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計劃去新保利區(qū)享受哥譚的不眠之夜?！睅缀跏菆髲?fù)性地直接，芙蕾雅硬邦邦地說，“莫非韋恩先生也肯賞臉？”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韋恩的表情好像凝固了一瞬間。

    “怎么了嗎？”芙蕾雅饒有興趣地問，“新保利區(qū)也是由您的企業(yè)出資重建，即使在大都會的頻道上都有它的廣告。我不得不說，那看起來還挺誘人。不過我曾聽說過哥譚的治安并不十分讓人放心，也聽說韋恩先生從來不出現(xiàn)在夜場合......”

    “哥譚很安全?！辈剪斔埂ろf恩不假思索地接過話頭，曖昧地說，“我不出門，不代表我沒有社交生活?！?/br>
    “報紙上說您曾和蝙蝠俠面對面?！避嚼傺耪f。

    韋恩點頭。“我見過那個暴徒，他只是個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義警，在民眾中大肆制造恐慌。去年韋恩集團才剛給警署支出又一筆投資，這里的警力放眼全美都可以說是首屈一指。哥譚不需要蝙蝠俠?！?/br>
    芙蕾雅微笑著附和，心里卻打定主意有機會的話定要見見這位義警。

    他們約好明天的談判時間，各自上了車。

    第7章 組隊的路人【捉蟲】

    入夜，芙蕾雅穿著件長長的風(fēng)衣，把領(lǐng)子立起來阻擋夜間的寒風(fēng)。

    她費了些功夫才從酒店脫身。晚上坐在大堂前臺的是個有些年紀的熱心腸的夫人，拉著芙蕾雅說了很多這幾年發(fā)生在晚上的意外，希望阻止她外出“探險”。

    游客在進入哥譚時會拿到一份指南，就和芙蕾雅在酒店房間里發(fā)現(xiàn)的小冊子一樣，上面詳細介紹了那些十幾年來聲名鵲起的罪犯，從企鵝人到謎語人，從小丑到貓女，撰寫指南的人以一種介紹特產(chǎn)的語氣向游人介紹他們，甚至還圈出了據(jù)某些“熱心人士”提供的勢力地圖。這倒有點像在鼓勵人們?nèi)シ干?，如果不是每一頁下面都寫著血淋淋的犯罪記錄的話?/br>
    芙蕾雅用一下午仔細地看了這份哥譚指南，有那么一瞬間她萌生了造訪阿卡姆精神病院的想法，但立刻就被自己否決了。

    最后她還是決定出門看看，至少親身經(jīng)歷一下這所謂“犯罪之都”的夜晚究竟是何等景象。

    她并沒有真的去新保利區(qū)泡夜店，而是順著酒店外面的街道一路東行。才走過三個街區(qū)，就遇到了兩起正在發(fā)生的搶劫案，持槍的年輕人威逼超市柜臺把所有的錢都掏出來，拿著刀的流浪漢一把扯掉女人的項鏈。芙蕾雅把這兩個搶劫犯繳了械用超市的麻繩捆在一起，兩個受害者一見他們失去反抗能力，立刻抓著計算器和皮包上去對他們?nèi)蚰_踢。偶爾有路過的人，臉色冷漠，甚至不為此多分出一縷目光。

    芙蕾雅解決了這一遭，繼續(xù)前行，在一家甜品店門口看見了一對奇怪的父女。

    臉上的胡子仿佛好幾天沒刮的父親緊緊拉著他六七歲的女兒，臉上帶著點神經(jīng)質(zhì)的警惕。他的運動鞋鞋頭已經(jīng)踢破了，隱隱約約地露出了腳趾。小女孩穿著漂亮的公主裙，腳下蹬著雙小皮鞋，卷發(fā)軟軟地貼在額頭上。她雙手死死抓住她爸爸的手，整個人的重心后傾，像拔河一樣不讓他動彈。

    芙蕾雅一直很喜歡幼崽，見此不由自主地放慢了腳步。

    “爸爸！你答應(yīng)過會給我買洋娃娃的！”小女孩的聲音清清亮亮的。

    她的父親嘆了口氣，蹲下身輕輕地摸了摸她的頭發(fā)。

    “辛西婭，甜心，”他說道，“爸爸今晚必須要去加班，明天，明天等你起床的時候娃娃一定已經(jīng)在床頭等你了，好嗎？”

