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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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勆明明能救舒州,卻出于私怨不肯救,這是鐵一般的事實(shí)。張勆,你總有一天會得到報應(yīng)的!”那少年雖被一腳踹趴下了,少女卻還站著,滿腔仇恨,一張臉扭曲得變了形。 唐夢芙皺眉,“這個女子不懷好意。外祖父,我覺得這里面有陰謀?!?/br> “什么陰謀?”誠勇伯異常關(guān)切。 唐夢芙盯著那女子不放,“不好,她要尋死!” 那少女陰冷一笑,手一翻,白光一閃,一把雪亮匕首抵著她自己的脖頸,“都別過來!再過來我便橫刀自吻,血濺刑場!” “她死她的唄,這有啥?”誠勇伯也不知是一時糊涂還是怎么著,竟沒想到這其中的厲害。 唐夢芙蹙眉,“她如果在刑場自殺,一個是看到的人多,影響深遠(yuǎn),另一個則會驚動達(dá)官貴人,說不定還能上達(dá)天聽,傳到皇帝陛下耳中。她自殺之后若留有遺書指責(zé)張勆,大大小小也是個麻煩?!?/br> 如果楊家真是這么打算的,就算不能奈何張勆,至少也能惡心張勆。 看,張勆公報私仇挾怨報復(fù),最終害得楊家花一般的女孩兒走投無路,橫刀自吻。 “聽福兒這么說,不能讓她死?”誠勇伯問。 唐夢芙道:“不能?!?/br> 誠勇伯著急,“人這么多,咱們怎么過去?喊話也未必能聽到?。俊?/br> 唐夢芙略一思忖,雙手掩在唇畔呈喇叭型,用口型向張勆說了五個字,“不能讓她死?!?/br> 誠勇伯想沖過去,“福兒你先下來,外祖父過去跟他們傳個話?!?/br> 唐夢芙凝神看著張勆,“外祖父,不用了。他知道了?!?/br> 張勆雙手也呈喇叭型,用口型告訴她三個字,“知道了?!?/br> “什么就他知道了?他知道什么了?”誠勇伯莫名其妙。 高臺上的張勆擎起一個木簽,手臂微揚(yáng),木簽出手,如閃電般襲向那想要自殺的少女。少女手腕巨痛,手一松,匕首跌落在地。 唐夢芙喜笑顏開。 她的勆哥哥很聰明啊,和她很有默契啊,她隔著這么大老遠(yuǎn)的用口型說話,他都聽得懂…… 第55章 含笑奮力撥開前面的人沖過去大叫, “她是有心要陷害張大將軍的!不信你們搜她身上,她身上一定有遺書,遺書上一定向張大將軍潑污水!” 蘭云揚(yáng)正憋著一口氣沒處撒呢, 這時大踏步過去, 從一名兵士手中取過木棍,狠狠抽在那女子的臉上, “讓你故意跑刑場自殺!讓你故意往張大將軍身上潑污水!” 少女臉頰鼓得老高,又紅又腫, 嘴角流血, 痛得連話也說不出來了。 蘭云揚(yáng)這時也顧不得什么男女之別, 粗暴的抓住那少女,“交出遺書!否則老子就要搜你的身了!” 少女氣得幾欲暈去,怕這莽夫真的在她身上胡亂摸索, 忙從懷里取出份書信擲過去。 她或許真的是連死都不怕,可是一個武夫在她身上摸來摸去搜東西,那她是生不如死了。 楊應(yīng)期的妻子衛(wèi)氏急得滿頭是汗,“怎么會這樣呢?人沒死成, 遺書還被張勆的人拿走了?!?/br> 楊應(yīng)全的妻子鄭氏咬牙,“這個沒用的死楊洤!老娘好茶好飯的養(yǎng)了她十幾年,總算到今天能派上些用場, 偏偏她連這么件小事都辦不好!” 衛(wèi)氏急,“這可怎么辦?應(yīng)秋交待下來的事咱們又沒辦好,她會不會一氣之下不管咱們了?”想到楊應(yīng)期就要問斬,楊應(yīng)秋要是翻臉不認(rèn)人, 今后一家人可靠著誰呢?惶惑恐懼到了極處。 鄭氏冷笑,“不管咱們?她想得美!她是楊家的姑奶奶,沒有楊家就沒有她,她休想撇清干系,將娘家親人置之不理,安心做她的定國公夫人!” 衛(wèi)氏心里稍安定了些。 