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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躍馬大唐在線閱讀 - 第385節(jié)

第385節(jié)

    “你不會因為之前和朕之間的不快而嫉恨朕吧?故而你不愿袒露心跡?”安祿山沉聲道。

    “陛下萬莫這么想,臣豈會嫉恨陛下。陛下突然問臣的意見,臣可是一點準備也有沒有,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這件事,恕臣不能幫陛下決斷了?!?/br>
    嚴莊下決心將皮球踢回去,面對喜怒無常的安祿山,嚴莊可不想又被安祿山無辜懲罰一番。安祿山太狡猾,別看他現(xiàn)在眼睛瞎了,肚子上生了膿瘡,跟個半死不活的人一樣。但他的腦子還是挺清醒的,他想窺探別人的想法,卻死活不肯先表態(tài)。一旦自己的想法和他相謬的話,安祿山一定會將自己視為另類。

    安祿山面露失望之色,嘆息道:“嚴先生都沒想過這個問題么?朕還以為,你們私底下一定議論過此事,并且心目之中有了人選了呢。朕還打算聽取你們的意見,眾議而決此事呢,現(xiàn)在看來你們都沒去想這件事,這可如何是好。”

    嚴莊沉聲道:“臣等當然不會妄議立儲之事,陛下春秋正盛,又新近登基為帝,此時提及國本之事毫無必要。再說和大唐朝廷的戰(zhàn)事未平,所有人都一心想著戰(zhàn)事,怎會去突然想起這些事情。就算是臣,若今日陛下不召臣覲見,臣也不知陛下身子不適,也不知陛下竟有立太子的想法?!?/br>
    安祿山點頭道:“你說的很是,朕生了怪病的消息確實沒讓人知道。朕不想讓你們擔心,故而朕這一個多月都未上朝。罷了,既然你們無定議,朕也不問你了。朕的心中倒是有人選,無非是慶緒和慶恩兩人之間抉擇。然而我卻在他們二人之間徘徊猶豫難以決斷。那么你告訴朕,在你看來,這二人中你覺得誰更合適為太子?”

    嚴莊緩緩道:“晉王和燕王確實都是合適的人選。晉王這段時間成熟了不少,頗有陛下之風。燕王年紀雖幼,但也聰明伶俐,上下無不夸贊。兩位王爺都很適合,確實難以決斷。臣也覺得是個難題?!?/br>
    安祿山道:“你也不必隱瞞,朕知道你們其實更屬意于慶緒。你和他不是關(guān)系不錯么?我聽說你常常出入他的府中呢?!?/br>
    嚴莊心中一凜,忙道:“陛下誤會了,臣確實經(jīng)常出入晉王府中,不過那都是公事。前段時間陛下命臣協(xié)助晉王剿滅朔方之敵,臣豈能不時常去和晉王商議?但臣可從未涉及立儲之事,請陛下明察?!?/br>
    安慶緒呵呵笑道:“罷了罷了,這也不是什么大事。你是看著慶緒長大的,在幽州時,朕還要你當慶緒的老師,可惜慶緒頑劣,不肯拜師。你和他之間熟絡也是正常的。朕不過是順口一提,你不要放在心上。你剛才評價的很對,慶緒確實長進了不少,能領兵打仗,能為朕分憂。而且以立長為念,他也是太子的合適人選?!?/br>
    嚴莊只能點頭沉默不語。

    但聽安祿山繼續(xù)道:“但是,立太子是大事,朕不得不慎重。朕說心里話,對慶緒,朕是不太放心的。朕知道他其實一直想自立,一直想著干一番大事。但在朕看來,他這是好大喜功之舉。論能力,他還差著老大一截。而且他脾氣暴躁,和史思明他們關(guān)系不睦。朕若將這江山交給他,朕擔心他是否能和史思明以及朕的這些老兄弟們搞好關(guān)系。若他們?nèi)菒懒耸匪济魉麄?,朕的努力便將全部葬送在他的手里了。朕可不想我大燕國如秦朝那般,轟轟烈烈而來,卻只存兩世便亡?!?/br>
    嚴莊不想多嘴,他早知道在贊揚褒獎之后便是些不適合的理由,因為安祿山內(nèi)心之中根本就不想立晉王。此刻自己只能靜靜的傾聽,讓安祿山說出心中的看法,以便可以對癥下藥想辦法扭轉(zhuǎn)這個局面。

