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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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大川激動叩首道:“相國放心,卑職一定不辱使命?!?/br> 王源點頭道:“運河此去往南最近的城池是哪里?” 劉大川道:“徐州往南沿河小鎮(zhèn)不少,但大城池便是南邊淮水之畔的清江縣和山陽縣了。清江距此三百八十余里,山陽縣是楚州治所,和清江縣僅數(shù)十里之遠。以叛軍的舟行速度,估摸著要不到四五天便到了這兩縣了。相國,得趕緊告知清江和山陽兩縣的軍民早做準備,否則怕是和徐州一樣慘了。” 王源面色陰沉,點頭道:“我明白?!?/br> 當晚,王源召集了趙青譚平以及親衛(wèi)軍中的中級將領(lǐng)們聚集在篝火旁,王源告知了他們自己的計劃。 “諸位兄弟。我們沒能趕在叛軍之前抵達徐州,而且以目前情形來看,徐州而下,運河寬廣,水道迅捷,我們恐怕也無法再追上他們了,只能被他們遠遠甩在身后了。這樣一來,我們的行動便毫無意義。因為我們無法阻止七八萬叛軍的任何行動,我們無力去阻止他們。” “大帥,我們明日一早便往南追擊,或許還有趕上的機會?!弊T平低聲道。 王源緩緩搖頭道:“趕不上了,這五天來,咱們晝夜疾馳,人馬都已經(jīng)受不了了。再這么跑下去,人能受得了,戰(zhàn)馬是肯定熬不住的。越追只能被落下的越遠?!?/br> “那我們該怎么辦?難道掉頭回去和大軍匯合不成?”譚平皺眉問道。 王源道:“當然不成,無功而返我是絕不甘心的。我剛剛仔細的想了想,為今之計,只能讓兄弟們和戰(zhàn)馬在徐州休整半日,幫著徐州百姓們做些事情,同時也讓戰(zhàn)馬歇息歇息恢復氣力。追趕的事情,只能我獨自前往了?!?/br> “什么?這怎么成?” “絕對不成?怎能讓大帥一人涉險?” “大帥不可?!?/br> 眾親衛(wèi)將領(lǐng)紛紛叫道。 王源擺手道:“聽我說。我的坐騎是萬里挑一的寶馬良駒,雖然一樣奔行了五日,但其實對它來說只不過是稍費氣力而已。沒見一路上它都憋著勁么?那是因為你們的馬匹跑的太慢,它無法恣意奔跑之故。你們瞧瞧,此刻其余的戰(zhàn)馬都沮喪無力,而它卻依舊神采奕奕。” 眾人扭頭去看不遠處拴著的一群馬匹,但見王源的那匹踏雪烏騅馬神采奕奕的站在黑暗之中,雙眸爍爍的四處張望,絲毫沒有疲倦之態(tài)。但在它旁邊的那些戰(zhàn)馬,都一個個的趴在地上無精打采,看上去像是脫了力一般。 “我的坐騎可日行數(shù)百里,跟著你們一起只能拖慢行程,無法追上叛軍的船隊。但我單人獨騎奔行的話,便可后來居上提前抵達南邊運河岸邊的清江縣。起碼要比叛軍抵達早個一兩日。那樣我便可以提前通知當?shù)氐墓賳T百姓做好準備。這正是我們此來的目的?!蓖踉蠢^續(xù)道。 “話雖如此,可大帥一個人前往,安危如何保證?若大帥有個三長兩短,我等可萬事莫辭了?!壁w青急促的道。 “是啊是啊,大帥一人前往路上出了什么事可怎么辦?我們?nèi)绾谓淮??”眾將領(lǐng)也紛紛道。 王源哈哈笑道:“我能出什么事?你們以為我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么?這么多年來,我干了多少冒險的事情,哪一次不是全身而退?要是出事的話,我早就出事了,還等到今日?再說我只是提前去接洽當?shù)毓賳T,并不是要去單槍匹馬和叛軍作戰(zhàn)。你們也將隨后趕來,又能出什么事兒?我想來想去,這是唯一的辦法了。