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節(jié)
可我沒想到,崇睿竟撒歡了,荒yin無度,卻不許我懷孕,我終于能體會谷jiejie為何總要給魂歸大哥扔鞋拔子,為何總要罵他混蛋,現在我就只想送崇睿兩個字:“混蛋!” 在他無情的蹂躪之下,我終于決定要反抗,一天,他興匆匆的跑來,我聽見他來了之后,特意用藥物將眼睛熏得眼淚直流。 崇睿見我在哭,便緊張的問:“子衿,你怎么了?” “陛下,我沒能懷上孩子,為了不給你造成負擔,你還是納妃吧!” “說什么呢你,要孩子是么,現在就生!”說罷,便將我壓倒在榻上。 我以為自己的計謀成功了,心里正得意,卻不知崇睿心里是如何美滋滋的想著,要“怎樣”“艱難”的讓我懷上孩子。 后來,我總算是懷孕了,給崇睿生了一對雙胞胎女兒,崇睿高興壞了,下詔普天同慶,并給兩個孩子分別取名字叫雨韻和煙晴。 崇睿很寶貝兩個小女兒,每次下朝之后,總是要先去親親她們,逗逗她們才會去忙別的事情,有時候他甚至將事情丟給表哥與剛哲,自己在寢殿在御花園,追著兩個孩子跑。 子歸不止一次抱怨:“我不是父皇親生的?!?/br> 后來弟弟逸軒出生之后,子歸總算是心里平衡了些,因為不管任何時候,崇睿的目光總是憐愛的關注著兩個女兒。 每次看到那對粉凋玉琢的小姑娘,墨影總是對著自己的盛世美顏暗嘆:“若是老子能生個女兒出來,那定會比這兩小丫頭還要美上幾分?!?/br> 然而,曉芳每次都給他生兒子。 我生逸軒的時候,遭遇了跟生子歸一樣的難產,這讓崇睿更加對兩個兒子看得不順眼,后來便干脆不許我再生了。 事實上,我很愿意為崇睿生很多孩子,雖然這是后宮,雖然千百年來,后宮充滿了各種爭斗,可是我們的后宮卻不會有這樣的事情發(fā)生。 我活在后宮,卻如同活在曠野一般自由。 我喜歡看著孩子們圍繞在我與崇睿的身邊,那種歡笑,是我聽過這世間最優(yōu)美動聽的歌。 與崇睿成親二十二年,我們的子歸娶了魂歸大哥家的凈初,那些塵封的往事,在我們的心里刻下永恒。 去提親時,我順道去了韻城的寺院,明覺大師離世十幾年,繼任的主持依舊將大師的禪房打掃得干干凈凈。 崇景躺在大師榻旁的小榻上,一個小沙彌正在給他清洗身體,這么多年,我從未提起過他,也從未主動去看過他。 這次看到他,我的心情很平靜,表哥原本是不許我來的,可是現在我的子歸都要成婚了,過去了十幾年的往事,如何擊穿我被甜蜜層層包裹的心? 只是看到崇景,我的心情終究有些難受。 初見時,他是天香樓憨厚的伙計,再見時他是儒雅的書生,是精通機關術的機關大師,后來搖身一變,變成了我們最大的敵人,大月國早已死亡的四皇子,沒想到經年之后,他會變成這樣子。 因為長時間不能運動,崇景的手腳肌rou已經萎縮,整個人消瘦得再也看不清以前的樣子。 看見進來的人是我,他痛苦的嘶吼,拼命的想抬手擋住他的臉。 我于心不忍,便背對他站好:“我不看你,崇景,你不要激動?!?/br> 啊啊??! 沒想到,他的聲音更加凄厲,不管他曾對我做過什么,可是他對我的好,我也無法否認,我回頭,一步步走到榻前。 從他的眼神中,我看到哀求,一種絕望的哀求。 “你想要解脫是么?”