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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躍馬大唐在線閱讀 - 第563節(jié)

第563節(jié)

    王源的大聲喝令打斷了玄宗的思緒。身后抱著他的親衛(wèi)催動馬匹,胯下戰(zhàn)馬往前沖出,玄宗一個搖晃,差點摔下馬來。后方的親衛(wèi)如鐵箍般的手臂抱住了他,玄宗這才穩(wěn)住身子,彎著腰伏下身子緊緊的抓住馬鬃。

    戰(zhàn)馬快速加快速度,迅速的接近對方陣型前沿。對面的士兵顯然沒意識到對方居然二話不說便直接沖殺了過來。幾名將領還真商議著如何去勸對方投降,如何去圍困對手。但眨眼間,對方便已經(jīng)發(fā)動了沖鋒。

    “快快,弓箭手準備。弓箭手準備?!币幻麑㈩I大聲吼叫道。

    數(shù)千名弓箭手迅速開始拉弓搭箭,做好了射擊的準備。他們早已得到秘密的命令,即便太上皇為對方挾持,也不必因為投鼠忌器而讓對方逃脫。即便誤殺太上皇,朝廷也絕不追究罪責。正因如此,將領們毫不猶豫的下達了準備射殺的命令。

    三百步!兩百步!一百五十步!

    王源率領的親衛(wèi)騎兵在即將進入箭支射程之時,一聲號令響起。所有親衛(wèi)騎兵均從馬鞍后側(cè)取下懸掛的盾牌頂在身前。戰(zhàn)馬以一往無前之勢沖入了箭支的射程。

    “射!”

    對方陣中弓弦急響,嗡嗡不絕。數(shù)千只羽箭如數(shù)千毒蜂飛竄而來。嗤嗤嗤,噗噗噗,叮叮叮,當當當,各種聲響不絕于耳。數(shù)千只箭雨的威力也自不小,幾乎將整支沖鋒的騎兵隊伍籠罩其中。神策軍士兵們伏著身子,用盾牌擋住戰(zhàn)馬的頭頸以及自己的身子,盡量減少箭支射中的面積。無數(shù)的箭支被鐵盾格擋,叮叮當當在騎兵們的頭頂跳躍如驚魚。

    前方五十騎戰(zhàn)馬因為無人駕馭,幾乎每一匹都中箭。但好在事前鋪上的草氈草席抵擋了大部分箭支的傷害,雖然插在身上像是一只只奔跑的豪豬,但真正傷及要害的并不多。七八匹沖在最前面的戰(zhàn)馬只被射中胸腹和頭部要害,稀溜溜悲嘶著倒下,慣性讓它們在地上翻滾著。周圍的馬匹受到驚嚇,奔跑更快更猛,朝著敵陣瘋狂沖去。

    后方騎兵戰(zhàn)陣中也有損傷。雖然已經(jīng)對戰(zhàn)馬做了保護的措施,但十幾匹戰(zhàn)馬還是中了箭。只不過中箭的部位在馬臀馬肩這些位置,卻不至于讓戰(zhàn)馬倒地不起。反而因為疼痛讓這些戰(zhàn)馬更加瘋狂的發(fā)動沖鋒。馬背上的騎兵也有數(shù)人中箭。明光鎧的防護能力不俗,箭支射中盔甲堅硬處,雖然會穿透出小孔,但卻余力不足。見血卻不見死,看上去頗為嚇人。

    玄宗心驚膽戰(zhàn)的縮在盾牌后面,嚇的幾乎要吐血。耳聽到身旁有人慘叫一聲,玄宗聽的是張德全的聲音,忙從盾牌的縫隙看去,恰好看到張德全身上插著幾只箭翻滾下馬的樣子,嚇得玄宗一邊大叫一邊流淚。

    王源和公孫蘭并騎沖在玄宗的馬前,公孫蘭手中劍宛如銀屏一般閃動,不斷撥打斜射而至的箭支。她根本不用舉盾。所有落入身側(cè)丈許范圍內(nèi)的箭支都被她以長劍擊落,保證了身邊的王源以及身后玄宗的安全。

    短短一箭之地,騎兵沖鋒只需數(shù)息便至。對方的弓箭手只來得及射出兩輪,沖鋒的騎兵便已到了近前。

    “槍陣!槍陣!”