否則我們便只能打道回府無功而返了?!?/br> 眾將沉默不語,王源笑道:“都別愁眉苦臉了,你們這樣,豈非是咒我出事么?我意已決,這件事就這么定下了。明日清晨我便提前出發(fā)。你們休整到午后再出發(fā),路上無需急趕,十日內(nèi)趕到揚州便可。我估摸著,揚州必有一場惡戰(zhàn)?!?/br> 眾將無奈,知道大帥一旦決定下來的事情,基本上別無更改,勸了也是白勸。況且眼下似乎也只有這一個辦法能夠把消息趕在叛軍之前傳遞到前方城池,讓他們做好準備。雖然大家都心存擔憂,但也只能遵命了。 次日清晨,王源拜別眾親衛(wèi),在他們擔憂的眼神中飛馳離開徐州城??柘碌臑躜K馬得到了縱情飛奔的機會,這一路飛馳如電,快捷無比。王源坐在馬上,只覺寒風撲面,身邊的景色飛快的后退,像是坐在疾馳的火車上一般。 寶馬之所以是寶馬,可不僅僅是因為它跑的快,而且還因為它耐力持久。古有千里馬之稱,或許是夸張之言。但即便不能日行千里,打個對折也有五百里。這樣長的路可不是靠速度快便行,還要有持久的耐力。王源的烏騅馬雖然未必能日行五百里,但若是卯足了勁跑,一日行個三百里還是有可能的。但馬吃的消,人吃不消,王源在馬背上除了受勁風侵體之寒,還要遭受斷腸般的顛簸,這才是最要命的。所以王源不得不控制速度和行動的時間,讓馬兒不至于太疲乏,自己也不至于被顛簸的翻江倒海。 一日下來,奔行了近二百里。而且在傍晚時分,王源看到了前方河道中黑壓壓的一片船只,如林的桅桿和閃爍的燈光。王源知道,自己一天時間已經(jīng)追上了叛軍的船隊。即便如此,王源也驚訝于叛軍船隊所行的速度。他們居然也已經(jīng)離開徐州二百里了。 當然這也可以理解,畢竟他們比自己早出發(fā)半天時間,而且即便是夜間,他們也是能夠航行的,只不過速度會受到限制罷了。照這個速度,再有一天一夜,他們便要抵達清江縣了。 但既然已經(jīng)追上了船隊,王源便放下心來,自己是一定能提前起碼一天抵達清江的,便有了一天的時間去為叛軍的到來做好準備。所以王源沒有連夜趕路,而是找了一處蔭蔽處歇息了一夜。次日一早,王源再次出發(fā),在巳時時分再次追趕上了叛軍的船隊。 王源特意策馬從運河河岸上飛馳而過,河道上那一長溜綿延數(shù)里的數(shù)百條大小船只,以及船上密密麻麻的兵馬,正如之前所得知的那般,這正是叛軍的主力兵馬。河道中間那幾十艘暫新的龍頭巨船上彩旗飄揚,氣勢雄偉。這也一定是洛陽的那位叛軍將領(lǐng)李歸仁口中所言的,嚴莊花了三個月時間驅(qū)趕了十余萬百姓加緊建造的運兵大船。 王源沒敢太過靠近,也沒敢和他們并行,因為船上的叛軍也看到了岸上奔行的自己,王源擔心會被嚴莊和安慶緒認出來自己,雖然自己穿著普通的盔甲,但王源并不想讓他們知道自己追著他們來到南方。最好是讓他們毫無防備,以為他們的計策已經(jīng)得逞,以為自己還率領(lǐng)著神策軍被令狐潮的兵馬吸引不知他們的意圖,這樣也許會在前面能對他們實施出其不意的打擊。故而王源很快便下了河堤,沿著河堤下方的枯草小徑超越叛軍的船隊往南奔去。 第944章 清江 王源于半夜時分抵達了楚州清江縣境內(nèi)。雖然人困馬乏,但能夠提前趕在叛軍的船只之前抵達清江,王源也松了口氣。夜里,清江縣城門緊閉,王源也無法進城。再加上人馬疲乏,王源只得決定在北城外官道旁的夜店湊合一晚,待明日天明時再進縣城找到當?shù)毓賳T表明身份商議對策。雖然時間緊迫,但叛軍的船隊起碼要到明日晚間才會抵達清江,還有一天一夜的時間準備,倒也并非火燒眉毛。 一夜無話,次日雞鳴時分,王源便早早起床,梳洗完畢后牽馬出店。騎著馬行了小半個時辰,天色大亮時,王源已經(jīng)抵達了清江縣北城門外。