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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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他就是這么說的。他說貴妃娘娘派他來叫我去填詞什么的,說因為我明日便要離開京城,所以今天下午必須去。本來今天下午我安排了要和很多朋友話別的,也只能全部推了。本來我還想去找一下你的,也不得不放棄了?!?/br> 李輔國皺眉道:“你是說,李龜年只找你說了這件事,其余的什么都沒說?” 王源想了想搖頭道:“好像沒說什么其他的事情,不過感覺他怪怪的,好像有什么話要告訴我,又欲言又止的樣子。對了,我想起來了,進了金花閣后在等候娘娘召見的時候,他把我拉到一旁神神秘秘的說話,剛說了沒兩句,便被其他的事情給打岔了?!?/br> 李輔國皺眉道:“什么事情打岔了?” 王源道:“說來也是觸霉頭的事情,我們在金花閣前樓的廊下等候召見的時候,看見幾名內侍從里邊抬了具尸體出來了,還有人在旁哭哭啼啼的驚擾了我們的談話。我出于好奇問了問旁邊的宮女,那宮女說是一名叫沈秋榮的宮女,不知如何犯了事,被貴妃娘娘命人責打,關在后院的柴房里。誰知道這名叫沈秋榮的宮女不知犯了什么倔,居然在柴房里咬舌自盡了。” “沈秋榮?”李輔國嚇得差點尿了褲子,沈秋榮他當然知道是誰。 “怎么?李內侍認識這女官么?”王源道。 “不認識,我怎會認識貴妃娘娘身邊的女官?你是說這件事打岔了李龜年和你的談話?” “是啊,李龜年很奇怪的樣子,聽宮女說死的那女官叫沈秋榮后,立刻便臉色變了,變得很慌張,很魂不守舍,很奇怪的樣子。我當時很懷疑有內情,想掏問他的話語,但他居然理都不理我。呸,一個樂師居然對我這個四品大員不理不睬,朝廷也該整頓禮法了,不能因為他會唱曲譜曲便慣著他?!?/br> 李輔國打斷王源的東拉西扯,皺眉道:“你懷疑他什么?” 王源道:“很簡單啊,李龜年天天侍奉在貴妃娘娘和陛下身邊,唱曲的樂師都是些風流情種,我懷疑李龜年和這個沈秋榮肯定是熟識的,而且搞不好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關系。否則這個女官死了,他那么傷心難過甚至還有些緊張的發(fā)抖做什么?若非和這女官關系密切,又怎會這般介意一名普通宮女的死?李內侍,我建議羅衣門就此事查一查,搞不好能查出李龜年的一些不可告人之密來。若是能抓住這李龜年的把柄,沒準能將他拉入我羅衣門中,這李龜年可是能近距離接觸到陛下和貴妃娘娘的人,用處一定不小呢?!?/br> “這倒是個好建議,不錯不錯?!崩钶o國面色鐵青道。 “多謝李內侍夸獎,我也覺得這建議不錯。”王源笑道。 李輔國轉過頭去,將目光投向遠處的黑暗,細細考量王源所說的話,審視其中是否有漏洞,審視王源是否在跟自己說謊。因為整件事已經變得面目全非,根本不是自己想象的那般。據(jù)他和李龜年事前的計劃,李龜年該同王源在辦事之前便挑明他是羅衣門特別執(zhí)事的身份。利用一天的時間觀察王源的反應,當確認王源沒有背叛羅衣門的跡象后才會有第二日的行動。 但根據(jù)王源的話來推斷,李龜年并未挑明自己的身份,而只是去找了王源,傳達了貴妃的旨意。