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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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無聲的看著眼前人身上套著的大紅吉服,聽到龍鳳燭燒嗶嗶剝剝的聲響。萬籟俱寂,所有的雜音都已然遠去,只有這方天地、這張床榻,以及其上,眼眸水潤的那個人。 是應(yīng)當合巹纏|綿、頸|項相交的夜,良辰千金,又如何舍得讓他孤身只影,寂寞可憐。 太子俯下|身,手指微勾,像以往做過的無數(shù)次那樣,輕輕解開了玉帶。 眼前人似乎身體輕輕顫了顫,卻依舊乖覺著,安靜地端坐。 太子抽離了玉帶,用自己的手,剝開了最外層的束縛。他心里有些迫不及待,想要將眼前人給按倒,又強自忍耐著,有條不紊的,剝?nèi)チ巳A美繁復(fù)的吉服,一層一層如雪片飄落,直到只剩下最后一件薄薄的單衣。 這一刻他的手指也在輕顫,幾乎是屏住呼吸,將手指伸向了交疊的領(lǐng)口。 便在那一刻,門外如驚雷乍起,一聲怒吼,劃過天際。 “孽畜!” . 將將要掀開衣領(lǐng)的手指便生生僵住。 皇帝不知何時來到了此處,遙遙看著房內(nèi)的一切,滿面驚怒。 他斷然沒有想到,原本應(yīng)當被瞞住的、依舊在東宮內(nèi)養(yǎng)病的長子,竟然無聲無息來到了楚王府,沒有告訴任何一個人,悄然潛入了新房之中。 而眼下,姬楚面色迷蒙,瞳含水光,衣帶發(fā)飾跌落一地,全身衣裳都快要被剝了去。 皇帝決計不會看錯太子的眼神,那樣繾綣入骨,情意婉轉(zhuǎn),柔和的幾乎要滴出水來。 太子是想要做什么? 那是他的弟弟,一母同胞,血脈相連的手足?。?/br> 皇帝眼睜睜瞧著,當真是驚怒到了極致,然而內(nèi)心悄無人聲處,卻有一個罪惡念頭升起——連他自己,這天下的主人,都已然決定放手;太子此刻又憑的是什么? 這念頭升起的剎那,皇帝便是悚然一驚,像是為了掩飾,又像是為了發(fā)泄,他大步上前,未等到太子開口,便狠狠甩了一記耳光。 皇帝手勁之大,太子頭顱一瞬便被打偏了過去,口中立刻漫上了腥甜的氣味。 “跪下!” 太子僵著身體,轉(zhuǎn)過頭來,嘴唇嚅動,卻像是要開口解釋。鮮紅的五指印記短短瞬間便已浮出,而其下的那張臉,更沒有絲毫悔悟的意思。 皇帝正在盛怒之中,瞧見這張清雋秀美的面孔,只覺得說不出的憎恨與厭惡。什么皎皎如東山之月,什么泠泠如鏡湖之水……通通都是些狗屁。 這京中人人盛贊太子行事有古時君子之風,寬和仁厚,假以時日,必成明君—— 皇帝從未直言,心中卻再不喜不過。 知子莫若父,他怎會不知曉,自己的長子是個什么樣的人?三分秀美外貌隨了早逝的元后,而七分心腸……卻是生生像足了皇帝。溫和為表,城府在內(nèi),皇帝時??粗L子,只覺著便像是看到了少年時戒急用忍、含而不發(fā)的自己。 . 姬楚是被皇帝嬌寵大的,他膝下又僅有元后所生的這兩個孩子,儲君之位,便只能落到長子的頭上。 難道百年之后,這九五之尊之位,不是傳給太子? 他又為何小小年紀,便心思深沉,待人接物滴水不漏,博得整個帝京的稱贊,這恢弘皇城,上至廟堂,下到朝野,竟沒有一人對他有微詞。 皇帝心中當真是恨到了極致,看著死不悔改的長子,心里怒氣瓢潑。 便是跪在地上,太子的脊背也挺得筆直,肩膀支楞楞的,孤兀著。 