就是唐如花這賤人和你們做的局,否則我的兒子好好地在楊家怎么會受這樣的委屈?”他雙眸含恨看向唐如花,厲聲道,“唐如花,你就算想要悔婚也不該陷害你的親弟弟,這可是你嫡嫡親的弟弟啊,你怎么下得了手?” “好了?!睏铌徽嫘氖鞘懿涣诉@群呱噪的男人,好在看錦瑟的樣子也沒有顯得十分不耐煩的樣子,事實上錦瑟都覺得自己出現(xiàn)在這里純屬多余,她卻不知道這也是楊過有心要讓她看到唐如秀的下場,免得此人賊心不死,卻聽楊昊緩緩道:“此事你們各執(zhí)一詞也無意義,不如先問問徐小姐的意思?!?/br> 這話聽上去像是在給雙方解圍,實際上還是一個大坑挖好了給唐家跳。可偏偏唐家家主反對不得,畢竟丑事已經(jīng)做下,丟人現(xiàn)眼都到了這個地步,她也有些破罐子破摔的味道了。 徐德宜此時方才微微顫顫地從地上站了起來,她衣衫上早就沾滿了泥土,整個人亦是狼狽不堪鼻青臉腫的,但錦瑟只消看她一眼就看得出這是個差不多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女人,腳步虛浮無力,眼珠渾濁,眸光不正,無論從哪個角度上來看都不是個正人君子。 被唐家的人拳打腳踢了一番,事實上徐德宜也是覺得自己十分的倒霉,原本她今日收到了自家表弟唐如秀的小箋相邀一聚還覺得十分的驚喜,雖然她在自家姑父的安排和要求下和唐如花訂了親,可她從來心儀的都是唐如秀這個小表弟,至于唐如花那個霸王花誰消受得起。因此唐如花的逃婚對她來說幾乎是巴不得的事,而唐如秀只需要招招手她就喜不自禁的去了。 但讓她沒有想到的是,唐如秀一看到她就撲了上來,手腳還使勁地扒拉著身上的衣服,顯出了一副迫不及待□□焚身的模樣。往日里十分矜持冷淡的秀美表弟今日卻表現(xiàn)得如此主動,徐德宜自然是來者不拒,理所當(dāng)然地就在假山內(nèi)和他玉成了好事,甚至情到濃時連一群人過來圍觀都沒有發(fā)現(xiàn)。 眼下事情鬧大了她內(nèi)心深處其實反而還有些竊喜,若是受些皮rou傷就能娶回家一個美嬌男,這筆買賣她可不虧,畢竟她對唐如秀還是有幾分真心的喜愛的,思及此她便拍了拍衣袖,然后恭恭敬敬地對著唐家家主和楊昊垂首道:“小生心慕唐二公子許久,還請楊盟主和唐家主成全,徐某愿意以正夫之禮下聘,迎娶表弟?!?/br> 這話一出幾乎就完全推翻了剛才唐家主夫所謂的陷害栽贓之說,至少其中一個正主表示這是你情我愿的事情,何況唐家和徐家本就有婚約在身,如今也算是繼續(xù)結(jié)秦晉之好,只是原本的大公子換成了二公子而已,如今連人家徐家小姐都不嫌棄二公子被人看了身子,愿意娶他為正夫,那一臉喜滋滋的模樣不見絲毫的勉強,顯然算個皆大歡喜的結(jié)果,可偏偏唐家主夫不甘心啊,唐如秀更是不甘心,徐家小門小戶而徐德宜更不過是徐家旁系,酒囊飯袋一個,哪里值得他委身下嫁,他忽的就沖到了錦瑟的面前,以頭搶地磕得砰砰作響:“還請親王殿下給如秀做主。” 錦瑟就納了悶了,這事和她有什么關(guān)系嗎?為什么要她做主?她不明所以地看了一眼楊過,卻見后者瞪了她一眼,一副事后再跟你算賬的表情,頓時又是一個莫明所以,無奈地想到,得了,回去后她肯定又要受罪了。 “唐公子,你這可是求錯人了吧,幫你做主的不該是你的爹娘嗎,纏著我的妻主做什么?”楊過這話讓一眾看客頓時眼神都有些微妙起來了,是啊,就算錦親王是這里身份地位最高的,可她怎么可能去管人家的家務(wù)事呢。 