換句話說,李龜年恐怕是要到最后一刻才打算將謎底揭曉,若王源的話屬實的話,李龜年明顯是違背了自己布置的計劃的步驟。 “李龜年呢?你們是一起離開金花閣的么?”李輔國轉頭來緩緩問道。 “我們是同時告退的,但李龜年沒和我一起離開金花閣,事實上覲見出來之后,我只是去如廁片刻,一回頭便找不到他人了。我可不會去等他一起出來,我急著回家收拾行裝呢。所以為便先出來了,至于他,我可不知道他在哪里?!蓖踉绰柤绲馈?/br> 李輔國沉默不語,他已經將王源敘述的整件事都從頭捋了一遍,當李龜年傳達貴妃娘娘的口諭和王源一起去金花閣的時候,李龜年本打算在等候覲見的時候將身份和計劃告知王源,但突然發(fā)現(xiàn)沈秋榮死了,所以這個掉包刺殺的計劃其實是本路上夭折了。 因為整個計劃的關鍵便是刺殺之后的掉包,這個沈秋榮忽然死了,便再無進行下去的必要,所以李龜年便被迫放棄了刺殺計劃,而王源也自始至終不知道李龜年和他一起去金花閣的真正用意。 李輔國說不出是什么樣的心情,既感到慶幸,又感到有些怪異。整件事還是有些地方讓人覺得不踏實的,這沈秋榮的死似乎太湊巧了,剛好在事情發(fā)動前被李龜年知曉。而且,這沈秋榮到底犯了何事才被貴妃責罰,是否是貴妃知道了些什么,逼著沈秋榮說出來,此事會不會牽扯到太子身上,這些似乎都是需要迫切查清楚的。 這一切的事情經過可能這樣斷定基本的幾點:一則,這件刺殺掉包案沒有發(fā)生。二則,李龜年的消失很有可能是因為沒能完成任務而潛逃了,或者是仍舊在金花閣中調查沈秋榮的死因。三則,眼前這個王源并不知道一切,自己也并不需要去跟他挑明。 總而言之,自己現(xiàn)在不應該在這里跟王源浪費時間,盡快的回去跟太子稟報,跟三衛(wèi)府的將領們解釋安撫,編個過得去的謊言糊弄過去,然后裝作什么事都沒發(fā)生,慢慢的暗地里調查才是正經。 第390章 重逢 看著李輔國消失在黑暗中的身影,王源長出一口氣,他知道起碼今夜自己是又過一關了。自己編織的這個故事夠李輔國想一陣子了,他一定會驗證自己這個故事的真實性,但當事人中李龜年沈秋榮都已經死了,貴妃娘娘又將守口如瓶,李輔國其實也查不出什么。 也許有一天會真相大白,但也許到那時,真相也已經不太重要了。 冷冽的清晨到來,東方剛露出魚肚白的時候,王家大宅前已經一片喧鬧聲。十幾輛大車排成一溜兒,幾十匹騾馬背著行李噴著白汽站在寒風里。 片刻后,女眷登車,男子騎馬,一切準備就緒。領頭的大車上的車夫揮動鞭兒啪的一擊,車隊隆隆而動朝著街中行去。車上眾人和馬上眾人均紛紛回望,看向這個住了一年多,親手整理修葺的大宅子,同門口幾名留下看宅子人揮手告別,李欣兒、蘭心蕙以及幾名婢女竟然眼眶紅了。 “表姐怎么不回頭瞧瞧老宅?好歹也是住了一年的家,瞧瞧欣兒她們,一把鼻涕一把淚了?!蓖踉葱柹磉吥醒b麗人。 公孫蘭輕笑道:“有什么好哭的,離開京城是件高興的事兒。事實上我對這里沒有絲毫的眷戀,要說有什么讓我留戀的話,我只是可惜了后園我親手侍弄的那十幾株梅花罷了?!?/br> 王源呵呵笑道:“表姐說的很是,于我心有戚戚焉,我對京城也沒有多少眷念,我恨不得離開京城越快越好,越遠越好。只要喜歡的人在身邊,一棟宅子可不值得哭哭啼啼的?!?/br> 公孫蘭笑道:“你是心有鬼胎,跟我可不同,可別跟我扯什么心有戚戚。莫以為你的事我一無所知,昨晚那李輔國來找你,你編了一大通謊話騙他,心里怕是擔心李輔國會識破了你的謊言,跑來找你算賬吧。” 