皇帝冷冷道:“你可知錯?” 便是再恨,百年之后,他的位子也只能傳給這不肖子。倘若太子肯承認是鬼迷心竅,又或者出聲解釋,皇帝不是不愿意揭過這茬兒去。 太子不過有片刻遲疑,卻像是下了極大決心,垂著頭,低低道:“兒臣……不知。” 一剎那間空氣死一樣的寂靜,難堪的重負籠罩了這床前天地。 一股邪|火胸中燒,皇帝再也按捺不住,一腳便踹倒了太子。跪在地上的人撞在堅硬的木床上,一聲悶哼,卻驚醒了正坐在床上的那個人。 少年咿咿呀呀了一聲,猶帶水汽的目光濕漉漉的劃過,又是好奇又是茫然。 雪玉一樣的肌膚上泛著潮紅,空氣里彌漫著淡淡的酒氣,皇帝看著一旁早已空空如也的牙雕酒壺,一時間全然壓不住怒火。 誰不知道,楚王的酒量,是三杯酒倒的,一壺美酒,一只金樽,這滿壺的烈酒,竟然被太子全部灌給了他。眼下幼子早就醉到了極致,只怕眼前天塌下來,都不會再有半點反應(yīng)。 若當真皇帝來遲一步,說不得,幼子便只能由著長子……為所欲為。 皇帝心中痛極,道:“他是你弟弟?!?/br> 太子倒在地上,卻眼眸輕彎,竟然是含了笑。 他怎么會不知道呢,他一直都記得的,從頭到尾都勒令著自己清醒……卻是姬楚,自己先來招惹他,招惹了又無辜的想要跑掉。 太子如何能讓他跑掉。 . 他這樣冥頑不靈的神氣,直直激怒了皇帝,斷沒想到,太子竟然連掩飾都不再掩飾。 無數(shù)的念頭翻滾過腦海,一絲一絲蠶食著心里原本存在的柔軟,早就被按捺下去的念頭突然之間冒出來,皇帝冷冷道:“朕怎么生了你這么個孽子,枉顧人|倫,大逆不道。” 太子不言不語,從地上爬起,又再度跪倒。 他的腰部撞到了棱角,估摸著早就破皮,刺骨一樣的疼,他卻像一個沒事人,依舊安靜的跪著。 柔順而又服從的聽著皇帝所有的怒罵,卻沒有一絲半點要悔改的意思。眉如遠山,目如秋水,甚至連一開始潛藏的震驚慌亂都全然消失,只留下一張波瀾不興的面龐。 這天下遲早都會是他的,他又能怕什么呢? 密報早已傳回,這皇室里最是血脈相連的三人,卻都在病里。 遲早有人要死去的。 便是心比天高,也熬不過歲月時間。 . 一時間劍拔弩張,兩人對峙。 皇帝陡然間發(fā)覺,自己的這個長子,竟然已經(jīng)成長到了敢不聽話的地步。大概他早已經(jīng)羽翼豐滿,卻一直按捺著,沒有暴露,直到眼下,此時此刻,面對心里最深的欲|望,卻再無掩藏。 凝重到幾近于崩斷的氣氛,卻十分突兀的,響起了一聲輕淺的呻|吟。 低低的喘|息聲又低又軟,帶著少年人特有的,含含糊糊的尾音。從喉嚨中溢出來,一下一下,黏膩得如同蜜糖,綿軟得幾乎在發(fā)顫。 皇帝一驚,陡然看過去,卻見到少年難耐的絞著雪白的衣角,他不停的扭動著手指,像是要將這薄薄的一片布料都給撕下來。 汗珠從額頭滾落,沿著秀挺的鼻梁,落在了唇邊。 而匯聚之處,難耐的喘|息與輕軟的呻|吟,一直都沒有斷。 皇帝看著他潮紅的面色,還有早已迷蒙的眼神,哪里還有不明白的,太子灌了一壺酒倒也罷了,竟然還下了藥。 姬楚卻才是將將從病中好過來啊! 盛怒到了極點,卻反而冷靜了下來?;实劾淅涞目粗虻沟奶?,只覺這長子再做出來什么都不稀奇。 “如此膽大妄為,不知悔改……是不是哪一天,連朕底下的位置,你也想索了去?” 此話幾近于誅心,太子終于開口,依舊短短幾字:“兒臣不敢。” 順從而臣服的跪著,沒了任何言語,但筆直的腰背,從始至終都沒有彎半點下去。 . 太醫(yī)被緊急招入了楚王府,來的正是楚王府上的常客,妙手仁心,藥到病除,名諱里頭一字為程的那位。 