    小女孩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罢f話算話嗎？”

    男人短促地笑了一聲?！鞍职质裁磿r候騙過我的寶貝?！?/br>
    他得到了印在臉頰上的一個吻。

    芙蕾雅有些眼饞，但只是站在原地靜靜地看著，心就像被煨在火爐上一樣暖洋洋的。

    這位父親抱起小女孩往家里走。芙蕾雅集中注意力，聽到前方不遠處好像有兩撥人馬斗毆的聲響，就多陪這對父女走了一段路。所幸小混混們忙著爭地盤，也沒分出注意力來管旁的事情。

    遠遠地把他們送回家，聽到小巷里的關(guān)門聲，芙蕾雅正準(zhǔn)備離開，卻忽然又聽到了別的響動——那位父親似乎安置好了女兒正在接電話——她本無意探聽他人的隱私，但還沒走出聽力極限，一個名詞就撞到了耳朵里。

    電話那頭的人在催這位父親，二十分鐘后“貨”就會被運到哥譚港口，條子那邊好像聽到了風(fēng)聲，讓他趕緊去和其他人會和。

    芙蕾雅驀地停下了腳步，臉色漸沉。

    她閃身到一條小巷里，沒過多久，那位父親匆匆從她跟前走過。

    芙蕾雅等他走遠之后才從窗戶里悄悄一看，見那女孩正在沙發(fā)上睡的香甜。

    她抿了抿唇，四下張望，發(fā)現(xiàn)這條街上沒有攝像頭，就輕輕一躍上了房頂。她脫下風(fēng)衣，從口袋里掏出一個面罩和折好的紙袋，然后把衣服裝進袋子里放在了小巷一角。

    芙蕾雅不知道攝像頭只是低配玩家玩的東西。

    蝙蝠俠才剛開著蝙蝠車出動，老管家的聲音就在他的耳邊響起。

    “有一個您或許會感興趣的消息?！卑柛ダ椎抡f，“就在剛剛，衛(wèi)星系統(tǒng)向我示警，它發(fā)出的是一級警報。”

    “超人？”蝙蝠俠的語氣有些波動。

    “我恐怕不是?！崩瞎芗艺f，“衛(wèi)星圖像顯示那是位女士?！?/br>
    “一個能不憑借外力飛行并且速度超過一馬赫的女人?！彬饌b說，“你識別了嗎？”

    “不符合任何我們已知的超能力者或變種人?！崩瞎芗艺f，“這就意味著......”

    “這就意味著有一個威脅極大的新超能力者現(xiàn)在就在哥譚游蕩，而我們對她一無所知。該死！”蝙蝠俠的聲音沉了下去。

    “我正想警告您，她往哥譚碼頭來了?！卑柛ダ椎吕潇o地說，“我揣測您會用得上一點幫助?！?/br>
    “我不需要幫助?！彬饌b說。

    阿爾弗雷德佯裝驚訝地輕呼一聲，然后內(nèi)疚地說：“我很抱歉，韋恩老爺，可我已經(jīng)將消息發(fā)出去了。”

    布魯斯·蝙蝠俠·韋恩今天也依舊無言以對。

    他發(fā)泄似的猛踩了一腳油門，蝙蝠車怪叫著加速，朝不遠處的最大港口沖去。

    在還有不到兩百米時，車上的顯示屏邊亮起了警告燈，車載成像儀清晰地顯示出前方的景象——在他前方出現(xiàn)了一個個子高挑的女性。

    蝙蝠俠猛打方向盤，從她身邊繞了過去。

    這時候的他還不知道就在不久的將來，他會把這個攔蝙蝠車的方式歸類到該死的外星人分類中去。

    芙蕾雅今天戴著的是個彩虹小馬頭套，她的頭發(fā)扎起從綁帶上面穿出來，就像小馬的馬尾。

    “六個小隊，一百六十多把槍，到了兩艘貨輪，諾薩號上裝著大/麻和走私品，佛羅倫薩號上裝著炸藥，化學(xué)武器和槍械?！彼龎旱吐曇魧ψ呦萝嚨尿饌b說，“很高興見到您，蝙蝠俠先生。”

    “不管你是誰，”蝙蝠俠無動于衷，“離開我的哥譚！”

