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jié)
戍戍很著急,臉色還不敢做別的表情:“哎呀你別打我,被別人看到了多丟人!” “被誰看到?高富帥?” “你能把分貝調(diào)低點(diǎn)嗎?” 甜梔笑瞇瞇:“怕丟人早干嘛去了,給你化妝堪比上刑?!?/br> 孟戍戍:“我就見個網(wǎng)友,誰讓你們自作主張給我半途強(qiáng)行改成相親了?!?/br> 二寶:“你就是個算盤,撥一下動一下。不逼著你點(diǎn)兒誰知道你什么時候才能開竅?!?/br> 孟戍戍:“那高富帥做錯了什么,要被迫和我相親。” 豆沙面無表情:“一個異性在看到你照片的情況下要求與你面基,放在別人身上我興許會懷疑一下動機(jī),但放在你這個花瓶身上,對不起,我的大腦無法產(chǎn)生任何與‘被美色沖昏頭腦’無關(guān)的聯(lián)想?!?/br> 孟戍戍:“……那我相親你們跟來干嘛?” 甜梔:“我們就送到這兒了,待會兒偷偷看一眼就走?!?/br> 戍戍回頭看了她們一眼,四人大眼瞪小眼,僵持了足有半分鐘:“那你們怎么還不走?” 二寶冷笑一聲:“當(dāng)我不知道你的尿性?我們轉(zhuǎn)身一走你立馬就跑了——這是你做得出來的事?!?/br> 最后一絲苗頭也被掐滅,孟戍戍此刻已經(jīng)不抱半點(diǎn)兒希望了,一咬牙,埋頭就往前走。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視線里出現(xiàn)一雙黑色的鞋,鞋主人顯然是個大長腿,她順著那雙長腿上去,映入眼簾的是一張英俊年輕的臉,鼻梁挺巧傲氣,上面架著一副很大的墨鏡,還有看上去精心做過的頭發(fā)……這畫面晃得她心神不定,她怔了幾秒鐘,趕忙低頭:“不好意思?!?/br> 說罷就準(zhǔn)備繞路走開。 “戍戍?” 孟戍戍反射性抬頭,那個男生已經(jīng)摘下了墨鏡,就連手臂劃過的弧度都好看的不像樣。他揚(yáng)起一個非常耀眼的笑,褐色的雙眸漂亮干凈,攝人心魄。 而這樣一雙眼睛里正泛著光——狐貍撲捉到獵物的光。 第 6 章 孟戍戍頓住腳步,持續(xù)性一臉懵逼,他是在和她講話沒錯吧?他叫的是“戍戍”吧? 一只手伸到她眼前:“我是段希堯?!?/br> 孟戍戍動作快過大腦,遲疑的回握,腦細(xì)胞還在努力運(yùn)轉(zhuǎn)搜索自己是否認(rèn)識段希堯,然后就聽到他輕輕的“啊”了一聲,隨后道:“我是說,我是高富帥。” 戍戍用余光偷偷瞄了眼他身后的車,又仰頭估摸了一下他的身高,心里暗自嘀咕,也沒人會懷疑你是高富帥吧……正如此想著,腦海里突然閃過了一陣什么。她拿出了手機(jī),翻到高富帥的企鵝號,然后探著手把手機(jī)舉到他眼前,問:“你是他?” 眼前的男生伸出一根修長的手指,輕輕撥開了她的手機(jī),露出自己完整完美的臉,“你怎么反應(yīng)這么遲鈍?” 說完又露出一口白牙,“傻的可愛。” 這是什么鬼情況???這人是高富帥?當(dāng)時他們問他為什么叫高富帥然后回答因?yàn)槲揖褪堑哪莻€??一直以為他是自信的過了頭抑或故意說笑的……沒有想到,還真就是一只活生生的高富帥! 孟戍戍腦補(bǔ)出的高富帥形象,應(yīng)該是戴著黑框眼鏡,皮膚賊白并且瘦弱的網(wǎng)癮少年形象,她身高有一米七,興許與高富帥站在一起完全能上演一出哥倆好的景象。 然而以上種種猜測,竟然只對了“皮膚賊白”這一條? 這個世界怎么了…… “怎么這副表情,見到我很失望?” 戍戍干巴巴的憋出了兩個字:“沒有?!