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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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點著急,“你真的不用……” “你還是拿我當(dāng)外人?”他停了撥號的動作,看著她。 她動作也頓住,皺著眉頭,說不出話來。 肯定或者否認(rèn)似乎都不妥當(dāng)。 她承認(rèn),就如同何歡所說,她內(nèi)心是有些動搖的,陸昊文身上有吸引她的東西,偶爾也會讓她覺得很溫暖。 可是沒人知道,她心底里有一道無形的屏障,對她來說要再接受另一個人很難,更別說這么短的時間里把陸昊文當(dāng)成自己人。 陸昊文靜靜看著她,突然笑了一下,把手機收了回去,“明白了,我走就是?!?/br> 她一愣,見他要轉(zhuǎn)身,抬手飛快抓一下他衣角,“你生氣了?” 他搖頭,“沒有,我只是有些失望?!?/br> 旋即又笑,“不過我自己承諾過不會催你逼你,自己做的承諾,跪著也要堅持完,你覺得為難,我走就是了?!?/br> 雖然說是在追她,但一直以來他自認(rèn)分寸拿捏的到位,可偶爾還是會心急。 感情這種事情和工作畢竟不同,起初他自以為很有計劃,可現(xiàn)在計劃還是一點一點被打亂了,包括他自己的節(jié)奏。 路念笙松開他衣角,“留在這里會很辛苦,而且有大哥在,不需要那么多人,你該陪著陸靖。” “嗯,”他利索地應(yīng)了,“聽你的?!?/br> 她松了口氣,也有些感動,又聽他說:“我這么聽話,沒有獎勵?” 她傻眼,見他居然一臉認(rèn)真,有些哭笑不得,“你想要什么獎勵?” 他視線落在她唇上,目光赤,裸,裸。 她面色微變,突然怕,怕他提出什么亂七八糟的要求來。 幸而,他回頭看了一眼靈堂,斂了心思,說:“周天的時候有個晚宴,我需要個女伴,你陪我去一下?!?/br> 她不太樂意,擰眉問:“什么晚宴???” “是岳家剛從國外回來的那個女兒生日,”他解釋,“我其實也不熟,只是賣她父母一個面子,岳家也是做金融信貸的,可能是因為這個女兒剛從國外回來吧,比較重視這次晚宴,到時候會有很多其他銀行的人去,這對你來說是個機會,你該去多認(rèn)識一些人,對瑞通的以后會很有幫助?!?/br> 頓了頓,看著她,“你還不樂意?” 她已然換了表情,“樂意樂意,謝謝你陸哥?!?/br> 瑞通現(xiàn)在畢竟還在發(fā)展中,很多業(yè)務(wù)是需要大大小小的銀行支持的,她自己是無所謂,但現(xiàn)在她人在瑞通業(yè)務(wù)部,就要為瑞通謀業(yè)務(wù)。 陸昊文輕揉了一下她頭發(fā),笑,“變臉真快?!?/br> 隔天,蘇曉男友下葬,路念笙和傅承修義不容辭去,而陸昊文也騰出時間去了。 這是個陰郁的天氣,車隊向著西郊的墓地駛?cè)ィ纺铙献陉戧晃牡能嚿?,在副駕駛的位置,隨著距離墓園越來越近,她的手慢慢攥緊了安全帶。 車窗外可見成片的墓碑,她突然心悸的厲害。 腦子里面是那個無字碑,那些陰影不是說散就能散,她心口如同壓了大塊沉重的石頭,堵的厲害,呼吸和血液流通似乎都不順暢了。 陸昊文停好車,回頭便見她面色慘白,默了片刻抓住她的手。 第183章 我陪著你 路念笙微微愣了一下,視線才挪向陸昊文,只見他盯著自己一臉關(guān)切,“沒事了,我陪著你呢。” 她思緒緩慢回籠,艱難地想要擠出個笑容來,他將她手攥的更緊,“走吧?!?/br> 后來路念笙回想,其實整個葬禮她記得并不十分清楚,都是些亂七八糟的片段。 陰郁的,卻燥熱的天,神情肅穆的人們,蘇曉的眼淚,棺材被繩索吊著,落下去發(fā)出的那一聲響,鐵锨一下一下,黃土將棺材掩埋,有些微塵在空中飛。 