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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玄學大師在八零年代在線閱讀 - 第241節(jié)

第241節(jié)

    慢慢地,廠里再有什么好事,大家也不會因為可憐劉寡婦帶著孩子,就把那個名額給她了。

    就算劉寡婦再可憐兮兮地向別人求助,也沒人再同情她了。

    再怎么說,做人也得有底線。

    像劉寡婦的所作所為,就是自己把路都堵死了。也怨不得別人不待見她。

    后來,劉寡婦的日子實在艱難。她也曾想過離婚改嫁,可馬玉虎就是死活不肯離婚。在監(jiān)獄里,也要拖著她,耗著她。還對劉寡婦放話,要是離婚的話,出獄后,他就殺了劉寡婦全家,再去自殺。

    劉寡婦實在惹不起這個混賬玩意,只得默默忍了下來。

    再說了,她名聲那么臭,也沒人敢再娶她了。

    不管劉寡婦愿意不愿意,只能繼續(xù)煎熬著苦撐著。

    可偏偏她那么自私,養(yǎng)出的孩子也各個都是吸血鬼和白養(yǎng)狼。動不動就想蹭別人家的東西,臉皮也都比城墻拐角還要厚。

    倒是也有那好心鄰居,曾勸過劉寡婦?!澳愕故墙探棠愕暮⒆觽?yōu)槿颂幨姥??這樣到處混吃混喝的以后長大了可怎么辦?”

    劉寡婦卻一臉哀怨地說:“日子都過不下去了,眼看著都快養(yǎng)不活了,我拿什么教他們?”

    鄰居被堵得啞口無言,按照劉寡婦這個說法,反倒是怪他們沒幫著她養(yǎng)孩子了?

    沒辦法,鄰居只能再私底下嘆道:“劉寡婦這幾個孩子,攤上那么一個媽,大概也沒個好了?!?/br>
    親友就勸她?!澳愎芩麄兡兀瑒⒓叶伎斐闪速\窩了。以后,少沾染他們家就是了?!?/br>
    ——彭小茹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種樣子,大概就是惡人自有惡人磨吧?

    至于后面的事,彭小茹也就沒再打聽過了。她和許宏偉都離開了廠子,劉寡婦也跟他們沒有任何關系了。

    彭小茹雖然心里也恨劉寡婦害了她男人,如果碰見了,罵一頓是免不了的。也許彭小茹會上前去大嘴巴抽她。

    可說到底,過日子,就是他們兩口子的事。彭小茹也不會在那個女身上話太多時間。

    隨著許宏偉的廚藝慢慢恢復,他的信心也慢慢回來的。

    他們的小日子自然也過得越來越紅火。

    至于結婚擺酒的事情,他們打算等到來年三月再辦。

    到時候,他們兩口子定要配合著做一頓豐盛的飯,給親友們吃。

    彭小茹笑著對許宏偉說?!拔已?,以后就是你專屬的刀工了。什么時候,你一招呼,我一定跑到你身邊幫你切菜?!?/br>
    許宏偉拍著他老婆的手臂,一臉鄭重地許下承諾?!澳俏乙院缶褪悄愕乃椒繌N師,負責給你做最美味的飯菜?!?/br>
    說完,兩人相視一笑,萬千情意盡在不言中。

    就這樣,1988年慢慢地走過去,眼看著就到了尾聲。

    按照慣例,孟庭松也差不多該回家了,蘇秀秀也變得異常興奮。

    孟庭松在電話里,也跟秀秀說好了。

    這一次無論如何都要一起去動物園,怎么著也得出去正式約會。

    聽了松哥的話,蘇秀秀在電話另一頭,就一個勁地笑。

    最后,她也說道:“那行吧,只要你回來了,咱們就去動物園。”

    孟庭松卻說:“如果你不喜歡動物園的話,咱們也可以去別處玩?!?/br>
    蘇秀秀臉都漲紅了,又小聲說道?!叭ツ睦锒际瞧浯危匾氖怯兴筛缭谖疑磉?。對了,我都想吃你做的飯了?!?/br>
    蘇秀秀聲音軟軟的,似乎有點小嬌氣。

    孟庭松聽得心頭一軟,自然就一口答應下來。

    “好呀,等我回去了。你想吃什么,我給你做什么?!?/br>
    “對了,還要一起去看電影。到時候,咱們也買點小零食帶上吧?”蘇秀秀又說道。對于約會,她似乎又有了很多憧憬。

    “好呀?!泵贤ニ稍陔娫捘沁?,統統都答應了下來。

    就這樣,兩人一起對今年的假期,進行了詳細的安排。

    蘇秀秀雖然覺得他們的約會,似乎一直波折不斷。十有八九,未必能成行??伤齾s很愿意跟松哥一起討論這些事。

    秀秀甚至還打算寫一份詳細的行程安排,寄給松哥看。

    就這樣,兩人聊得很盡興,還說了很多關于未來的幻想。

    孟庭松甚至第一次說出了。“等將來我退伍了,也天天給你做飯吃。你也別再羨慕彭姐了?!?/br>
    蘇秀秀也笑著說:“好呀,那我可等著了。將來咱們家廚房可就歸你管了?!?/br>
    “就這么說定了。”

    雖然隨口帶出來了,可孟庭松退伍這事,在他們看來大概是很久很久以后的事情了。誰也沒有想過,孟庭松會中斷他的部隊生涯。

    后來,即便是掛了電話,蘇秀秀的心情仍然很好。

    有時候,蘇秀秀干著干著活,會突然哼哼起一聲歌,還是軍歌。

    不得不說,蘇秀秀唱歌大概有點小跑調。可她卻不自知,哼哼得很愉快。

    而且,蘇秀秀提前兩個月,就找金縷閣的大師傅們定做了秋冬款唐裝,已經送過來了。無論是款式和樣式都很好看。

    可蘇秀秀只是拿出來看看摸摸,就收在柜子里壓箱底了。并沒有往身上穿過。

    寇小白覺得秀秀實在有些古怪,就忍不住問了姑媽一句,“這丫頭是怎么了?最近幾天,她心情好到能飛起來。”

    寇婉茹沖著她擺擺手,然后小聲說道:“這不是小松快要休假了么?秀秀是高興的。你可別跟她說什么風涼話。小媳婦面皮薄?!?/br>
    寇小白聽了姑媽的囑咐,就笑著說道:“您放心,秀秀也不容易。我哪里還會嘲笑她?”