    將領們聲嘶力竭的大喊著。前排士兵迅速豎起長槍,將丈許長的長槍槍頭對準猛沖而至的騎兵,形成一道長槍防線。這正是步兵對付騎兵沖鋒的經(jīng)典手段。陣前長槍兵結(jié)陣,可利用騎兵的沖鋒之力讓他們自己沖上槍陣,讓他們的第一波攻擊止于陣前。一旦第一波攻擊被阻止,后面騎兵的沖擊便將減速,便可陷入被步兵圍困顫抖之局。近年來,這種戰(zhàn)法已經(jīng)廣為人知,所以任何一名將領都知道這么干。

    “兩側(cè)合圍?!泵钤俅蜗逻_。令旗揮動之際,兩側(cè)左右兩翼的金州步兵開始吶喊著飛奔。像兩只巨大的手臂擁抱了過來。此時的局面倒像是王源的一百多騎兵如一葉扁舟,正投降黑壓壓的人海之中,將要被數(shù)萬人海所圍困吞沒。任誰也知道在,這種局面已經(jīng)是陷入絕境了。

    然而,接下來發(fā)生的一切將會讓所有人眼珠子滾落,下巴脫落。僅存的二十余匹無人騎乘的戰(zhàn)馬沖入了長槍陣中,抵擋了第一波的傷害。瞬息之間,后方騎兵沖鋒而至,面對前方密密麻麻的士兵,神策軍騎兵們揚手而起,一只只冒著青煙的手榴彈飛到了人群之中。

    “轟,轟,轟。”劇烈的爆炸聲響起,泥浪飛掀,血rou橫飛。密密麻麻的敵軍正面陣型在瞬間被十幾枚手榴彈炸開了一道豁口。嗆人的煙塵之中,譚平趙青雙騎當先沖入豁口之中。

    地面上已經(jīng)沒有一個站立的人,那些舉著長槍結(jié)成槍陣的步兵已經(jīng)被炸的東倒西歪。槍陣早已被瓦解。整支親衛(wèi)騎兵隊伍像是一只尖刀插入了敵方陣中。

    陌刀閃閃,血rou飛濺。譚平趙青以及數(shù)十名騎兵以一往無前之勢在前方開辟著道路。后方兩側(cè)的神策軍騎兵用手榴彈朝旁邊和后方涌來的敵軍投擲,將他們炸的筋斷骨折慘叫連天。中間的蠻兵們開始用弓弩和吹箭射殺對手。

    這一百余騎,就像是一柄渾身帶著刀刃的絞rou機,滾滾的趟入血rou之中。在他們所經(jīng)之地,滿地是殘肢斷臂,滿地是血rou流淌。這種殲敵的手段,這種雷霆擊殺的能力,豈是這些大部分是新兵所組成的士兵所能阻擋的。

    前方的幾十柄陌刀切瓜砍菜擋者披靡,兩側(cè)的幾十柄陌刀足以讓敢于接近的對手像是被割麥子一般的割倒。手榴彈在周圍幾十步遠處亂轟亂炸,不時的清空著逼近的敵軍。隊伍中間的亂射弩箭又不斷的收割著生命。整支騎兵隊伍就像是一頭沖入羊群的獅子,尖牙利爪,橫行無忌。

    在接敵之后的短短盞茶時間,神策軍騎兵隊便沖入敵陣百余步。連續(xù)突破長槍陣和刀兵陣,直插后方的步兵和弓箭手的混合陣。短短的片刻的時間,他們便瘋狂的收割了上千敵軍的性命。

    面對如此兇悍的對手,誰還敢上前攔阻,誰還敢接近他們。往前沖不是勇敢,而是愚蠢。因為根本沒有活命的可能。只要往前踏前一步,便會成為地上的一具死尸。特別是這當中的那些新近被迫參軍的士兵,更是魂飛天外,褲襠里屎尿失禁。

    面對這種情形,金州的領軍將領雖然也膽戰(zhàn)心驚,但他們卻不能容忍就這么任對手穿越本陣。金州領軍大將胡朋在旁邊指揮高臺上聲嘶力竭的大罵著。他新近被提拔鎮(zhèn)守金州,正自躊躇滿志,憧憬未來之時。本擬今日可立大功,但沒料到敵軍這一小股兵馬強悍若此。他怎能容忍這種局面,四萬大軍被這一百多人真的逃了,那自己也活到頭了。

    “攔住他們,沖啊,殺啊。他娘的,你們想死么?怯戰(zhàn)者統(tǒng)統(tǒng)要被斬首。給老子沖。錢中鼎、李彥良,你們他娘的想掉腦袋么?帶著人給我攔住他們。不然老子砍了你們。”胡朋大聲叫罵著。

