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該怎么稱呼你，余律師？余經(jīng)理？還是……”

    “余真。”余真自我介紹。

    顧成西點點頭，“余真。坐穩(wěn)了?！彼荒_油門車飛出去。

    有名的情侶餐廳，一架鋼琴、一支燭臺、一首悠揚的薩克斯曲。

    “對這里還滿意嗎？”顧成西很紳士替余真拉開椅子。

    “謝謝?！庇嗾娲蠓铰渥?，環(huán)顧一眼，“你別告訴我你包了場。”

    “和美女約會必須包場?！鳖櫝晌鹘舆^服各生手里的酒親自起身給余真倒，曖昧湊近她耳邊，“我能叫你小真真嗎？”

    余真笑，“很久沒人這樣叫過我了。”

    “誰這樣叫過你？”

    余真低頭抿口酒，“同學?！?/br>
    顧成西小失望一下，“我還以為是你男朋友。”

    “我沒男朋友?！?/br>
    “那你覺得我怎么樣？”顧成西輕佻沖她挑下眉。

    “小顧總對我有興趣？”余真故意問。

    “不可以嗎？”

    “我對你的軍師感興趣。”余真直接說。

    “你們以前就認識吧？你們是什么關(guān)系？”顧成西真是好奇啊。

    余真靠著椅背看他，“不如你先告訴我你們是怎么認識的，我再告訴你我們是什么關(guān)系。”

    顧成西回自己位子，想了下，“我和許哥是在獄里……浴室里，認識的?！崩项櫩偤妹孀硬粶仕谕饷嬲f進過監(jiān)獄的事，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余真皺著眉，“兩個男人在浴室……認識？”

    “誒，你別想歪了，我們是很純潔的。他是我姐夫，我的命是許哥救的?！?/br>
    余真睜大眼睛，“他結(jié)婚了？！”

    “那倒沒有?！鳖櫝晌鞴室庹f，“也差不多了，我們家都默認了。”

    “不可能，他不會娶別人?！庇嗾婧V定。

    顧成西一本正經(jīng)說：“這有什么不可能，他單身，我姐未嫁，郎才女貌?！?/br>
    “他人呢，許戈在哪里！”她不信有點慌。

    “你都沒告訴我你們是什么關(guān)系。”

    “以前他的兄弟都喊我大嫂，什么關(guān)系你自己想。”余真從包里抽出一張發(fā)黃老照片，“你把這照片給他，讓他明天自己來找我！他不來我就拿這張照片去電視臺發(fā)尋人啟事?！庇嗾婺昧税妥摺?/br>
    “誒——這就走啦。”顧成西盯著那張照片看了又看，“這是啥？小姑娘跟許哥什么關(guān)系，看著還有點像許哥，不會是許哥的……私、生、女吧！”（你腦洞也太大了吧?。?/br>
    許戈在院子喂狗，四個顧問站一排，一個跟他匯報土地政策的變動，一個匯報資金鏈的情況，一個匯報現(xiàn)在拆遷戶的動向，最后一個是市場數(shù)據(jù)調(diào)查。這些人本來是老顧總配給顧成西的，這些也應(yīng)該是顧成西該負責的事。

    “這些情況小顧總知道嗎？”123吃得香，許戈看上去心情不錯。

    “老顧總讓我們直接跟你匯報就行?！睒s達除了老顧總大概就是許戈說話最有份量了。

    許戈替顧成西擋了一刀，老顧家就這么一個獨子，從小就是混世魔王到處惹事生非。老顧總感激許戈同時也非常欣賞許戈跟他簽了十年約，讓他做顧成西的顧問，之后顧成西跟著許戈老實多了，老顧總也不用每天提心吊膽擔心他在外面惹事生非。這十年合約快到期老顧總舍不得許戈提議要招他當女婿，許戈當場拒絕高攀不上。老顧總知道是借口，一直不死心。想想也是，顧成西這個樣子真把榮達交他手上只怕老顧總會死不瞑目。

    “小顧總現(xiàn)在在哪里？”

    “說是在約會?！?/br>
    許戈揉狗的手頓了一下，“你們把資料放下，我等會兒看?！?/br>
    “是，那我們先走了。”

    許戈抬眼看看光禿禿的院子，那片迷迭香一晚上就鏟得干干凈凈，一片葉子都不剩。

    是不是毀掉了忘記了就真的不會有痕跡。

    第48章

    顧成西深刻體會到什么叫好奇害死貓。昨天頭腦一熱就去約了余真, 這會兒感覺手里捏的是個雷。

    一早上許戈已經(jīng)給他打了三個電話, 他磨磨蹭蹭近中午才到公司。

    “小顧總?！泵貢娝恢痹谵k公室門口走來走去喊他一聲。

    “小點聲！”顧成西嚇一跳, 壓著嗓子問她，“許哥來多久了？”

    “有三小時了?！?/br>
    “心情怎么樣？”

    秘書想一想, “看不出來?！?/br>
    顧成西擼把頭發(fā), 看不出來才最糟糕。

    “您不進去嗎, 許先生等很久了?！泵貢嵝阉?/br>
    “知道了?！彼谰退腊? 顧成西推門進去，四個顧問站得腰酸背疼，寬大辦公桌案上堆滿了文件，許戈就坐在桌案后，玩手游。好多年不玩，手速慢了。