蘭云揚(yáng)從楊洤手里奪到信,把楊洤交給兵士嚴(yán)加看管,自己拿著信到了臺上,單膝下跪,呈上書信,“這是從那想要自殺的女子身上搜到的遺書?!?/br> 張勆拿過來看了看,又請莊主事看,莊主事眉頭緊皺,“這是鐵了心要往你身上潑污水了。張大將軍,若這女子果真死了,遺書上呈至內(nèi)閣,對你非常不利啊。就算最后查清事實(shí),你并沒什么事,可你這逼死黃花閨女的名聲傳開了,很是不堪?!?/br> 張勆道:“楊家這計夠陰的?;⒍静皇匙樱瑮罴覟榱讼蛭覉髲?fù),竟然不惜讓楊家的姑娘于刑場當(dāng)眾自殺?!?/br> 莊主事瞧了瞧形容狼狽的楊洤,嘆氣道:“有些人家過于重男輕女,是拿姑娘不當(dāng)人看的。也或許這位楊洤姑娘是庶出,那她的性命便更不值一提了。故此楊家愿意用她的鮮血來寫就告你的訴狀。不瞞你說,方才我也是暗中捏著一把汗的,若這位楊洤姑娘真的以死抗?fàn)帲峙陆裉斓男行潭家獣簳r中止,重查二楊的案件,恐其中真的有隱情?!?/br> “可她沒死?!睆垊缮袂槎四?,靜靜的,穩(wěn)穩(wěn)的,像座玉山。 莊主事笑道:“是,她沒死。所以這不過是今天一個小小的意外罷了。以下官的意思,二楊的家眷全部暫時關(guān)押,二楊依律行刑,張大將軍以為如何?” 張勆點(diǎn)頭。 莊主事下令將二楊的家眷全部抓住了,楊應(yīng)期、楊應(yīng)全帶到行刑臺。 楊應(yīng)期、楊應(yīng)全兩人被推搡到臺上,兵士在他倆腿上猛跺一腳,兩人撲通一聲,雙膝跪地。 “應(yīng)秋說她能救我,她能救我……”楊應(yīng)期渾身啰嗦,實(shí)在不能相信他有楊應(yīng)秋那樣了不起的meimei,還會被押到刑場斬首。 “楊應(yīng)秋一個小妾都能做到國公夫人,她本事大著呢。她為何救不了我的性命?”楊應(yīng)全神情絕望又猙獰。 他倆的家眷被押至臺下跪著,排成一排。 “兒啊,我的兒啊。”楊應(yīng)期看到他的兒子楊場,忍不住放聲大哭。 “救我,救我!”楊應(yīng)全貪生怕死,明明到了絕境,還向他的妻子兒女流淚央求。 臺下的楊家人看到楊應(yīng)期、楊應(yīng)全臨死前的形狀,痛不欲生,一個一個哭得撕心裂肺。 “大人,午時三刻到!”兵士大聲稟報。 所有的人都是精神一振。 重犯或十惡不赦之犯,午時三刻開斬。 張勆自簽筒中取出兩支寫著“斬”字的簽子擲下,喝道:“斬!” 兩個劊子手仰頭喝過酒,同時舉起手里的鬼頭刀。 鬼頭刀在日光下閃著雪亮的光。 但這鬼頭刀卻不鋒利,劊子手揮刀砍下,并沒有立即將二楊的腦袋砍下來,而是砍了好幾刀才死。 二楊臨死前那痛苦的呼叫聲令楊家人如墮地獄,哭昏在地。 誠勇伯及時把唐夢芙放下,“福兒別看?!边@場面太血腥了。 把唐夢芙放下來后,又捂住她頭臉耳朵,“也別聽?!?/br> 唐夢芙道:“外祖父,我可是逃過難的人,兵荒馬亂都見過呢。” 誠勇伯道:“這不是小姑娘應(yīng)該知道的。”還是把她捂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的,不許看,不許聽,唐夢芙也便乖乖聽話。 人群漸漸散去。 街角緩緩駛來一輛素凈馬車。 風(fēng)吹車簾,樹影浮動,隱約可見車?yán)镆粡埌呐用纨嫛?/br> “死了,我的兩個兄弟,最終還是沒能救下來,被張勆殺了?!边@女子正是楊氏。 她多方營救奔走,能走的門路全走了,楊應(yīng)期、楊應(yīng)全的罪名還是沒能按她希望的那樣減為“脅從”,還是被判了死罪。 “夫人,楊家兩位夫人和幾位公子、女公子全被官府抓了?!笔膛碳眮韴?。 楊氏語氣冷淡,“是因?yàn)榘П蛔サ陌??無妨。不是大事?!?/br> 楊洤不會有什么大事的,她只是想自殺,又沒有害人。其余的人就更不會怎樣了,衛(wèi)氏、鄭氏只是帶著兒女來和楊應(yīng)期、楊應(yīng)全告別,這難道也有罪? 楊氏的寶貝兒子張劼神情沉重的回來了,眼圈紅腫,低聲回道:“娘,兩位舅舅的尸首已命人收好了?!?