唐如秀卻并不理會楊過的冷言冷語,他抬起頭來注視著錦瑟,蒼白的臉色襯著他楚楚可憐的表情,實在是教人憐惜:“殿下,如秀今日是被人下了藥丟到了院子里的,否則便是讓我死也不會和表姐發(fā)生這樣不堪的事情。”他說到這里一臉痛苦,聲音更是凄慘,“如秀和表姐從未有過私情,今日之事如秀是被人害了,還請親王殿下給如秀做主。” 看唐如秀的樣子倒不像是撒謊,其實若放在平日,同情心過剩的錦親王說不定還真的給管一管幫一幫了,當(dāng)然前提是對方別一副裝作要她做主實則是想要抱大腿的表情??蛇@唐如秀是唐如花的仇人,而唐如花又是自家夫君楊過的好兄弟,唐家的事情她也知之不少,是非對錯心里也有個定論,其實今日的路數(shù)當(dāng)日唐家主夫也曾經(jīng)使過,只是唐如花定力要比唐如秀強太多了,人家大冬天的硬是一個人逃了出去還跳到了湖水里冷得大病了一場,愣是沒給對方得逞的機會。而唐如秀呢,昨日就明目張膽的當(dāng)著楊過的面勾引她,今日都發(fā)生了這樣的事情了還不死心。錦瑟也是個護(hù)短的人,因此她實在是不愿意趟這趟渾水管這個閑事,抬頭看了一眼那徐家小姐,果然見到她的面色十分的難看,任誰看到自己喜歡的男人對著另一個女人哭求訴衷腸,口口聲聲的和自己沒分毫關(guān)系,心里只怕都是不好受的吧。 唐如花也是不怕事多,干脆就走上前來一把將唐如秀拉了起來推了一把,涼颼颼地諷刺道:“真沒見過你這么厚臉皮的,親王殿下可做不了你的主,你還是乖乖回家待嫁去吧?!?/br> 既然唐如秀會嫁給徐家小姐,那么他唐如花的婚約自然是不了了之了,這件事楊過和唐如秀心里清楚,唐家的人心里更清楚。 “好了,唐公子今日也累了,還是把他扶下去好好休息吧?!睏铌淮丝桃步K于一錘定音了,唐家主夫還想要說什么,卻被他輕飄飄掃過來的一眼驚得什么話都咽回了肚子里。楊昊長相俊美,平日里為人處世也是風(fēng)度翩翩文質(zhì)彬彬,看起來倒像是個極好相處的人,然而一切都是表相,能坐上武林盟主位置的人怎么可能如表面上那般溫和無害。 錦瑟不知道的是,名劍山莊的這一出鬧劇充其量只能算是小打小鬧,此刻京城的地界上,讓她稍后更頭疼的事情正在發(fā)生,司馬琴自盡未遂,剛剛被司馬銘救下。 作者有話要說: 的確是快完結(jié)了喲。 小番外的話目前有三個計劃,大家選擇一個,我就會先寫了: 1) 寒朝羽 2)鳳家五兄弟的 3)楚蕭和素鳴葉的(一個時代) 大家告訴我最想看哪一個,我完結(jié)后先動筆這個。 第461章 第四百五十五章 460 和所有為情所傷的男人或女人一樣,司馬琴在寒朝羽有心的安排下見到了趙寰和陸塵,兩人在寒朝羽的指示下毫不隱瞞的將錦瑟從頭到尾和司馬琴的糾葛都和盤托出吐露了個明白。得知真相的司馬琴一開始是怎么也不肯相信,可他也不是蠢人,種種蛛絲馬跡前后串聯(lián)起來后事實便昭然若揭,讓他完全都想明白的同時也被打擊到了,有那么一瞬間他甚至自覺再也無法面對錦瑟,整個人消沉到了極致。這一切當(dāng)然都是寒朝羽預(yù)料之中的,可便是他也想不到司馬琴居然會是那種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沒志氣的男人,因此親王府內(nèi)得到消息的他此刻眉眼不抬地冷笑了一聲,并沒有絲毫想要上門探望的意思,心中暗忖,本來還以為他能有幾分骨氣,知道真相后能乖乖離開,好歹還能留個體面,如今……可真是高看他了。 司馬銘早就被司馬琴再一次的驚人之舉給嚇到了,哪怕人是救了回來司馬銘如今也像是去了半條命,茶飯不思以淚洗面,她不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有心想多問兩句,可見到自家小弟如此黯然傷神自然更是心痛不已,也不忍心再多問他。