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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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給白郎打電話,仍是沒人接。 她急得坐在公安局門口的臺階上大哭,哭完了,打車回家。 到家后,家里只有白成禮一個人,白郎依舊沒有蹤影。 邵綺敏把在燈會上發(fā)生的事一股腦全都對白成禮說了,白成禮聽完后驚疑不定,邵綺敏問他該怎么辦,他答不上來,只恨自己孤寡殘廢,遇到事卻連個能求助的人都沒有。 · 白郎這一夜過得異常煎熬,恢復(fù)得也比往常晚得多。 變成人身后,白郎把已經(jīng)陷入沉睡的咩咩放到一旁,打開鑲嵌在墻體里的鐵皮柜子。這個柜子是新弄的,給白郎放衣服和鑰匙用的,這樣他變成人后就可以自己用鑰匙開門,不用等徐洛聞來放他出去。 白郎穿上衣服,掏出手機一看,已經(jīng)六點半,屏幕上顯示有12個未接來電,點開一看,全是邵綺敏打的。 白郎陡然生出不好的預(yù)感,立即打給邵綺敏。 邵綺敏愁得一夜沒合眼,手機一響她立刻接了,焦急地說:“喂!小郎!你在哪兒呢?你快回來!小聞他、他出事了!” 白郎心頭一跳,沉聲問:“他怎么了?” “哎呀!電話里說不清楚,你趕緊回來吧!” 白郎二話不說掛了電話,找到鑰匙開門,抱上咩咩,以最快的速度往家跑。 邵綺敏早已等在巷子口,一見到白郎,她顧不得問東問西,趕緊把昨晚發(fā)生的事仔仔細細同白郎說了一遍,白郎聽完,眉頭深鎖,立即攔了輛車,和邵綺敏一起直奔潼匯河。 一路上,雖然邵綺敏滿腹疑惑,但她什么都沒問,因為有外人在。 到了潼匯河,邵綺敏憑著記憶,領(lǐng)著白郎到了昨晚灰狼被圍擊的地方。 滿地暗紅血跡觸目驚心,鼻端充盈著徐洛聞的味道。白郎驀地騰起滿腔怒火,殺欲橫生。他雖極力隱忍著,但臉色依舊陰沉得可怕。 邵綺敏又引著白郎去看那堆衣服碎片,掏出從碎片堆里撿到的手機遞給他:“現(xiàn)在最要緊的就是找到小聞,他中了好多槍,我怕他……” 白郎看著手機屏幕上的合影,沉聲打斷她:“他不會有事的,我會找到他?!彼ь^看著邵綺敏,“媽,你帶咩咩回家吧,不管你有什么疑問,等我?guī)迓劵丶抑笕嬖V你。” 邵綺敏含淚點頭:“快去吧,去把小聞?wù)一貋怼!?/br> 白郎循著空氣中飄散著的徐洛聞的氣味,踩著滿地狼藉快步向前走。 · 徐洛聞在劇烈的疼痛中睜開眼睛。 他發(fā)出一聲痛苦的呻吟,只是輕輕一動,痛苦立即加劇,令他不堪忍受,咬緊牙關(guān)也無濟于事,他聲線嘶啞著,孱弱地喊著白郎的名字,可是回應(yīng)他的只有風聲。 一動不動地躺了半晌,或許是適應(yīng)了,痛感不再像一開始那么強烈。 徐洛聞睜開眼睛,輕輕地眨掉睫毛上的淚,看到一片藍天。 小心翼翼地轉(zhuǎn)動脖子,打量四周的環(huán)境,發(fā)現(xiàn)自己正躺在一片枯草叢里,凝神細聽,不遠處有流水聲。似乎是河邊?再看自己,赤身裸體,胸口、腹部、雙腿全沾滿血跡,受了很嚴重的傷。 可是,他一點都想不起自己是怎么來到這個地方,怎么弄的這一身傷,他最后的記憶是元宵燈會,是洶涌的人潮,之后的記憶戛然而止,好像被剪掉的膠片,完全失卻了。 徐洛聞驀地想起,他并不是第一次有這種經(jīng)歷了。 被趙井泉綁架那次也是這樣,記憶戛然而止,再醒來時一切都改變了。 他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但這其中一定有什么不對。 徐洛聞試圖坐起來,可是剛一動彈,劇痛再次襲來。 他只能乖乖躺著,等傷口慢慢自愈。 突然,他聽到腳踩在雜草上的聲音。 有人正朝這邊走過來。 “白郎?”