    錢中鼎和李彥良無奈只得硬著頭皮催促士兵去堵截對手。兩人連續(xù)砍殺了十幾名膽怯不前的士兵,這才逼得士兵們一窩蜂的沖上前去。

    王源和公孫蘭沖在隊伍左側(cè),此刻已經(jīng)無需保護在隊伍中間的玄宗,所以兩人并騎在左側(cè)沖殺。見本已退卻不前的敵軍又蜂擁而至,兩人揮舞兵器連殺十幾人卻不見對方退卻,王源不免眉頭緊皺。

    目的只是沖出敵陣而已,可不是要殺光對方的兵馬。四萬敵軍,便是站著讓自己這一百多人殺也要把人累死的。再說王源其實也不想亂殺這些士兵。這些人一個個面帶驚恐之色,有的還是面孔稚嫩的少年,實在是下不了手。這些都是被逼著參軍的人,不到萬不得已,王源絕不愿去殺害他們。

    “表姐,助我殺了那幾名將領。他們不死,怕是還要費一番功夫?!蓖踉闯谅暫鹊?。

    “好!”公孫蘭干凈利落的答應了一聲,身子忽然從馬背上躍起,腳尖點著馬鞍飛撲到半空之中。

    王源叫道:“倒是等等我啊?!?/br>
    “不用你幫我。”公孫蘭話音傳來,身子已經(jīng)在數(shù)丈之外,身形落地,腳尖點著一名士兵的頭盔再起躍起,宛如一只飛鳥盤旋在密密麻麻的士兵上空。

    王源咂舌大贊之際,公孫蘭的身形已經(jīng)撲到了三十丈外正呼喝催逼士兵沖殺的敵將李彥良的頭頂。李彥良看的真切,大喝一聲,手中的長槍朝天上的公孫蘭刺去。公孫蘭手中銀蛇舞動,叮叮當當連響。李彥良只覺得手上輕飄飄的,一柄長槍已經(jīng)被切成數(shù)段,手中只拿著一根兩尺長的槍柄了。

    公孫蘭的身子落下,一道銀光從李彥良的喉頭掠過,當公孫蘭的身子重新躍起在半空時,李彥良喉頭的鮮血才噴發(fā)而出,尸身轟然落馬。

    公孫蘭的身形卻已經(jīng)撲向了不遠處的另一名敵將錢中鼎。錢中鼎是個聰明人,當看到公孫蘭舉手之間便殺了李彥良時,他便知道自己絕非對手。所以一邊喝令士兵們上前攔阻,一邊策馬朝后便逃。

    公孫蘭豈肯給他逃脫的機會。身子落在一名士兵的頭頂,伸手將一柄刺向自己的長槍奪過來,甩手擲出。長槍呼呼飛向錢中鼎胸口,錢中鼎眼疾手快,滾鞍下馬躲在戰(zhàn)馬一側(cè)。就聽“噗”的一聲,錢中鼎的戰(zhàn)馬發(fā)出一聲悲嘶,那長槍斜斜從馬背直插進去。

    錢中鼎長吁一口氣,暗贊自己機智,還好用坐騎當了擋箭牌。他起身欲走,但卻猛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子已經(jīng)動不了了。接下來,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侵入腦海,錢中鼎慘叫出聲,低頭朝著痛處看去。但見那柄長槍從馬腹透出槍頭,正插在自己腰間。一股血流正汩汩奔涌而出,整個腰肋被插了個通透。自己和身旁的戰(zhàn)馬被這柄長槍串在了一起。錢中鼎驚愕張大的嘴巴,嘶喊聲中,口中鮮血狂涌而出,頭一歪,癱倒在地,魂歸天國。

    公孫蘭身形不停,長槍標出之后連看也沒看錢中鼎一眼,腳尖點在一名士兵的頭頂,身子斜斜飛出。幾個縱躍,便到了數(shù)十步之外,直奔著高臺上指揮的敵軍領軍大將胡朋而去。

    胡朋早已將公孫蘭連殺自己兩名手下將領的情形看在眼里,見公孫蘭朝自己沖來,急的大聲叫喊:“攔住他,攔住他。放箭,放箭。”