    “而且,跟讓朕不能容忍的是,朕這段時間如此病重,他居然一次都沒來探望朕。朕聽說他從長安搜羅了些美女歌姬在府中晝夜享樂。他還是朕的兒子么?他有沒有把朕的病痛放在心上?他怕是早就盼著朕快些死吧。連基本的孝道都做不到,他如何有資格當這個太子?”安祿山拍打著椅子扶手,大聲說話。談及被兒子的漠視,他的情緒相當?shù)募印?/br>
    嚴莊緊皺眉頭,他知道安祿山所言不假。安慶緒確實有些不像話,這段時間他確實鬧得比較瘋。破長安時長安宮中的美女財物他偷偷搜刮了不少。如今,他在洛陽的晉王府中美女如云,都是從長安幾大皇宮之中搜刮來的妃嬪宮女,天天花天酒地縱情享樂。對安祿山生病這件事,他根本就沒放在心上,他也忙的沒空來看望安祿山。沒想到這些事情安祿山全部知曉,也都記在心里。成為他不能成為太子的理由了。

    “至于燕王嘛,他雖然年紀幼小,但正如你所言,他聰明伶俐,甚是讓朕喜歡。上下人等也都對他很是喜歡,稱贊他舉止得體,雖然年幼卻穩(wěn)重的很,有王者之風。而且這段時間他天天來探望朕,還帶來藥物給朕治療。不嫌棄朕的病體污穢,親自替朕敷藥擦拭。這才是朕的兒子呢,這么小便知道孝順了,朕如何能不喜歡他?然而他終究年幼,朕擔心立他為太子反而會害了他。若朕一死,何人輔佐于他?慶緒么?他恐怕不但不會輔助他,反而會暗中生亂。史思明他們么?他們恐怕會將慶恩當做擺設。這都是讓人頭疼的事情。也是讓朕猶豫不決之處。”

    嚴莊吁了口氣,終于開口道:“看來陛下心中其實是屬意于燕王殿下的。年紀幼小確實有些不妥,但如果陛下決意立燕王為太子,倒也不用擔心太多。陛下只是當太上皇,又非不理朝政。陛下在,誰敢輕舉妄動?到了燕王成年,陛下再還政于他,到那時燕王已經(jīng)長成,即便陛下百年之后,也無需擔心了。”

    安祿山搖頭道:“朕考慮的不是朕能渡過眼前這一劫的情形。若老天爺不依,非要我安祿山的命呢?眼下的局勢豈非一片混亂么?朕一撒手,燕王能坐穩(wěn)江山么?”

    嚴莊無言以對,只得道:“陛下不要多想,陛下洪福齊天,龍體很快便會康健的?!?/br>
    安祿山擺手道:“朕要做好最壞的打算,這是干系我大燕國未來社稷的大事,可不能馬虎?!?/br>
    嚴莊咂嘴道:“然則陛下可有應對之法?”

    安祿山想了想道:“朕可以完全信任你么?”

    嚴莊愣了愣道:“臣對陛下赤膽忠心,此心可昭日月。”

    安祿山用紅腫的雙眼對著嚴莊像探照燈似的上下掃描了很久,終于開口道:“朕信你的話,朕今日召見你來,便是把你當做唯一可以信任的人,朕什么都不瞞你。朕心里確實想立慶恩為太子的,但在立慶恩為太子之前,朕需要給他鋪好路,掃清障礙。朕不能讓他在朕死后受人擺布,或者是被野心之人奪權(quán)篡位。所以朕不得不有所準備?!?/br>
    嚴莊伸手摸摸自己屁股和脊背上的疤痕,那是安祿山數(shù)月前下令暴打自己時留下的疤痕。那一次若不是安慶緒相救,自己早已被安祿山給砍了。而即便逃得性命,那一場暴打也讓嚴莊落下了臀部骨頭一到早晚便劇烈疼痛的毛病。那天自己的屁股被打爛了,尾椎骨也被打裂了,幸而自己幸運,還能站起來走路,不然自己就要終身癱在床上了。

