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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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源哈哈笑道:“左相看來是老當(dāng)益壯趣味不減,還是這個胃口好?!?/br> 楊國忠擺手道:“罷了罷了,不提此事,咱們說正事,說正事?!?/br> 第669章 天價 屏退婢女之后,楊國忠也嚼了一塊桂花蓮蓉糕,品了口茶后開口道:“王兄弟,朝中最近發(fā)生的一些事情你該知道一些吧?!?/br> 王源搖頭道:“我哪里知道,天天在吐蕃國荒山野地里打仗,朝廷的事情我可是一概不知的?!?/br> 楊國忠笑道:“也是,我本想寫信告知你的,考慮到你領(lǐng)軍在外,不能分了你的神,所以便沒有和你說。那么現(xiàn)在說也不遲。說是事,其實也不是什么大事,和我們倒也沒太大的關(guān)系。只是考慮到或許對我們有所影響,故而不得不商討一番?!?/br> 王源道:“左相但說就是?!?/br> 楊國忠道:“第一件事便是這次和議的事情。陛下原本是想著要徹底解決吐蕃之患的。但你們四位聯(lián)袂上奏,陛下也是無奈之極。加之突厥人蠢蠢欲動,陛下為了穩(wěn)妥起見,故而答應(yīng)了你們的議和請求。但實際上,陛下心里還是有些遺憾的。你今日說的那些話,陛下聽著肯定不入耳。我也是提醒你一聲。” 王源皺眉道:“我等上奏議和的前提是,朝廷可派十幾二十萬兵馬來援。否則除了議和別無他途。我們并沒有逼迫陛下做什么決定,只是二選一之策罷了。朝廷出不了兵,那只能退而求其次,這不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么?” 楊國忠搖頭道:“你呀,什么都不懂。道理是這個道理,但在陛下心中,難免有被逼迫之意。朝廷怎可能派出如此多的兵馬來?出兵的前提是不存在的,二選一其實只能選議和這一條罷了,在我看來也是帶著些逼迫之意的?!?/br> 王源咂嘴道:“這我就不懂了,除了河西隴右劍南安西,朝廷尚有邊鎮(zhèn)兵馬七八十萬,怎么就沒法調(diào)動二十萬兵馬來援?我說白了吧,安祿山手中握著四鎮(zhèn)兵馬,總數(shù)恐已經(jīng)超過三十五萬。從他手中撥不出十萬兵來?在稍微攏一攏,十五萬兵馬輕松之極。不是我們不想滅吐蕃,這調(diào)動兵馬的事情可是朝廷的責(zé)任,我們可調(diào)不動安祿山的兵馬。” 楊國忠皺眉道:“本相兼著兵部,調(diào)動兵馬的事情歸本相負(fù)責(zé),你這便是說是我的責(zé)任咯?” 王源搖頭道:“我可沒這么說,這也不是左相一個人的事情。我想便是左相也未必能調(diào)的動安祿山的兵馬吧。這便是問題所在了?!?/br> 楊國忠低聲道:“你也知道安祿山的兵馬不聽號令的事情?” 王源道:“有所耳聞?!?/br> 楊國忠低聲罵道:“說起來氣的要命。突厥人攻下了朔方所轄的受降城。朔方節(jié)度使張齊丘急的向朝廷求救兵。朝廷只能從安祿山所轄的河?xùn)|道調(diào)集兵馬救援??蓻]想到安祿山居然不答應(yīng),還說他所轄的邊境也遭受契丹人和突厥人的攻擊。還說什么張齊丘沒本事,五萬多兵馬守不住一個受降城。