但讓王源詫異的是,清江縣北城門緊緊的關(guān)閉著,城門口也見不到進城百姓的人影。連城樓上也空無一人,幾面旗幟懶洋洋的在城頭飄揚著。 王源朝城頭喊了幾嗓子,城頭上連半點人影也不見出來。正焦躁間,忽聽吱吱扭扭的木輪轉(zhuǎn)動之聲從城下的小道上傳來,放眼看去,卻是一名百姓推著太平車從城下的阡陌小道自西往東而來。 王源忙策馬上前,拱手問道:“這位大哥,敢問一聲,這北城門怎地不開門啊?” 那推車的百姓上下打量著王源,抹著汗道:“你是外鄉(xiāng)人吧。不知道今日北城門不開的事情么?不但今日,明后兩日也不開城門呢?!?/br> 王源忙道:“我確非本地人,我從北邊徐州城來。但不知為何北城門不開啊。” “從今日起,東門碼頭處,崔家的糧船在碼頭上平價放糧,清江縣的官吏和士兵都去碼頭維持秩序了,人人都忙的團團轉(zhuǎn),哪里還有人手開北城門?放糧這三天時間,只開東城門,其余三城城門都關(guān)了呢。這不,我也是要碼頭領(lǐng)糧食的呢?!蹦前傩战忉尩?。 王源雖不太明白他說些什么,但顯然北城門是不會開門了,東城門倒是開著的,只能繞行東城門進城了。 王源有心詢問一番內(nèi)情,當下招手對那百姓道:“兄弟,你上馬來,我載你一程,你替我?guī)贰6际切『有〉赖?,我怕我走岔了道?!?/br> 那百姓忙擺手道:“可不敢,我可沒騎過馬,沒得摔斷了骨頭。再說我這太平車難道丟了去?” 王源笑道:“放心,我的馬兒可穩(wěn)當?shù)暮?。太平車嘛,很簡單,掛在馬屁股后面便是。” 說罷王源馬上彎腰探手,一把抓住太平車的車幫子,單手將小車提起來,朝著戰(zhàn)馬側(cè)后的鉤索上一掛,用繩索稍加固定,倒也穩(wěn)當?shù)暮堋?/br> 那百姓欲帶阻止,卻也來不及了。只站在地下咂舌道:“這位兄弟看著瘦筋筋的,怎地氣力這般大。這太平車我一個人都搬不動。這匹大馬也是厲害,屁股后面掛著這個重東西,居然紋絲不動?!?/br> 王源呵呵笑道:“莫看我瘦,骨頭里都是rou。上馬來吧?!?/br> 那百姓笨拙的爬上馬背,坐在王源身后,王源一提韁繩,馬兒往前便走,那人嚇得一把抱住王源的腰。王源雖覺得有些古怪,倒也只能忍耐了。 下了官道沿著城墻外的阡陌小道往東而行,雖然王源很想節(jié)省時間快點到達東門,但這一路上都是小道和池塘湖泊,小路像蛛網(wǎng)一般的密布,想快卻快不起來。而且若非那百姓在后指點方向,告訴王源那條路是通向河邊無橋可行,那條路上有小橋相連,這才避免的走很多冤枉路。 雖然耽擱了些時間,但路上王源倒也問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原來去年的大災也波及到了東南各地。雖然南方的水源充足,但因為北方大旱又大亂的緣故,南方的糧價也直線飆升。不法商賈囤積居奇哄抬糧價,百姓們卻被迫以低價糧食納稅,導致連當?shù)匕傩諅兌假I不起糧食了。 面對如此局面,居于揚州的豪族崔氏主動表示愿意拿出巨量的糧食以平價出售,用意自然是為了救濟百姓。此舉自然是得到了百姓們的大為歡迎。從去年秋后開始,每隔兩個月,崔家便從揚州調(diào)運好多船糧食來楚州。清江縣也分到了三船。所以到了平價分糧食的日子,清江縣的縣令和官員衙役團練兵卒們都去東門碼頭協(xié)助分糧。故而其他幾處城門因為人手所限便不開城門了。百姓們也都聚集到東門碼頭去按照戶頭買平價糧食。這位住在西邊小村里的名叫趙六的百姓今日睡的遲了些,所以直到此時才抄北城小路往東門趕。 “你說,這是揚州的崔家?哪個崔家?”王源問道。 “崔家啊,這你都不知道?”趙六看著王源像是在看一個怪物?!罢l不知道崔家?江南的大豪族?據(jù)說武帝時從清河搬來江南。