當(dāng)初是她做jiejie的當(dāng)初沒有保護(hù)好弟弟鑄成大錯,如今便是他想要天上的月亮也恨不得給他摘下來,因此在得知司馬琴如今最大的心愿居然只是見錦瑟一面時司馬名這個大老粗也總算看出來了一些端倪,心里頓時暗下決定,便是要豁出這張臉和司馬家的全部去也必要叫小弟得償所愿。只是她下定決心后面上卻是不動聲色,只寬慰司馬琴道:“我和親王殿下那是過命的交情,只要哀求幾句就必能讓她回心轉(zhuǎn)意迎你回府,你先好好地養(yǎng)好身子,什么事都比不上身子重要?!?/br> “迎我回府?”司馬琴苦笑一聲,饒是他再天真也知道這條路是不可能的了,別說王府后院的男人們早就對他看不慣了,趁著這個機會還不可勁的阻止他回去,便是他自己也沒那個臉再做如此寡廉鮮恥出爾反爾的事情,“jiejie,我只是想再見她一面,問清楚一些事罷了?!?/br> 司馬銘和自家小弟相依為命長大,光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的心思,雖然有些奇怪為何他這么快就移情別戀了不再關(guān)注那個“商小姐”了,可好歹錦瑟是實實在在可以在眼前逮到的,為了小弟便是再做一回惡人又何妨:“小弟,這女追男隔層山,男追女隔層紗,我們司馬家的男人便是任性一點也沒什么,那親王殿下的性子我最是清楚,從來不是個斤斤計較的,你只要放下身段好好地和她賠禮道歉,我再說和說和,天大的事也算不得什么總能翻篇過去。就是那商小姐的事情日后你可萬不能再提起了,做女人的可不能接受自家的夫君心里還惦記著其他的女人,那可是大忌?!辈坏貌徽f司馬銘這話也算是雙重標(biāo)準(zhǔn)偏心的沒邊了,若那“商安春”和玉錦瑟的確是兩個人的話,誰家妻主受得了自家的男人如此輕飄飄的就將他對其他女人的心動的事情揭過去,這種事哪能這么容易的翻篇,何況司馬琴在王府里就屢次對錦瑟口出狂言各種不敬,這哪里又是三言兩語隨意道歉認(rèn)錯就能了解的。所以聽了這話司馬琴嘴角的苦笑只是更加深了幾分,好在他也是知道輕重的,錦瑟會這樣的秘術(shù)或許就是個保命的絕招,他不能輕易的宣之于口更不能告訴旁人哪怕是自己的jiejie,而他也絲毫不怪趙寰和陸塵先前的隱瞞,畢竟若是換成是他也會如此做。 “jiejie,我和她只怕終究還是有緣無份的,畢竟我這殘花敗柳之身本就是配不上她?!彼抉R琴想到錦瑟原貌居然是如此的國色天香風(fēng)華絕代,不由地深深地嘆息,自覺兩人之間的溝壑猶如天塹,何況好容易被爭取得來可以在她身邊的機會還被他親手活生生的斷去了,讓他如今后悔卻是悔之晚矣,司馬琴想到這里神色憔悴而落寞,“我也有些自知之明,她若是不原諒我也是情有可原,我只是想再見她一面。” 他真的是怎么也想不通錦瑟為何非要瞞著他到這個地步,這般瞧著他出丑還真是無情,可想想自己過往的言行司馬琴心里真是又羞又氣,恨不得當(dāng)面質(zhì)問她一番,只是內(nèi)心深處又帶著一絲希冀,盼著錦瑟這種溫和的性子還能給他一絲機會,因此對司馬銘的話倒也沒有反駁,至少內(nèi)心里也總算有了一絲盼頭。 司馬銘知道他內(nèi)心的糾結(jié)。卻并不覺得這是個大事,而是滿不在乎地道:“回不去就回不去吧,做個外室不也挺好,jiejie本來也是希望你在外面自由自在的,免得王府里規(guī)矩多男人又多,你的性子也不是個能適應(yīng)那種地方的?!