    圍攏在高臺左右的百余名親衛(wèi)手持利刃朝空中亂砍,不讓公孫蘭有落腳之處。與此同時,數(shù)十名弓箭手舉弓朝天,對著公孫蘭在空中的身形連珠射箭。公孫蘭身在半空,手中長劍舞動如花,近身的箭支紛紛而落。但身子往下落下時,下方一片銀刃舞動,根本沒有立足之處。公孫蘭臨危不亂,嬌叱一聲,身子翻轉(zhuǎn),頭上腳下飛撲而下,手中長劍閃出一道圓形的巨大光圈,但聽乒乒乓乓一陣爆響,落腳處十幾柄鋼刀四散而飛。十幾名士兵慘叫著撲跌飛去,或死或傷。

    “陌上飛花式!”遠處在馬背上的王源喃喃說道。

    那正是公孫蘭的殺招之一,陌上飛花式。只不過公孫蘭如今已經(jīng)不像以前那般,殺招一處便盡全力,殺敵固然披靡,但也損耗自身氣力?,F(xiàn)在的她已經(jīng)學會了收放自如,控制招式的威力和范圍。故而這一式陌上飛花只將落腳處丈許范圍內(nèi)的敵兵盡數(shù)殺傷。否則以這一式殺招,周圍一群人恐都要遭殃,但那樣一來她也將耗盡太多的氣力而無法繼續(xù)擊殺敵將。

    周圍的士兵們都驚呆了,這些人哪里看到過這等神技,哪里見到過如此厲害的身手。在他們驚愕瞠目時,公孫蘭的身形已經(jīng)沖天而起,在一名高大的士兵的頭頂借力之后,公孫蘭如一只飛燕般直撲高臺上方。高臺上的胡朋手持長刀瞠目大喝,長刀舉過頭頂朝著高臺邊緣飛沖而上的公孫蘭猛劈過去。公孫蘭腳尖在高臺側(cè)壁一點,身子斜斜飛出之際,反手一劍刺出,身形直落而下,兔起鶻落一般的縱躍而去。

    高臺周圍的士兵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但很快,從頭頂上灑落而下的血雨便讓他們明白了一切。原來對方在飛離高臺的那一刻便已經(jīng)刺穿了胡朋的咽喉。胡朋那一刀砍在高臺邊緣的原木上,他的身子依舊站在高臺邊緣,口中兀自發(fā)出怒吼聲。但他的每一聲怒吼都讓他喉頭奔涌的血液更快的噴灑而下。下一刻,在士兵們的驚呼聲中,胡朋壯碩的身子頭上腳下載落下來,摔在地面上一動也不動了。

    王源縱馬斜刺你殺出二十余步,公孫蘭從人群中縱躍而來躍上馬背,王源撥馬回旋,沖回騎兵陣型中。

    “干的漂亮,萬軍從中取敵將首級如探囊取物耳。表姐威武霸氣?!蓖踉垂笮Φ馈?/br>
    公孫蘭笑而不語,縱身躍回自己的馬背上。

    主將被殺,兩名兩軍副將被殺,而且在萬軍從中,在眾人的眼皮底下。這種情形下,還有什么上前廝殺的士氣和膽量?本就已經(jīng)怯戰(zhàn)的新兵們更是壓根也不會上前去拼命了。雖然尚有將領遠遠的叫囂催促,但近前接戰(zhàn)的士兵們只揮舞兵刃搖旗吶喊,卻再沒有人敢于真正的上前。

    在這種情形下,騎兵隊伍的沖鋒如刀切豆腐一般順暢。雖然前后左右敵軍萬重圍困,但騎兵們卻像是如入無人之境般的自如,所到之處,對方士兵就像是趕鴨子一般的紛紛躲避開來,退讓出空間來。那些鴰噪喊殺之聲,倒像是為這只兇悍的騎兵隊喝彩一般,一直跟隨著騎兵們沖出后陣。

    在象征性的射了幾只箭,追出了數(shù)百步之后,敵軍士兵偃旗息鼓,不再追趕。他們目視著這只魔鬼般的騎兵小隊絕塵而去,腦子里一片混沌。很多士兵們都在想,難不成將來要跟這樣的兵馬作戰(zhàn)么?幾萬人的大軍居然被對方百余名騎兵突破陣型殺了個穿心過,連主將都被殺了,這仗還能打么?聽說對方有十幾萬大軍,若個個都是如此兇悍,那即將到來的大戰(zhàn)豈非是毫無勝算。所有人的心頭,從此刻起便籠罩了一層厚厚的陰云。他們既為對方的兇悍而驚訝,也為自己的未來而擔憂。