    每天晚上,當自己的后背和尾骨疼痛難忍之時。嚴莊便不斷的咒罵安祿山,詛咒他不得好死。嚴莊早已暗暗發(fā)下毒誓,他要讓安祿山付出代價。

    而此刻雖然安祿山說的聲情并茂,說自己是這世上他唯一信任的人,嚴莊卻心如止水,根本沒有一絲一毫的感動。他看透了眼前這個肥胖兇殘的家伙。安祿山不但心狠手辣而且心口不一翻臉比翻書還快,前一刻還在稱兄道弟,下一刻便可能暴怒殺人。他的話根本不能相信,他這個人也不值得自己為他賣命。

    但此刻,嚴莊卻聲音激動的連聲感謝安祿山的信任,一副感激涕零的樣子。

    “感謝陛下的信任,陛下如此待臣,臣當肝腦涂地盡忠報效。臣聽明白了。陛下是決意要立燕王為太子,但卻又怕燕王年幼受人擺布。故而需要做好準備,以防……以防萬一陛下發(fā)生了不測,燕王殿下也可以坐穩(wěn)寶座是么?”

    “正是。朕想的便是這件事。所以朕要替燕王解決后顧之憂?!卑驳撋近c頭道。

    嚴莊道:“臣斗膽直言。從陛下剛才的話里臣覺察出兩層意思,一是陛下?lián)氖匪济魉麄儾粫犆谘嗤酰炊鴷e奪主利用燕王的年幼控制他是么?甚至……甚至有可能謀權(quán)篡位?”

    安祿山道:“這是一定的。史思明父子素有野心,朕活著他們不敢動,但朕如果死了,他們必然會不甘于稱臣于慶恩。不瞞你說,這是朕的心病。朕既要防他,卻也不能不用他。史思明畢竟久經(jīng)戰(zhàn)陣,領兵打仗經(jīng)驗豐富,還是堪用之人?,F(xiàn)在他鎮(zhèn)守長安,據(jù)聞連王源的兵馬都只敢在長安外圍活動,攻占些小的州府城池,卻不敢直接攻城,這便說明一切了。但他如今手握重兵,一旦我死了,他一定會反。到那時便無人可阻止他了?!?/br>
    嚴莊沉吟點頭道:“陛下之言確非無妄之憂。史思明父子確實跋扈的很,臣聽說了一件事,不過只是傳言,未必是真。”

    “什么事?”安祿山問道。

    “聽說史思明攻通州時命他的兒子打頭陣,滿以為會直取通州,但沒想到中了王源的圈套。那一戰(zhàn)損失了兩三萬兵馬,一下子便將大軍的士氣給打到了低谷之中。事后他不許別人談及此事。而且臣還聽說,高秀巖將軍并非是自殺而死,而是因為史思明將兵敗之責盡數(shù)推在他身上,高將軍心事重重,回軍的路上被神策軍偷襲射殺。事后史思明讓所有將領閉嘴,只稱高秀巖是畏罪自殺,臨死還給高將軍抹黑?!眹狼f輕聲道。

    “這個混賬東西!”安祿山一腳踹翻了面前的案幾,大聲喝罵。因為激動,他肚子上的瘡口爆裂,血水流淌而出,腥臭難聞。

    “這個混賬東西,朕就知道這里邊有文章,他對朕欺瞞,把朕當傻子糊弄?!卑驳撋揭а来罅R道。

    “陛下息怒,這都是道聽之言,未必是真。臣也是從長安回洛陽的幾位將軍口中私下得知。陛下切不可因此事而發(fā)火,正如陛下所言,他手中握有重兵,而且還需要他守住長安呢?!眹狼f急促道。

    安祿山大口喘息了幾聲,終于緩緩的靠在椅背上,點頭道:“你說的是,小不忍則亂大謀,朕現(xiàn)在還不能同他翻臉。但這個人絕不能相信。你說,該如何應付他?朕如果死了,他不造反的話,朕便不姓安,朕跟豬狗同姓?!?/br>
    嚴莊心中暗笑,豬狗無姓,你要跟豬狗同姓,那只能不姓豬便姓狗了。