痹较朐接X得這樣也挺好,不由地就下定了主意,“你看你現(xiàn)在住的這處宅子不就是親王殿下的嗎,她既然有心把你安置在這里必然是有成算的,你就順理成章地安心住著吧,好好地求得她的原諒,jiejie了解她知道她是個心軟的,只要你放低姿態(tài)她必然也不會舍得對你有多冷淡?!?/br> 是不會多冷淡可也不會對他另眼相看啊,回憶起來以往每次和錦瑟的相處,司馬琴這才恍然發(fā)覺對方之所以從來不介意他的無禮正是因為沒把他當(dāng)回事,這才總是溫和有禮卻又維持著彬彬有禮的距離,寬容他的任性,這多半還是看在司馬銘的面子上同時也是對他無意所致,如今前因后果都串聯(lián)起來,司馬琴哪里還有不明白的,自己從來就沒在對方的眼里和心底存在過啊。 眼睛覺得有些濕,司馬琴失落魂魄地想道,罷了,還有什么情況會比現(xiàn)在還糟呢,他如今也不敢奢求什么了,只要她愿意原諒他見他一面聽他解釋一番便是足夠的寬容了,但凡只要她對他還有一絲厭惡,從此后他司馬琴愿意遠(yuǎn)走高飛絕不再出現(xiàn)在她的眼前。 錦瑟在知道司馬琴自殺未遂的消息時真心是嚇了一跳,這好端端的怎么就自殺了呢,心中暗自琢磨該不是寒朝羽真的讓人布置了一番使得司馬琴信以為真以為那個偽裝成商安春的她死了吧,一時間有些咂舌于他的癡情和執(zhí)拗。令狐源倒是知道錦瑟對這位司馬公子沒什么男女之情,可只是娶回家的一個玩物罷了,又不是正君,正所謂的感情不過是個錦上添花的東西,只要對方長得好能夠善解人意就夠了,男人么還不就是那么一回事。反正這位從來不把男人放在眼里的飄雪山莊的女漢子不覺得這是個值得錦瑟頭疼的事情,不過她也聽說了司馬琴當(dāng)初把自己作出王府的光輝逸事,內(nèi)心深處也同意該讓他吃點苦頭受點教訓(xùn)。 “司馬家如今也是江湖里的一大世家,我和司馬銘之間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不過師妹你也不必太顧忌這些,這男人啊可慣不得,是得磨一磨性子才成,不過師妹你若是看在他知錯的份上還肯給他幾分薄面,就去看看他也好?!?/br> 錦瑟有些無奈地聽她表面唾棄實則求情的語氣,微垂著眼簾偷偷瞥了一旁一臉不愉的楊過,輕聲道:“師姐,我對司馬公子是真的沒什么,再說我早就放他自由了,日后他找個貼心妻主嫁了好好過日子不比留在我身邊強?”如今她的態(tài)度也很明確,要她對司馬琴客客氣氣的不難,哪怕他再如何無理取鬧她也可以一笑置之不會放在心上,可要把他娶了當(dāng)自己的男人,給自家的后院再增添人口多給自己找個累贅?biāo)撬蓝疾辉傅摹?/br> 楊過聽了錦瑟的話則是滿意地點頭給了她一個贊賞的眼神,不過他也知道女人間商量事情他是不好隨便插嘴的,錦瑟能留他在這里已經(jīng)算是莫大的放任和寬容了。其實司馬琴尋死的事情聽到楊過的耳里引來的只是他的嗤之以鼻,又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名門公子,真的想死的話拿刀一抹脖子就完事了,還偏偏玩什么上吊的把戲,這不存心的想要被人救下惡心人嗎,簡直是惺惺作態(tài)其心可誅,活該他不被妻主待見,畢竟哪個女人受得了男人這么作天作地的,他此刻完全忘記了自己也是個半斤八兩的貨色,而是不無惡意地如此地揣測著。 