    三日后,在柳鈞派出的接應騎兵的保護下,王源一行順利抵達蜀地,又二日,歸于成都。

    第1079章 先手

    長安城中,萬春殿內(nèi)。

    一干文武官員站在階下垂首默然眉頭緊皺。寶座上的李瑁正拍著龍書案大罵出聲。誰也想不到,一向以溫文爾雅的形象示人的李瑁,此刻嘴里罵的都是些不堪入耳的污濁之語,一些只有市井潑婦口中才能罵出的臟話。

    從金州傳來的消息早已天下皆知。王源率一百余騎兵硬闖數(shù)萬金州軍陣將太上皇擄走的消息讓所有人臉上無光。初聽消息時,沒有一個人相信這是真的。然而當消息證實之后,所有人都像是被打了一個耳光,臉上火辣辣的疼。

    善解人意的臣子們并不責怪李瑁今日的失態(tài),任誰聽到王源帶著一百多人深入驪山宮劫走太上皇,又硬闖了四萬大軍的軍陣安然而逃的消息,也會氣的吐血,氣的發(fā)瘋。何況是陛下。

    正當各地兵馬云集京城,即將展開對王源的圍剿之時,卻出了這么一檔子事情,既大傷士氣,又大失顏面,這也難怪陛下會罵人。況且,明白人都清楚,王源劫走太上皇的舉動肯定是有著干系重大的目的。當初可是王源將太上皇送回長安的,據(jù)說當時太上皇并不愿回長安。但才過了幾個月的時間,王源又甘冒大險將太上皇劫走,這葫蘆里到底賣的是什么藥?這個王源是不是傻?陛下的大發(fā)雷霆是否又跟著背后的隱情有所相關?這些事就如霧里看花一般教人看不透,摸不清。

    李瑁大大的發(fā)xiele一番后,終于靜了下來,頹然坐在了寶座上閉目不語。此時,臣子們才敢進言勸解,一個個七嘴八舌的寬慰李瑁,說什么嚴查金州兵馬之責,說什么百余人如何突破數(shù)萬人的軍陣,必是軍中有人故意放行云云。

    李瑁越聽越是來氣,從寶座上蹦起來,揮著手叫群臣滾蛋,他不想再聽這些廢話。他現(xiàn)在需要考慮的不是這些事,而是父皇被王源救到成都之后的應對。很顯然,自己在驪山宮中所做的一切將無法保密。王源救走父皇之后,這些事很快便要發(fā)酵。李瑁需要一個積極應對之法。

    百官們退去之后,李光弼和鄭秋山留了下來,他們兩人現(xiàn)在是李瑁最倚重的左膀右臂,李瑁需要和他們分析此事,商議對策。

    “說吧,王源這是要干什么?他跑去驪山擄走父皇是要干什么?光弼,國丈,朕要聽你們的意見。你們告訴朕,王源這是要干什么?”李瑁聲音疲憊,頹然問道。

    “陛下!”

    “陛下!”

    李光弼和鄭秋山同時開口,兩人都有些錯愕,又都同時住口。

    李光弼眉頭緊皺,甚是不滿。這個鄭秋山現(xiàn)在很是有些跋扈,朝堂之上有說話的規(guī)矩,在陛下面前,任何時候自己都是第一個開口說話的人,這一點百官皆知。但這個鄭秋山最近很喜歡搶著第一個說話,似乎是要挑戰(zhàn)自己的權(quán)威。

    “你先說便是。”李光弼冷冷的說了聲,閉了嘴往后退了一步。他并不想在這個時候跟鄭秋山這種人爭這等無畏的進退。李光弼心中所想的是即將到來的對王源的全面討伐圍剿,他的全部精力和心思都放在這件事上。

    鄭秋山倒是當仁不讓,拱手道:“陛下,臣以為……”

    李瑁擺了擺手打斷他的話,對李光弼道:“兄長,你先說?!?/br>
    兄長的稱呼是李瑁對李光弼的尊稱,在李光弼協(xié)助他登基之后,李瑁便遵其為兄,只要不在百官面前,李瑁都這么叫,以示尊敬。

    鄭秋山嘴巴張了張,尷尬不已。他看到了李光弼眼中譏諷的神色,尷尬頓時化為了惱怒。但他卻又只能乖乖退下。

    “陛下,臣以為,王源此舉居心險惡,陛下不可坐視不理,是到了用雷霆手段解決一切的時候了?!崩罟忮鲚p聲道。

    “說說,說清楚?!崩铊0櫭嫉馈?/br>
    “臣認為,王源此來擄走太上皇的目的,便是要利用太上皇對陛下不利。臣擔心,王源會逼迫太上皇昭告天下……”

    “昭告什么?”李瑁瞪眼道。

    “陛下,還能是什么?自然是關于社稷江山之承繼,關乎皇統(tǒng)之……”

    “住口!”李瑁像是被黃蜂蟄了一般跳了起來,“朕已是大唐皇帝,還有什么皇統(tǒng)之事可昭告天下?他已然傳位于我,已然退位為太上皇,他有什么權(quán)利這么做?”