最后,是陸昊文一直堅定不移的,站在她身邊,攥著她的手。 他的掌心寬大,包裹著她的手,他用了一點力氣,好像是要給她一些勇氣,可她還是心悸的很厲害。 腦子里面是曾經(jīng)孩子下葬的情景,一切重疊在一起,她腳步虛浮暈暈乎乎,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 蘇曉不聽任何人的勸告,在靈堂扎扎實實跪了近兩天的時間,似乎也是身體到了極限,葬禮結(jié)束回去之后就開始發(fā)高燒,被送入醫(yī)院進行治療。 傅承修和路念笙輪流照看著,隔天的下午,經(jīng)由陸昊文一通電話提醒,路念笙才想起,晚上是約定好要陪著陸昊文去參加的那個晚宴。 回到路家之后其實大大小小的晚宴她也參加過那么幾次,每一次都十分別扭,畢竟這個圈子和她從前所處的那個環(huán)境差異太大,一大堆人端著香檳阿諛奉承或是口蜜腹劍,她其實無比厭倦,但這一次作為一個擴展人脈的好機會,她縱然是厭惡也還是想要抓住機會。 陸昊文提醒完聽她在那邊沉默,于是了然:“你忘了是吧?” 這幾天發(fā)生的事情太多,也難怪她會忘記,他沒為難她,問:“那禮服總有吧?” 她在醫(yī)院樓道里面來回踱了幾步,“我……我回家找找。” 她印象中她是有過一套晚禮服的,那還是差不多三年前剛回到路家的時候何歡帶著她去買的,那時候何歡為了讓她融入這個圈子偶爾帶她出席一些晚宴,晚禮服畢竟不同于日常穿的衣服,她也不大喜歡這種不實用的東西,就那一套用來對付。 至于現(xiàn)在還在不在家里,她自己都想不起來。 她聽見陸昊文嘆氣,“念笙,你活的都不像個女人。” 她有點微微惱火,“你還沒見過我以前的樣子,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好多了?!?/br> 他就笑了,“你在醫(yī)院?” “嗯?!?/br> “我去接你,帶你去買衣服?!?/br> 她心頭驀地像是被戳了一下,什么脾氣也沒了,“不用,我家里好像有,我去找找……” “不行,我得把關(guān),總不能讓你給我丟人?!?/br> “……” 路念笙被噎了個死。 半個多小時之后,陸昊文果然出現(xiàn)在醫(yī)院,手里拎了水果和營養(yǎng)品,順帶看了看蘇曉,傅承修就在病房里,也已經(jīng)見怪不怪,陸昊文這人生活中延續(xù)生意中的作風(fēng),行事一直很周到,盡管蘇曉精神不濟從頭到尾也沒說幾個字,陸昊文也沒有因此而覺得受到冷遇,反倒是和傅承修叮囑蘇曉有什么需要幫忙的也要記得通知他一聲,儼然已經(jīng)將蘇曉當(dāng)成了自己的朋友。 路念笙跟著陸昊文離開醫(yī)院,他帶著她去了一家做形象設(shè)計的私人會所,里面服務(wù)周到,從晚禮服到首飾應(yīng)有盡有,也有專業(yè)的化妝師和造型師幫忙做參考,路念笙沒來過這種地方,油然而生一種被趕鴨子上架的心情,回頭一看陸昊文,他已經(jīng)坐在會所休閑區(qū)的沙發(fā)上姿態(tài)慵懶地翻著手里的財經(jīng)晚報,覺察到她的目光抬頭望了一眼,露出個笑。 那笑容說不清是鼓勵還是幸災(zāi)樂禍,她扯扯嘴角,沒來得及再反應(yīng)就被化妝師拉著去做頭發(fā)。 前后折騰了兩個小時,及肩的頭發(fā)被挽起來,化妝師在她臉上折騰了好半天,她坐在椅子那里看著鏡子里面的自己,生出一絲恍惚來。 上一次這樣鄭重其事的化妝,還是很久很久之前,她和傅子遇結(jié)婚的那一天。 她不喜歡化妝,一直覺得麻煩,但是那個時候她很高興,因為她夙愿得償…… 她閉上眼睛,努力甩開那些思緒。 明明已經(jīng)告訴自己要忘記傅子遇,要忘記過去,可是為什么還總是想起他? 