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節(jié)
“呵呵,我比你活了不知道幾百年,你若是真有本事,便等殺了我再說!” 易風逃了。第一次,被人逼得走投無路。 …… 景灼收起劍,看著地上已經(jīng)毫無生息化出原型來的那只狼妖,轉(zhuǎn)身離去。 不知過了多久,一個背著背簍的年輕男子走了過來:“今日必須得找到虛魚草才行,否則王大爺?shù)牟∨率轻t(yī)不好了?!?/br> 從假死的狀態(tài)中恢復過來的易風掙扎著化成了人形——它可不想躲過了那個人,卻被一個普通人給殺死。畢竟,他如今的狀況太糟了。 當那名年輕男子走過來,看到滿地的鮮血,已經(jīng)躺在血泊中的易風時,連忙背著背簍跑了過去。 “你沒事嗎?發(fā)生了什么事?” 易風在他靠近時整個人都警惕了起來,尖利的爪子漸漸顯現(xiàn)顯露出來,不過被寬大的袖袍擋住,沒給人發(fā)現(xiàn)。 然后,易風看到那個人雖然一臉害怕,但還是小心翼翼地問道:“我能、看看你的傷口么?我是個大夫。” 大夫是什么?易風不知道,于是他不說話,就盯著這個膽大包天的年輕男人看。易風覺得這人似乎沒什么危險性,于是便將爪子收了起來。 沒多久,易風便發(fā)現(xiàn)這個年輕男人的臉在他的注視下漸漸變得粉嫩起來,還開始結(jié)巴了:“我、我我能看看你你的傷口么?” 說著,怕耽誤治療時間,年輕男人朝他伸出了手,將他身上的衣裳脫了下來。 見他沒有拒絕,年輕男人的動作便漸漸沒有方才那般小心翼翼了。反手將背上的背簍拿到身前,將里面的草藥全都倒了出來。然后他從身上翻出一塊青巾,看著手上的青巾,年輕男人似乎有一些猶豫又有些不好意思,還偷瞄了他一眼,視線對上后又著急忙慌地又將視線轉(zhuǎn)了回去,從臉頰紅到了耳尖。 似乎下定了什么主意,年輕男人從隨身帶著的水壺里倒了些水將青巾浸濕,然后替他清洗傷口。忙了一番后,便找了幾株藥草嚼碎了放到他的傷口上。 “……”忙活一通便是為了將這幾株草放到他傷口上?不是很懂這個人在想些什么。 蘇云從身上撕了塊布條下來,將傷口抱起來,但因為易風的傷在胸口上,所以他只能橫著包,所以在包的時候,兩人的姿勢就顯得有些曖昧了,仿佛在擁抱一般。 包好之后,蘇云的臉還是紅紅的,他看著易風,說道:“你傷的很重?我?guī)闳コ抢锪T?!?/br> 易風看著他,還是不說話,心里想著干脆先殺了這個看起來就很笨的家伙,但視線瞥到被那人好生捏在手里的那塊青巾,這個念頭便緩了緩。 他不說話,蘇云又有些驚慌:“我、我叫蘇云,你叫什么?” “易風?!?/br> 終于聽到他的回答,蘇云滿臉的興奮,眼睛都亮了。 易風覺得這人怎么這么奇怪?不就是知道了他的名字,至于么? 蘇云扶著易風回了城,藥簍子都沒拿,因為對他來說易風真的很重。 蘇云的家只有他一個人,他是個孤兒,小小的院子里養(yǎng)了十幾只雞。一眼看去,簡直一覽無遺。 易風覺得這小傻子住的地方還不如東面那座破廟。但是他這次傷的真的很重,必須得慢慢靜養(yǎng),還真不是挑地方的時候。 一個月過去了,雖然吃的差了點,但也沒什么。小傻子很窮,窮的睡覺的屋子里頭只有一張床、一張桌子,一把椅子跟一個裝衣服的箱子。雖然他很不習慣,但也跟小傻子擠在一張不算大的床上整整睡了一個月。 