說什么張齊丘若不能勝任的話,他倒是可以推薦平盧節(jié)度兵馬使史思明來當(dāng)朔方節(jié)度使,有三萬兵馬便可御敵云云。你說說,這叫什么話?” 王源聽到史思明這個名字,面容一下凝固了起來。這還是自己第一次聽到史思明的大名,之前自己將注意力集中在安祿山身上,道忽略了這個人。實際上歷史上的安史之亂那可是有史思明一份的。他的名字和安祿山并列,便足見他也是禍?zhǔn)字弧?/br> 王源面帶冷笑低聲道:“簡直天大的笑話,朝廷的兵馬朝廷調(diào)不動,朝廷花著錢養(yǎng)的兵倒像是安祿山的私兵一般,左相不覺的這件事有些荒唐么?” 楊國忠攤手道:“我當(dāng)然覺得荒唐,但是陛下都哄著安祿山,我又能如何?我只要在陛下耳邊說幾句安祿山的不是,陛下立刻斥責(zé)我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說除了安祿山?jīng)]人能鎮(zhèn)守大唐東北邊境之地。你說我有什么辦法?” 王源道:“我知道你沒辦法,但后來安祿山卻又怎么答應(yīng)調(diào)兵了?” 楊國忠道:“你還說你一無所知,這不是全都知道么?后來李林甫給他寫了信,安祿山這才調(diào)兵解了圍。安祿山最怕的便是李林甫,惡人自有惡人磨。輪狡詐陰險,李林甫比安祿山可強(qiáng)了十倍,所以他懼怕李林甫。像我們這種沒有城府老老實實的人,安祿山可不放在眼里?!?/br> 王源差點(diǎn)將口中的一口熱茶噴出來,楊國忠自稱老老實實的人,這可是自己聽到的最好笑的笑話了,他若老老實實,天下便無老實之人了。 在安祿山的問題上,王源并不想多言,他不知道安祿山到底用什么手段讓玄宗如此信任他。正得寵的安祿山自己是不能貿(mào)然說出他即將造反的秘密的,否則自己反而會遭受反噬。而且如今的形勢,提了也是無用。即便朝廷相信安祿山即將謀反,撤了安祿山四鎮(zhèn)節(jié)度使職位的同時,便也是反叛的開始。那反倒是最不利的,因為自己還沒有準(zhǔn)備好。但王源還是希望能夠提醒楊國忠,朝廷不能再任安祿山予取予奪,擴(kuò)充實力了。否則將來會不可收拾。 “左相,我私下里說幾句,你也不要往心里去。你掌著兵部,該對安祿山有所約束才是。起碼物資兵器糧草這方面不能任安祿山獅子大張口。他建的雄武城已經(jīng)囤積了大量的糧草戰(zhàn)馬和裝備,契丹和東突厥人有那么難對付么?需要這么大張旗鼓的應(yīng)付,三四十萬兵馬去應(yīng)對?左相有沒有想過這其中的隱憂?” 楊國忠愣了愣道:“你的意思是?” 王源搖頭道:“我沒有任何意思,我只是隨口這么一說?!?/br> 楊國忠眉頭深鎖道:“有些事不能妄度,但既然你說了,倒是提醒了我??磥砦倚枰獙λ兴拗?。話說數(shù)日前他還上了奏折,要陛下給他的兵馬配備一樣?xùn)|西呢?!?/br> 王源道:“配備什么?” 楊國忠看著王源道:“聽說你弄出了個什么霹靂彈神威炮,打的吐蕃人魂飛魄散。那到底是個什么玩意?!?/br> 王源一怔,心想:這消息沒想到傳的這么快,都已經(jīng)傳到安祿山那里了。不用說,安祿山要的便是神威炮和霹靂彈了。 “那是我花費(fèi)巨資制作的一種遠(yuǎn)程攻城器械。朝廷命我率軍攻打吐蕃,我不能不有所準(zhǔn)備。神威炮便是投石機(jī),征南詔時用過,霹靂彈是神威炮配備的彈藥,類同于原來投射的巨石而已?!蓖踉吹吐暤馈?/br> 楊國忠驚訝道:“看來果真是有這東西了,是不是非常的兇狠?安祿山要的便是這個。” 