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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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源用眼角的余光瞟向目光所來之處,心中恍然大悟。廂竹館的陳妙兒沒有參加歌舞表演,而是依著一位身材五短的官員坐在對面的亭臺之上。那官員便是王鉷,王鉷的一雙小眼正盯著自己,陳妙兒紅唇噏動神情激動正在王鉷耳邊低聲說著什么,那王鉷不時的低低回一句話,眼睛卻始終盯著王源,目光也越發(fā)的凌厲。 王源心知肚明,必是那陳妙兒在告自己的狀了,看來果然如蘭心惠所言,自己怕是真的惹上麻煩了。不過王源卻并不太擔(dān)心,他認(rèn)為身為朝廷御史中丞的王鉷總有些是非輕重之分,該不會為了一名妓女的一面之詞便來找自己的麻煩,所以很快便將此事拋諸腦后。 歌舞畢,顏真卿敲響銅鐘,第二場比試正式開始。所有文士自動聚集于中間的亭臺上,靜悄悄等候第二場詩題的宣布。 顏真卿朝王昌齡拱手道:“第一首詩題摩詰公出題,第二首詩題自然是由昌齡兄來出題,昌齡兄請吧?!?/br> 王昌齡忙起身拱手道:“好,老夫也不推辭。此次詩會讓老夫也大開眼界,沒想到長安城中人才濟(jì)濟(jì),老夫剛?cè)ソ瓕幦温殧?shù)年,一轉(zhuǎn)眼京城詩壇已經(jīng)是后浪推前浪幼枝新發(fā)了,能參加今日盛會,和諸夫子眾才士一起專心文事,比做什么事都叫老夫開心。” 眾人紛紛微笑點(diǎn)頭,有時候?qū)ξ娜硕?,能聚在一起專門討論寫作心得,不涉外間雜務(wù),乃是一件非常令人開心的事情。座上很多人都有同感。 “適才摩詰公拿出了一首驚艷絕倫的紅豆詩作為開場詩,這叫老夫?yàn)榱穗y,老夫好像不能只出詩題了事了,摩詰公,你這是給我出難題啊。” 王維呵呵笑道:“這等事也能難倒你王大么?今日你必要當(dāng)場作一首給詩會助興才是。” 眾人轟然叫好,掌聲不絕。王昌齡點(diǎn)著王維的鼻子笑著搖頭道:“摩詰公還是喜歡給人下不了臺,我歸去之前必要再去你終南山別墅之中折騰幾日,以報(bào)此怨?!?/br> 王維笑道:“歡迎之至,咱們一起飲泉水吃山珍,不亦樂乎?!?/br> 王昌齡笑著點(diǎn)頭,收起笑容之后邁步垂首在亭上緩緩踱步起來,眾人均停止喧鬧,知道王昌齡這是在構(gòu)思詩句了。 片刻后王昌齡臉上浮現(xiàn)出笑意來站定身子道:“人都說我王昌齡只知寫邊塞之句,今日我卻要出人意表。今日梨花館中春意融融,座上嘉賓云集,席間美人如云,如此場景豈能無詩記錄之,我這里有了一首《青樓春》,但愿不會教諸位失望?!?/br> 說話間王昌齡行至幾旁,提筆刷刷寫下數(shù)句,一旁的顏真卿捧起誦讀道:“香幃風(fēng)動花入樓,高調(diào)鳴箏緩夜愁。腸斷關(guān)山不解說,依依殘?jiān)孪潞熴^。” 王維哈哈大笑道:“好詩,昌齡也會寫這種詩了,倒是難得的很,我看這首詩寫的是一腔幽怨之氣,莫如改作青樓怨為好。” 王昌齡笑道:“可以,便叫青樓怨吧?!?/br> 遠(yuǎn)處傳來李林甫的笑聲道:“你們怎知人家怨不怨?本相瞧著他們今日都很開心呢?!?/br> 王維笑著回道:“怨不怨也不是相國說了算,青樓女子才有發(fā)言權(quán)呢?!?/br> 李林甫指著站在一旁的風(fēng)十九娘道:“十九娘,本相問你,你們怨不怨?” 風(fēng)十九娘一時尷尬,不知如何作答,但畢竟是伶俐之人,頃刻間便有了應(yīng)對:“叫奴說呀,見了相國我們便不怨,見了王夫子我們便怨,總之只要相國和夫子們開心,我們青樓苦命人兒怎么著都成?!?/br> 李林甫哈哈大笑道:“瞧十九娘這張巧嘴,總是兩面逢源不得罪人,本相也是隨口說笑罷了,王江寧你繼續(xù)出你的題?!?