    “我只是個游客，”芙蕾雅柔和地說，“一個稍微有點正義感的游客，在您過來之前，我已經(jīng)和您的幫手見過面了?！?/br>
    “我沒有幫手?！彬饌b冷酷地說。

    邊上傳來一個笑聲，有人從陰影里走了出來。“別這么見外，蝙蝠俠。一百六十多把槍，你一個人可搞定不了這個?！?/br>
    “夜翼，”蝙蝠俠的聲音嘶嘶作響，“你為什么會擅自離開自己的城市，出現(xiàn)在這里?！?/br>
    “一個小小的休假，”夜翼笑著說，“我也想順便看看自己的家人。”

    年長的男人沉默了一瞬，說道?！凹热荒阆霂兔?，就要聽從我的指揮?！?/br>
    “我也能幫忙?！避嚼傺磐白吡艘稽c。

    船舶的汽笛聲從碼頭傳來。

    蝙蝠俠朝她的方向看了一眼，警告地低吼道：“如果你撒謊了，你會知道下場?！?/br>
    芙蕾雅點了點頭。

    他們從港口防衛(wèi)較松懈的一角進入，在一處倉庫門口駐足。

    “有兩個小隊就在里面，剛才我聽見里面正在分發(fā)裝備。”芙蕾雅說，她側(cè)耳，忽然皺起了眉，“等等，我聽到里面有打斗的聲音。”

    “打斗的聲音？會是誰？”夜翼探究地看向蝙蝠俠，后者似乎也有點意外。

    三人從一樓的窗戶進入倉庫之中，很快就在轉(zhuǎn)角發(fā)現(xiàn)了目標(biāo)。

    一個矯健的身影重重一拳把對手擊倒在地，右手的槍舉到半空——

    “紅頭罩！”

    夜翼驚呼了一聲。

    蝙蝠俠腳步停頓，他的肌rou繃緊了。

    “夜翼？”紅頭罩手里的槍口沉了沉，“你怎么在哥譚？”

    他轉(zhuǎn)過頭來，看清來人之后瞳孔微縮——

    “蝙蝠俠，真是好久不見了?！?/br>
    夜行動物像被打了一拳一樣往后退了一點。

    “紅頭罩，別這樣?！币挂磔p輕地說。

    紅頭罩面具下冰冷又狂躁的眼神掃過一行三人，沒有答話。他手里的槍頂在倒地的男人頭上，嗤笑一聲。

    蝙蝠俠動了一下，似乎想做點什么。

    “別?！币挂碓谒吧狭艘徊?，“就是，別，好嗎？”

    紅頭罩的目光和他交織了。

    夜翼的眼神柔和，但卻不退一步。

    紅頭罩煩躁地“嘖”了一聲，但他終于沉下槍，搖了搖槍管，懶洋洋地命令。

    “去把剩下的兩個捆住?！?/br>
    可被毆打過的壯漢早已像坨軟泥一樣癱倒在地，只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注視著那還在冒硝煙的槍口，在他之前，三個同伴死于槍下。

    “動起來，大塊頭，不然我就要踹你的屁股了?！奔t頭罩靜靜地說。

    第8章 戰(zhàn)斗的路人【捉蟲】

    他們極有效率地制服了所有在倉庫里的保鏢，在這期間各自不發(fā)一言。

    “船上有件東西?！痹谧詈笠粋€保鏢倒地后，紅頭罩忽然說道，“其他的貨都是運到哥譚，但有一樣?xùn)|西的目的地卻是大都會?！?/br>
    四人同時感到了異常。

    “無論是什么，我們都得找到它?！辈恢氲搅耸裁?，夜翼憂心忡忡地說。

    芙蕾雅站定，目光投向不遠處的泊船。

    “別飛?！彬饌b說。

    芙蕾雅心里一驚，但她不動聲色地看著對方。

    “哥譚不是紐約，也不是大都會?！彬饌b并不在意她的端詳，“在哥譚，我們有我們的規(guī)矩，你最不想做的事就是打破規(guī)矩?！?/br>
    紅頭罩發(fā)出了點響動。

    蝙蝠充耳不聞。

    “既然是重要的東西，大都會那邊得到消息后一定會派人過來。如果這件東西屬于我猜想的那個人，他的手下說不定已經(jīng)到達了周圍。我需要你們留在這里，攔住那些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