反正不管所有人都是怎么想的,錦瑟并沒有因為司馬琴自殺的消息就亂了分寸,她依舊還是在名劍山莊待足了新婚的五天,隨后才慢悠悠的不急不緩的和楊昊告辭后便帶著楊過一起上路回了京城,當(dāng)然她這個態(tài)度也讓楊昊極其滿意,在看到自家的兒子英姿颯爽的翻身上馬和他意氣風(fēng)發(fā)地道別的時候,這位曾經(jīng)善精竭慮心思深沉的逍遙門掌門終究還是釋然的一笑,在心底里放棄了最后的一絲野心。如今兒子也大了,大周亦是蒸蒸日上輕易不可撼動,自家的兒子只要能嫁得良人過得美滿便也罷了,又何必折騰有的沒的將來給他惹麻煩。只是心底深處還是隱隱地有著一絲惆悵,當(dāng)初若是他也能遇到這樣一個女人,或許……其實或許怎樣他也不知道…… 錦瑟當(dāng)然想不到自己被貼上了貼心好妻主的標(biāo)簽,更直接讓楊盟主從此后收起了內(nèi)心原本的雄心壯志而是對安瀾及皇室真正的俯首稱臣再無二心,此刻的她正一個勁地在路上安撫著鬧別扭的楊過。 “我發(fā)誓我真的對他沒心思,你若是不放心就陪我一起去見他好了?!彼仓罈钸^心里不痛快,畢竟任誰知道自家的老婆去安慰一個為情所傷到自殺的男人都會放不下心的,這一點錦瑟可完全沒有這個世間所謂的大女人心態(tài)覺得對方無理取鬧,因此也就一直不厭其煩地耐心解釋著。 “這可是你說的,哼,到時候可別被人一哭一求就心軟了?!卑翄傻臈畲笊侔褐^冷哼一聲,隨即又是一抽馬鞭,對著錦瑟催促道,“磨磨蹭蹭的做什么,不是說要去看人家說清楚嗎,走得這么慢何時才能到。”錦瑟被他的一驚一乍弄得又好氣又好笑,不過她也算是看出來,這家伙就是個嘴硬心軟的,表面上一臉唾棄實則也是擔(dān)心人家司馬琴的,生怕去得晚了再出什么幺蛾子,不由失笑著搖搖頭。 而在錦瑟快馬加鞭的同時,宮中的洛清揚此刻也是心緒極不平靜的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多日不曾見到錦瑟,又因為吃不準(zhǔn)女帝安瀾的態(tài)度,洛清揚也不敢太囂張,如今他只能蟄伏在鳳后宮每日里深居簡出,壓抑下滿心的思念,暗地里卻又派人關(guān)注著錦瑟的一舉一動。身為大周鳳后,洛清揚自然也有自己的心腹勢力,其實他在各個府邸里也有自己的眼線,再加上安瀾暗地里的縱容有心讓自家的九妹好好地折磨一下這位往日里曾無數(shù)次使陰招欺負(fù)過自己“愛妃”榮少漓的鳳后,讓他也嘗嘗求而不得滋味。果然對洛清揚來說,什么懲罰都不如每日里看到錦瑟如何體貼照顧林素衣的線報來得心酸,對比王府里的男人們再聯(lián)想到自己一個人孤零零地在深宮里寂寞如雪,鳳后大人著實是抓心撓肺的難受,可饒是如此他也不得不表現(xiàn)出自己大度的一面,因此在寒朝羽向他請求派遣宮中懂得醫(yī)理的妥帖宮侍去伺候林素衣這么一個小侍時,洛清揚二話不說的就同意了,同時也順理成章地將自己宮中的線人耳目安排了進(jìn)去。但事實證明如此做他也不過更是自我折磨罷了,看著她如今后院里君侍和睦,人人都是能貼心人每日圍繞著她噓寒問暖的,洛清揚就恨不得肋生雙翅飛出這宮去。所幸他理智尚存,知道如今自己不單單代表洛家,更代表大周的體面,而錦瑟先前因為林素衣病重必然也沒有心思和其他人花前月下,這才按奈下了心緒沒有用任何借口來宣召她入宮,可心里的那種失落滋味卻是無法用語言來形容。這個狠心的女人,難道她就一點沒有想到他? 的確,錦瑟自然是一點都想不到洛清揚的,事實上她早就把當(dāng)初的這件烏龍事刻意地在腦海里遺忘了。