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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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身回客廳,沈岸坐在沙發(fā)上,時不時有一兩句聽不太清的話,從廚房里飄出來,沈岸覺得時間似乎過得很慢,有點難打發(fā),他從兜里拿了煙出來,抽了支,從茶幾上拿起打火機,點燃煙頭,放在嘴里,沉沉吸了口,濃郁的尼古丁氣息霎時躥滿口腔,喉骨上下滾動,深灰的煙霧涌進喉嚨深處。 玫瑰色的嘴唇張開,灰白的煙霧從口腔往外冒。 夾著煙,沈岸眼眸低垂著,倏的,他唇角一勾,無聲地自嘲了一番。 許從一依舊簡單炒了兩個菜,不同的是,這次拿了三副碗筷,他一邊在餐桌邊擺放碗筷,一邊數(shù)聲喚沙發(fā)那邊的沈岸。 “可以吃飯了?!?/br> 沈岸將燃著的煙頭,在煙灰缸里用力擰滅,煙嘴扭曲變形,他移開沉沉的目光,邁開長腿,走向餐桌。 “不知道你要來,就炒了兩個菜,你應該沒吃吧?!痹S從一對著沈岸時,臉上的笑容比對著雒芊時,像是要柔和兩分。 這讓拉開椅子準備做下去的雒芊,不由地多看了沈岸一眼。 沈岸選擇和許從一坐在一邊,菜式簡單,家常菜,說起來他和許從一認識有這么久,也去過許從一家,但好像還從來沒有吃過他親手做的菜,他一度以為許從一該是和他一樣,不會做這些事,想不到,事實完全和他預料的有出入。 更看得出來,雒芊必定吃過許從一做的飯菜了,沈岸心里說不上什么感覺,在他變?yōu)檠逯?,對許從一的感情就一并有了某種質(zhì)變。 本以為雒芊一個就算是棘手,現(xiàn)在又冒出來另外一個血族。 那個男人,看起來都知道是難以對付的人,他要他親自將許從一送過去,以換取他家人的性命。會不會還有這種可能,哪怕他真的那么做了,可男人會信守承諾,放過他們一家嗎? 他滅許從一一家時,半點都沒有留情面,嘴里說著許從一是他的愛人,連心愛之人的家人,都可以全部嗜殺,他一個可以說是得罪了對方的人,十有八.九下場不會比許從一家人好。 沈岸看著旁邊無知無覺的青年,側(cè)臉輪廓流暢,眼眸里似聚集有螢火,剛才在路上想好的決定,已經(jīng)在開始產(chǎn)生動搖。 雒芊吃了幾口,嘗了個味道,就放下了筷子,沈岸倒是和她不同,一直都陪著許從一在吃。 許從一偶爾斜過眼看沈岸,他明明是血族,意外的竟然也吃人類的食物,不過他沒有問原因,如果真變成他一個人吃,兩人在旁邊看,氣氛總會不太合適。 吃過飯許從一到廚房收拾,雒芊放了一袋血在外面,是血族沒錯,但不想當著許從一的面喝血,她在刻意避免這樣的狀況發(fā)生。 速度很快,半分鐘時間不到,一袋滿滿的鮮血就被雒芊喝干,把袋子放進垃圾桶,雒芊扯了張純白的紙巾,把嘴角的鮮血給擦拭掉。 沈岸旁邊看著,一字未發(fā),注視雒芊的目光隱隱帶著冷意,雒芊見許從一估計還有一會才收拾完,于是走到了沈岸面前。 “昨晚我和從一商量了一下,這里雖然安全,但其實很多事都不方便,你應該也挺忙的,經(jīng)常往這里跑,太過麻煩,我們決定離開這里,另外尋一個地方藏身?!边@話其實更應該由許從一來說,在吃飯那會,雒芊就發(fā)現(xiàn)了,沈岸幾乎有過半的時間,都在盯著許從一,這樣一個虎視眈眈的人存在,她覺得受到了威脅,在她看來,暗里喜歡許從一的沈岸,在某些方面來說,和她老師雒伽沒有太大區(qū)別,她得盡一切辦法阻止他們靠近許從一,阻止他們傷害他。 “你們要走?”沈岸聲音赫然一沉,眉宇更是深深緊蹙。 “對,今天或者明天?!毙枰獛У臇|西不多,一會就能收拾好,為避免夜長夢多,雒芊是希望,馬上就能離開。 “山下有人在尋找你們,如果你們這會離開,指不定就會被發(fā)現(xiàn),其實真正想離開的原因,不是你剛才說的那些,對吧?”沈岸不是那么容易被忽悠的人,自然不會相信雒芊說的這些托辭。 雒芊不準備說實話,她知道沈岸心知肚明,有些事挑明了說,恐怕大家臉上就不太好看了。 “你不知道過去在從一身上發(fā)生過什么,有過那些遭遇的他,怎么都不會去喜歡一個同性血族。我很感激你肯出手相助,但只能說抱歉,我不會把他讓給你?!毖员M于此,只要過了今天,他們和沈岸就基本不會再相見,雒芊轉(zhuǎn)過身,往廚房走,給沈岸一個冷漠的背影。 正好許從一收拾完,取了圍裙,向外走來,彼此目光立馬交匯在一起,雒芊揚起燦爛的笑臉,準備加快腳步,突然她前進的步伐滯了一瞬,隨后她眼前一陣陣暈眩,身體劇烈搖擺,跟著就在許從一的視線中,直挺挺倒向地面。 這個忽如其來的意外變故,令許從一心臟猛地就是一緊,他徑直沖過去,及時接住了雒芊倒下的身體,只是下墜的力道較大,慣性下,他不得不膝跪在地上,膝蓋頓時一痛。 雒芊眼簾緩緩閉合上,整個人呈現(xiàn)死亡的狀態(tài),血族沒有呼吸,心跳停止,身體無法產(chǎn)生熱量,周身冷得似冰塊。 明明幾秒鐘前,人還好好的,轉(zhuǎn)眼就暈倒過去,許從一不知道具體發(fā)生了什么,只好把疑惑不解的目光轉(zhuǎn)向不遠處的沈岸。 沈岸面容淡漠的,對眼前發(fā)生的狀況,一點都不感到意外,他舉步走向許從一。 在兩人腳邊站定。 “我在血液里注射一點能讓血族昏迷過去的藥劑。” 許從一難以相信,自己的好友,幫助自己脫離陷境的沈岸,竟然會這樣對雒芊。 “為什么?”許從一仰頭,質(zhì)問沈岸,目光陌生。 “呵,為什么?”沈岸忽然聳肩笑了一下,該被指責的根本不該是他,說起來,他其實也算是受害者。 “他來我家了,以我全家性命為要挾,讓我把你送過去。” 沈岸不隱瞞他遇到的事,都告訴許從一,把選擇權交到他手上,讓他來選擇。 “我相信你知道我說的是誰,再說一個事,那個男人就是咬我的那個,是他將我變成血族的。而她,如果知道這些,肯定會阻止,我很抱歉,我不能眼睜睜看著自己家人出任何事?!?/br> 沈岸看著許從一懷里的雒芊,說完他要說的話,然后就不再發(fā)聲。 滿目的詫異,顯然許從一沒有想過,他們的行蹤這么快就被暴露,現(xiàn)在甚至還連累到沈岸。 “……該說對不起的是我,讓你和你家人卷入到這里面。我知道了,麻煩你之后替我照顧雒芊,我自己下山?!痹S從一把雒芊從地上抱起來,抱到沙發(fā)上平放著,站起身后,轉(zhuǎn)頭面向沈岸。 “有車?”許從一神色沉然,沒有表露過多的情緒。 沈岸點頭。 “那走吧?!痹S從一即說即做,不見絲毫猶豫,徑直往門口方向走。 身后沒有腳步聲跟上,許從一到門口拉開房門,候在外面的血族擰過頭,發(fā)現(xiàn)不是沈岸,于是略微伸直了脖子,眼睛往屋里瞟。 許從一停在門正中央,他想自己都選擇下山了,到眼下,反而是沈岸不肯行動。 什么原因?難道還有隱情。 就在許從一百思不得其解時,靜立的沈岸有了動作,他快步來到許從一面前,許從一對沈岸沒有防備,所以在沈岸暗里拿了一個針筒出來,并且趁著他沒怎么注意刺進他脖子,還是尖銳的痛感提醒他,具體發(fā)生了什么。 然而不等他做出任何的疑問,他眼皮頓時一沉,世界模糊起來,同雒芊一樣,眼睛緩慢閉上,暈倒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