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什么？我吃東西的樣子很滑稽？”霍凡咀嚼著嘴里的食物，深邃的眼睛睨著她。

    許清拉回飛走的思緒，“哦，沒有，今天拿到了新車，特別開心?！?/br>
    “開心就好。”霍凡笑，自己又從盒子里拿了一塊餅干，轉(zhuǎn)身回他自己的辦公室，“餅干不錯。”

    ——

    員工夏季水上樂園活動已經(jīng)完成審批程序，許清拿著簽好字的審批表去財務(wù)，提醒財務(wù)到時候準(zhǔn)備好費用。

    公司內(nèi)部都是玻璃墻結(jié)構(gòu)，里外通透，去財務(wù)部的路上經(jīng)過人事部，許清往人事部辦公室多看了兩眼，外面格子間的員工各自忙碌，陳冰則坐在自己小小的獨立辦公室里，和一個女員工在交談。

    這個女員工不是別人，正是市場部的一名專員，名字叫肖芳，是許清的下屬。

    許清留意了一下，進(jìn)財務(wù)部以前，站在走廊給陳冰發(fā)了條微信：“肖芳什么情況？”

    見完財務(wù)經(jīng)理，許清走出財務(wù)室剛好收到陳冰的回信：“正準(zhǔn)備找你。什么時間有空，我們見面說?！?/br>
    許清往人事部走，透過玻璃墻往里看，肖芳已經(jīng)不在里面，只有陳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穿過格子間，許清站在獨立辦公室門前敲了敲，陳冰抬頭看見她，放下手機(jī)起來給她開門，“快進(jìn)來?！?/br>
    看陳冰一臉凝重，許清有種不好的預(yù)感，“肖芳犯了什么錯？”

    “先坐?！标惐屧S清坐下，自己也在她對面坐好，斂了斂情緒，把事情的大概告訴她，“肖芳跟售后保險組組長談戀愛，被他們售后經(jīng)理發(fā)現(xiàn)了，然后報告到霍總那里，霍總給我們?nèi)耸虏康闹甘臼牵磫T工守則執(zhí)行。你知道的，根據(jù)員工守則第十條，公司禁止辦公室戀情，一經(jīng)發(fā)現(xiàn)，其中一人必須離開公司?！?/br>
    “為什么現(xiàn)在才告訴我？肖芳是我的人。難道不該第一時間把這個情況告訴我嗎？”

    “這件事也是最近這幾天才爆出來的，而你這兩天又忙著和selina做工作交接，已經(jīng)夠忙了，我怕影響你，所以打算先找兩位當(dāng)事人了解情況，本來也是打算下午告訴你，剛好讓你撞見我找肖芳談話。”

    許清問：“那你們?nèi)耸虏楷F(xiàn)在給出的處理方案是什么？”

    “勸退。”陳冰非常為難地告訴她，“肖芳和售后保險組長，有一個人必須離開。”

    “確定是霍總的指示？”

    “霍總給我們部門老大下的指示，我們部門老大這樣告訴我的。那我也只能按規(guī)則辦事，以前霍森總經(jīng)理在的時候，就有過這種先例，所以之后很長一段時間，公司都沒有再發(fā)生過辦公室戀情了。而現(xiàn)任霍總，你也知道，只會比霍森總經(jīng)理更鐵腕?！?/br>
    霍凡的管理風(fēng)格跟霍森比，前者更強(qiáng)勢，后者更人性化，如果說從前霍森都是對辦公室戀情的員工做勸退處理，到了霍凡這里，很難想象會有什么更柔和的處理方式。

    “那肖芳和那位售后保險組長什么反應(yīng)？”許清問。

    陳冰說：“說到他們兩個，不得不承認(rèn)是真愛，都愿意為了保住對方的工作選擇離開。剛剛肖芳在這里很難過，哭了?！?/br>
    “肯定會難過啊，談場戀愛反倒害對方冒著丟工作的危險。”許清蹙了蹙眉頭。

