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我能跟牠溝通。牠很喜歡布蘭登，已經(jīng)把布蘭登當(dāng)成小主人，將保護(hù)他視為責(zé)任。」克拉克答，陪著奧德莉走進(jìn)主屋大門，「今天過得如何？」

    「三場會議，沒有結(jié)論，那群拿錢不辦事的根本是在浪費我的生命?！箠W德莉說，在經(jīng)過玄關(guān)時、脫下外套，掛在衣帽架上，目光略過墻上的咕咕鐘。她心想；克拉克跟那只狗有共通語言，這是說那只狗會講人話，還是克拉克也算某種犬類？

    「晚點布蘭登想唱歌給你聽。今天他編了一首曲子。」克拉克轉(zhuǎn)移話題，試圖說點什么讓奧德莉心情變好。他回頭，發(fā)現(xiàn)奧德莉用微妙的眼神打量他。

    「……怎么了？」克拉克扯開嘴角，困惑地微笑，「你看起來……好像在看著，呃，寵物？」

    奧德莉馬上回神肅整表情?！改愕腻e覺。我們?nèi)コ燥埩恕！?/br>
    然而，克拉克有毛茸茸狗耳朵的形象，已經(jīng)深植奧德莉心中。整頓晚飯她只要瞥見克拉克，就忍不住想克拉克算哪種狗，幻視程度幾乎能看見克拉克頭頂有狗耳朵。反正肯定不是藏獒那種帥氣威猛、看上去隨時都能咬死人的類型………

    她還是比較喜歡貓。奧德莉心想。

    巴恩斯家的人都更喜歡貓。詹姆斯喜歡貓，娜塔莎喜歡貓，她也喜歡貓。奧德莉接著想。

    偏偏布蘭登喜歡小狗………想到這，奧德莉突然有點悲憤。

    肯定是這個外星人的基因在作祟。奧德莉憤恨地瞪了克拉克一眼。

    克拉克不明所以，完全搞不懂自己哪里又惹奧德莉不開心了。

    晚飯后，布蘭登拉著克拉克，給奧德莉唱歌。

    奧德莉其實沒有完全聽懂布蘭登在唱什么。小朋友的口齒不清、配上五音不全的旋律，就更嚴(yán)重了。她大概聽出歌詞大意是，布蘭登覺得他們會一直在一起，他長大會跟超人一起拯救世界、而且他生來就該這么做。

    克拉克在旁伴奏，盯著奧德莉，顯得有些忐忑。

    奧德莉知道克拉克在擔(dān)心什么。他怕她覺得，布蘭登被她洗腦了。實際上她已經(jīng)慢慢接受現(xiàn)實，橫豎以現(xiàn)況看來，攤牌都是遲早的事。

    而且克拉克也沒什么不好，會是好的父親、能做孩子模范?？鄣裟菆鲆馔猓瑠W德莉想，克拉克的生命中應(yīng)該沒有錯誤。

    ……真不想承認(rèn)他們那晚是克拉克生命中唯一的污點。奧德莉惱怒地想。

    布蘭登唱完后，撲進(jìn)奧德莉懷中、用力抱住她。「我最愛媽咪！」布蘭登大聲說，在奧德莉臉頰上親兩口，「媽咪最漂亮！媽咪最厲害！媽咪是天使！」

    作者有話要說：

    你喜歡我，我也喜歡你，但你不知道我喜歡你、也不知道你喜歡我，我不知道你喜歡我、也不知道我喜歡你。lol

    第31章 霸道女總；你的英雄，你的超人

    「你也是我的小天使。」奧德莉給兒子逗笑了，坐在起居室的沙發(fā)上，抱著布蘭登，掐掐他軟軟嫩嫩的小臉蛋，「你是我的小紳士?！?/br>
    「跟你的英雄！」布蘭登高舉雙手，「我要當(dāng)你的超人！」

    奧德莉詫異地望向克拉克。

    克拉克恍然回神。「不，我沒有教他這句?！?/br>
    那只超人狗跑進(jìn)來。布蘭登跳下沙發(fā)，追著小狗跑了。奧德莉聽見外頭傳來史蒂夫的低呼，跟布蘭登的笑聲，聽起來是布蘭登帶著超人狗去襲擊史蒂夫。