    “都在哪?！鳖櫝晌餍ξ? “早啊?！?/br>
    “小顧總過的是美國時間吧，你怎么不半夜來？”許戈靠在椅子里, 眼皮都沒抬。

    那四個顧問都是一副哀怨的眼神看顧成西，顧成西笑一笑, “你們辛苦了, 出去做自己的事吧?！?/br>
    四個顧問不走，看許戈。許戈不發(fā)話，誰敢挪地兒。

    “double kill！（雙殺）triple kill！ killing spree！（大殺特殺）aced（團滅）！”許戈起身, 從滿桌的文件里扒出一個信封遞到顧成西面前，“小顧總，我已經(jīng)好幾年沒休年假, 申請休年假。文件、資料、人力都在這兒，我交接完了?！?/br>
    這哪里是申請，就是通知他一聲好不好！

    “許哥，你休假，城中村的拆遷怎么辦？”

    “你看著辦?！痹S戈伸手拿外套。

    “我？”顧成西揮揮手讓其他人先出去，四個顧問還是不動。顧成西急了，“我們高層現(xiàn)在有公司機密要談，要是泄露了就怪你們?！?/br>
    四個人無奈，退出去。

    許戈已經(jīng)穿好外套，顧成西攔著門，“哥，我老實交待，我錯了，我不該約余真，不該問她三圍……不是，不該好奇心那么重，說到底我也是關(guān)心你啊?！边@不是假話，顧成西真拿許戈當親大哥。

    許戈面無表情，“你約誰都跟我沒關(guān)系?！碧_往門口走，顧成西攔不住，從懷里摸出照片，“這個，余真讓我給你的，讓你麻溜送上門，不然她就拿這照片去登尋人啟事?！?/br>
    許戈余光都沒掃一眼照片，“說完了，讓開?！?/br>
    “你不看一眼嗎？是個小姑娘，長得跟你好像好像?！?/br>
    許戈太陽xue青筋都爆出來，拉門，“你跟她說過什么？”

    “我什么都沒說。”顧成西保證。

    許戈抽了他手里照片一腳跨出去，“我這一個月都不在服務(wù)區(qū)，不用打我電話?！?/br>
    顧成西張大嘴，“你是說你要休一個月年假??！”他要瘋了，一個月他肯定會瘋。不過許哥突然休假，不會是為了躲余真吧？真的是大嫂啊，情債？！

    余真趴在桌子上，手機擺面前，一整天一聲都沒響過，連一個短信都沒進來。

    他是以為她不敢拿他的“小公主照片”登尋人啟事，還是不怕？

    他是許戈，他怕過誰，從來都是他把她吃得死死，余真有點兒泄氣。

    兩聲敲門，她抬頭，樊如珊站門口，“happyhour，一起？”

    “我有約?！庇嗾嫘Φ帽容^真誠。

    “不給面子？”樊如珊靠著門櫞，“我看你守了一天手機，沒響過?！?/br>
    余真挑挑眉，“我關(guān)了電腦就來?！?/br>
    樊如珊笑，“等你。”

    余真以為樊如珊是走熟□□雅風，她帶她去的地兒竟然是酒吧，而且是群魔亂舞特別吵的那種。

    樊如珊解開外套，v領(lǐng)快開到肚臍了，倒襯得余真是個土包子。

    “很驚訝？”樊如珊對著化妝鏡補口紅。

    “還好?！贝_實驚訝，跟白天完全判若兩人。

    樊如珊收了鏡子看她，“人活著已經(jīng)這么辛苦了，該釋放天性的時候就得釋放，就像男人憋久一定要去打、一、炮，不然會出問題的?！?/br>
    余真清清嗓子，“樊姐是這里的熟客啊?！?/br>
    樊如珊湊近她，“害羞了，處？你男人不會有問題吧？”

    這樣的樊姐余真一下還招架不住，“我們是不是要找個位置坐?！?/br>
    有侍應(yīng)過來引路，輕車熟路帶她們?nèi)タㄗ?。兩杯酒下肚，兩人已?jīng)開始推心置腹了，樊如珊搭著余真肩膀，“說實話，我見你的第一天真的不喜歡你，出身好學歷高還年輕漂亮，老娘嫉妒你！”

    余真笑，“我見你的第一天也喊你虎姑婆。”

    “虎姑婆？”樊如珊大笑，“但是后來看你跑榮達的單子，我覺得你……身上有股勁兒，像我年輕的時候?！?/br>
    “你現(xiàn)在又不老?！?/br>
    “少糊我，不吃這套?！狈缟号鲆幌滤谋樱澳愀鷺s達的高層是不是有關(guān)系？”

    “跟榮達沒關(guān)系?！庇嗾嬷闭f。

    “那就是男人和女人的事？”

    余真眉心蹙起，沉默。

    樊如珊點根薄荷煙，“看你，眉頭還皺起來了，男人和女人就那么回事。再矜持再高冷，上床來一發(fā)，搞定?！?/br>
    這么赤|祼|祼，余真還是接受無能啊。

    “可是他根本不理我，還裝不認識我。”

    樊如珊磕一下酒杯，“睡了就認識了，一次不行多來幾次，保證睡服?！?/br>
    余真喝口酒，“……有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