王源訝異道:“原來表姐什么都知道了,我本是要找表姐商議的,但一想表姐這幾日好容易清靜幾日,便又不忍打攪了。沒想到表姐竟然主動暗中保護我,表姐對我太好了。” 公孫蘭啐了一口道:“我只是怕你給人殺了,這一大家子的人沒人照顧,要害的我替你照顧妻兒罷了,否則我才不管。” 王源哈哈大笑,說話間隊伍已經主街往東坊門方向行去。半個時辰后,一行人行到西城主門金光門內廣場上。天色已經大亮,東方的云彩已經一片火紅,不久后紅日便要噴薄而出。 隊伍抵達廣場上,但見城門口有兩百多騎兵正列隊靜立,見到王家車駕過來,兩匹馬兒出列飛奔過來。 “參見大將軍,卑職劉德海有禮了。”其中一人正是養(yǎng)了幾日傷的劉德海。 “參見大將軍,親衛(wèi)營校尉趙青在此等候大將軍多時了?!绷硪幻嗄陮㈩I也在馬上拱手行禮。 王源知道,這是兩百名跟隨鮮于仲通前來京城的護衛(wèi),鮮于仲通離京時,楊國忠特意要他留下這兩百人作為自己此行的護衛(wèi),這趙青便是這兩百護衛(wèi)的頭兒。 “劉將軍的腿傷如何了?此去長路漫漫,又是一趟苦差,可受的住么?”王源微笑道。 “放心吧大將軍,傷口已經愈合了,早無大礙了。感謝大將軍為我請功,前日兵部頒了升職文書,卑職升了游騎將軍了?!眲⒌潞P呛堑牡馈?/br> “那可恭喜你了?!蓖踉葱χc頭,轉頭來看著趙青道:“趙校尉,這一路上恐要辛苦你了。去益州的路我們一點也不熟悉,路上的事情便只能拜托你了?!?/br> 趙青拱手道:“大將軍說哪里話,這是卑職的職責。鮮于大帥臨走時說了,卑職即日起便是您的親衛(wèi)兵馬,您盡管吩咐便是。” 王源點頭道:“很好,這一路你和劉將軍多商議便是,有什么建議可告知劉將軍,他會來稟報于我?!?/br> 劉德海和趙青同聲應了,隊伍匯合一處,因為要等候柳鈞,只得暫時停留在城門內廣場一角。王源牽著馬同身邊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忽見遠遠圍觀的人群中走出兩人,徑自朝王源走來,幾名護衛(wèi)上前攔住了他們。那兩人大叫大嚷,像是很激動的樣子,士兵們呵斥著他們,有士兵已經抄起了鞭子。 “怎么回事?”王源皺眉問道。 “稟將軍,是兩名百姓,硬說是您的故人,非要往前闖?!壁w青拱手回稟道。 王源道:“故人?帶他們過來?!?/br> 兩名百姓被士兵們帶了過來,兩人衣衫襤褸面目上全是污垢之物,頭發(fā)也因為剛才的掙扎弄得亂糟糟的。 “你們兩位是?”王源皺眉問道。 “王公子,你不認識我們了?奴是山妮兒啊,這是我阿兄譚平呢?!鳖^發(fā)亂蓬蓬的矮小百姓叫了起來。 王源一愣,仔細的觀瞧,終于認了出來,這兩人正是當日領著自己穿越西大山的山中兄妹。高個子的是譚平,說話是譚妮兒。 “你們怎么在京城了?怎么變得這副模樣了?”王源驚愕道。 “嗚嗚嗚?!鄙侥輧汉鋈环派罂奁饋恚终圃谀樕蟻y擦,一會兒便成了大花臉。 青年譚平倒是比較冷靜,一言不發(fā)的看著王源。王源忙命人將兩人領到隊伍里,在一輛馬車邊站定,詢問他們原委。山妮兒抽抽噎噎的哭個不停,譚平倒是靜靜的開始講述。 當日在去往云州的路上和這兄妹二人分開之后,譚平帶著meimei山妮兒到了云州城已經是王源他們連夜出兵巨石關第二天的事了。兄妹二人賣了毛皮,在城里找了一圈王源沒找到,也不能多耽擱時間,于是便原路返回山里??