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jié)
被她沒頭沒腦一句夸,子衿錯愕不已,“曉芳姑娘說笑了,能否扶我一把?” 曉芳不明子衿心態(tài),蹦蹦跳跳的走過來,扶著子衿走向馬車,“皇帝已經(jīng)親口答應(yīng)皇后,撤回王爺去北荒的決定,這些全是王妃的功勞呢!” 答應(yīng)了? 子衿握住曉芳手腕,不敢置信的重復(fù),“皇上真的答應(yīng)了?” “嗯,真的,盧嬤嬤擔心王妃安危,讓我偷偷潛入皇宮,所以王妃的一舉一動曉芳皆看在眼里,后來擔心皇后娘娘那里出紕漏,曉芳又偷偷給她傳信,皇帝去問的時候,自然也就天衣無縫咯!”曉芳一臉天真的解釋。 子衿素來知道曉芳功夫了得,卻沒曾想,她居然能在皇宮大內(nèi)如入無人之境,這般厲害的身手,將來定能助崇睿。 “你可有暴露自己?”自己忽然想到,她給皇后報信,那是不是就暴露在皇后面前了。 “沒有,我偷偷寫的小紙條,我們回家吧,我聽說王妃廚藝名滿京都,此番回去,想來王爺也不會禁足王妃了,您做好吃的給我吃可好?” 子衿苦笑,崇睿對她,怎么可能放心? 可是這番話,她也不知如何跟這天真的姑娘說起,“好,你想吃什么,到時候告訴我,我做給你吃?!?/br> 曉芳開心得手舞足蹈,一邊扶著子衿上車,一邊念叨,“這我得回去好好想想!” 子衿淡笑,伸手撩開門簾,卻忽然被一股力道狠狠的拉到車里,還來不及尖叫,已然被人捂住口鼻。 第42章 再見慕子蘭 為sun寶寶跟靜靜的看你裝逼加更 曉芳向來敏銳,感覺子衿被人挾持,她立馬從腰上抽出隨身小匕首,正要上前教訓狂徒,卻被剛哲破云刀一擋,隔開了她的招式。 “大木頭,你不知……”曉芳的聲音戛然而止,剛哲功夫在她之上,不可能馬車里坐著個人而不自知,那…… 而剛哲,對茴香給他起的這個外號,表示不悅的擰緊了俊眉。 子衿被人狠狠的拉到懷里,從他的氣息里,子衿感覺到一股灼熱,但是熟悉的味道跟溫度。卻讓她緊繃的神經(jīng)忽然放松下來。 子衿想將他桎梏在自己腰間的大手拿開,可崇睿去異常執(zhí)著,剛才曉芳的話,他聽見了。 子衿跟盧嬤嬤說的話,他也知道了。沒想到這個小女子,居然敢為他闖皇城,更沒想到,她這一闖,居然成功了。 子衿不知崇睿心思,反手探了探崇睿額頭,又給他號了一番脈,確定他已無大礙之后,子衿才松了一口氣。 崇睿現(xiàn)在的心情十分復(fù)雜,他活了二十幾年。除了盧嬤嬤,沒有一個人會為他拼命,他永遠也想不到,這個慕子衿,在他百般算計之后。她居然還能如此幫助自己。 崇睿無法面對子衿,可是她在皇宮里,他又著實放心不下,這才讓剛哲駕著馬車前來接應(yīng)。 “王爺怎么不在府里好好休息?”子衿的手素來溫暖,可今天卻很冰涼。 皇宮何等兇險,稍有不慎就要掉腦袋的地方,崇睿知道子衿能全身而退已然是有大智,對她這樣的女子而言,會心生寒意也是正常。 崇睿緊緊的用自己的大手包裹住子衿的小手,盡管心里驚濤駭浪,可面容依舊平靜,話語也不疾不徐,“我很好奇,你是怎么說服父皇的?!?/br> 子衿身體一震,本能的抽回手,可是手被崇睿緊緊包裹,抽不出來,子衿抬頭不解的看向崇睿,兩人剛好四目相對,這般相對。讓他們彼此的呼吸緊密的交纏糾結(jié)在一處,兩人皆是一怔。 “怎么,不便與我說?”崇睿邪肆的挑唇,居高臨下的看著子衿。 子衿回避與他對視,她低下頭。淡淡的說,“曉芳姑娘自會告訴王爺?!?