敝桓杏X渾身上下都被一種名為“尷尬”的情緒充斥,連手都無處安放。 所以說好好一起刷個游戲就足夠了啊,非要來見面是做什么呢! 這時候已經(jīng)有些周圍路過的學(xué)生竊竊私語了,圖書館是公共場所,不免就會遇到不少熟人,孟戍戍還不想成為熱愛八卦的學(xué)生口中的校園熱點(diǎn)話題事件女主角,吐出一口氣:“學(xué)校外面有一個環(huán)境不錯的地方,我們?nèi)ツ沁吜陌??!?/br> 高富帥則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慢吞吞的移到右側(cè)去給她開車門。戍戍不想耽誤時間,飛速的鉆進(jìn)去。她今天被二寶逼著穿了短裙,坐下之后裙邊還會往上移一截,此刻把包包放在大腿上也只能勉強(qiáng)遮著,同時想要和二寶同歸于盡的想法越來越強(qiáng)烈。 段希堯倒是自在的很,一點(diǎn)看不出局促,也用不著戍戍指路,把著方向盤往校門外開去。 “快要十一點(diǎn)了。” 戍戍點(diǎn)點(diǎn)頭沒有搭話,他繼續(xù)問:“有什么忌口?” “我不挑食。” 段希堯挑挑眉:“很少遇到女孩子不挑食?!?/br> 孟戍戍沒有回答,而是看了眼外面的街道,說:“下個路口左拐就好?!?/br> 段希堯并沒有聽從指揮,而是將方向盤一轉(zhuǎn),掉頭拐向了右邊?!芭笥淹扑]了一家粵菜,一直很想去可惜沒機(jī)會,今天還請你賞光。” 她只覺額頭突突的跳,這才算反應(yīng)過來他剛才為什么會問自己有沒有忌口。 “呃……高——” “叫我段希堯就好?!?/br> “行吧……段希堯,我其實(shí)并沒有很餓……”這應(yīng)該暗示的夠清楚了吧。 旁邊突然飛馳而過一輛鳴笛的車。 他將身子往她這邊微微傾斜:“不好意思,你剛才說的話我沒有聽清楚?!?/br> 戍戍:“……” 戍戍:“你不用回去上學(xué)嗎?感覺已經(jīng)回國好多天了。” 聽到這里,他嘴角微微翹起:“原本定了今天的機(jī)票,臨時取消了?!?/br> “那個……如果你有重要的事,其實(shí)不用來見我,現(xiàn)在把我放在路邊也完全不會介意?!笔筒坏盟s緊走。 段希堯煞有其事的點(diǎn)點(diǎn)頭:“是有非常重要的事,畢竟二十年來頭一次。” “相親?”她幾乎是脫口而出。 段希堯瞇起眼睛來,“這么說也沒毛病,殊途同歸。” ……大哥可能我們腦電波不是一個次元,你說話都聽不懂呢咋整。還有你這個說話的套路……怎么跟電視里拿著沙比富二代一毛一樣呢,莫不是……在撩妹????? 孟戍戍昏睡多年的反射弧總算正常了一回,隨機(jī)而來的就是警惕心。 “你為什么突然請我吃飯?!?/br> “見面不吃飯坐著尬聊嗎?” “你的意思是一起吃飯就不尬了嗎?” “嘶”他回頭好笑的看了她一眼:“先說明,絕無冒犯之意,你有談過戀愛嗎?” 孟戍戍感覺自己的嘴角抽了抽:“你歧視母胎單身汪?!?/br> 段希堯聳了聳肩:“繼續(xù),如果你一直像剛才那樣客客氣氣的講話,我反而不知道怎么辦了?!?/br> 她一頓,這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已經(jīng)在不知不覺中放松了。 “喂,我們好歹認(rèn)識三年了,你說要抱緊我的大腿不撒手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睉蛑o的語氣,弄的孟戍戍臉一紅。 說罷還騰出一只手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喏,擺在這里了,隨便抱我沒意見?!?