我柔聲問。 他這才停止了尖叫,溫順的點頭,聽到我的話時,他渾濁的眼睛里閃過一抹亮光,他想要死,我知道。 “崇景,沒常伴佛主這么多年,依舊看不透徹么?”若是我們能忍心對他出手,他哪里能活這么久? 崇景搖頭:“我不要透徹,我只想死。” “崇景,子歸已經十八歲了,此次我便是去碎葉城替他提親的,你雖然差點毀了他,可也是你救了他?!?/br> 崇景停止了掙扎,他靜靜的看著我,眼里依舊是我熟悉的溫柔,但是此時的溫柔里,沒有了當年的狂熱。 “原本,我想讓子歸前來拜會你,可是那個孩子,跟著魂歸大哥才不過兩年時間,竟學著他胡說八道的本事,我怕他惹你生氣,便不讓他來看你了,過去縱然有錯,可這都是多年前的事情,我已經放下了,你也放下吧!” 我想了很久,還是決定將我自己的真實身份告訴他。 “崇景,其實真正的慕姑娘,已經……我是醫(yī)女阮韻煙!” 聽見我的話,崇景的眸色一涼,而后便用冰冷的眼神看著我,我知道,他想知道真正的慕姑娘的下落。 可慕姑娘在我心里沉睡很多年了,她到底還在不在,我都不得而知。 “當年,趙文修不想讓慕姑娘與表哥結合,便讓人殺害慕姑娘,這場暗殺,你也參與了,當時,我正在皇宮,被太子凌辱之后,他殺了我,我也不知為何,我的靈魂便住進慕姑娘的身體里了,大概,是我們都有強烈的求生愿望吧!” 說到這里,我停下來看了崇景一眼,我能從里面看到痛苦,他親手殺了他心里最美好的那個人。 這一刻,我覺得自己如此殘忍。 “日后,我們再也不會有機會見面了,你要保重!”說罷,我與表哥一同轉身離開。 崇景看著我逶迤的金色裙擺,眼角留下一串熱淚,恍然間,他好像看到那個穿著黃色衣裙笑得一臉燦爛的少女,對他招手說:“崇景,與我走吧!” 而后,崇景安詳的閉上雙眼,嘴角帶著一絲淡淡的笑意。 “表哥可曾恨過我?”走在綠樹成蔭的林蔭小道上,我問趙由之。 趙由之淡然一笑:“恨你作甚,當初是我父親逼死了子衿,你活下來,活成她的樣子,我謝謝你還來不及?!?/br> 是的,無形中,我已經活成了慕子衿的樣子,變成了真正的慕子衿! “謝謝你!”我只能如此說,才能表達我對他的感謝。 “不客氣!”表哥淡然一笑,我們看了對方一眼,都笑了。 我們剛走到大門口,便聽見寺院的山頂上傳來渾厚的鐘聲,接著便有一個小沙彌從山上跑下來,對我們揮手說道:“女施主,請稍等!” “小師父可是有事?”我不解的問。 “阿彌陀佛,女施主,祖師爺禪房里的那位大叔已經過世,師父命我來與施主說一聲?!毙∩硰洿蛄藗€稽首,對我說。 過世了? 我看著郁郁蔥蔥的山頂,微微嘆息:“既然是他所求,便讓他去吧,他這一生,活的也是痛苦!” “是,他得此善終,已是你與陛下最大的恩賜!”趙由之道。 恩賜不恩賜的,我也不知是不是,但是死亡,對他而言,便是追好的解脫吧。 “表哥,我們去碎葉城吧!” 這北荒之地,糾纏了太多關于我們的往事,崇景的死亡,意味著往事真正的完結,以后再說起時,這些,真的就只是往事了。 我對著山頂鞠躬,表哥在一旁了然的笑。 “別了,崇景,別了,過去!” 此后,我要過的,將是另外一種全新的生活。 子歸與凈初成親后,我與崇睿的兩個女兒也到了開笄之年,墨影大哥也不知是故意膈應崇睿,還是故意膈應崇睿。 