    「我差不多該離開?！箍死颂挚村l，「九點半。布蘭登準(zhǔn)備睡了?！?/br>
    奧德莉仍坐在沙發(fā)上，望著克拉克，就望著他。

    克拉克沒有動作，看著奧德莉，就看著她。

    氣氛一時有點尷尬。

    半晌。

    「……我送你出去?！箠W德莉若無其事地站起來。

    「謝謝……」克拉克遲疑地笑了笑，指著落地窗，「我通常走那兒?！?/br>
    這時候，奧德莉想，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干嘛，剛才她就是因為克拉克凝視她的眼神太溫柔太深邃了，一不小心居然著了迷……

    這時候，克拉克想，其實他更不知道自己在干嘛，剛才他就是因為奧德莉跟布蘭登都太可愛、太美好了，不小心就看得入神……

    不妙。很不妙。兩人內(nèi)心同時拉起警報。

    有了前車之鑒，奧德莉深知，面對這種不妙，逃避不可恥但沒用。上一次她就是逃避克拉克，然后跑去相親，結(jié)果克拉克居然沖到餐廳搞破壞，說出嚇?biāo)廊说脑?，讓她氣得理智斷線在餐廳開槍。

    這次她不能再做出同樣丟臉的事。就算想胖揍克拉克，也得私下來。

    那天晚上奧德莉哄布蘭登睡覺。其實布蘭登不怎么需要哄，他會乖乖自己睡，只是因為平常他能看見奧德莉的時間并不多，所以才賴著奧德莉、想要她陪。

    「寶貝，媽咪能問你一件事嗎？」

    「什么？」

    母子二人躺在床上，布蘭登窩在奧德莉胸前，奧德莉輕輕摟住布蘭登。

    孩子的臥房漆成天藍(lán)色，墻上彩繪著白云和大海，黃色的小鳥跟粉色的花海，岸邊有紅屋頂?shù)男》孔?。天花板在關(guān)燈后會浮現(xiàn)銀河星海，圓滾滾的太陽、云朵小夜燈懸掛在床邊。

    奧德莉抬頭，望著床頂?shù)奈脦ぃ咨榧啿剂显谛∫篃翡秩鞠?，泛著微微的暖黃。

    「為什么你想讓超人做你的父親？」

    這個問題，奧德莉好奇很久了?？鄣羰裁锤缸舆B心、血脈中無形的羈絆牽引之類，不科學(xué)的鬼話，奧德莉知道，布蘭登肯定有他看中超人的理由。不只是因為他崇拜超人。

    布蘭登動了一下。奧德莉低頭，看見布蘭登睜大雙眼、稚嫩的小臉蛋上浮現(xiàn)不符合年齡的嚴(yán)肅。

    「因為他是超人啊?！共继m登答，不假思索，「超人一直在保護(hù)大家，他很厲害。他應(yīng)該也會保護(hù)我們?！?/br>
    奧德莉一愣。

    「我會保護(hù)你，寶貝?！顾H吻布蘭登的額頭，對兒子的理由感到困惑，「你覺得自己現(xiàn)在不安全嗎？」

    「不?！共继m登微微偏過頭，認(rèn)真地看著奧德莉，「我很安全，因為媽咪、娜塔、巴基、史蒂夫、瑞雯姨姨、查爾斯叔叔、還有托尼，大家都會保護(hù)我?！?/br>
    「但是沒人保護(hù)媽咪?！?/br>
    奧德莉鼻頭一酸，紅了眼眶。

    盡管布蘭登有些詞不達(dá)意，她還是聽懂了。

    「有人會保護(hù)我的。你娜塔祖母、巴基叔叔跟史蒂夫叔叔都會保護(hù)我，還有托尼、查爾斯、瑞雯……」

    「那不一樣?！共继m登皺起眉，小臉上表情正經(jīng)得很，「巴基跟娜塔，史蒂夫跟盾牌，瑞雯姨姨跟漢克叔叔，托尼跟小辣椒姨姨，查爾斯有很多孩子……大家都很忙。我們需要一個，會陪著你、保護(hù)你、很厲害、讓你開心的人。你每天都很累，我想幫你?！?/br>
    奧德莉深呼吸，咽下落淚的沖動，又問：「所以，你為什么覺得，超人是適合我們的？」

    布蘭登皺起眉，開始思索。「因為……超人看起來很厲害，他很強(qiáng)壯，是外星人，有神奇的力量。他做好事，不會讓你傷心。班上的女生都很喜歡他，覺得他很帥。而且他常常對大家笑?！?/br>
    「笑？這是重點？」