王源呵呵笑道:“這個安祿山倒也不傻,我弄出來的利器,他便立刻向朝廷要。他想的倒美,這輩子他別想有一架。” 楊國忠咬著下唇思索道:“王源,莫怪我沒提醒你。你這霹靂彈怕是要轉(zhuǎn)交朝廷,朝廷要統(tǒng)一制作裝備了。你造出了這玩意在軍中使用倒是沒什么事,但你要是不交出來,藏著私,那恐怕便要為人所攻擊了。明日李林甫必提此事,我先給你提個醒?!?/br> 王源哈哈笑道:“我就知道會這樣。我研制此炮花了上百萬貫的錢財,這次攻打吐蕃消耗了價值幾十萬貫的霹靂彈,背了一屁股的債。本來我還沒處找人去要這筆錢。明日朝廷要我的霹靂彈也成,我這筆錢的出處終于有了。明日誰提,我便跟誰要錢。前前后后一百五十萬貫,少一文都不成?!?/br> 楊國忠驚愕道:“一百五十萬貫?花了這么多錢?” 王源冷笑道:“這還是研制的費(fèi)用。制造霹靂彈的成本,人力加原料以及保存的費(fèi)用,一顆便要五十貫錢。朝廷裝備各地兵馬,一架神威炮起碼要配備白發(fā)霹靂彈。一軍起碼要配備個三五十架神威炮才能起到作用,也就是說,一軍起碼要三五千枚霹靂彈。造價便是多少?” “十五到二十五萬貫。”楊國忠不愧是度支郎出身,一口便報出了錢財?shù)臄?shù)目。 “對,這只是一軍。十大節(jié)度軍,外加京城南北衙十幾只禁軍。左相再給算一算?!?/br> “那……那可是……四五百萬貫的費(fèi)用啊?!睏顕业淖彀蛷埖枚寄芸吹窖屎砝锏拇贵w了。 王源道:“是啊,而且這些玩意打出去就沒了。一顆五十貫,落地之后五十貫便丟到水里了。消耗起來特別的快。每一年怕是都要補(bǔ)充一輪。問一下,朝廷消耗的起么?我為了戰(zhàn)勝吐蕃人,才不得不砸鍋賣鐵的造這個玩意兒,現(xiàn)在我都后悔死了。整個劍南的富商大戶被我借了個遍,他們嘴上不說,背地里一定罵我罵的狗血淋頭。我這錢什么時候能還上還好說,若是還不上,怕是他們要告到朝廷來了?!?/br> 楊國忠張口結(jié)舌,連連擺手道:“這東西如何能造?朝廷一年的賦稅不過千萬貫,光造這個,朝廷豈非什么都做不了了?!?/br> 第670章 相爭 楊國忠掩飾不住臉上的失望表情。實際上,關(guān)于神威炮和霹靂彈的事情,楊國忠是打算向陛下邀一攻的。數(shù)月前安祿山拒不發(fā)兵,楊國忠束手無策之時,李林甫站出來給安祿山寫了封信,安祿山立刻便答應(yīng)了。此事之后,楊國忠聲望大跌,而近來因為身體欠佳屢屢告假的李林甫則又恢復(fù)了人氣。 朝中群臣私下里議論此事都說:大唐朝廷之上,還是只有李相國鎮(zhèn)得住。安祿山那等桀驁之人,李相國一封信便教他俯首帖耳。可憐楊左相求爺爺告奶奶的求著安祿山出兵,安祿山卻鳥也不鳥他,畢竟還是鎮(zhèn)不住人云云。這等話楊國忠焉能聽不到?所以今天他本想利用王源的配合扳回一城的。 他本想著,明日在朝上當(dāng)李林甫等人提及要王源交出神威炮和霹靂彈獻(xiàn)給朝廷的時候,讓王源故意不鳥李林甫。之后自己再出門面勸說,然后王源俯首帖耳的表示既然是左相之言,那一定是照辦的。如此一來,便可讓群臣和陛下都知道,也許安祿山只有李林甫能擺平,但此時已經(jīng)是大唐名帥的王源也同樣只聽他楊國忠的。這樣一來,便報了安祿山之事的一箭之仇,也堵了朝中那些嘴碎大臣們的話語。 然而,唱雙簧的想法尚未開口,被王源一提這個神威炮和霹靂彈的造價,楊國忠一點(diǎn)想法也沒有了。這玩意既然這么燒錢,朝廷是肯定不會要的。