易風想——小傻子的身上都要染滿他的味道了。 想著想著,易風突然皺起了眉頭。小傻子最近回家的時間越來越晚了,今日尤其晚,他都還沒吃晚飯呢,干脆今晚把小傻子吃了算了,他這一個月他可是沒有一天是吃飽的! 正想著呢,門外傳來了開門聲,是小傻子回來了。 蘇云一身疲憊地趕回來,便去了廚房,花了點時間做好飯菜后,蘇云端著回了房。 “易風,吃飯了?!?/br> 易風看著桌上幾乎沒有一點葷腥的菜色,皺起了眉頭——果然還是把小傻子吃了算了,這樣他恢復的還能快些。 蘇云見他皺眉,也有些局促:“我、我、明天就有rou吃啦!真的!” 易風飯量可大,他都養(yǎng)不起。蘇云想,也許明天再多做一些工,就能多賺點錢了。 沒有易風的時候,他還能有些閑錢養(yǎng)雞,但是家里突然多了一個人,還要抓藥治病,一下子就把他這些年存的前花光了。雞也……吃光了。 易風看著憋得臉通紅起來的蘇云,想了想,決定晚一天吃小傻子,于是便執(zhí)起筷子加了一筷子菜放到了嘴里。@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難吃! 易風憋了一肚子氣,也不知道是氣自己還是氣這個小傻子,直接放下了筷子:“你吃罷,今日沒胃口?!?/br> 蘇云一聽,見人已經(jīng)轉(zhuǎn)身坐到了床上去,便走到凳子旁坐了下來,直接拿著剛剛易風用過的碗筷便吃了起來。 易風看著他吃的急,一時間有些發(fā)愣——怎么覺得,小傻子瘦了一些? 想起這一個月來小傻子的確是等他吃完才開始吃,可那點飯菜哪堵得了他的胃?他吃完又能剩下多少? 易風想起院子里還有十幾只雞,便想開口讓小傻子別省著,殺一只好好補補,可視線一轉(zhuǎn),哪還有什么雞?院子里頭空蕩蕩的。 易風又覺得剛調(diào)節(jié)過來的那口氣又憋在了心里頭,不上不下的卡的難受。 今天是蘇云自從把易風帶回家后第一次吃飽飯,面色都紅潤了幾分。 ——真好啊,明天就有力氣做活了。干完了醫(yī)館的事,還能去多跑幾件私活,就有錢買rou了。 易風這天吃到了rou,但是他發(fā)現(xiàn)這個小傻子好像又瘦了些。 “……” 見他不動筷子,蘇云連忙問道:“怎么了?不合胃口嗎?我再去做,我給你去下碗面條。” 易風拉住了他,然后松手自己坐到了床上去:“我沒胃口,你吃罷?!?/br> 蘇云聽了心里頭更急了:“你昨天都沒吃,今天怎么能還不吃呢?你還受著傷吶?!?/br> 易風閉上眼睛,不理他。 蘇云蹲在他跟前,哭得眼睛都腫了。 易風被煩的不行,一見這小傻子居然真哭了,于是便下了床坐到凳子上拿起筷子將桌上的飯菜吃了大半。 蘇云見他吃了,便不哭了。 “我吃好了。”說完,將筷子一丟,易風又回了床上。 其實用原型恢復得更快,不過若是他變成原型,就憑這小傻子的膽子,非得嚇死不可。 蘇云將剩下的飯菜吃了,便收拾碗筷出去洗。 院子里頭有口井,洗完碗后,聞了聞身上,有汗味,于是蘇云便關好門,直接脫了衣服打水上來沖澡。 雖然天色已經(jīng)很晚了,但是以易風的視力,那具白花花的身子一覽無余。覺得身子有些發(fā)熱,易風遵從本心走到了蘇云身后。 蘇云一轉(zhuǎn)身便看到易風站在他身后,嚇了一跳后又紅了臉:“我、我在沖澡。” 易風看著他,沒有說話。 蘇云覺得易風的眼睛綠油油的,像某種動物,心里不由得有些緊張。 