家里良田萬頃,家私億萬,富得流油。據(jù)說他們家和當今皇家都關(guān)系密切著呢。祖上有好幾位公主嫁到崔家,還出了好多大官呢?!?/br> 王源恍然,這個崔家正是五姓七族遷居南方的清河崔氏,正是秦國夫人口中所言的那個可稱之為大唐第一豪族的崔家。沒想到這崔家居然這么會來事,這時候糧價貴如金的時候,愿意拿出大批的糧食出來平價售出,這可不是一般的闊氣。要知道這清江縣只是個小縣城,這里都能得到救濟,更別提南方的大大小小的各處城池了,那該是多大的手筆。不過在王源看來,大豪族這么做自然是有他們的目的?;隋X得了人心,這恐怕才是他們此時站出來的原因。 談?wù)務(wù)f說,大半個時辰后,兩人突破蛛網(wǎng)般的阡陌小道上了一條大道。此時朝陽初升,前面的平疇之地一片霧氣蒸騰,像是平地上起了一道白色的飄帶一般。白色的霧氣之中傳來巨大的喧嘩聲,一波波的傳了過來。 “快到了,這位兄弟看你很著急進城的樣子,你放我下馬來,我自己推著車走吧。也不耽誤你進城。前面便是運河邊的碼頭了。不過你要是進城找人的話,恐怕還要先探聽探聽,現(xiàn)在城里的大部分人都在碼頭上領(lǐng)糧食,你進城了未必能找的見你要找的人?!壁w六道。 王源答應(yīng)了,讓趙六下了馬,接下太平車給他,自己催馬往前快跑。不久后,在越過一道小小的坡地之后,王源看到了在蒸騰的白霧之中顯現(xiàn)出來的巨大而繁忙的。但見縣城東門外一片巨大的開闊地上,無數(shù)的人頭涌涌而動。無數(shù)的人在四處的走動。吵鬧聲、叫喊聲、呵斥聲、大笑聲、騾馬的嘶鳴聲、車輪的吱呀聲、孩童的啼哭聲,就像一陣撲面而來的巨浪將王源包圍。目光更遠處,水汽蒸騰的寬闊河道上,高高聳立的船只的桅桿清晰可見,巨大的風帆在朝陽下翻著白色的光暈。碼頭上,來來往往如螞蟻一般的民夫搬運著糧包一隊隊的從船頭到碼頭穿梭著。 此情此景,讓王源大為贊嘆。 天分日夜,地分南北。自古以來,淮水是一道南北分界線。大唐也不例外。淮水橫亙在黃河和長江之間,成為一條分界大唐南北的地域界限。自淮水往南,便可稱之為南方富庶之地和商賈流通繁盛之所。原因很簡單,淮水長江流域土地肥沃富庶,湖泊眾多水網(wǎng)交織,比之路上交通而言,水路四通八達,綿密暢通,往來交互毫無障礙,這便是根本原因。 在這個陸上交通頗受阻礙的年代,有無數(shù)的河流河網(wǎng)可以新船,這自然是極大的便利。而眼前的清江縣,不過是淮水北岸的一處小小的縣城而已,但從碼頭的規(guī)模和停泊的船只的密集程度來看,這里顯然也是受惠者之一。這座縣城中的大部分人的生活恐怕都仰仗著這座碼頭和這條途徑的運河。 雖然眼前的景象讓人振奮,但王源卻也有著深深的擔憂。很顯然,這里的人們并不知道災難即將臨近,叛軍的船隊就在距此一百多里的運河河道上,正在快速的迫近這里。 王源無暇多想,策馬沖下土坡直奔碼頭而去。抵達人群的外圍時,胯下的神駿坐騎和馬上人的英俊英武都引起了百姓們的注意。通體烏黑的駿馬上坐著一名英俊不凡器宇軒昂的年輕人,這等人物在清江縣城中還從未見過。 “你是何人?不得騎馬亂闖。”幾名維持秩序的團練士兵身上穿著破舊的盔甲,見到馬上騎士身上的也穿著盔甲,但顯然比自己身上的好的多,頓時有些自慚形穢。這也引發(fā)了他們的嫉妒之心,明明王源的馬兒還在外圍逡巡,他們也跑過來呵斥了。 “幾位兄弟,敢問本縣縣令可在此處?”王源抱拳問道。 “你是什么人?找我家馬縣令作甚?他可沒工夫見你?!币幻麍F練道。 另一名團練士兵上下打量著王源道:“你這身盔甲從哪得到的?還有這馬兒是哪來的?瞧你這樣子,盔甲和戰(zhàn)馬都是偷來的吧?還不從實招來?!?/br> “對,從實招來。