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節(jié)
嗯! 崇睿慎重的點頭,“看你快活,老子便不爽!” “老子要去跟子歸告狀,你大爺?shù)模圬?fù)他舅舅!”魂歸抓著酒壇子就跑,生怕在跟崇睿待在一處,被他賣了自己還傻樂。 魂歸離開后,魅影走過來魂歸的位置上坐下,從崇睿手里搶過酒壇子悶了一口,“你小子,北邊的人蠢蠢欲動,一下子便找到人去要死要活的賣命,還順便得一城池,師父到底私下教了你什么?” 崇睿苦笑,“這些,都是在大月皇宮為保住命學(xué)來的!” 哎! 師兄弟兩人一壇子酒,一直喝到黃昏。 子衿偶爾從下面經(jīng)過,見崇睿爽朗的笑容,心里便覺得甜,他,已經(jīng)許久沒這般開心了。 而她,亦然! 是夜,御花園! 為了迎接子歸回家,所有人都聚集在一處,連平日忙的腳不沾地的崇智,也抽出時間與他們聚在一處。 芷水見到子歸,抱著便是一頓流淚,子衿無奈的想,為何每個人見到我都要哭?明明在南疆每個人見到我都笑呀! 可他畢竟年幼,哪里知道,有種哭泣,叫做喜極而泣! “子歸,你可知我是誰?”芷水輕輕的撫摸子歸的臉頰,神色溫柔如春日暖陽拂柳的風(fēng),讓子歸覺得親切柔和。 子衿走過來蹲在子歸身邊,柔聲說,“子歸,叫姑母,她是父皇的meimei!” “姑母!”子歸規(guī)規(guī)矩矩給芷水行禮,全然是一副好孩子的樣子。 酒過三巡。 微醺的崇睿舉杯,對大家鞠躬,“我崇睿能有今日,全仗各位幫襯,大恩不言謝,先干為敬!” 這一切,仿佛回到了當(dāng)初京都的睿王府。 只是,時間終究騙不了人,子衿坐在上座,看著下面嬉戲的孩童,看著熟悉的她們身懷六甲的樣子,不由得感嘆時間如梭。 他們在一起,總能打破“宴無好宴”的規(guī)則,吃過主餐之后,男人們便喝酒談天,女人們便帶著孩子另外圍成一桌閑話家常。 孩子哭鬧歡笑,夾雜著女人們的歡笑,彈奏出了北狄夏夜最美的樂章。 “北狄的星空比南疆的美!”谷亦荀偶然抬頭,便見頭頂?shù)臓N爛星河,不由得由衷贊美,無怪魂歸總是對北狄念念不忘。 “當(dāng)初我第一次在此處看到星空萬里時,與你一般震撼,所以我才將皇宮修建在此處,我想讓所有人都能與我們一起欣賞這美麗的景致。”子衿也抬頭,看了看夜空。 在她懷里不安扭動的子歸見母親抬頭看星河,也好奇的抬頭,“母親,天上的星星是什么味道的?” “甜的!”現(xiàn)在對子衿而言,什么都是甜的。 “我餓,我要糕點!”子歸聽到甜字,便想起了外婆做的糕點,那當(dāng)真是他吃過最美味的東西。 “難怪當(dāng)初三嫂懷中子歸的時候這般能吃,這小家伙從一開始嘴便沒停過!”芷水給子歸遞了一塊栗子糕過去。 子衿只是教了一次,子歸便記住了,他躬身給芷水行禮,“子歸多謝姑母!” “子歸,還有我,我是誰?”曉芳忍不住想戳子歸的臉。 子歸瞇著眼睛笑,一對梨渦甚至比子衿的還圓,“師叔,你收斂些,口水都要流下來了!” “哎呀,皇后娘娘,我們換孩子吧!”小墨兒年紀(jì)尚小,還不懂得與子歸這般斗樂子,曉芳圖新鮮,便將小墨兒遞給子衿,她自己要抱子歸。 “哎,難怪師公總說,讓我讓著你些。好吧,我讓你便是!” 子歸一席話,讓大家伙都笑了起來。 “大孫子,你叫師公干啥?”遠(yuǎn)遠(yuǎn)的,便聽見青山老人活力充沛的聲音傳過來。 不多時,他與一襲白衣的清虛老人便緩緩的落在地面。 “師父,清虛前輩!”崇睿攜手子衿與青峰山眾人出來給兩位老人見禮。 清虛一如既往的冷漠,微微頷首,便找了位置坐下,青山老人便不同,他挨個摸摸臉,而后與子歸抱成一團(tuán)笑鬧。 “來人,去將本宮預(yù)留的食物端上來!”子衿淡淡吩咐宮女。 “諾!”守在一旁的宮女屈膝行禮,而后往御膳房走去。 子衿走過去給清虛老人倒酒,崇睿與她攜手跪在地上,恭敬的將酒高舉過頭,“晚輩謝前輩這兩年替子歸調(diào)息身體。” “不謝!”清虛淡聲說著,便將酒杯接手過去。 而后,兩人有走到青山老人面前,還沒來得及跪,青山老人便跳起來老高,“跪什么跪,老子又還沒死?” 說著,還挑釁的看清虛老人。 清虛二話不說,抓起桌案上的空碟子便朝青山老人的面門投過來,青山老人哈哈大笑著躲開,子歸一臉難以忍受,“又來?” “哼,若不是掛念兒媳婦做的好吃的,老子今日定要與你打個你死我活!”青山老人接住盤子大笑。 “你死我活!”清虛老人淡聲說。 你死我活…… 哎! 曉芳怒拍桌案,“你倆為何不干脆打完了再來?” 兩人皆是沉默,各自負(fù)氣不看對方! 