可神女無意,襄王卻已經(jīng)徹底中了她的毒,或許是這幾日憂思過重,洛清揚覺得胃口愈加不佳,整日里精神不濟(jì),還時常覺得頭暈?zāi)垦5闹荒芸砍孕┧岬奶嵘?,隨云有些不放心,身為鳳后的心腹內(nèi)侍他也懂得一些醫(yī)理,結(jié)合他這幾日的各種癥狀想了想,半晌之后,他臉上的神情由驚訝至驚恐,甚至漸漸地演變成了慌亂:“主子,您……您該不會是……有了吧……”有什么?自然是有了身孕了。 這句話宛如晴天霹靂,讓室內(nèi)僅存的兩人都是一陣錯愕,可隨云更清楚的是,最近幾個月內(nèi)敬事房那里根本沒有女帝陛下寵幸鳳后陛下的記錄,這孩子從何而來啊,莫非是……是…… 看洛清揚的臉色顯然是和他想到了一處,隨云頓時慌了手腳:”主子,這孩子,這孩子不能留啊……”他跪了下來苦勸道,“您可千萬別糊涂啊,如今陛下已經(jīng)冷落了您,您若是再鬧出這樣的宮中丑聞……” “住口……”洛清揚低聲喝止隨云,“該怎么做本宮不用你來教。”在得知自己有可能有了身孕的這一刻,洛清揚臉色變幻不止,袖中的雙手更是始終在微微顫抖,可見他的心情同樣亦是極不平靜的,實在是說不出自己是該驚還是該喜,可他們兩人都知道,眼下這種時候誰也不敢再冒險讓御醫(yī)來把脈了。 “親王殿下何時回京?”冷靜過后,他語氣平淡,聲音在華麗而空曠的室內(nèi)幽幽響起,“待她回京了便宣召她入宮吧。”這么大的事情他絕不能瞞著她,也不知她知道了以后會如何,洛清揚一時間想的有些出神。 “主子??!”隨云跪行到了洛清揚的身邊,臉上帶著朝堂上言官御史死諫時才有的堅決,“這可是性命攸關(guān)的大事,如今奴才也不能確診您是否有孕,當(dāng)務(wù)之急還是要趕快找到穩(wěn)妥的辦法早做應(yīng)對啊。”這話中的意思不言而喻,若是果然有孕自然要盡早處置絕對不能被人發(fā)現(xiàn)。 洛清揚垂眸沉默不語,幽靜深邃的眸中清冷似一片雪域高原,透著俯瞰天下睥睨萬象的孤傲,見他不肯應(yīng)允,焦急的隨云不得不隨之提高了一絲聲量:“主子??!” 洛清揚仿若未聞:“若她不愿進(jìn)宮,那就讓本宮出宮一趟,想來本宮也有多日未曾去國寺進(jìn)香齋戒了?!彪S云面色一滯,他明白洛清揚的意思,他這是預(yù)備在進(jìn)香的途中來個偷梁換柱偷偷的去見錦親王,雖然比在宮里公然私會要好些,可這風(fēng)險還是太大了,而且主子這些任性的念頭實在是要不得,一個不慎被人發(fā)現(xiàn)簡直就是萬劫不復(fù),他若真的如此想見那錦親王,還不如派出洛家的暗衛(wèi)將她擄到國寺,到時候圓的扁的任憑主子揉搓,說不定讓主子解了思念之情,他也不會再有這些荒謬的念頭出來。搖了搖頭,隨云趕緊晃去腦海中這種驚悚的想法,眼下最重要的是打消洛清揚出宮的想法,盡快找到可靠的人確定他是否真的有了身孕才對…… “他當(dāng)然沒有身孕,你以為我那九妹那么有本事,能一次就中?”此刻的御書房里,安瀾正批閱完了奏章丟下手中的朱批,她接過安福送來的茶盞輕輕抿了一口,對著一旁單腿跪地,正以下屬之禮參見她的莫如焉慢條斯理地說道,“你繼續(xù)派人盯著鳳后的一舉一動,他要做什么盡管配合讓他得償所愿就是?!?/br> “可是陛下,沒有讓御醫(yī)把脈,如何能確信……”莫如焉小心翼翼地抬頭詢問道,在得知洛清揚可能有孕的消息時他心里簡直是嫉妒地翻了天了,同樣都是伺候了錦瑟一回,怎么他就一點喜訊都沒有,偏偏被洛清揚給摘了頭籌。只可惜莫如焉不知道的是他和錦瑟的那一次完全是他的臆想,他眼下根本就還徹頭徹尾是個處子。 