    “陛下,臣認為,若要對他加以防范,唯一的辦法便是以合適的理由分他手中之兵。不能讓他攥著二十萬大軍,否則將來確實無人鉗制他。陛下……陛下若有個三長兩短,他若起兵反叛,便是大糟糕之事?!?/br>
    安祿山破天荒沒有在意嚴莊說他萬一有三長兩短這句話,反而點頭道:“你的想法和朕想的一樣,朕便是想分他的兵。但分他的兵也有講究,理由是什么?分給誰領兵?既不能引起他的懷疑,又不能削弱長安的防守,丟了長安。更不能讓兵馬落到朕不信任的人手中,那更是添亂?!?/br>
    嚴莊道:“理由倒是有。近來不是都在議論要往南方進軍,占領南方州府,緩解朝廷錢糧物資枯竭之憂的事么?大可以出征南方州府為由,分長安十萬兵馬。史思明也無話可說。否則無糧供應大軍,他也無法守住長安。”

    安祿山喜道:“好主意,就是這個理由。他一定無話可說。不過這樣一來,長安豈非危險了?一下子抽調(diào)十萬兵馬,還剩下十萬兵馬足可守城么?”

    嚴莊到哦:“陛下,以長安的城防之固,十萬兵馬足矣。再說兵馬不夠他不能在長安城中募兵補充么?作為守城之用,新兵也是無妨的。王源的兵馬只有十幾萬,兵力相差無幾。又是守城之戰(zhàn),他好意思說守不住么?人家王源六萬兵馬守住了通州小城,將他十八萬大軍打的稀里嘩啦,他若說十萬兵馬守不住長安,怕是他臉上也無光?!?/br>
    “好,那就這么辦。但是這十萬兵馬交到誰的手里能讓朕放心呢?這個人必須是忠于朕的人,而且將來也全心全意忠于慶恩。朕才可放心?!卑驳撋綄芍淮筇易友蹖χ鴩狼f,肥胖的腦袋輕點。

    嚴莊皺眉思索道:“兵馬交由誰來統(tǒng)帥,臣便無法給出主意了。陛下覺得誰忠心不二,便將兵馬交于誰統(tǒng)帥便是?!?/br>
    安祿山想了想道:“嚴莊,你能向朕立下毒誓言,為我大燕國效忠,輔佐我安氏子孫絕無二心么?”

    嚴莊一愣,忙道:“臣一向?qū)Ρ菹轮倚墓⒐ⅲ菹聭撔睦锩靼?。雖然臣有時惹的陛下不高興,但臣那也是出于忠心之言,請陛下明鑒。”

    “朕要你不僅對朕忠心,將來也要對燕王忠心。你可以做到么?”安祿山沉聲道。

    “臣……當然能做到,臣是安氏之臣,哪有臣子不忠心主上的。”嚴莊沉聲道。

    “朕要你立誓。立下毒誓。”安祿山冷聲道。

    嚴莊緊皺眉頭,但還是緩緩開口道:“臣立誓,臣嚴莊此生忠于安氏皇族,絕無二心。誰若與安氏為敵,便是我嚴莊死敵。嚴莊必與之死戰(zhàn),浴血不休。若違此誓,愿遭天誅地滅,五馬分尸而死?!?/br>
    安祿山臉上露出笑意來,聲音柔和道:“好好好,這便好了。嚴莊,朕決定了,朕要將這十萬兵馬交于你統(tǒng)帥。朕要封你為大燕國丞相并南征大元帥之職。你給朕記著,將來無論誰不敬燕王,你都必須殺了他,效忠燕王,保住我大燕國的江山?!?/br>
    嚴莊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聲音卻很驚訝的道:“這……這如何使得?臣豈能擔當如此大責?”

    “莫忘了,你是立了毒誓的。”安祿山喝道。

    嚴莊嘆了口氣,跪下磕頭道:“臣……遵旨?!?/br>
    第828章 夜襲

    王源和公孫蘭回到兵馬歇息的谷地之時天已經(jīng)全黑了,二人回到山谷之中,李欣兒趙青等人都已經(jīng)等得心焦。李欣兒已經(jīng)在要求趙青和譚平整頓兵馬前去接應了,因為她擔心王源和公孫蘭出了事。

    見到兩人歸來,眾人都長舒了一口氣。均七嘴八舌的詢問情形。王源立刻召集李珙趙青譚平以及幾位妻妾商議夜襲壺關(guān)之事,將大致的情形說了一遍后,眾人均對壺關(guān)之中的另類格局驚嘆不已。