蓻]想到,回到山中的家園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家已經被一把大火燒成了殘垣斷壁。兄妹二人驚慌失措,在雪堆里找到了已經死去的母親和身受重傷的父親。 譚老丈用盡最后一點氣力告知了一雙兒女經過,原來是因為王源和公孫蘭在雪地上的蹤跡被追趕他們的兵馬發(fā)現(xiàn),一路跟蹤到了山谷中。當?shù)弥踉此麄円呀洿┰酱笊降竭_云州之后,領兵的軍官極為惱怒,知道已經追不上王源他們,所以便燒了房子,殺人泄憤。老丈拼著一口氣不咽,終于等到了兒女的歸來。 譚平說完這些,也忍不住眼淚漣漣,一旁的山妮兒更是又放聲大哭起來。公孫蘭在一旁低聲的安慰她,王家?guī)酌右仓懒耸虑榈脑?,都同情的圍攏來安慰她。 “都是我害的你們家破人亡,我很抱歉?!蓖踉醋载煹馈?/br> 譚平道:“王公子莫這么說,一切都是天意,你們救了我meimei的命,我爹爹才決定幫你們,這都是因果。我要去報仇,爹爹不讓我去拼命。爹爹說,您是官府中人,要報仇便要找到你,若是王公子能同意助我報仇,才有可能成功。若王公子不愿意,我兄妹二人這輩子也報不了仇的?!?/br> 王源道:“所以你兄妹二人便一路來京城找我了?” 譚平道:“爹爹沒撐多久便過世了,我和妹子葬了爹娘后也無處可去,于是和meimei商量了按照爹爹的交代去找你。到了云州四處打聽,聽說云州的兵馬在巨石關打了大勝仗,說王公子也隨軍前去了,于是便留在云州等王公子。可是大軍回城后我兄妹幾次想找到公子,但都被人轟出來了。幾天后又得知公子回京城的消息,我和妹子便一路跟著你們往京城趕路。這一路上我們兄妹也不知是怎么過來的,沒得吃便乞討幾口,沒水喝便吃幾口雪,終于昨天晚上才進了京城。剛才我和妹子在街邊歇息,聽人說及王公子名諱,這才趕來瞧瞧。天可憐見,果真是王公子,皇天不負有心人啊。” 王源和周圍眾人心中悱惻,公孫蘭對山妮兒極為憐愛,已經不嫌她身上污垢替她整理衣衫頭發(fā)了。 “尊父母之死因我而起,都是我害了他們。你們兄妹能千里迢迢來找我,便是對我的信任。你放心,我會竭力助你們報仇的。但現(xiàn)在我們要去劍南赴任,你二人在京城也沒地方去,莫如跟著我們去吧。山妮兒便跟著我家中女眷一起,譚兄弟我可讓你入軍職跟在我身邊做個親衛(wèi)。你們看可好?” 譚平和譚妮兒雙雙跪下磕頭,感謝王源的收留。王源攙扶起二人,命人給兩兄妹換衣收拾,吃點東西什么的。鬧騰了一會兒剛剛安穩(wěn)下來,便見大街上馬蹄雜沓人聲鼎沸,一大隊車馬從大街上沖入廣場之中。 第391章 告別 浩浩蕩蕩數(shù)百人的車駕瞬間涌到王源的車駕面前。柳鈞看來對白馬情有獨鐘,在隊伍之首的他胯下依舊是一匹神駿的白色寶馬,他最先看到王源,口中大叫:“義父,義父?!?/br> 王源忙揮手致意,身邊眾人一片愕然。 李欣兒皺眉道:“你何時又收了他做義子了?” 王源撓頭道:“回頭再說這事?!?/br> 李欣兒嗔怒道:“收了人家兒子為義子,便可光明正大的來往了是么?真是氣煞我了?!?/br> 王源皺眉道:“莫忘了這是大庭廣眾之下,注意你的言行?!?/br> 青云兒輕輕拉了李欣兒一把,李欣兒哼了一聲氣呼呼轉身上車,重重關上車門。王源無語搖頭,耳邊傳來公孫蘭的揶揄的輕笑聲,王源也無暇和她多言,回身來邁步而出迎上對面的車駕,前方柳鈞已經翻身下馬行禮了。 “義父,娘親也來了,在后面大車上。”柳鈞行禮畢起身道。 王源點頭,看向對面,但見數(shù)十騎全副武裝的護衛(wèi)簇擁著一輛精美馬車,馬車車簾撩起著,露出半張正在朝自己張望的臉。 “很好,看這架勢,你帶了不少護衛(wèi)嘛。這些人都是跟隨一起去了?”王源指著三十多名全副武裝的護衛(wèi)道。 “嗯,除了他們,還有五十名護衛(wèi)。義父,讓您瞧瞧這五十人的陣仗?!?/br> 柳鈞一聲唿哨,猛聽得人叫馬嘶,隊伍后方呼拉拉涌出五十名護衛(wèi)來,這幫人一亮相,王源頓時驚的目瞪口呆;不僅是王源,周圍的眾人也都發(fā)出驚訝之聲。 這五十名護衛(wèi)竟然全部是黑魆魆的昆侖奴,他們顯然是經過精挑細選,每名黑奴的都膀大腰圓身形高大,穿著加大號的盔甲,騎得馬也都是最健壯的,馬鞍上掛著的兵刃也都以八棱錘、狼牙棒,大銅棍、大砍刀這些東西為主,光是看這些普通人根本拿都拿不動的兵刃,便知道這幫黑奴個個都是力大無窮的主兒。 “哪來這么多黑奴?霍,好大的排場?!蓖踉葱Φ?。 柳鈞得意道:“這是舅父送我的禮物,得知我要隨義父出行,舅父便送了我精挑細選的幾十名黑奴為護衛(wèi)。這些黑奴都是凈了身的,個個力大無窮,也學過些格斗功夫。我讓大土鱉大烏龜大王八三個領著他們,可以想象,在戰(zhàn)場上我這黑奴團一出馬,必嚇得對手屁滾尿流了?!?/br> 王源呵呵笑道:“原來是左相的手筆,那倒是不足為奇了。挺好,挺出風頭的,不錯?!?/br> 柳鈞笑道:“義父給起個名字吧,黑奴團不太好聽?!?/br> 王源笑道:“就叫昆侖營吧,將來若有昆侖奴便都可加入其中,組成單獨的一只特色軍給你統(tǒng)領,那也是大唐獨一無二的一只兵馬了,那可很有面子。” 柳鈞拍手道:“太好了,義父這主意不錯,將來弄個成千上萬的昆侖兵,打起仗來烏壓壓跟片烏云般的掩殺過去,那場面想想都讓人激動。” 王源微笑點頭道:“很刺激的場面,對了,左相沒來么?” 柳鈞道:“舅父本要來送行,但一大早被陛下召進宮里去了,所以讓我傳話給義父表示歉意,委托我娘親前來送行。義父……你不去和我娘告?zhèn)€別么?” 王源咂嘴道:“好吧,我去給夫人道個別,你整頓隨從歸隊列,準備出城?!?/br> 柳鈞答應了,立刻大聲下令,昆侖營的黑奴們和數(shù)十名護衛(wèi)開始縱馬移動,有秩序的歸入王源的隊列中。 王源緩步走向那輛華貴的馬車,來到馬車小窗旁拱手道:“給夫人見禮?!?/br> 秦國夫人的聲音在車廂內響起:“進來說話。” 王源撓撓頭,但見車廂門已經打開,紫云兒從車里下來,朝王源微微一禮便站在一旁。王源朝她點點頭,彎腰鉆入車廂中,車門在身后關上的一瞬間,一個溫軟香膩的身體已經撲進懷里,王源尚未說話,嘴巴已經被一張溫香小嘴堵了個嚴嚴實實。 王源暗嘆一聲,摟住秦國夫人蜜吻一番,唇分時秦國夫人已經是淚流滿面。 “王郎,這一去山高水遠,萬萬珍重自己。若有機會,一定要回京城來看我。”秦國夫人摸著王源的臉龐低聲道。 “夫人倒像是要和我生離死別一般,此去戰(zhàn)役得勝,我很快便會回京,不要這樣?!蓖踉摧p拍她脊背安慰道。 “我也不想這樣,但我總好像有預感,我們這一別,你恐怕再也不會和我相見了。昨晚做了個夢,甚至連鈞兒我都再也見不到了,我很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