徐洛聞嘶聲喚,“是你嗎?” 沒人回答。 腳步聲越來越近,他嗅到了陌生的氣息。 來人不是白郎。 很快,腳步聲在他身邊停下來。 一個男人背光站在他面前,徐洛聞看不清他的臉。 男人脫掉身上的長款羽絨服蓋在徐洛聞身上,然后小心翼翼地把他從地上抱起來,饒是如此依舊牽動了徐洛聞身上的傷口,他痛得慘叫起來,眼淚因極度的痛楚奪眶而出。 男人一言不發(fā),抱著他穩(wěn)步向前走。 等疼痛減退些,徐洛聞淚眼朦朧地仰視著男人的側(cè)臉,啞聲問:“你……是誰?” 男人垂下頭,與他四目相對。 徐洛聞看到一張既陌生又熟悉的臉,他已經(jīng)有些神智不清,隱約聽到男人說:“我是你哥哥?!?/br> 第68章 徐洛聞再醒來時已經(jīng)不是在荒野里。 他睜開眼, 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一張床上,一張靠窗的床,窗外能看到一座熟悉的遠山。 身上依舊很疼, 但是還可以忍受。 他掙扎著要坐起來,可是身上一點勁都沒有。 “有人嗎?”他喉嚨干澀, 聲音嘶啞得厲害。 話音剛落, 他聽到腳步聲。 緊接著,房門被推開,走進來一個年輕英俊的男人和一個白發(fā)蒼蒼的老太太。 “你終于醒了, ”男人笑著說,自然地坐到床邊, 然后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 “不燒了, 麻醉應(yīng)該也快消了, 身上疼不疼?” 徐洛聞沒有回答,看看面前的男人,又看看旁邊的老太太, 啞聲問:“你們是誰?這是哪兒?” 男人說:“我告訴過你了, 我是你哥哥。”他又指了指老太太, 說:“這是我們的奶奶?!?/br> 徐洛聞驚疑不定:“可是……我沒有哥哥,也沒有奶奶, 你們到底是誰?把我抓到這里……想干什么?” “你不知道并不代表你沒有。”男人懶得再跟他解釋, 只說:“你剛?cè)⊥曜訌? 等你傷好了我再詳細地告訴你?!?/br> 徐洛聞沉默兩秒, 說:“能不能……借用一下你的手機?” 男人掏出手機,解鎖之后遞給他。 徐洛聞注意到主屏幕的壁紙,是一張類似全家福的合照,一對夫妻牽著一個五六歲的小男孩,而那對夫妻,竟然是他的父母,和墓碑上的照片里一模一樣,但他們牽著的那個小男孩卻并不是他。 徐洛聞壓下心中的驚訝和疑惑,先給白郎打電話。 那邊很快接了,直接叫出他的名字:“洛聞?” 徐洛聞喉嚨微哽:“嗯,是我。” 白郎立即問:“你在哪兒?” “你等一下,”徐洛聞偏頭問床邊的男人,“這是哪里?” 男人說:“你讓他來和峴村田老太家?!?/br> 徐洛聞知道和峴村,去譚嘉應(yīng)家別墅的路正好經(jīng)過這個村子。 “你來和峴村田老太家,”徐洛聞對著手機重復(fù)了一遍,又說:“我很好,你別擔心?!?/br> “我馬上過去找你?!?/br> “好,我等你。” 掛了電話,徐洛聞卻沒有把手機還給男人,他盯著那張主屏幕壁紙看了半晌,問身旁的男人:“你叫什么名字?” 男人答:“徐若寒?!?/br> 徐洛聞又問:“你真的……是我的哥哥?” 徐若寒說:“千真萬確。” 他拿過手機,指著照片里的小男孩,“這是我小時候?!比缓笾钢感煺浊蜕虄x凝,“爸媽的臉你應(yīng)該認識吧?” 徐洛聞點點頭,視線落在旁邊一直沒出過聲但神色哀戚的老太太身上。 徐若寒說:“奶奶前幾年生了一場病,不會說話了?!?/br> 徐洛聞?wù)f:“我想喝水?!?/br> 老太太轉(zhuǎn)身便出去了,不一會兒端著一杯水回來。 徐若寒把徐洛聞扶起來,讓他靠坐在床頭,然后從老太太手里接過水杯,小心地喂他喝水。 一杯水下肚,徐洛聞覺得舒服多了,精神也好了點,他默默地將腦海中的千頭萬緒理清楚些,這才緩緩開口:“在我七歲那年,出了一場車禍,爸媽都在車禍中去世了,只有我僥幸活了下來,但我失去了七歲之前的記憶。