/br> 王昌齡微微一笑道:“多謝相國,我這詩題倒也簡單,今日二初三,不久便是花紅草綠的艷陽天氣,諸位大可自行擬題,但凡和春光有關(guān),或花或鳥或風(fēng)或雨,春日所感所聞均可為詩,不必拘泥于一物一景,諸位覺得如何?” 評判團(tuán)幾名老夫子撫須頷首對視而笑,王昌齡這是給了眾才士極大的自由。自古詩會均有主題,而今日詩會連續(xù)兩題都不已特定之景物為題,說是出奇,其實(shí)倒是符合這兩位出題者的態(tài)度,都是豁達(dá)開朗不拘小節(jié)之人的做派。 “諸位,聽到了沒有?依舊兩炷香為限,各自構(gòu)思去吧。”顏真卿鐺的敲響了一聲銅鐘,眾文士紛紛出了亭臺,各自找角落構(gòu)思詩句。 其實(shí),看似這詩題沒有規(guī)范,但卻是極難的,首先你要確定你自己要寫什么,關(guān)于春天的事物實(shí)在太多,選定了具體意像才能遣詞酌句,對很多文士而言,他們寧愿去被指定一個題目,而非這么籠統(tǒng)的出題。故而這看似寬松的題目卻讓一大堆人壓力山大。 對王源而言,這種題目卻是最好不過了,腦子里的詩歌名句不少,但若真的指定具體事物怕是很難找到契合的那一首來。雖然王源覺得以文才而論,自己真正的本事要比這年代大多數(shù)人要好的多,但是要把語言精練成絕句律師這種唐詩的形式,乃至要照顧到平仄韻腳,對王源而言就是個絕不可能完成的任務(wù)了。 所以王源雖有躍躍欲試之心,卻不得不提醒自己不要搞砸了這重要的場合,還是老老實(shí)實(shí)的去搬運(yùn)為好。反正現(xiàn)在自己身處的這個大唐也不知道是否便是真正的大唐,更不知道后面有沒有宋元明清這些朝代,只管大肆選擇搬運(yùn),反正寫出那些詩句的人都沒出世或不知道還會不會出世。 王源絲毫不著急,兩炷香的時間對王源而言實(shí)在是太長了些,王源只需要盞茶時間便可。在大段空閑的時間里,王源很想去和杜甫認(rèn)識認(rèn)識聊聊天,但又怕耽誤了他構(gòu)思新句。 王源想了想還是獨(dú)自走向北邊的小池塘邊,在岸邊青石上坐下他不想表現(xiàn)的胸有成竹,瞇著眼坐在這里外人看來還以為王源在苦苦思索詩句,但其實(shí)他只是閉目養(yǎng)神罷了。 第49章 相惜 中午的春陽照的王源全身軟乎乎暖烘烘的,坐在池邊的青石上,王源都能聞到岸邊濕土散發(fā)的好聞的氣味,以及身邊青草嫩芽發(fā)出的清香。 耳邊梨園中眾文士四處走動以及亭臺上李林甫等人的說笑之聲都變得飄渺起來,王源覺得心一下子靜了下來,進(jìn)而剛才喝的幾杯清酒有些緩緩蒸騰上腦,不覺打了個哈欠昏昏欲睡。 然而他感覺到了身邊泥土的震動,有人正從自己身后走來,王源忙回頭看去,迎著刺目的陽光看到一個瘦高的身影正站在自己身后,背光的臉一時有些看不清面目。 王源嚇了一跳,忙站起身來,瞇眼適應(yīng)了陽光,這才看清來人是誰,不覺有些驚訝。 “原來是杜兄,是來尋在下的么?” 來者正是杜甫,他滄桑的臉上露出笑意,拱手施禮道:“杜某唐突,不知是否打攪了尊駕?!?/br> 王源忙道:“哪里哪里,我其實(shí)在這里假寐。今日起的早,剛才喝了幾杯酒水,有些困頓。” 杜甫微笑道:“杜某便知道尊駕對這第二道詩題胸有成竹,我恰好也得了句子,左右時間還早,故而冒昧前來想同尊駕認(rèn)識認(rèn)識?!?/br> 王源笑道:“杜先生詩才驚艷,這么快便有了詩句,我這里是寫出來,又怕想的頭痛,故而躲在這里偷懶。待會我胡亂寫上幾句交差便罷?!?/br> 杜甫呵呵笑道:“王公子謙遜了,以尊駕之才,必是胸有成竹的。適才尊駕那首無題詩讓杜某心服口服,杜某心生仰慕故而冒昧前來打攪?!?/br> 王源搖頭道:“杜兄說笑了,適才拜服杜先生的詩作,在下也是心生仰慕之情,其實(shí)第一場詩題杜先生的詩比我寫的好?!喾觌y袞袞,告別莫匆匆。但恐天河落,寧辭酒盞空?!@樣的句子豈是尋常人能寫出來的。杜先生之才才是真正的大才,在下發(fā)自真心的佩服?!?/br> 杜甫呵呵笑道:“那也比不上你‘相見時難別亦難,東風(fēng)無力百花殘’的句子呢?!?/br> 王源肅容道:“比得上,比得上。