雨韻與煙晴開笄那日,他命人送來厚禮,還有他們家老二老三的生辰八字,崇睿一看到老二老三的生辰八字,氣得提著劍便去找墨影算賬。 我阻攔不了,便讓子歸與凈初去看著,去勸架。 可這倆孩子,伙同墨兒與聘婷,居然藏在屋頂看他們倆打架,絲毫沒有下去勸架的意思。 崇睿說:“別以為你是我大師哥我就不敢打你,敢打我寶貝女兒的主意,我保證不打死你?!?/br> 妖媚的墨影大叔勾唇一笑:“那你女兒你不打算嫁人么?” “嫁,但是駙馬必須在皇宮生活,在老子的眼皮底下生活?!背珙T鞠胝f不嫁的,可是想著女孩子不嫁人也是不行,便改變了主意。 “切,別以為你是皇帝就了不起,自古女子出嫁從夫……” “那你家叫張府?那曉芳打你的時候你四處逃竄?那……” “崇睿,打一架,我贏了,就將兩閨女嫁到我家來,輸了我再也不提此事!” 墨影心里那個癢啊,曉芳生了九個,全是兒子,氣! “成交!” 說罷,兩個加起來快一百歲的人,便開始打架。 我在宮里等了三日,始終不見崇睿回宮,心里自然是著急的,便去了曉芳府上,剛走到門口,便看見了歷史性的一幕,這兩人根本就是要走清虛前輩與師父的老路。 看著屋頂上那吃著零嘴看著好戲的幾個孩子,我哭笑不得的命令子歸:“還不將他們兩人分開?” “不敢,我打不贏!”這么精彩的打架,子歸根本沒看夠,為什么要暫停? 我氣,去找曉芳,曉芳竟然也說沒看夠。 兩人打了七天七夜,最后還是受不住堆積如山的政務的剛哲將兩人強行分開,沒想到,墨影一句話,說要讓他家老四老五包辦剛哲家的兩個小寶貝閨女,剛哲一聽又跟墨影打起來了。 生活,就在這樣雞飛狗跳中,幸福的一路走下去…… 第202章生個女兒辣么難 這世間有一種深情,叫做:問世間情為何物,只是一物降一物。 墨影看著在自己面前活蹦亂跳,好似缺氧的魚兒一般蹦跶的曉芳,有一種很深的挫敗感。 “師妹……”為了她的生命安全,墨影決定警告一番。 曉芳睜大眼睛,古靈精怪的看著墨影,柔聲問:“大師哥,你怎么了?” 我能怎樣? 墨影悲哀的想,她不過是個十二歲的小姑娘,要養(yǎng)成到可以肆無忌憚的對她動手動腳,最少還需要五六年。 墨影還在愁眉不展,曉芳已經蹦蹦跳跳的蹦到師父面前,像精靈一般,足尖輕點,便飛到青山老人的背上:“老爹,背我去捅馬蜂窩吧,后山有一個大大的蜂窩,這個時節(jié)蜂蛹最最好吃了?!?/br> “真的,那走?”青山老人背著曉芳便往后山竄。 墨影看著那一老一小離去的背影,有種深深的無力感。 曉芳跟著青山老人捅了馬蜂窩,惹得蜂群炸毛,追著他們足足跑了十里路,最后兩人被逼的沒了辦法,只能跳進冰冷的河水里面,這才避開了蜂群瘋狂的報復。 為了吃上鮮嫩的蜂蛹,這父女倆也是各種拼命,然而,當他們懷中激蕩的心情,從冰冷的河水中起來,用內力烘干衣服回到青峰山的后山時,兩人不約而同叉腰怒吼:“是哪個混蛋(小混蛋)干的,給我(老子)出來。” 那個大如簸箕的馬蜂窩……不翼而飛了! 不翼而飛了! 看到這一幕,兩人捶胸頓足,從后山一口氣飛掠回到家,家里的境況更是慘不忍睹,只能用禽獸方能表達他們內心的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