今日是楚王大喜的日子,雖然說娶得不是個活人,但陡然招太醫(yī)入府,也是說不出的古怪。程太醫(yī)匆匆前來,卻在庭院里見著跪倒在地的太子,當時心里便是一驚。 新房里見到了滿目威嚴的帝王,更是驚詫到了極致。 皇帝示意他上前給楚王把脈,程太醫(yī)應(yīng)了,一上前,卻只見著素日里蒼白到?jīng)]有血色的那張臉,泛起極為古怪的紅暈。 心里說不得便有個猜測,再略微一診脈,幾乎疑心是自己診錯。 脈象并不奇怪,正是中了助興之藥,然而放到眼下,卻說不出的古怪。 皇帝面色陰沉,太子跪倒院中…… 紛繁的思緒交雜而過,程太醫(yī)卻知曉,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有些心知肚明的東西,卻是決計不能捅破的,只能爛在肚子里,否則宮中枯井里散落的白骨,指不定便是他的命運。 程太醫(yī)斟酌又斟酌,終于找到略略得當?shù)挠迷~。 楚王眼下中了藥,卻是一定要發(fā)泄出來的,否則欲|火中燒,一直熬下去,指不定身體就要廢掉。 皇帝目中似乎有不信之色:“當真如此?” 程太醫(yī)有口難言,苦在心中,他如何對皇帝說,這烈性之藥,楚王中的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便在冬日里就中過一次,當時就險些把他的身體底子給敗壞了,苦的將養(yǎng)這么久,又來一出。兩相交疊,幾乎火上澆油無異。 說卻不能這么說,程太醫(yī)只能道:“殿下原本就在病中,身子尚虛……中了這藥,雖能用方子略作調(diào)和,可到底是需要紓解出來?!?/br> 脈已診完,話已說出,接下來如何,卻全憑皇帝決斷。 皇帝幽幽凝視著床榻上躺著的人,目中如同有暗火在燃燒。 帳幔已然被放下,隱隱約約的輕紗后,只能聽到一聲蓋過一聲的細碎聲音,輕輕軟軟,跟剛出生的小獸一樣。 他幾乎控制不住,便要走上前去,撈開帳幔。眼底燒得泛出血絲,最終只是狠狠掐著掌心,拉住了內(nèi)心里咆哮猙獰的猛獸。 皇帝驀地轉(zhuǎn)身,大步朝外走去,直直到了廊檐之下。 太監(jiān)無聲無息出現(xiàn)在一邊。 夜色深濃,跪在庭院里的身影,被暈染得有些模糊,卻依舊背脊筆直。 皇帝并不看他,聲音淡淡的,飄落風里,卻誰也聽得清:“朕賜他那兩名宮女呢,喚過來。” 太監(jiān)遲疑了片刻,只能說出,那兩人被楚王安頓到了極偏遠的住處,來回一趟,恐怕會誤了時間。 皇帝卻是沒有辦法責怪自己幼子的,腦海里不期然想起來無數(shù)次對話,還有送上的密報,幼子執(zhí)意的那個人。 皇帝心思百轉(zhuǎn),面上更是陰晴不定。垂著的手指收緊,掐著腕上的佛珠,只看得一旁太監(jiān)心驚rou跳。許久后終于開口,一字一字,清晰隨風:“那他的侍衛(wèi)呢?” 太監(jiān)更加遲疑:“陛下是說?” 皇帝吐出了一個名字:“趙從一?!?/br> 作者有話要說: 皇帝這么生氣然而他自己也養(yǎng)了一屋子男寵的啊【。不過最后他還是放手了成人之美 上一章我還是想用原本的描寫but……改了好多遍都申訴失敗了 復(fù)審、站短、電話……打了三次,最后客服小jiejie讓我確定全刪了后終于給解鎖了 其實沒什么,就是為了讓楚歌精神受創(chuàng)的更自然,皇帝的床單描述的生動具體了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