    “王元帥,若真如你所言,這關(guān)隘當真能拿的下來么?這樣的布局,慢說咱們只有三千兵馬,便是再多幾倍也未必能拿下來啊?!崩铉畛蠲疾徽梗l(fā)聲道。

    “豐王爺,你是不知我家大帥的本事。這座關(guān)隘雖然險峻,但比之攻吐蕃時的那座墨脫城卻是根本不及了。你等著開眼便是,大帥必有良策?!壁w青笑道。

    “哦?不知王元帥有何妙策?”李珙期待的道。

    王源微微一笑,當下開始分派任務,講解辦法。其實辦法還是老辦法,王源帶人摸入壺關(guān)之中鬧將起來,而趙青和譚平則率領兵馬伺機攻上關(guān)隘,里應外合一舉拿下關(guān)隘。只是和上次墨脫城的辦法不同的是,這一次王源決定多帶些人手摸進去,因為要控制住中間的兩道高墻,人少了可不成。這一點想當有挑戰(zhàn)性,進去的人必須要抗住敵軍一段時間的進攻,而且必須找到高墻上連通關(guān)隘內(nèi)部的城門并且拿下城門。否則外邊的兵馬攻破了關(guān)隘也只能無頭蒼蠅一般的在甬道中遭受攻擊,一點也幫不上忙。

    不過這一次進入壺關(guān)卻比混入墨脫城容易。那一次是靠著挖城墻一步步攀援上城的,而這一次的青石關(guān)隘的隘墻顯然是無法用那樣的辦法的。不過王源在山頂上已經(jīng)想好了一個快捷進入的辦法。這也讓王源對今晚的行動充滿信心。

    任務分派好之后,眾人吃些干糧清水,呆在山谷里靜靜的等待天黑。夜襲的時機最好是在半夜,兵士松懈疲憊之時最是合適,這之前正好讓行程勞頓的士兵們多休息一會兒,養(yǎng)好精神和氣力應付晚上的大戰(zhàn)。

    王源胡亂吃了些干糧之后,靠在山坡上的一棵大樹下瞇著眼休息。他也一天一夜沒合眼,雖然情緒亢奮,并不覺得十分疲憊,但也需要休息一番為接下來的行動養(yǎng)精蓄銳。周圍李欣兒等女也都或坐或臥的各自休息,她們都不來打攪王源,都希望王源能好好的打個盹。

    然而王源閉目剛剛朦朦朧朧要睡著之際,卻被一陣悉索的腳步聲驚醒。

    “王元帥,王元帥在么?”前方晃動著幾個人影,豐王李珙的聲音從前方傳來。

    王源睜開眼來,但見李珙正帶著幾名隨從快步走了過來,朝著自己的方向大聲叫喚。

    下方的黑暗之中傳來譚平的大罵聲:“哪個狗娘養(yǎng)的在大喊大叫?是怕叛軍不知我們藏匿此處么?”

    李珙趕忙閉嘴,不敢反駁他不是狗娘養(yǎng)的,而是當今陛下的親兒子。跟著王源日子越久,他越是明白王源身邊的這些人絕對惹不得。這些人除了對王源俯首帖耳之外,誰的帳也不買。本來自己開始的時候還不把他們放在眼里,自己想用皇子的身份來壓制他們,后來卻發(fā)現(xiàn),原來是他們沒把自己放在眼里。自己這個王爺,在他們眼中狗屁不是。李珙倒也能忍住,不和他們一般計較,他知道,要想得到王源的支持,便需要隱忍,不能計較這些事情,否則便是壞了大事。

    “我在這里,那是誰要找我?!蓖踉醋鄙碜映谅暤馈?/br>
    豐王李珙聞聲快步走來,瞇著眼睛在暗光中辨認著王源的方位,終于湊了上來,壓著聲音拱手道:“王元帥,打攪你休息了。我有件事想稟報元帥,希望得到元帥的許可。”

    王源輕聲道:“什么事?王爺?shù)f便是。”

    李珙陪笑道:“元帥晚上不是要潛入壺關(guān)之中么?在下想跟你一起去見識見識?!?/br>
    王源笑了:“見識見識么?這可不是去瞧熱鬧的時候。王爺還是不要瞎起哄,晚上你只能在后方呆著,這可是打仗,不是胡鬧。今晚進壺關(guān)可比尋常打仗還要兇險,那是深入敵營你懂么?我可以告訴你,今晚隨我進壺關(guān)的弟兄們必然有人要死在那里,你懂我意思么?”