安瀾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似乎完全看透了他的這些念頭:“收起你這些小心思,別爭風(fēng)吃醋到朕的面前,鳳后能不能有孕,朕還能不知道?”歷代的女帝都是顧忌著外戚勢大的,尤其還是安瀾這樣卓絕霸氣的女帝,怎會允許洛清揚作為中宮鳳后誕下嫡女?若果真如此洛家和鳳后還不得更加氣焰囂張,屆時她就更別提好好保護(hù)榮少漓了,所以沒有人比安瀾更清楚她對洛清揚動過的手腳,事實上從他當(dāng)初成為太女正君開始,安瀾就已經(jīng)在飲食里用藥讓他終身絕了做父親的可能了,只是洛清揚自己始終被蒙在鼓里,即使日后他依稀有所察覺也會被太醫(yī)院的人蒙混過關(guān)。莫如焉也不傻,他看到安瀾的表情就在瞬間明白了什么,便也不再糾結(jié)洛清揚是否懷孕的問題了,對于安瀾這位主子的心狠手辣以及凌厲果決,莫如焉比誰都清楚,但即使如此他還是深深地嫉妒著洛清揚可以在得到安瀾的默許下一次次接近錦瑟。 猶豫了片刻,他還是鼓起勇氣開口道:“陛下,臣……” “朕知道你想說什么……”看這些男人如今都為了錦瑟失了分寸的模樣,安瀾只覺得好笑,她家的小錦兒真是能耐,看把這些男人給迷得,不過好在她也不預(yù)備繼續(xù)讓莫如焉做暗衛(wèi)首領(lǐng)下去了,如今他也為自己培養(yǎng)出了合適的接班人,可以功成身退了。畢竟對方為她賣命多年,她也該讓他終身有靠,只是為著皇室體面著想,讓莫如焉光明正大的做錦瑟的人是不可能的,只能利用女帝的權(quán)勢把小九兒時不時招進(jìn)宮來然后塞到這兩個欲求不滿的男人床上,這對女帝來說可真是小菜一碟的事,只可惜她沒能把宋潤給一起解決了,否則她身為女帝以后宮里要是又進(jìn)來哪個不得不娶卻又根本不怎么想碰的男人,就讓小九兒為她排憂解難也是夠妙的,最重要的是,小九兒還會因為覺得虧欠自己日后容易被自己拿捏著好好辦差。安瀾想到這里就有些惋惜,皇貴君可真是太沒用了,怎么就不能像洛清揚那樣再主動一些。 “朕會好好安排,如此美人投懷送抱,想必親王殿下不會拒絕?!彼馕渡铋L地說道,隨即轉(zhuǎn)身離開了御書房。 莫如焉則被她說的漲紅了臉,卻也聽出了安瀾話里的暗示,頓時羞紅了一張俊臉,原本就妖嬈多情的鳳眸如今更是激動的像是可以溢出水來。 第462章 第四百五十六章 456 鳳后去國寺齋戒半月為大周祈福的消息不脛而走之后,各達(dá)官貴人家里都有了各自的心思。有些消息靈通的自然是知道最近鳳后似乎有些見棄于女帝陛下,這個當(dāng)口又被趕去國寺祭祀祈福,該不會這是變相的放逐鳳后吧。只是讓人萬萬沒想到的是,女帝陛下稍后的一個旨意就讓所有這么猜測的人都被打了臉,她對于鳳后的行為大加贊譽,同時還決定親自陪同鳳后一起去,而宮中始終圣寵不衰的莫貴君則同樣隨行。明明看似是要給鳳后撐腰的樣子,怎么又捎帶上了一個莫貴君,宮中的男人都是伺候一個女人的哪有什么兄弟情深,女帝這一下可真是意味深長啊?!鋵嵃矠懼皇窍朐诼迩鍝P私會錦瑟的檔口也借機給莫如焉創(chuàng)造一下機會罷了。 帝王心最是難測,整個京中此刻不乏因為過于“深謀遠(yuǎn)慮”而想得頭疼的人,比如洛家,都已經(jīng)過了子時了,大房二房的直系親屬們此刻卻還是都聚集在了一起,圍繞在了家里的頂梁柱老太君的身邊。這位洛家的老太君如今雖然致仕在家,常年不太露面,主要也是為了避嫌,畢竟自家的孫兒如今可是高高在上的鳳后,自己若是還擔(dān)任丞相之職難免引來帝王忌諱,烈火烹油鮮花著景有時候未必是件好事,不過大房和二房的女兒如今都在朝中擔(dān)任著要職,而洛老太君當(dāng)年在朝中也根基尚存,因此現(xiàn)如今洛家依舊巍然不動地牢牢占據(jù)著大周頂級世家的一席之地,對朝中的一些重大決策也有一定的話語權(quán)。