你這盔甲樣式和這匹戰(zhàn)馬我們清江縣可沒有?快說,從那里偷來的?”其余團練士兵一起喝問。 王源笑道:“幾位開什么玩笑,本人從北邊來,有要事要見你們的縣令,速速帶我去見他?!?/br> “呸呸呸,誰跟你開玩笑?快滾下馬來交代清楚。你有要事?我們也有要事,我們的要事便是搞清楚你這身行頭從那里偷的?!币幻麍F練士兵大聲道。 王源皺眉道:“休得無禮。耽誤了要事,你們幾個可要倒霉了?!?/br> “吆嗬,還挺橫。哥幾個,揪他下馬。先給幾個耳光子嘗嘗,叫他嘴巴硬?!币幻麍F練士兵叫嚷著,率先上前來便要抓王源的馬韁。 王源冷聲喝道:“找死?!笔种许\繩一提,黑馬昂首而起,前蹄在空中飛舞,擦著那團練士兵的耳邊劃過。那團練士兵嚇得半死,亂滾帶爬的逃開來。其余幾名團練見狀大怒,蜂擁而上便要來抓王源的腿拉扯他下馬。 王源怒罵一聲,一腳踹在一名團練的頭盔上,將他踹了個跟頭,緊接著彎腰探手,一把抓住一名團練的胳膊,手上用力,將他扯上馬背。同時手腕一翻,一柄匕首橫在他喉間。那士兵嚇得哇哇大叫。 “別動,動一動我要你的狗命。”王源喝道。 其余幾人見狀大叫道:“有賊人,有賊人??靵砣?。李三兒被他拿了?!?/br> 這一叫頓時驚動全場,百姓們嚇的紛紛后退,團練們唿哨連連,不久數(shù)十名團練衙役大聲叫罵著沖了過來。 王源冷聲罵道:“一群狗東西,也不問青紅皂白。我也懶得跟你們啰嗦。帶我去見你們縣令?!?/br> 縣令根本不用叫,這么一鬧,正在陪著崔家放糧的人員說話的清江縣縣令馬鵬舉立刻便得到了稟報,趕忙在十幾名衙役的簇擁下也奔了過來。 “怎么回事?那人,你是何人?怎敢光天化日之下行兇?”馬鵬舉高聲喝道。 王源道:“你是何人?我要見本縣縣令,可這幾人上來不問青紅皂白便說我是盜跖,便要拿我?!?/br> 馬鵬舉道:“本官便是本縣縣令,你是何人,要見本官為何?” 王源皺眉道:“你便是本縣縣令?” “正是,你要來于我不利么?那也先放了你挾持之人,本官就在這里,你要做什么?” “倒也有些骨氣?!蓖踉次⑿χ话褜⒛菆F練士兵推下馬背,那士兵死里逃生,不顧屁股摔得生疼,忙連滾帶爬的逃開。 “馬縣令,有禮了?!蓖踉垂笆值?。 “先告訴我你是何人,光天化日之下在這里挾持公人,意圖行兇,你知罪么?”馬鵬舉冷聲道。 王源一躍下馬,十幾名衙役團練嚇得往后退了幾步。王源往馬縣令面前走了幾步,衙役團練們舉著兵刃喝道:“退后退后?!?/br> 王源一笑,伸手入懷,掏出一片黑魆魆的鐵牌道:“馬縣令不是要知道我是誰么?我不上前給他這腰牌,他豈能知道我的身份?!?/br> “丟過來便是,不許上前?!币幻靡劢械?。 王源冷笑道:“膽小如鼠之輩。你們這么多人在這里,還怕我行兇不成?” 馬鵬舉聞聽此言昂然上前來,衙役團練們忙道:“馬縣令小心。” 馬鵬舉皺眉喝道:“怕什么?他能吃了我不成?” 王源笑道:“馬縣令還像個樣子?!?/br> 馬鵬舉哼了一聲,伸手接過腰牌來仔細看那上面的字,忽然間他神色大變,抬頭看著王源面露驚愕之色,口中結(jié)結(jié)巴巴道:“你……你是……” 王源點頭道:“正是?!?/br> 馬鵬舉連聲道:“該死該死,下官該死。居然不知大駕光臨,這可失禮了。” 說著話,馬鵬舉撩起袍子便要跪下行禮。 王源忙制止道:“不必多禮,大庭廣眾之下,我不想露了身份,請你替我保密?!?/br> 馬鵬舉站立不安連聲自責,周圍眾衙役團練不知所以,均詫異的看著馬縣令一副畢恭畢敬的樣子,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情況。 “馬縣令,這人是誰啊?”一名團練伸著脖子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