/br> 不是她想隱瞞,只是事關(guān)母親清譽,子衿不愿貿(mào)然跟人提起,但是她深知。崇睿既能在第一時間得到皇帝想要外派他的消息,那這點小事,更是不在話下,何況曉芳可是全場隱匿在子衿身邊,子衿相信。曉芳會跟崇睿說的。 “可我想聽你說!”崇睿一直緊緊的握著子衿的手,這一刻,子衿忽然有種被崇睿寵愛的錯覺,可她終究有自知之明,相信崇睿不會對她另眼相看。 “王爺,我很難受!” 崇睿挑眉,看向子衿的神色冷了幾分,他在探究,不知子衿此舉是有心或是無意。 忽然,他伸手探了探子衿的額頭。子衿額頭冷汗津津。 “曉芳,她在宮里可吃過什么?”崇睿的眸子里迸發(fā)出一種肅殺嗜血的沖動,摟著子衿的雙手也不由得加重力道。 曉芳被崇睿一聲怒吼,嚇得趕緊稟告,“王妃未曾碰任何東西!” 子衿把自己的手從崇睿手中抽出來。輕輕的拍拍他的手臂,搖頭說,“沒人下毒,我只是感染了風寒?!?/br> 噗! 馬車外的曉芳很不厚道的笑了一聲,但在剛哲冷冷的凝視下。她沒敢繼續(xù)笑下去。 崇睿似要咬碎一口銀牙,他感染風寒,她立刻也巴巴的感染上…… 莫非? 崇睿努力回憶,卻想不起來自己早上可曾對子衿做過什么會導(dǎo)致她被傳染的事情。 “去醫(yī)寮!” 去過醫(yī)寮之后,大夫告訴崇睿,子衿確實只是感染了風寒,回程的路上,崇睿涼聲詢問剛哲,“她今晨為我治療時,可有發(fā)生何事?” 剛哲把破云刀往懷里一抱。冷冷說,“你把所有人都趕出來了,誰知道!” 崇睿咬牙! “我知道,我知道,王爺定是逼著王妃共浴。我可是聽說,唐寶公公打開房門時,王妃跟王爺可是跟那交頸鴛鴦一般,一起泡在桶里的?!甭爼苑紘\嘰咋咋一通說,崇睿的腦子里。漸漸浮現(xiàn)一些片段。 還真是! “你別聽曉芳姑娘瞎說,我只是受了寒氣,不是……”子衿發(fā)覺自己若再說下去,會更加曖昧,所以她明智的選擇了閉嘴。 崇睿但笑不語。 子衿忽然揪著崇睿衣襟。語重心長的說,“王爺可還記得子衿中毒那次?” 崇睿不知道子衿為何要提起那件事,他擰眉不悅的瞪著子衿,“既是病了,就好好休息,多事!” “王爺……”子衿輕輕拉扯崇睿的衣襟,眼神楚楚的看著他,討好意味那般明顯。 見她這般服軟,崇睿心里一緊,臉色卻愈發(fā)冷厲,惡狠狠的說,“你最好是有天大的事?!?/br> 子衿被崇睿一吼,本能的縮了一下,原本煞白的小臉,此刻更是血色全無。 “王爺可還記得子衿中毒始末,還有王爺書房……”子衿思來想去,一直陷害她的人不可能是奴兒,以李貴妃的人品,若是抓住崇睿那么大的把柄,定然是要以此大做文章的。 可作為細作,一心只對付子衿,卻從未有損半分崇睿利益,只能說那人雖然知道崇睿所有事情,但是卻希望崇睿好,而一心對付子衿。無外乎就是因為子衿空有王妃的名銜,她憎恨王妃這個身份,因為她愛王爺。 有了這樣的推斷,那所有的事情就都有了解釋,而那個人。也就呼之欲出了。 “怎么,你要秋后算賬么?”崇睿的身子骨還有些發(fā)軟,于是拉著子衿一同靠在車壁上。 “這兩件事,從頭到尾都是針對我來的,亦或者說,是針對王妃來的,不管是哪一次,王爺都是片葉不沾身,所以子衿有個大膽的推論,這兩件事都是女子所為。而且她無心傷害王爺,卻要致?lián)碛型蹂@個身份的人于死地?!?/br> 聽到子衿的話,崇睿勾唇一笑,“你是想告訴本王,其實你很無辜,都是受本王所累是么?” 果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 子衿覺得自己的頭更暈了,身體也愈發(fā)無力,也不知是病情加重,還是被崇睿氣的。 “子衿的意思,是這位榕榕姑娘,該動一動了!”子衿說完,忍不住咳了幾聲。 崇睿輕柔的撫摸子衿后背替她順氣,可眼神愈發(fā)冰冷,他在思忖,慕子衿到底是想要表達什么? 是想借此表達她不是皇后一派的人? 還是她們兩個原本就是一路,只是到了要犧牲一顆棋子的時候? 可不管是哪一種,慕子衿能憑這么細微的線索,查到這么多事情,原本就預(yù)示著她很不簡單,可她到底是哪邊的人? 就在這時,剛哲撩開簾子,冷聲說,“王爺,慕家大小姐又來了!” 第43章趙氏之爭 又? 子衿蹙眉,看向崇睿的眼神多了一絲疑惑,“王爺,大姐經(jīng)常來么?” 看子衿疑惑的樣子,崇睿揚眉,不知該佩服她演技精湛,還是真的對此事毫不知情。 “王爺,我與大姐素來生分,她……?”子衿這般聰明的女子,怎么不知慕子蘭的出現(xiàn),對那時的她來說,意味著什么。 崇睿并未回答子衿的話,撩起衣擺先從馬車上跳了下來,“小心點,出來吧!” 聽著他柔得如春風拂柳一般的話語,子衿卻一片惡寒,腳更是有千斤重,她不想出馬車了! 崇睿伸手去拉子衿,可是等了半天,也沒等到子衿把手伸出來。 慕子蘭見崇睿從馬車上跳下來,急忙迎上前來行禮,“子蘭見過王爺!” 今日慕子蘭顯然也是特意裝扮了一番才來的,一身粉色鑲金邊廣袖留仙裙,逶迤在地上,像盛開的桃花那般嬌艷,她還別出新意的在眉心處畫了一片嬌艷的桃花瓣,頭上的飾品也皆是桃花形狀的,可崇睿只看了一眼,就覺得艷俗。 他淡淡頷首,算是回應(yīng)了慕子蘭。 “怎么,走不動了么,過來,相公抱你!”這下不管子衿覺得惡寒,連剛哲跟曉芳都不自覺的搓了搓手臂,冷! 也不管子衿是否愿意,崇睿伸手進去拉住子衿的手腕,就將她拉出來,緊緊的摟在懷里并以眼神示意她要聽話。 子衿是想反抗來著,可是一接觸到崇睿的眼神,她就不敢放肆,她跟崇睿有過交易的,是的,只是一場交易。 想到這里,子衿眼底泛起一抹苦澀。 “喲,子衿這是怎么了?在片刻的錯愕之后,慕子蘭很快調(diào)整自己的情緒,假意關(guān)切的問子衿。 子衿原本并不想與她照面,可她都指名關(guān)心了,子衿也不好太過冷漠,畢竟母親還在將軍府住著,正好也可以以此讓崇睿將她放下來,這般抱著回去,成何體統(tǒng)! “王爺,我自己能走,既然jiejie來了,我理當跟jiejie說兩句話?!弊玉凭局珙5囊陆?,討好意味明顯。 崇睿勾唇,“都怪我,昨晚放肆了?!甭牭剿脑挘趫龅娜私晕艘豢诶錃?,尤其子衿,一張臉漲得通紅。 子衿還來不及辯解,崇睿又開口了,“曉芳,請慕大小姐到迎客廳用茶,本王送王妃回去補眠?!?/br> 與慕子蘭擦肩而過時,子衿恍然看見,慕子蘭看向她的眼神是那么熟悉,帶著恨意和妒意。 將子衿安頓好之后,崇睿并未急著去見慕子蘭,子衿也不敢催他離開,他本就對子衿存有疑心。慕子蘭她不想見,能不見自然最好,而崇睿,他若相見,即便子衿現(xiàn)在死在這里,他也會去見,若是不想見,子衿也無可奈何。 曉芳從外面氣呼呼的走進來,也不給崇睿行禮,對著子衿說,“王妃,那慕子蘭真是你jiejie?” 子衿不明其意,點了點頭,并未說話。 “跟你還真是有天壤之別,若不是在王府,我一刀宰了她?!睍苑茧m然殺起人來毫不手軟,但平素卻是個可愛的小丫頭,子衿還未曾見她這般發(fā)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