不過這樣的榮耀在得知鳳后被女帝申斥甚至被軟禁后染上了一絲陰霾。誰都知道如今鳳后雖然嫁給女帝多年地位穩(wěn)固,卻始終膝下無女,若非如此洛家也不會又多送上了一個嫡子洛荷生入宮,誰料洛荷生入了宮選了秀還沒入了安瀾的眼就被她輕飄飄地賜給了九王爺玉錦瑟,雖說后者同樣是親王之尊錦親王也沒有委屈了他,可畢竟宮里頭洛清揚獨木難支,洛家的榮寵在鳳后無子的情況下也不知道能延續(xù)多久。 “早說了就該多送幾個洛家的人入宮,到了現(xiàn)在這般田地也不至于束手無策?!?/br> “那些庶子沒幾個能成氣候的,容貌氣度和荷生一個都不能比,你當(dāng)陛下眼瞎嗎?” 洛家畢竟出了一個鳳后,自然對宮里的事情尤為關(guān)注,有些尋常人家不知道的消息死活都會去打聽出來,女帝已經(jīng)數(shù)月不曾踏足鳳后宮了,這往小了說是暫時的冷落,可往大了說那可就是失寵的節(jié)奏了。 眾人七嘴八舌的都拿不定個章程,漸漸地就息了聲音,只拿眼睛看向坐在主位的洛家老祖宗。 洛老太君聽著耳邊嘈雜的勸說聲,垂下眼瞼沉默不語,即使是燈火通明的房內(nèi),她的臉看起來依舊有些晦澀不明。洛清揚生來就是鳳命,這是洛家上下都知道的事情,自然是精心養(yǎng)育調(diào)理著的,能不能生孩子身體有沒有毛病沒人比洛家的老太君更清楚,所以鳳后無子明眼人都能琢磨得出是女帝的意思,可偏偏洛家說不出人家不是來,哪個女帝不會防著勢大的外戚,洛家畢竟還是太顯眼了一些,大房二房的女兒一個如今承襲著一等公的爵位,另一個也在朝中身居要職管著戶部這樣一個錢袋子,做帝王的若是還不長點心那就實在是太傻了,也怪她當(dāng)日沒有多多提醒自家人別太戀棧權(quán)位,若是當(dāng)日能堅辭不受推了一等公世襲的爵位,再全心培養(yǎng)后輩讓整個家族韜光養(yǎng)晦,也許洛家現(xiàn)在早就有了皇太女了,可誘惑面前這世上又有幾個人能抵受得主。 “荷生現(xiàn)在在親王府如何了?”她的聲音慢悠悠地,帶著養(yǎng)尊處優(yōu)的慈和與威嚴(yán)。 “挺好的,上回他還遞信回來說要在老祖宗的壽誕時回來探望您呢?!倍康恼虼丝躺锨耙徊焦Ь吹鼗胤A道,洛荷生本是二房嫡子,也是當(dāng)初洛家容貌最出眾的一個,本來這位二房正夫內(nèi)心深處就不愿意賠上自己嬌寵著的兒子入宮過著表面風(fēng)光實則危機重重的日子,如今看他嫁給錦親王日子過得還算順心如意,心里也總算是放心了幾分。 洛老太君點了點頭,洛荷生如今只是親王側(cè)君,出嫁隨妻是常理,如今他能地親王得準(zhǔn)允可以時?;丶铱纯?,可想而知是錦親王對他的寵愛,顯然他在親王府的日子也是過得極好。只是洛家上下都不知道,錦瑟對所有后院夫君都是這么個態(tài)度,王府又不是牢籠,做什么要拘這人家,想要回“娘家”不很是稀疏平常的事情嗎,雖然皇族的規(guī)矩更森嚴(yán)一些,但這些男人也都不容易,因此也就刻意的放縱了幾分,不過她的這些后院男人們也都是懂得分寸的,即使得了錦瑟的寬容也從未行差踏錯或者借機生事,而是拿捏著恰到好處的分寸,既給父家人一種自己頗為得寵的感覺也不會讓人覺得壞了規(guī)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