在被拉進那個炙熱的懷抱后,蘇云整個人都是暈陶陶的。 “易風……” 易風覺得自己就像被蠱惑一般,將懷里的小傻子瘋狂地占有,簡直恨不得將人拆吃入腹! 但是小傻子只有一個,吃了就沒有了。 蘇云覺得自己要死了,下面疼得要命,偏偏身上的人還不知道停下來。哭喊著求饒,卻換來更加用力的對待,蘇云嗓子都要啞了。 “易風、易風……疼、” 易風眼里的紅色漸漸消退,此時聽到蘇云的哭聲,頓時停了下來。 “疼……易風……” 易風看著身下哭成淚人的小傻子,腦子里轟的一聲一片空白——自己竟然、要了小傻子?小傻子可是男人! 可聽著小傻子的哭聲,易風覺得自己的心很奇怪,似乎有些心疼、不,是心疼的不得了。 自這天之后,兩人之間的相處便變得有些尷尬。蘇云在床上躺了整整兩天才能下床,易風自然不懂得如何伺候人,不過好歹知道人是要吃東西才能活下去的。 于是,這兩天蘇云吃到了他以前從未吃過的食物。 有心想問這是哪來的,可每次一開口就會被瞪,他只能將疑問咽了下去,心里卻盤算著這要做上多久的工才能還得清。 在傷好以后,蘇云便繼續(xù)去上工了,卻沒想到這一天碰到個喜歡男人的色狼,他怕,所以沒敢出去跑私活,一下工便一路小跑著回了家。 他這么早回來,易風還有些驚訝,不過心里還是很滿意的,小傻子還是很自覺的。 這幾天是易風傷勢恢復的重要時期,他交代過蘇云莫要來擾他,于是這幾天蘇云便左躲右躲躲那個男人,可想到還是被人找到機會打暈了綁走! 等易風調(diào)息完畢,傷勢好了個三四成,見月上中天了小傻子居然還沒有回來,便循著味道去找人。 人是找到了,不過是在別人的床上找到的。易風氣的要瘋掉,仔細一看,小傻子的確是在別人床上,不過是暈著的,而且身上沒有什么濃烈的味道,不像是跟人在床上滾了一遭。 “他媽的!臭婆娘居然敢壞勞資好事!哼!”一個滿身穿金戴銀的中年男人推門走了進去,嘴里罵罵咧咧的,在看到床上的蘇云后眼里的yin啊邪露啊骨得不行。 易風當即怒了,當即出現(xiàn)在屋子里頭,動手將那男人殘忍地殺了,全尸都不留! 抱著還在暈著的蘇云,回了他們那個小小的家。 蘇云醒來后嚇得魂不附體,易風抱緊了他,親了親他的額頭。 蘇云看到抱著他的是易風,而不是那個男人,眼一紅就哭了。 在那之后,易風出現(xiàn)在人前。他跟著蘇云去了醫(yī)館,然后回家療傷,看著時間差不多了又會去接蘇云回家。 大家議論紛紛,都說蘇云找了個男人,再沒有人敢打蘇云的注意了。 醫(yī)館的主人摸了摸胡子,笑道:“小云啊,你男人對你是真好啊?!?/br> 蘇云紅著臉應了。 “嗯。” “青巾也給人了吧?” “還、還沒呢。”蘇云捏緊了手里的那塊沾上了血跡洗不掉的青巾,怕給了人又給丟了,那他就診不知該怎么做了。 交換青巾是他們的風俗,心意相通的戀人交換了青巾,就能長長久久了,死了也會葬在同一個墓xue里的。 這天回去,蘇云就扭扭捏捏地把自己的青巾遞了過去。 易風接過,說道:“這青巾到底有何寓意?這幾日總有人想塞給我。” 蘇云的臉唰的白了:“你……收了?” 易風見他臉色不好,將人拉了過去,鼻子靠近他肩窩聞著,說道:“我討厭別人的味道?!?/br> 所以自然是沒收。 蘇云伸手抱住易風,說道:“這個是愛人之間交換的信物,你只能收我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