朝廷這幾年軍費(fèi)年年緊縮,其他方面的開支年年遞增。這時候哪來的錢去這么浪費(fèi)的裝備這種器械。話說軍中現(xiàn)在連造價和維修極貴的陌刀都停止制造配備給軍隊了。處處在壓縮開支,這東西朝廷是不可能要的。 “罷了,這件事便過了。明日李相國必定要提及,到時候你便直說造價便是。這玩意朝廷是造不起的?!睏顕野櫭嫉?。 秦國夫人在旁一直沒出聲,此刻欠身為王源續(xù)茶水,輕輕橫了王源一眼道:“你也是夠可以的,為了造這玩意兒,借了那么多的債。你鹽礦的分賬怕只有二十萬貫不到吧,這窟窿你怎么填?朝廷是絕對不會管的。為了打吐蕃人,值得么?” 楊國忠搖頭道:“八妹啊,你這可短視了。王源這筆賬算得精明著呢。以這霹靂彈和神威炮花費(fèi)的區(qū)區(qū)百萬貫錢財,既為朝廷擊敗了吐蕃國,贏得陛下的歡心和朝廷上下的敬畏,同時還換來了隴右道節(jié)度使的職位。你說值得不值得?話說隴右節(jié)度使和陛下的賞識寵信是這區(qū)區(qū)百萬貫錢財能換來的么?他才是做了一筆最精明的交換呢?!?/br> 秦國夫人恍然大悟,她也是見了王源心神不寧,智商也直線下降,只擔(dān)心著王源欠下的一屁股債,卻忘了這些錢財給王源換來了什么。 “原來你才是鬼精的那個。看起來朝廷中的這些老狐貍都沒你會算計呢。呸,到叫我白擔(dān)心了一場。”秦國夫人曼妙的剜了王源一眼,輕聲啐道。 王源的心思已經(jīng)大部分飛到了秦國夫人的身上。嗅著她身上淡淡的幽香,看著她的嗔怪的俏模樣,已經(jīng)心猿意馬了。 “夫人可沒白擔(dān)心。我確實為了這一百多萬的債務(wù)煩的要命。我和不像左相和夫人這般身家豐厚。左相說這是區(qū)區(qū)百萬貫錢,對我而言便是一座大山壓在背上?!蓖踉葱Φ馈?/br> 楊國忠差一點(diǎn)沖口而出說出:我借你些錢應(yīng)急吧。但這想法一晃而沒,話到嘴邊硬生生的咽下了。這可是一百多萬貫,可不是幾千幾萬貫。而且給了王源,便也就等于進(jìn)了無底洞。雖然有心想讓王源拿鹽礦做抵押,但那樣一來,豈非便鬧的心存芥蒂了。要想和王源保持這種合作的關(guān)系,那便還是不要有金錢的往來為好。免得自尋麻煩。 秦國夫人倒是張口欲說些什么,卻被楊國忠的話打斷了。 “還有一件事,你該也聽說了吧。便是和議抵京時,太子因為和議中的條款而出來指謫,差點(diǎn)阻撓了和議的達(dá)成。為了此事和李林甫在殿上公然鬧翻了臉,兩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不共戴天之勢了。也不知陛下是什么想法,明明陛下一定是事前給了太子暗示,為他撐腰的。但不知后來為何又聽了李林甫的意見,將太子置于尷尬之地。本相想問問你怎么看此事的。這是否是陛下要廢了太子的信號?支持李林甫便是支持重立太子了。”楊國忠低聲道。 王源沉思片刻道:“這件事我聽說了。圣旨遲到了三日,便是因為朝中關(guān)于條款的爭吵是么?” “確然如此?!?/br> “這件事其實沒什么好說的,太子同李林甫的矛盾盡人皆知。上到陛下,下到街頭市井之輩均知道李林甫公開表示太子李亨不適合繼任大唐皇位的。一般人說這個話恐怕立刻便被陛下治罪下獄,但李林甫卻不會。為什么?因為陛下依靠他,信任他。說句左相不愛聽的話,在陛下心目中,李林甫要比左相重要的多。李林甫雖為人jian惡,但他可是政務(wù)上的一把好手,有了他陛下要安心的多。而且李林甫在大政上也沒有犯下什么致命的錯誤。