如果你們真是我的奶奶和哥哥,為什么在我成為孤兒的時候,你們不來找我?” 徐若寒轉(zhuǎn)頭看向老太太,問:“奶奶,要把真相告訴他嗎?” 老太太含淚點頭。 徐若寒重新看著徐洛聞,說:“在告訴你那些往事之前,我首先要告訴你的是,我們?nèi)叶际抢侨?,奶奶,爸媽,我,還有你,都是狼人?!?/br> 徐洛聞驚怔片刻,開口反駁:“不,你搞錯了,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但我是人,不是狼人?!?/br> “等你聽我說完整個故事,就知道為什么你會以為自己是人類了。”徐若寒頓了下,又說:“其實確切地說,你現(xiàn)在不是人類也不是狼人,而是半獸人。這個等會兒再說,我們得先從你出生之前開始說起?!?/br> 徐若寒不緊不慢地開始講述:“mama懷上你的時候,我剛滿六歲。我一直盼著有個弟弟或者meimei,所以很高興。但是爸媽卻很憂慮,因為他們當時正在用自己的身體做實驗。我們的爸爸是個醫(yī)學博士,他一直致力于研究如何把狼人轉(zhuǎn)化成人類,使狼人不再受異變困擾,過上正常人類的生活?!?/br> “奶奶一直反對爸爸用他和mama的身體做實驗,在知道m(xù)ama懷了你之后,要求爸爸立即停止所有實驗,但當時爸爸的實驗正到緊要關(guān)頭,如果放棄的話就等于前功盡棄,他不甘心,所以他不顧奶奶的強烈反對,執(zhí)意要繼續(xù)在mama身上做實驗,而mama也愿意配合,因為一旦爸爸成功了,那么我和你都可以被轉(zhuǎn)化成正常人?!?/br> “奶奶卻不能接受爸爸這么做,一怒之下和爸爸斷絕了母子關(guān)系,爸爸干脆就帶著mama離開k市,丟下我和奶奶,來到了c市,繼續(xù)進行他的實驗。沒想到,爸爸的實驗真的成功了,他成功地改造了自己,不僅在異變?nèi)諞]有異變,而且永久地失去了變成狼的能力。他用同樣的方法改造了mama,沒多久,mama生下了你,一個正常的小嬰兒,一出生就是人的樣子,而不是小狼崽子?!?/br> “爸爸興奮地把這個消息告訴了奶奶,還說要改造我,把我也變成人,但奶奶堅決不同意,讓爸爸永遠不要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因為誰都不知道把狼人轉(zhuǎn)化成人類最終會是什么樣的結(jié)果。所以我雖然知道你的存在,但是從來沒有見過你。爸爸和奶奶都是非常頑固的人,在對峙了整整七年之后,爸爸終于放棄了執(zhí)念,同意不再改造我,而奶奶也松了口,讓爸爸帶著你和mama回家過年。” “可是沒想到,你們在白龍雪山附近出了車禍。爸爸的朋友把重傷昏迷的你接回了c市,而當我和奶奶得到消息趕到c市的時候,已經(jīng)是半個月后了。然而更沒想到的是,還沒見到你,奶奶就在醫(yī)院里遇到了一個姓裴的獵狼人,只能帶著我匆忙離開。至于后來為什么沒有再去找你,是因為奶奶想讓你像爸媽期待的一樣,過正常人類的生活,而不用像我和奶奶一樣,為了避開獵狼人還要東躲西藏。” “但我們也沒有再回k市,而是在c市定居下來,就在這個位于偏遠郊區(qū)的村子,一住就是二十年。你小時候,我一直在暗中保護你,誰欺負你我就揍誰。等你長大了,不再需要我的保護了,我便很少再去找你,怕給你帶去麻煩,只有逢年過節(jié)的時候才會偷偷去看看你,但你的事情我都知道,我知道你生了一個兒子叫咩咩,也知道你現(xiàn)在正和一個叫白郎的狼人談戀愛,對不對?” 徐洛聞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徐若寒這番話,等于把他的整個人生都推翻了。 原來他竟不是人,而是和白郎一樣的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