/br> 楊家的人都被抓了,這給楊應(yīng)期、楊應(yīng)全收尸的重任就落到張劼身上了。張劼已命人將二楊的尸體裝入棺材,因著二楊是死于非命,尸首不全,故此回去之后還麻煩著,要請人縫合,重新裝殮。 “壽衣穿好了,命人將你兩個舅舅抬到別院埋葬?!睏钍戏愿?。 張劼略一遲疑,“別院……別院不是已經(jīng)送人了么?” 定國公已經(jīng)把別院送給唐夢芙了。 楊氏笑得悲涼又陰狠,“別院給了唐家那丫頭,那丫頭再嫁給張勆,不還是定國公府的產(chǎn)業(yè)?自然由我支配。我娘家兄弟生前便喜歡那里,死后想必也喜歡那兒的風(fēng)景,正該埋骨彼處?!?/br> 好好的一個別院堆起兩座新墳,看以后誰敢住在那兒?誰有那個膽子與鬼共眠?張勆、唐夢芙想要那處別院,做夢去吧。 楊家死了兩個人。這兩個人全是因?yàn)槎▏木壒什潘烙诜敲模▏靡惶巹e院給他倆當(dāng)墳?zāi)?,是?yīng)該的。 張劼心里隱隱覺得楊氏所言不妥,但見楊氏神情哀痛,眼神直通通的和平時大不一樣,知道她是傷心得過份了,便沒忍心再多說什么。 這些天來打擊一個接著一個,就沒一件順心的事。唉,倒霉啊。 楊氏一個是要安葬死去的楊應(yīng)期、楊應(yīng)全,另一個她還得營救被官府抓走的楊家家眷。楊氏覺得楊洤犯的不是大事,楊家人不過是暫時坐坐牢,先不管他們,和張劼一起乘車去了別院。 對于楊氏來說,眼下最重要的事是讓她的兩個兄弟入土為安。 楊氏和張劼到了別院大門前,被門房給攔住了,“我家姑娘吩咐了,別院要重新修整,這段時日不接待客人?!?/br> 這門房是陌生人,以前楊氏、張劼母子倆從未見過。 這當(dāng)然很不對勁,因?yàn)闂罴胰艘恢弊≡谶@里。楊氏對這里的下人都很熟悉,卻沒見過這個門房。 “客人?你說我是客人?”楊氏臉上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曾幾何時,她到自家別院竟成客人了? “這是我家姑娘的別院,楊夫人到了這里,不是客人,卻是什么人?”門房笑問。 楊氏這時知道短短半天光陰,這別院竟然已經(jīng)換上了唐夢芙的人,無語半晌,才慢慢問道:“你可知道,你家姑娘到了我面前,是要行大禮叫母親的么?” 門房好像聽到了什么很好笑的笑話似的,哈哈笑出聲,“我家姑娘定親那天,楊夫人可在場?若我家姑娘定親時候你都沒有出現(xiàn),可見你和我家姑娘沒有相干,想要她行大禮叫母親,只能在夢里了!” “你敢對我如何無禮!”楊氏怒斥。 “你敢對我母親如此無禮!”張劼大喝。 門房笑聲更加響亮,“楊夫人你如果能讓我家姑娘行大禮叫母親,到時候不管如何懲罰小人都可以。小人無話可說?!?/br> “你可要記住你今天說過的話!到時候我要你磕一千個一萬個響頭賠罪,你莫要怪我心狠?!睏钍涎凵耜幊?。 門房笑道:“那如果我家姑娘一輩子都沒有對你行大禮叫母親,楊夫人你又當(dāng)如何呢?我知道了。若果真那樣,說明楊夫人你在定國公府便不得志了,成了明日黃花了。好,到時候我什么也不要,就欣賞楊夫人你的狼狽相便足夠了?!?/br> 楊氏不禁心驚。 張劼大怒,“唐家好歹也是書香門第,怎使出你這樣無禮的仆人!” 楊氏迅速的想了想,咬牙吩咐,“闖進(jìn)去!” 不管了,先闖進(jìn)去把該做的事做好了再說。將來見了正主再和她慢慢斗慢慢磨,她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家再聰明百倍又能如何,難道還能算計得過幾十歲的老狐貍不成? 楊氏正要帶人硬闖,門房手指放入口中發(fā)出尖銳的嘯聲,不多時別院里出來齊刷刷四列護(hù)衛(wèi),持刀帶劍,異常彪悍,“誰敢硬闖?我家大將軍有令,膽敢擅闖此別院者,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