原來,兩人在韻城門口打起來后,便一路打了好遠(yuǎn),打著打著,青山老人忽然想到一個問題,他便說,“今日子歸回家,你說我兒媳婦會不會做好吃的?” 清虛老人也停手,慎重點頭,“會!” “那,要不吃完再打?”青山與他商量,就怕那些小兔崽子不給他留食。 “好!”清虛老人便收了招式,兩人一前一后便往皇宮方向飛掠而來。 很快。宮女便將食物端到桌案上來,看著慢慢一桌子的美食,常年生活在南疆吃牛rou的兩位老人早已心花怒放,再也顧不得與對方置氣,都各自專注吃美食。 曉芳摟著子歸小聲的問,“子歸,你師公在南疆可有去招惹老太太?” 子歸塞了一嘴的栗子糕,點頭大聲的說,“有,師公天天去煩阿儂婆婆,婆婆天天放毒蛇毒蝎子咬他?!?/br> 噗! 青山老人一口好酒噴出來,一雙圓溜溜的眼睛下意識的看了看趙傾顏,而后用筷子指著子歸問,“你說甚,再說一次?” “師公最好了!”子歸瞇瞇眼,適時轉(zhuǎn)移話題。 嗯! 青山老人滿意的點頭,這才放心繼續(xù)享用美食。 崇睿擰眉,甚是頭疼。 子歸集各家所長,將清虛的聰明,魂歸的痞,青山的無賴,都學(xué)了十成。這樣性格的孩子討喜是討喜,可日后若也這般不穩(wěn)重,可如何是好? 是以,回到寢殿之后,崇睿便摟著子衿問,“子歸的性子若是一直這般下去,那豈不是要變成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主?” 子衿一邊替他凈面,一邊說,“他雖精怪,可畢竟只是個不滿兩歲的孩子,我們放在身邊細(xì)心教導(dǎo),將來自然會穩(wěn)重。” “也是,不過真不愧是我崇睿的兒子,小小年紀(jì),便如此聰明!”說到底,還是自豪的! “聰明過頭了,都不與我一同睡!”想到適才的事情,子衿心里便充滿了怨念。 哈哈! 崇睿輕笑,“他與母親睡有何不好?” “不好,我念了他這么久,可他卻連一點都不愿與我親近,我想他如普通的孩子一般,依賴我,粘著我。” 子歸的懂事與獨立,讓子衿心疼又覺得失落。 “那,再生一個?”崇睿扣住子衿的腰,隨著他的呼吸,便有濃烈的酒香縈繞在兩人周圍。 子衿輕輕的拍了崇睿一下,抱怨道,“我與你說正事,你別鬧!” “我說的也是正事!”說罷,崇睿便真的無比正經(jīng)的上下其手。 他喝了酒,子衿不愿與他糾纏,便轉(zhuǎn)移話題說,“我聽說你要將魂歸大哥派往碎葉城駐守邊關(guān)是么?” “嗯,他與你告狀了?”崇睿挑眉,從子衿手里將巾帕接過去精準(zhǔn)的丟在盆里,笑得像偷腥的貓。 “沒有,只是聽聞他去與子歸告狀了?!毕胫隁w一個昂藏七尺的大好男兒,與一個兩歲娃兒告狀的畫面,子衿覺得好笑罷了。 哦? 崇睿拉長尾音,饒有興致的問,“我兒子可理會他了?” 想到這個,子衿便覺得好笑,“沒有,他說大男人,自己的事情自己解決去!” 哈哈哈! 想到魂歸吃癟的樣子,崇睿覺得通體舒暢,從未覺得這般暢快,他想著,明天要不要帶子歸去騎馬,或許他會喜歡騎馬也說不定。 “你還笑,你處處算計魂歸大哥!”崇睿這一石二鳥之計,將魂歸用得淋漓盡致。 “嗯?你舍不得?”崇睿一臉?biāo)嵛兜膯枴?/br> 子衿淡笑,不與他一般見識,“不知唐寶公公與蓮姨他們可還順利,他們沒有功夫防身,年紀(jì)又都大了。” 這兩年,趙傾顏將蓮姨放在何處,子衿也不得而知,崇睿將唐寶放在何處,她也全然不知,心里總不時替他們擔(dān)心。 崇睿將衣襟扯開,露出精壯的胸膛,他說,“有人保護(hù)他們,你無需cao心,現(xiàn)在你最該關(guān)心的是我?!?/br> 哎! 子衿長嘆,轉(zhuǎn)移了半天,最后崇睿都會將話題轉(zhuǎn)回來。 “陛下可有不適,我替你號號脈可好?”子衿假意不知,伸手便要給崇睿號脈。 崇睿癱在椅子上,“好啊,你號吧!” “我看陛下身體健康得很,無需關(guān)愛!”子衿說罷,便想趁崇睿不備,從他懷里跑出來,可誰曾想,崇睿竟拉住她的衣帶,輕輕一扯,子衿的衣服便散開來。 “崇睿,你……唔”子衿的話沒說完,便被崇睿狠狠拉過去,深深的吻了下去。 喝醉酒的崇睿,自然是沒道理可講的,兩人一番酣戰(zhàn),自是甜蜜異常,自上次他害子衿生病發(fā)燒,后來他便克制了許多。 這夜,也是子時便放過子衿,這夜兩人睡得十分踏實,而因為不知音容笑貌從不入夢的子歸,今夜也闖入他們的睡夢之中來。 有人歡喜,卻有人愁。 魂歸躺在榻上第五次嘆息,谷亦荀終于關(guān)切的問了一句,“你今夜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