文無第一,斗詩之舉本就荒唐,更何況你我的詩各自角度不同,強(qiáng)論高下,其實(shí)是不合適的。適才我跟幾位評判的夫子提出此點(diǎn),摩詰公也表示認(rèn)可。只可惜今日是斗詩會,必須要有個第一第二之分,故而……” 杜甫點(diǎn)頭道:“尊駕心胸開闊,為人豁達(dá),杜某甚為欽佩。你和他們說那些話的時候,杜某也聽到了。正因如此,杜某才生結(jié)交之意。杜某雖然只是一介布衣,但擇友卻是很挑剔的。” 王源笑道:“榮幸之至?!?/br> 杜甫指了指青石道:“我可以坐在這里么?” 王源道:“當(dāng)然可以?!?/br> 兩人各自騰開位置并肩坐在青石上,面對一池春水像是老朋友一般的暢談起來。 “尊駕最近的幾首詩杜某也拜讀了,杜某本以為你是個年紀(jì)頗長之人,今日一見卻大為驚訝,原來尊駕竟然是個少年。這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了?!?/br> 王源笑道:“還是個當(dāng)坊丁的少年,確實(shí)連我自己都驚訝,我胡亂涂鴉幾首,竟然得到眾人認(rèn)可,杜兄你說這些人是不是都是眼瞎啊?哈哈哈?!?/br> 杜甫也哈哈笑了起來道:“沒想到尊駕如此憤世嫉俗,倒是和你寫的詩完全不同。” 王源收起笑容正色道:“我可不是為了自己憤世嫉俗,我是為了杜兄?!?/br> 杜甫愣道:“為我?” 王源道:“是,似杜兄這樣的人他們都不用,不是瞎子是什么?不僅是瞎子還是聾子傻子呢。” 杜甫神色愕然,看著王源半晌輕輕嘆息道:“看來你也知道我這次來京的目的,我這半生蹉跎一事無成,人說‘學(xué)成文武藝,貨與帝王家’。我有心講滿腹忠心和所學(xué)貨與帝王,可惜人家不要啊?!?/br> 王源點(diǎn)頭道:“所以說他們是聾子瞎子。在下雖和先生素未謀面,但我確知道先生必是大才,只是沒有機(jī)會罷了。參與梨花詩會怕不是先生愿意來的,只是迫于無奈,畢竟需要得到右相的賞識?!?/br> 杜甫雙目炯炯道:“知我者王公子也,我從來反對將詩文拿來相斗相比,我心目中最尊敬的便是李太白,他告訴我,作詩需從真心意出,不拘外物,神游魂馳,遨游天外。故而太白才能有驚天泣地之作。數(shù)日前我得到太白最近寫的詩句,越發(fā)覺得他已經(jīng)出凡入圣了。與他相比,我實(shí)在慚愧,至今尚在為了一己生計(jì)和前途而茍且經(jīng)營?!?/br> 王源驚道:“你和李太白已經(jīng)認(rèn)識了?” 杜甫道:“什么叫已經(jīng)認(rèn)識了,我們本來就認(rèn)識。” 王源本以為現(xiàn)在的杜甫還沒什么名氣,應(yīng)該和李白沒什么交集,沒想到兩人早已認(rèn)識了。 “天寶三載,太白辭官東游洛陽,當(dāng)時我正旅居洛陽,聞太白來到洛陽,特意前去拜訪。在洛陽天衡樓上我們喝酒談詩甚是投緣,至此,不管太白如何想,杜某卻是將太白視為今生摯友了?!倍鸥﹄p目望著天上悠悠的白云,眼眸中神采閃爍,似乎想起當(dāng)日和李白相見的情形依舊激動萬分。 王源腦中一閃,忽然想起一首詩來,于是輕聲吟道:“醉別復(fù)幾日,登臨遍池臺。何時石門路,重有金樽開。秋波落泗水,海色明徂徠。飛蓬各自遠(yuǎn),且盡手中杯?!?/br> 杜甫愣了愣驚喜道:“你也知道這首詩?” 王源點(diǎn)頭笑道:“這便是太白臨別贈你的那首詩吧,我很羨慕杜兄,能得太白欣賞贈詩,此生無憾矣?!?/br> 杜甫慨嘆道:“話雖如此,我卻是極為想念他;前日我得了他寄來得新詩之后更加得思念他。也作了一首詩想送給他,可惜他如今在東南云游,不知詩作寄往何處?!?/br> 王源道:“可否拜讀?” 杜甫點(diǎn)頭。伸手在池中蘸水,在青石上寫道:“白也詩無敵,飄然思不群。清新庾開府,俊逸鮑參軍。渭北春天樹,江東日暮云。何時一尊酒,重與細(xì)論文。” 王源當(dāng)然知道這首詩,這是杜甫寫給李白詩中的一首,名叫《春日憶李白》,這兩位偉大詩人之間雖只見了一面,盤桓了不到數(shù)日,卻結(jié)下了深厚的友情,成為一對非常好的基友。 “杜兄當(dāng)年為何不和太白一同游歷天下呢?既然杜兄對太白如此仰慕的話?!?/br> 杜甫嘆道:“世間只有一個李白,我想學(xué)他也學(xué)不會。我可讓你看看太白的新詩,你便會知道誰也無法成為第二個李太白了?!?/br> 杜甫從懷中掏出一張折疊的仔仔細(xì)細(xì)的信箋來,緩緩打開之后將一張寫滿小楷的紙遞到王源面前。王源鄭重接過來,上面寫著一首詩,正是氣勢磅礴的太白名作《將進(jìn)酒》。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fù)回。 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發(fā),朝如青絲暮成雪。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 …… 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 王源一口氣念完,雖然此詩在心頭滾瓜爛熟,但在后世讀此詩和在大唐讀此詩,感覺完全不同,仿佛看到桀驁不馴孤芳自賞的李白不屑世間萬物的高傲飄渺的身影。正如杜甫所言,這樣的李白,誰也學(xué)不來的,誰也追趕不上的。 “我懂了,古往今來太白只有一個,任何人都無法追隨他的足跡。這樣的詩句,恐只有仙人才能寫的出了?!?/br> “正是如此。對太白,我等只能仰望,無法追隨。況且我還有妻子兒女,我之志向也和太白不同。他可以‘仰天大笑出門去’,而我卻只能苦苦鉆營,期望能為朝廷為百姓效力?!?/br> 王源點(diǎn)頭道:“我明白,杜兄謀官不是為了榮華富貴,而是為了百姓。” 杜甫微笑道:“多謝你明白這一點(diǎn),很多人說我醉心功名,對我不齒,唯有你說出這樣的話來,我實(shí)在很高興。你這樣的豁達(dá)性格,若是能見到太白的話,你們恐怕也能成為忘年之交。” 王源笑道:“可惜仙蹤渺渺,不知可有那么一天?!?/br> 杜甫道:“若有那么一天,我定替尊駕引見?!?/br> 兩人談?wù)務(wù)f說甚是投機(jī),王源自己也沒想到能和杜甫談得這么熱乎,當(dāng)然一部分是出于自己對杜甫的尊敬,雖然他此時還只是落魄之人,但他可是后世尊崇的詩圣杜甫,無形中便讓王源對他生出結(jié)交的心意來。 鐺鐺鐺銅鐘響了三聲,同時聽到亭臺上顏真卿的嗓音響起:“諸位,最后二分香時間,尚未寫好的才士請速速落筆?!?/br> 王源和杜甫對視一笑,沒想到兩人已經(jīng)聊了快兩炷香的時間了,于是共同起身朝亭臺處行去。 第50章 紙團(tuán) “第二場杜某可要當(dāng)仁不讓了,王小兄可要努力了?!迸R近亭臺臺階處時,杜甫對王源笑道。 王源一笑道:“那是自然,咱們雖已是朋友,但詩還是要斗的,詩會之后我要登門拜訪杜兄,咱們再徹夜長談?!?/br> 杜甫點(diǎn)頭道:“好,就這么定了?!?/br> 程序眾人均已熟知,這一次井然有序,香燃盡之前,所有人均已落筆寫好,詩紙?jiān)诖藪焐霞t綢繩索,評判的夫子們開始履行職責(zé)。 這一次有些機(jī)靈的文士早早不抱期望的離開老遠(yuǎn),省的自己的詩紙被扯下來的時候看著傷心。上一輪王源和杜甫的詩作出世之后,大多數(shù)人已經(jīng)失去了雄心壯志,他們要終于明白在這次的梨花詩會中自己只是配角,像王源的“相見時那別亦難”這樣的句子,他們一輩子也寫不出來的。 半晌后,評判結(jié)束,眾夫子落座之后面色有些不善,眾人不知是何緣故,都眼巴巴的看著他們,但見王維眼睛在人群中逡巡,落到靠著廊柱眼看別處的王源身上,眉間有些怒意。 “那王源,你的詩作呢?”王維沉聲問道。 眾人的目光都看向王源,李適之等甚是奇怪,明明看到王源落筆的,怎地王維會有此一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