    “誰要胡鬧了?正因為危險,我才要去的。我要向你證明,我是個勇敢的人。元帥的教誨我牢記在心中,所以我不能呆在后面貪圖安穩(wěn),我要學太宗皇帝,勇猛無畏,身先士卒的殺敵。不經(jīng)歷生死的考驗,如何能擔當大責。”李珙挺胸道。

    王源無聲的笑了。這么多天接觸下來,王源對李珙倒是有些了解。這李珙倒是不壞,就是有些幼稚,而且容易沖動。干什么事都是興致上來便興致勃勃,興致一去便興味索然畏首畏尾。說白了便是個意志不堅之人。早上要進山他還愁眉苦臉,現(xiàn)在要攻城他卻興趣盎然了。王源當然不愿帶他去,帶個累贅在身邊可不是個好主意,搞不好還要送掉他的性命。雖然玄宗說了,他死了無所謂,但王源并不希望他死。

    “豐王爺。我再一次告訴你,這是打仗,不是胡鬧。你也無需向我證明什么,更不必以這種冒險的方式來打動我。你只要呆在后面不要讓我cao心便是。我說過,勇敢只是一面,未必便需要身先士卒殺敵立功?!?/br>
    李珙咂嘴道:“我只是想讓元帥知道,我不是個懦夫。我不是個怕死的人,什么事我都敢去做。我也不想成為大家的累贅,我厭倦了被眾人保護,我并不想這一路上都碌碌無為,我也想盡一份力?!?/br>
    王源被他這幾句話打動了,這李珙倒也有些心氣。正待開口說話,互聽一旁黑暗中傳來李欣兒的斥責聲:“你這人還有完沒完?二郎一天沒睡,半夜里還要去打仗。你這人下馬之后便睡了半天,現(xiàn)在睡飽了又跑來鴰噪,還讓不讓人休息了?”

    李珙愣了愣,忙拱手道:“抱歉抱歉,我這便走,這便走?!?/br>
    說罷便要轉(zhuǎn)身離去,王源卻叫住了他。

    “王爺當真想隨我去見識見識么?”

    李珙回身道:“絕無虛言。我很想經(jīng)歷一場真正的戰(zhàn)斗。做夢都想?!?/br>
    王源想了想道:“好吧,你去準備準備,我?guī)阋煌巴闶?。但有一點,此去當真兇險無比,我不一定能照顧到你,你帶幾名身手好的護衛(wèi)保護你,我可不想你死在這里?!?/br>
    李珙大喜道:“多謝元帥,您放心,絕不拖累你們。我的手下有幾名武技不錯的,我自己也學過武技,自保當無虞?!?/br>
    王源微笑點頭道:“好,那就這么辦?!?/br>
    李珙喜滋滋的帶著隨從離去,李欣兒靠過來低聲道:“二郎怎可答應帶他進去,豈非多個累贅么?”

    王源微笑道:“那可未必,我瞧他倒是有幾分膽色。他若當真死在今晚,那也是他的命數(shù)。莫cao心了,我要睡一會,剛剛做了個美夢,便被吵醒了。”

    “美夢么?什么美夢?”李欣兒問道。

    王源閉上眼喃喃道:“我夢見在一處山崖之下,有一汪泉水。我在里邊洗澡,還有幾個人也在里邊洗澡。那幾個人就是……”

    “閉嘴!”李欣兒嬌嗔逃開。周圍傳來阿蘿和紫云兒等人吃吃的笑聲。

    王源睜眼朝左側(cè)公孫蘭的方向看去,看到了公孫蘭正睜著一雙妙目瞪著自己,忙閉眼轉(zhuǎn)頭,嘟囔幾句,開始數(shù)羊。

    二更時分,王源被公孫蘭輕輕叫醒。雖然只睡了一個多時辰,但畢竟年輕,身子健壯,只這片刻睡眠,便立刻神采奕奕了。

    在青云兒紫云兒的幫助下,王源一邊往身上穿戴裝備,掛上長索,一邊吩咐精選出來的一百名隨自己夜襲的士兵們整頓裝備,準備出發(fā)。待王源裝備完畢走下山坡來到山谷之中時,所有兵馬均已經(jīng)裝備完畢。那一百名精選出來的親衛(wèi)列隊在前,等待出發(fā)。就連豐王李珙也帶著十余名護衛(wèi)裝備停當,站在隊列之中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