    李光弼靜靜的看著李瑁道:“陛下,你明白的。王源會那么做的,只有利用太上皇之口昭告天下,宣布陛下的皇位不正,他便可擺脫逆賊之名,名正言順的起兵造反了?!?/br>
    李瑁狠狠的瞪著李光弼不說話,李光弼也皺眉看著李瑁,兩人對視良久,李瑁緩緩開口道:“你認為這便是王源劫走父皇的目的?”

    李光弼點頭道:“除此無他。否則他之前為何執(zhí)意送回太上皇,如今卻又甘冒大險來救?當初他送回太上皇也是為了讓陛下難為,今日他救走太上皇則更是要為造反正名。王源此人當真是陰險jian詐,但凡對他有利,他便不惜為之。陛下,這一次若是被王源得逞,太上皇果真按照王源的要求發(fā)出詔書,那將造成極為惡劣的影響。陛下想過后果沒有。”

    “你認為父皇會答應他那么做么?那樣做對父皇有什么好處?他甘愿助外賊奪我大唐江山么?”李瑁低垂著頭像是在問自己這個問題。

    “陛下,臣不敢妄度。但根據(jù)臣掌握的情況,這一次王源潛入驪山宮之舉,似乎和太上皇有關?!?/br>
    “此言何意?”李瑁驚訝道。

    “太上皇被擄走之后,守衛(wèi)兵馬于太上皇寢殿之中找到了太上皇留下來的一件龍袍。那龍袍的胸口被剪了個小洞。”

    “剪了個小洞?那是什么意思?”李瑁更加的迷糊了。

    “陛下,龍袍上被人剪了個小洞,剪下來的黃布片卻找不到了。太上皇為何要這么做?剪下來的布片去了何處?臣經(jīng)過推測,大膽斷定,這剪下來的那片龍袍怕是作為信物送走了。臣再大膽一些推測,王源此來,正是應了太上皇的請求來救他離開的。這么一推測,一切疑問便迎刃而解了?!崩罟忮鲚p聲說道。

    “什么?你是說,父皇送信給王源?以龍袍的碎片為信物?”李瑁大驚道。

    “正是?!?/br>
    “不可能,不可能。驪山宮中看守那般嚴密,他如何能送出信來?再說,太上皇已經(jīng)臥病不起,神志不清……”

    “陛下……”李光弼提高聲音喝道:“世間萬事都沒有什么絕對的不可能的。沒有什么絕對靠得住的守衛(wèi)。若守衛(wèi)都靠得住,為何王源又能得手呢?總有人會為了錢財鋌而走險的。而且太上皇的瘋癲也未必是真瘋癲。陛下逼得太狠,太上皇為了保全自己,若是裝瘋賣傻,也不是不可能的。如果這一切猜測都是真的,那便說明太上皇和王源之間必有合作之議了。也那也就是說,臣的擔心并非多余?!?/br>
    “你說朕逼他太狠?所以他裝瘋?騙朕?跟王源聯(lián)絡?要王源來救他?然后……跟著王源反對朕?昭告天下宣布朕的皇位不正?”李瑁一連串的驚聲問道。

    “怕正是如此。”

    李瑁重重的一拍龍案,罵道:“都是朕的錯,朕早該一了百了的,朕婦人之仁了。留了后患?!?/br>
    李光弼皺眉道:“陛下,到現(xiàn)在您還這么想么?當初臣建議陛下允許太上皇回長安,陛下就是不聽。要是當初能溫和些,王源豈有可乘之機?”

    李瑁指著自己的鼻子問道:“你是怪朕么?你是在怪朕么?朕做的有錯么?父皇是什么樣的人你不知道么?他回長安,朕能安穩(wěn)么?”

    李光弼皺眉不語。心中暗自嘆息。其實有很多種辦法可以避免今日的情形,偏偏李瑁執(zhí)意選擇了最糟糕的一種,所以將事情推向了今日的局面。

    “李光弼,要你為陛下分憂,可不是要你來翻舊賬指責陛下的。莫忘了你的身份,你是臣子,莫非陛下還要看你臉色不成?”一旁的鄭秋山忽然大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