妝容并不濃,化妝師在旁邊一直感慨,“路小姐,您底子好,都不用貼假睫毛的……” 許是職業(yè)毛病,那些人絮絮叨叨說一堆,她再睜眼,鏡子里面已經(jīng)是一個不一樣的自己,化妝師化妝畢竟和自己化妝不同,鏡子里面的女人看起來是有些嬌媚的,唇眼的位置都帶一絲妖嬈,這一瞬她居然覺得有些陌生。 被推到陸昊文面前的時候,她有些不自在,陸昊文抬頭一眼便愣住了。 她的長相無可挑剔他早就知道,但是一直以來她的妝容都是很中規(guī)中矩的officelady,今天這一變,堪稱驚艷。 他居然看的有點呆,直到路念笙猶豫著問話才回神。 她擰眉看著他,重復(fù)一遍自己的問題:“我這樣是不是很奇怪?” 她總覺得那化妝師將眼線畫的有點兒長,手指無意識摩挲了一下眼角。 陸昊文笑了下,“沒有,很漂亮?!?/br> 這話直白的讓她愣了一下。 聽到陸昊文對發(fā)型妝容還算滿意,一旁造型師立刻又開始馬不停蹄將晚禮服拿出來給他們看。 琳瑯滿目的晚禮服看的路念笙眼花,她不得不承認(rèn),盡管在何歡的要求下她努力過,可她還是有點兒缺乏女人對這些東西的敏感,很多衣服在她眼里看起來都很類似。 陸昊文似乎也不擅長挑這些,于是路念笙只能試造型師推薦的款式。 陸昊文一連否決了前面造型師主推的四五個款式,造型師很明顯心水的是抹胸款式,陸昊文以前看別人穿沒感覺,路念笙穿身上他怎么覺得那些禮服都這么暴露? 路念笙其實身材很單薄,算是骨感了,別人穿抹胸款會讓人注意到胸,她會讓人注意到她突兀的鎖骨,深深陷下去,陸昊文視線總是不自覺定格在那里,然后暗暗想她飯都吃到哪里去了,莫名的就有點兒心疼。 最后迫于陸昊文越來越沉的臉色,最后造型師給路念笙跳了一件特別中規(guī)中矩的紫色長裙,遮的比較嚴(yán)實,陸昊文這才漏出滿意的表情。 路念笙也不挑,試了半天早就迫不及待,一點兒異議也沒有跟著陸昊文去結(jié)賬,在收銀臺前摸到自己錢包取出來,而陸昊文已經(jīng)將卡遞過去,她急了,“我來給吧?!?/br> 陸昊文瞥了她一眼,“別鬧?!?/br> “……”她固執(zhí)地將手里卡往過去遞,反倒被陸昊文直接抓了她手攥掌心里,她苦了臉,頭發(fā)化妝還好說,身上這件晚禮服是el的,價格可不低,她不想欠這么大一人情。 可陸昊文將她的手攥了個死,單手在密碼器上輸入密碼又在小票上簽字,表情悠悠然,收回卡才放開她的手。 離開的時候她心里有點兒小情緒,倒也算不上生氣,就是因為他的強勢有些憋屈,腳步很快徑直往停車場去。 上了車,陸昊文默了幾秒,開口:“生氣?” 她搖搖頭。 “你以前對追求你的男人都這樣嗎?我沒有送過你什么東西,這件衣服也不過順手而已,你是不習(xí)慣收男人的禮物,還是不習(xí)慣收我的禮物?” 她愣了一下。 其實仔細想想她人生挺蒼白的,做女混混的時候有傅承修罩著,那時候正常男人不會打她的主意,而打她主意的小混混又都被傅承修嚇的退避三舍,追過她的男人其實不多,至于收男人的禮物更是絕無僅有,有印象的只有那時候收到的,傅子遇送的戒指。 她面色微變,斂了心緒,看向陸昊文,“我不習(xí)慣收別人這么貴重的禮物。” 傅子遇送她戒指的時候,是她丈夫,可陸昊文和她算什么? 陸昊文看向車前方,過了幾秒,苦笑了一下,“我送你東西是想讓你高興,我不想適得其反,你不樂意收,回頭把錢給我。” 其實還有一句話他沒說,她不收,憋屈的是他。 不過反正要有一個人憋屈,他覺得還是他憋屈好了。 她倒像是卸下心頭重擔(dān),也不等什么“回頭”了,直接就拿出手機轉(zhuǎn)賬給他。 陸昊文不再說話,去晚宴的路上一直沉默不語,直到抵達目的地,海濱一座大別墅,下車后抬抬手臂,路念笙稍一猶豫便抬手挽住他手臂。 既然來了,這點兒眼色還是要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