這才是為何明知他有很多毛病,陛下卻還一直讓他獨(dú)攬朝政的原因。” “你把李林甫說的也太好了。你倒是對他評價很高,倒忘了當(dāng)初他為了那次詩會你幫李適之駁了他的顏面,便要叫人殺了你的事情了。”楊國忠不滿道。 王源笑道:“左相,你這飛醋吃的可不應(yīng)該啊。我只是就事論事而已。難道我天天大罵李林甫jian惡,便能改變他獨(dú)攬朝政十幾年的事實么?知己知彼方能百戰(zhàn)不殆嘛。” 秦國夫人也道:“王源的評價還是很中肯的。話說安祿山這次出兵,不就是李林甫的面子么?堂兄你便做不到。這便是李林甫的本事。無論是沆瀣一氣也好,狼狽為jian也好,起碼安祿山買李林甫的帳。” 楊國忠皺眉道:“八妹你怎么哪壺不開提哪壺?又提此事作甚?” 王源笑道:“罷了罷了,不說此事,但說太子和李林甫的沖突。表面上看是因為我們送來的議和條款,但實際上跟條款可沒半文錢關(guān)系。我想說的是,他們本就是宿敵,只是條款的事情引爆了他們的爭吵罷了。沒有這次和議的條款,也許下一次因為另外一件事也會爆發(fā)爭吵。” 楊國忠點(diǎn)頭道:“這一點(diǎn)我是同意的,只是借事對抗罷了。” 王源沉聲道:“至于你說的,陛下是否有奪太子之位的打算,我倒是覺得你多想了。太子平日低調(diào),忽然跳出來定是因為陛下的暗許。但李林甫和你楊左相一起出來反對,陛下顯然是會聽你們的。陛下豈會因為太子和你們兩位相國鬧翻了臉?太子只是他拿出來試探的罷了。你不覺得陛下自始至終不表態(tài),便是一種旁觀者的態(tài)度么?李亨傻乎乎的就跳了出來,他還以為這一次可以借陛下之力打擊李林甫呢。哎,也是可憐的很,陛下心中對這個太子肯定是不滿意的,這么輕易便被玩弄于股掌之中,可見才智有多么的平庸了。” 楊國忠擺手道:“你可莫亂說話,你也想像李林甫一般公開反對太子即位么?我看你是昏了頭。目前陛下的皇子之中,除了太子便只有壽王有資格。而且也得到了李林甫的支持。但你認(rèn)為壽王比李亨更有資格么?我看未必。貴妃……貴妃娘娘……” “堂兄!你莫再說了?!鼻貒蛉死渎暣蛩?。 其實不說出來,王源也明白楊國忠的意思。貴妃娘娘原來是壽王妃,被陛下看上后逼著壽王與之離婚,千辛萬苦又是讓貴妃出家為尼,又是最后還俗入宮,就是為了將貴妃據(jù)為己有罷了。要占有自己的兒媳婦,卻又要掩人耳目,把天下人當(dāng)傻子耍,但其實天下人都看的清清楚楚。無論如何折騰,明皇身上的這個污點(diǎn)總是難以洗干凈。公公強(qiáng)占兒媳婦這樁丑事還是在天下人的眾目睽睽之下發(fā)生了。 這種情形下,如果壽王李瑁成為大唐未來的皇帝,將來會變得更加的骯臟。一旦玄宗身故,壽王即位。和楊貴妃同住宮中,既是上下的輩分,卻又是曾經(jīng)的夫妻。而壽王又是公認(rèn)的對父皇多妻之恨多有不滿的,壽王必會重新將楊貴妃納入內(nèi)寵之中。那樣的話,整個大唐宮闈之中便將為世人所恥笑。別的不說,站在玄宗的角度上,壽王為太子的幾率幾乎為零。 “誰有資格當(dāng)太子我們不必猜測。但起碼目前看來,陛下既無奪太子之位的打算,也沒有支持太子有所作為的打算。陛下的真實想法我可也弄不明白。只是太子這一次恐受到極大的打擊,估計又要惶惶如驚弓之鳥了?!蓖踉吹吐暤?。 楊國忠道:“你說,太子會不會因為這件事而嫉恨上我?” 王源呵呵笑道:“左相啊左相,王忠嗣之事后,你便上了太子的黑名單了。居然現(xiàn)在還問這樣的話。