/br> 戍戍下意識就跟著瞥了一眼,惹得段希堯哈哈大笑。 “停車停車,這基不能面了?!彼氯轮棺h。 在段希堯的插科打諢下,這一頓飯還真的沒有令孟戍戍感到尷尬,唯一令她有點(diǎn)別扭的地方在于段希堯不知道什么時候提前結(jié)賬。 無功不受祿,少女戍糾結(jié)了。 直接打錢實(shí)在不是明智的選擇,只能口頭和段希堯約好,如果有下次的話,一定要她來請客。 段希堯并沒有多逗留,吃完午飯把她送回了學(xué)校就走了。這種紳士的距離感讓孟戍戍大大松了一口氣。而當(dāng)她以為這一天過去就能結(jié)束的時候,后面幾天發(fā)生的事讓她覺得自己還是太簡單。 前天爆照的時候怎么想的來著?一勞永逸?不存在的。 在接下來的幾天之內(nèi),孟戍戍在g大“偶遇”段希堯的頻率之高幾乎讓她懷疑他在g大安了家! 吃飯遇到段希堯,上課遇到段希堯,散步遇到段希堯,甚至有一天,她親眼看到了他們系以不茍言笑著稱的某主任滿臉笑意的跟在段希堯身邊! 直到有一天,她終于忍不住在企鵝上戳了他:“大哥,你不回去上學(xué)了?。俊?/br> “創(chuàng)業(yè)未半,不可中道崩殂?!?/br> “什么大業(yè)啊……讓你連學(xué)都不上了?!?/br> “幾號畫展?”段希堯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反而轉(zhuǎn)移了話題。 “六號” “等下……你怎么知道我有畫展?” “我看了名單,你出了三幅作品?”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玩游戲嗎?” “玩!” 就這么三兩句,戍戍沒把事情搞明白,反而很快就被繞過去了。然后她就真真正正的體會了一把什么叫做躺贏…… 你說以前?哦,以前和現(xiàn)在比起來都是不作數(shù)的。這貨推塔殺人的速度讓孟戍戍懷疑他開了外掛! 以前一起玩游戲,孟戍戍幾乎很難在一局游戲中與高富帥正面相遇,她守上路守下路打野,總之除了團(tuán)戰(zhàn),幾乎不能和他在地圖上面對面來個親密接觸。 而時隔良久之后的又一次開黑,這個行走著的會呼吸的高富帥簡直就像被502粘在她身上似的。連著三局,他用了虞姬、阿珂、還有那個新出的一言不合就扔老婆美色取勝的干將莫邪。這三個分別適合輸出、打野、?的英雄,簡直就像住在了下路似的,不管其他路的隊(duì)友狂發(fā)保護(hù)信號集合信號還是集合打大龍。 原因無他,孟戍戍三局都用了魯班七號(魯班七號定位為射手,射手在本游戲中一般走下路)。 你問孟戍戍這個游戲智障死了幾次?對不起,有段希堯在前面擋著,一次都沒死…… 反而帶著她在下路大殺特殺,神擋殺神佛擋殺佛,一路高歌猛進(jìn)連推下路三座塔。 而因?yàn)檫@次連了語音開黑,戍戍全程聽他指揮。 白銀局即便聽上去比青銅好聽一點(diǎn),但到底屬于低端局的范疇,對段希堯來說大概比玩人機(jī)還要沒有難度…… 就在這樣的高端cao作下,段希堯卻并沒有早早結(jié)束游戲。好多次明明可以推掉水晶,他卻把火力集中在對面剛復(fù)活的人身上,在人家的老巢里一次又一次放肆的大開殺戒。 孟戍戍黑線了,企鵝私敲問他:“你和對面有仇?” 段希堯發(fā)來一個問號。 她不免搬出了二寶教育她的那套理論:“這是一個推塔游戲?!毕肓讼胗謱懴乱痪洌骸跋麓文悴灰臀易咭宦妨??!?/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