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jié)
許清給自己做著心理暗示,再次闔上眼。 不過,這男人長得真俊……這樣的意識,讓許清又掀開了眼皮,抬頭看到霍凡俊朗的臉部線條時,樂得輕笑了一聲。 周公待她不薄啊。 現(xiàn)實中發(fā)生不了的,夢里就讓她盡興一回吧!反正又不犯罪,她勾起一條腿,往男人身上搭去,閉上眼睛……剛剛是做到哪里?繼續(xù),不要停。 一聲長長的呼吸,霍凡閉著眼睛,蹙著眉,咬牙將身上的女人掀開,早知道這女人睡覺這么不安分,他昨晚就該把她扔出去。 太影響睡眠! 許清被掀起轉(zhuǎn)了一百八十度,差一點續(xù)上的夢斷了,心里十分煩躁,騰地就從床上坐起來,動作太猛一瞬間讓她清醒,她環(huán)顧著陌生的房間,瞳孔一點點放大,低頭看眼自己身上,衣服不見了,身上裹著白睡袍,腰間帶子松松垮垮,胸前露出一半春光來。 身后好像有呼吸? 她僵著脖子徐徐回頭,震驚得嘴巴大張,下一秒,像見到猛獸一般,花容失色地從床上爬下去,慌亂中沒有找到支撐點,整個人從床上摔到地板上。 一聲沉重的悶響……疼得她齜牙咧嘴。 她手搭在床沿,撐起半個身體,看到床頭依然閉眼熟睡的男人,身心像坐上了云霄飛車,失重感不斷上涌。 所以,不是做夢,她是真的把男人睡了。 已經(jīng)顧不上身上的疼,她撿了隨意扔在地上的衣服褲子,還有懸掛在床頭的粉色蕾絲胸罩,落荒而逃。 看著浴室鏡子里的自己,許清不確定腦海里的畫面是真的發(fā)生過,還是說只是夢一場,穿上自己的衣服以前,她仔細(xì)檢查了自己的身體,除開手臂和膝蓋有淺淡的淤青,沒有其他更多的痕跡。 作為一個沒有過性生活的女人,她的確不知道跟男人做了以后,身體狀況會是什么樣子,但,至少是會留下男人的體.液吧?可轉(zhuǎn)念又想,事后他清理掉了也不一定。 根據(jù)以往經(jīng)驗,她但凡喝多,就容易抱著沈易北哼哼唧唧,昨晚把外面那個男人當(dāng)作是沈易北的可能性太高。 許清雙手捂住臉,差點哭出來,她想到沈易北,她對不起他。 打開浴室門出去,房間的大床空了,窗前多了個高大的身影,后背全.裸,腰間簡單的別一條浴巾,逆光的原因,男人周身籠罩在光暈里,許清看不清楚他,只感覺到他的雄健。 許清深深吸口氣,強(qiáng)迫自己鎮(zhèn)定下來,目光搜尋到床尾的包包和高跟鞋,她躡手躡腳走過去,將自己的東西拾起,抱在懷里,轉(zhuǎn)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她雙腳沒穿鞋,踩在地板上聲音像小貓小狗,輕微得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不打聲招呼就走?” 身后突然傳來聲音,許清貓著腰,差點就跪下了。 男人睡醒后聲音慵懶沙啞,低音炮簡直要人命。 不,這不是重點。 許清轉(zhuǎn)過身,摟緊了懷里的包包和鞋子,如臨大敵,“你……我……”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她都結(jié)巴了。 男人緩緩轉(zhuǎn)身,神色凜然盯著她看。他氣場強(qiáng)大,眸光銳利如鷹一般,許清被他盯了幾眼,心直往下沉。 但沒有退路了,許清心一橫,捏緊了包包,“這種事,女方比較吃虧,你不要得了便宜還賣乖,再說,你闖進(jìn)我的房間算怎么回事?要計較起來……” “你的房間?”霍凡嘴角輕佻,一副不屑一顧的樣子,移步走向她,“不識數(shù)?” 大哭,就知道,喝酒誤事?。?/br> 而作為一個有男朋友的女人,作為一個單純只愛一個男人愛了七年的女人,許清是絕對不允許自己的人生出現(xiàn)這么大的污點。 事已至此,她能夠做的就是讓這個男人閉嘴,并且,忘掉這一切。 許清把包包放床上,拉開拉鏈,從里面掏出錢夾,把所有的現(xiàn)金倒在被子上,一百的五毛的都有,抬頭看向他,“這樣可以嗎?” 霍凡原本毫無波瀾的臉上,此刻終于有了表情,是耐人尋味的表情,聲音帶著睡后的沉啞,“封口費?” 許清自己也不知道這算什么,抓了抓頭發(fā),“就算是吧?!?/br> 也是直到現(xiàn)在,兩人走近了,許清才清楚地看到,霍凡手臂上有抓撓的痕跡,肩頭像是被咬過,那上面的印記怎么看都像是牙印,許清被這些痕跡晃得眼睛發(fā)澀發(fā)疼。 這次是玩大發(fā)了。 她不能在這里多待一秒,否則罪惡感和負(fù)疚感堆砌的壓抑,分分鐘能將她逼瘋。 不敢去找楊安琪她們,許清離開房間后,一個人摸到地下停車場,找到自己的車子,坐進(jìn)去拉上車門。 手機(jī)鈴聲突然響起,在這空曠安靜的停車場被成倍放大,嚇了許清一大跳。 她按了按胸口,從包包翻出手機(jī)接通。 楊安琪:“怎么一大早就不見你?”姐妹幾個從房間出來,到三樓吃早點,唯獨不見許清,等電梯時就打電話找她。 安琪昨晚在這邊訂了兩間套房,分別是1206和1207,住1206的朋友以為許清在1207,1207的朋友以為她在1206,而且昨晚大家都喝得醉醺醺,根本無心留意誰在哪里,也就沒有人發(fā)現(xiàn)許清昨晚進(jìn)錯了房間。 許清揉了揉太陽xue,擼一遍思路,“怕安安餓著,我先回家了?!?/br> 安安,許清養(yǎng)了差不多一年的柴犬。 “行吧,那你路上小心。” “好?!?/br> 許清掛了電話,埋頭趴在方向盤上,腦袋就跟一鍋漿糊似的。 精神狀態(tài)不好,許清把車開得很慢,回家半路上遇到藥店,她停車進(jìn)去買了盒緊急避孕藥。 盡管她一萬個希望昨晚只是做了一場難以啟齒的夢,但身上被換掉的衣服實在難以解釋,為了杜絕一切隱患,還是保險一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