    人事專員過來敲門，手里拿著一張表，“陳主管，售后保險組長把辭職申請遞上來了?！?/br>
    很意外，許清和陳冰對視一眼，“可以啊，這個保險組長為女朋友犧牲的決心很強(qiáng)烈！”

    陳冰明顯也被震驚到，收走下屬手中的紙張，確定上面是保險組長的名字，點點頭，“嗯，這樣的行為，我也非常欣賞?！彼S清暗示性地挑了個眉，“要不要？”

    “一定要！”許清從陳冰手里拿過那張離職申請表，看了眼上面的名字，姓林，“能幫得上忙的，一定幫！”為了肖芳，也為了這個認(rèn)真對待感情的男同事。

    “行！”陳冰也很爽快地答應(yīng)，“兩個人的離職手續(xù)我先拖一段時間，盡量為你說服霍總爭取更多的時間?！?/br>
    “誒，打??！”許清做了個阻攔的動作，“怎么就變成我去說服霍總了？”

    陳冰狡黠一笑，“你現(xiàn)在不是霍總的左膀右臂麼？天天跟在他身邊，機(jī)會比較多勝算比較大啊，再說了，我可不敢觸犯咱們霍總的威嚴(yán)?！?/br>
    ——

    許清回到五樓，看霍凡的辦公室門關(guān)著，不確定他在不在里面，不過可以撞撞運氣，她回自己辦公室，拉開抽屜，拿了盒霍凡說好吃的美國芝士餅干出來，猶豫著要不要把那盒意大利巧克力帶上，猶豫半天，還是舍不得，把抽屜給關(guān)上。

    拿著餅干就去敲霍凡的辦公室門。

    敲響門的那一刻，許清就后悔了，因為她聽到里面好像有交談的聲音，她事先應(yīng)該先弄清楚里面是不是只有他一個人，再敲門的。

    霍凡已經(jīng)說了“請進(jìn)?！痹S清不能耽誤太久，只能將錯就錯推門進(jìn)去。

    果然，霍凡和一位頭發(fā)有些花白的老者正坐在辦公室一隅的品茶區(qū)，辦公室茶香繚繞，見到她進(jìn)來，兩人停止了交談，一致望向她。

    許清站在門口，尷尬地怔了一下。有外人在，她也不好跟霍凡討論肖芳和那位林組長的問題啊。

    “許經(jīng)理，有事？”

    “哦，那個?！痹S清一步步走過去，把餅干放在霍凡前面的茶幾，笑了笑，“餅干配香茶?！?/br>
    “你進(jìn)來，就是為了給我們送吃的？”霍凡放下手中的茶具，挑眉看她。

    “對啊?！痹S清認(rèn)真地點點頭，“作為您的下屬，同時也作為您的助理，這都是我應(yīng)該做的”

    頭發(fā)花白的長者拿起茶杯的手略頓，臉上保持恰到好處的微笑，將許清打量了一番，許清感受到對方的目光，盡管他臉上笑容柔和，但許清覺得他眼神里多少有些審視意味。當(dāng)然，她還是頗為客氣地對他笑了笑。

    霍凡身子往后仰，靠向沙發(fā)靠背，“那也就是說，沒別的事情了？”

    “對，沒別的事情了?！痹S清聽出霍凡要趕她走的意思，不敢多耽誤，趕緊離開了這間辦公室。

    開門出去的時候，身后隱約傳來類似“不是說還沒有找到合適的人選？”“她只是暫時代理?！薄澳悄憧纯蓛涸趺礃樱克鸵獜挠貋砹恕边@樣的對話。

    門關(guān)上，里面的聲音就被隔絕了。

    這算什么？她沒有幫肖芳求情成功就算了，還意外得知自己很可能在不久的將來被一個叫什么“可兒”的女人替換掉？

    衰到家真是。

    作者有話要說：　　霍凡：原來，你這么怕被我撤換掉？

    許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