    「這很重要。老師說，如果我們對世界微笑，事情就算一樣糟糕，世界也會美好一些。媽咪妳平常都不笑，這樣不好，我會擔(dān)心你得憂郁癥?！?/br>
    奧德莉啞然失笑?！改憔尤恢朗裁词菓n郁癥？」

    「超人很善良?！共继m登小聲說，窩在奧德莉懷中，「他會對你好，讓你開心。我們可以相信他?！?/br>
    「不需要超人，寶貝。你已經(jīng)做到這件事了?！箠W德莉輕聲道，拿下顎磨蹭布蘭登的頭發(fā)，「你是我的小英雄。」

    等布蘭登睡著后，奧德莉離開布蘭登的房間。她走下樓，發(fā)現(xiàn)娜塔莎還沒睡，在起居室的沙發(fā)上，抱著筆電，研究下次任務(wù)路線。

    「娜塔?！箠W德莉湊過去，在娜塔莎身旁坐下，靠著她撒嬌。

    娜塔莎目光沒有離開螢?zāi)??！感〕藢δ阏f了什么？」她問。

    奧德莉嘆氣?！改阋呀?jīng)什么都猜到了，不是嗎?！?/br>
    娜塔莎輕笑?！改阒馈@讓我想起你小時候?！顾f，側(cè)頭、溫柔地凝視奧德莉，「我剛收養(yǎng)你時，你好自閉，整天黏我?！?/br>
    「所以你把我扔去夏令營。」奧德莉說，坐直身子。她想起這件事。

    「你不可能整天只跟著我，我也不能上哪都帶你。」娜塔莎聳肩，「而且，我知道霍華德兒子會去。你們年齡相近性格互補(bǔ)可以做朋友?！?/br>
    「……你就是想找個高調(diào)的人，逼我別那么自閉吧。」

    「那是因為我愛妳，小甜派。我希望你開心。」

    奧德莉怔愣，沉默地低下頭。

    娜塔莎摸摸奧德莉的頭，問：「還記得，你曾經(jīng)想進(jìn)入神盾局是為什么？」

    奧德莉當(dāng)然記得這件事。起因是，有回，娜塔莎在任務(wù)中受重傷，從此腰上有個疤。掰掰比基尼。

    「我想幫你。」

    「對，你想保護(hù)我。但后來我們還是決定別這么做，那是為什么？」

    奧德莉當(dāng)然也記得這件事?！敢驗椤阆氡Ｗo(hù)我?！?/br>
    「那就對了。」娜塔莎挑眉，揉亂奧德莉的頭發(fā)。

    奧德莉扁嘴。這么多年過去，娜塔莎還是喜歡把她的頭發(fā)弄亂。到底是什么惡趣味。

    「別老板著那張臉，看了讓人性冷感。你知道為什么史蒂夫?qū)δ銢]性趣？就是因為這個?！?/br>
    「……娜塔莎，我們能不把話題扯史蒂夫身上嗎？我后悔讓你們知道我小時候仰慕他了?！?/br>
    那本來只是普通的一天。

    同樣的時間，克拉克抵達(dá)辦公室。在開機(jī)前，召集部里的人開晨會。

    女同事們嘰嘰喳喳地討論，后天是白色情人節(jié)、他們是不是該策劃主題討論這個節(jié)日，關(guān)于亞洲國家的情人節(jié)習(xí)俗、跟本地有何差異諸如此類。

    克拉克一邊想著這是不錯的提議、他該上哪找資料，一邊坐在幕后看主播完成報導(dǎo)。結(jié)束后，同事們邀請他去附近的酒吧，他沒答應(yīng)，因為要陪奧德莉吃午飯。

    然后他就在樓梯轉(zhuǎn)角處看見奧德莉。

    基本上整棟樓的人，看見奧德莉，都是繞道快逃的?？死说耐聜凂R上全跑了。奧德莉發(fā)現(xiàn)了也不在意，她只是來找克拉克。

    克拉克看著奧德莉，離開墻角，昂首朝他走來，神色平靜。他能看出奧德莉有備而來，接下來可能會發(fā)生可怕的事，盡管如此，這一刻，克拉克仍舊為著奧德莉的美好微微失神。

    「吃午餐了？」奧德莉問，微微偏過頭。

    「還沒?！箍死舜?，盯著奧德莉，「我在等你?！?/br>
    旁邊所有聽到對話的員工們，每個都假裝自己聾了、加快腳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