你和李林甫把太子逼得不輕,你還以為置身事外么?” 楊國忠咂嘴道:“我只是為了自己,我站在自己的立場上,可沒跟李林甫這老東西站在一起。這事兒我恐要找機(jī)會和太子聊一聊,免得太子嫉恨?!?/br> 王源微笑道:“聊什么?效忠太子么?陛下得知,你這左相也不用做了。你只能效忠陛下,其余的什么都不用想了?!?/br> 楊國忠怔怔半晌,點(diǎn)頭嘆息道:“你說的很對,我差點(diǎn)走錯一步?!?/br> 第671章 生意 王源當(dāng)然不能讓楊國忠和太子李亨走到一起。自己腳踩兩只船的事情若是被這兩人的親密接觸而被公開,豈非立刻便被兩方拋棄。雖然如今的自己也許憑著戰(zhàn)功尚有一席之地,不至于非要依附于別人生存。但只要想一下,一下子豎立楊國忠和太子李亨這兩個勁敵,該是多么可怕的事情。 況且還有個對自己不待見的李林甫。朝中三大勢力都成為自己的敵人,自己的日子還能長久么?這是決不能發(fā)生的事情。 至于此次來京,不免要面對一個頭疼的問題,便是如何向太子李亨解釋拿了錢不辦事這個問題,王源其實也沒什么好辦法。到時候見機(jī)行事,能推諉便推諉,能欺騙便欺騙,總之一個原則便是和稀泥過去。 楊國忠倒也知趣,其實他還有不少話要和王源說,譬如下午在宮中提及的,希望王源能拉攏高仙芝為他所用的事情。譬如眼看李林甫越來越經(jīng)常的告假,顯然身子不佳,如何謀劃著在李林甫病退之后順利的奪得右相之位的事情。 但這些事一旦說起來便沒完沒了。也色已深,秦國夫人那雙水汪汪的眼睛已經(jīng)毫不掩飾的在王源的身上繞著,而王源也挨挨擦擦的和秦國夫人眉來眼去了,楊國忠再不知趣,怕是就要遭到秦國夫人下的逐客令了。 “今日且說到這里,反正你們在京城要待上幾日,過幾日是貴妃娘娘生辰,近來貴妃娘娘有些悶悶不樂,陛下決定為她隆重的舉辦生辰宴席,到時候你也將受邀在席。”楊國忠道。 王源愣了愣道:“最多是你們楊家兄妹進(jìn)宮,我這個外人便不必去了吧?!?/br> 秦國夫人笑道:“要去的,娘娘擬定的名單中有你呢,還特意問了陛下你是否能回京城呢。當(dāng)日若無你這個名士的詩句助興,沒有你這通曉音律的大樂師在場獻(xiàn)曲,又怎能讓小妹開心呢。” 王源頭皮發(fā)麻,卻也無可奈何。恨只恨自己殺了李龜年,現(xiàn)在卻不得不干李龜年干的事情。也許是李龜年陰魂不散,給自己的報應(yīng)吧。 楊國忠告辭離去,王源和秦國夫人送出后宅垂門。王源轉(zhuǎn)過身來,很自然的往屋里走。秦國夫人卻站著不動,眼神爍爍,輕聲道:“你不走么?這么晚了。聽說你的夫人跟著來京城了,這么晚不回去,尊夫人不會不高興么?” 王源一愣,旋即笑道:“夫人這是要趕我走么?” 秦國夫人微笑道:“我是為你著想罷了,怕你回去不好交差?!?/br> 王源踏步上前,猛地伸手抄住秦國夫人的腿彎,將她輕盈嬌柔的身子橫抱起來,大踏步往屋里走。秦國夫人驚叫一聲,伸手無力的捶打著王源的胳膊,身子卻往王源的身上纏得像條八爪魚。 “夫人怕我回去不好交代,我卻怕夫人這里我不好交代。不如先交代好了夫人,回去再向我家夫人交代便是?!蓖踉匆贿呑咭贿叺吐曉谇貒蛉说亩呎f道。 跟著出來打燈籠的幾名婢女像鳥雀一般的躲閃開來,驚嚇的躲在黑暗之中。身為奴婢,她們知道規(guī)矩,這個時候不應(yīng)該站在一旁瞪著眼瞧著,而應(yīng)該躲得越遠(yuǎn)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