    就這樣全家人基本都接受了,蘇秀秀的這些小改變。

    只是跑調的歌聽多了,他們自己再想唱的時候,卻找不到正確的調子了。

    后來,寇小白在新年聯歡會的排練上還出了一回丑。

    她在大合唱時,突然跑調了,害的全班同學不得不停下來,一臉好奇地看著她。就好像她天生五音似的。

    寇小白很丟臉,連躲都沒地方躲。沒辦法,她只得在心里哀嚎。

    蘇秀秀唱歌實在害人不淺。

    可偏偏那姑娘高興的時候,就是忍不住哼那首《當兵的人》。

    這都是什么毛病呀?

    *

    蘇秀秀等待著孟庭松的歸來,好心情根本就藏不住。

    直到某天晚上,蘇秀秀在噩夢中驚醒。

    原本她還以為孟庭松經過上次受傷,他的那道坎已經算是過去了。

    卻沒想到,命運還是具有一定的慣性的。

    在蘇秀秀的夢里,孟庭松去執(zhí)行最后一個任務了。完成這個任務,他就要放假回家了。

    可是,在緊要關頭,孟庭松還是義無反顧地撲倒了那個高大男人。

    那一刻,孟庭松似乎也知道自己可能會死,他對生活充滿了留念;他也對蘇秀秀充滿了愧疚??伤纳眢w還是下意識地保護了那個男人。

    這就是他作為軍人的本能。

    蘇秀秀在夢中,清晰地看到了那一切。最后,的一個場景,是孟庭松閉上的雙眼。他中了好幾槍。

    蘇秀秀以為他已經死了,在睡夢中硬生生地被嚇醒。

    可能是她跟著師傅學習的緣故,已經開始能控制自己的靈氣了。

    蘇秀秀最近已經很少做這種預言夢了。她在睡夢中,場景變得清晰了許多。

    她也不會毫無反抗能力地被拖進某個夢境的深淵里。身不由己,只能眼睜睜地看見那些事情的發(fā)生。

    至少這一次,她掙扎著,掙脫了夢境的束縛,清醒了過來。

    *

    蘇秀秀匆匆忙忙套好了毛衣,一看掛鐘,凌晨4點,她再也顧不得其他,急急忙忙就推開房門,準備去找?guī)煾迪朕k法。

    容五爺想來覺輕,他聽見院子里有動靜,自然也醒來了。他披上一件衣服,出來一看,他閨女正拿著手電往外面走呢。

    容五爺跟過去問道?!澳氵@是要去哪呀?大晚上的。”

    此時,蘇秀秀臉上也不知道是眼淚還是冷汗,她幾乎用哭腔說道。“松哥,好像出事了。爸,我夢見他出事了。我想去找?guī)煾祹兔Α!?/br>
    容五爺知道閨女有些異于常人的神通,連忙對她說道:“你先回屋去把衣服都穿好了。這么出去,別再凍病了。五分鐘之后,我送你過去。”

    父親的眼光堅定而又溫柔。使得原本有些慌亂無措的蘇秀秀,在那樣有些強勢的注視下,慢慢地變得平靜下來。

    蘇秀秀還是順從地回到房間里,把衣服都穿好了。這才走到了院子里。

    此時,容五爺也把那身在家里的棉襖棉褲都穿上了,還加了一件肥大的外套,帶了毛線帽子和大圍巾。他手里也拿著五奶奶昨天剛指出來的小花圍巾。

    一看就是五奶奶也起來了,為他們父女準備的。

    “我媽也被吵醒了?”蘇秀秀下意識地感到很歉疚。她其實并不想打擾爸媽休息。

    容五爺卻罵道:“這時候,還有心思想這個呢?你不是快急死了么?還不趕緊走著?!币贿呎f著,一邊把小花圍巾圍在寡女的脖子上。

    蘇秀秀這才反應過來,抱著圍巾,她突然感覺到原本失去感覺的身體,好像突然又被溫暖過來了。

    爺倆出了院子,小心地關好了大門,就拿著手電出發(fā)了。

    沒走兩步,蘇秀秀下意識地像抓著容五爺的大手,可她碰到的是一只毛線手套。

    蘇秀秀后知后覺地發(fā)現,拉父親的手,是幾歲的小女孩才干的事。她都活了兩輩子了,不該這么嬌氣才是,就想把父親的手放開。

    可容五爺卻握住了她的手,帶著她哭得稀里糊涂,卻有點傻乎乎的閨女,往瞎婆婆家里走去。

    *

    北京的十二月,已經正式進入了冬天。往年這時候,甚至都已經開始飄起了雪花。這一年的冬天,卻仍舊干冷干冷的。

    凌晨四點鐘的時候,蘇秀秀裹得像一個rou球,帶著一條母親新織的花圍巾,被她父親拉著一路往前走。

    偶爾吹過一陣北風吹過,刮得蘇秀秀的臉生疼,她沒辦法不流眼淚,臉大概要扇了。

    容五爺干脆停下步子,把她脖子上的花圍巾裹在她的臉上,只留下兩只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