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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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柏翰雙手拉著寧耳的腿,表情鎮(zhèn)定,心里卻苦??! 今天早上他穿上這件秋裝的時候,邵奶奶還很奇怪,讓他快換下來,邵柏翰卻義無反顧地穿上了。為什么要穿上?那是因為這件衣服夠厚。要是他今天還要背小耳,絕對不會被小耳蹭到硬! 放學(xué)的時候被蹭就算了,反正馬上就要回家了。這要是走到學(xué)校被蹭硬了…… 這一整天該怎么過??! 不過放學(xué)的時候,寧耳沒再要邵柏翰背。他的腳好得差不多了,過了兩天,已經(jīng)完全恢復(fù)正常。 新學(xué)期開學(xué)兩周多,所有學(xué)生都互相熟悉。班主任讓寧耳幫助邵柏翰融入班級,事實上他什么都沒做,邵柏翰就和十三班的學(xué)生相處得很好。 強化班的學(xué)生非常佩服成績好的人,寧耳最擅長的就是理科,邵柏翰卻比他還強。九月底將會有一次數(shù)學(xué)競賽,兩個強化班的學(xué)生都會去參加。寧耳開始做各種競賽習(xí)題,邵柏翰也開始老老實實地做題目,為比賽做準(zhǔn)備。 到第三周的周五,寧耳正低頭專心做題目,邵柏翰做完一張卷子,將筆盤在手里轉(zhuǎn)著。 “周末有環(huán)湖馬拉松。” 寧耳抬起頭,看向邵柏翰。 邵柏翰的手指在桌子上噠噠地敲著,嘴角勾起:“小耳,想不想去看看?” 燕城每年都會有兩次馬拉松大賽,分春季賽和秋季賽。 寧耳體育很差,跑步能及格就要謝天謝地,他根本跑不了馬拉松這種東西。但是越是不擅長的東西,就越讓人心生向往。寧耳自己跑不了,看著別人跑就覺得很開心。 他上一次觀看燕城馬拉松大賽已經(jīng)是高一的秋季賽了。 馬拉松大賽的現(xiàn)場氣氛非常熱烈,數(shù)以萬計的燕城人會聚集在景獨湖邊,為這些堅持努力的選手們加油鼓勁。 寧耳有點心動。 他低頭看看桌上的卷子,還是搖頭:“我周末打算在家里做習(xí)題。邵柏翰,下周就要數(shù)學(xué)競賽了,你也要好好準(zhǔn)備?!?/br> 邵柏翰倏地將臉湊過去,嚇了寧耳一大跳。 寧耳的心臟撲通直跳,邵柏翰看著他卷子上的筆跡,看了一會兒,轉(zhuǎn)首看他:“就錯了一道填空題。以這個水準(zhǔn)去參加這次競賽,肯定二等獎以上……小耳,你想要一等獎?” 寧耳沒回答,心里想:你連我錯什么都知道,你難道肯定一等獎了? 邵柏翰一臉很委屈的樣子:“那我們周末就在你家好好復(fù)習(xí),不去看馬拉松了?!?/br> 寧耳一愣:“為什么要去我家復(fù)習(xí)?” 邵柏翰:“那我們?nèi)タ瘩R拉松?” 寧耳:“不看馬拉松,我要復(fù)習(xí)?!?/br> 邵柏翰一錘定音:“那就去你家復(fù)習(xí)?!?/br> 寧耳:“……” 不對,這不對,為什么選項只有看馬拉松和在他家復(fù)習(xí)? 寧耳被邵柏翰繞暈了,等回過神時,邵柏翰已經(jīng)不認(rèn)賬了。認(rèn)他怎么說也沒用,邵柏翰厚著臉皮地說:“周末去你家復(fù)習(xí)?!?/br> 寧耳:“……” 寧爸爸周末要加班,寧mama也出門打麻將了。邵柏翰敲開門的時候,只有寧耳一個人在家。他穿著藍(lán)白格子的睡衣,很別扭地給邵柏翰倒水,幫他搬椅子,讓他坐在自己對面。 天氣轉(zhuǎn)涼,邵柏翰看著寧耳又厚又長的睡衣,完全無話可說。 兩人做作業(yè)到中午,一起去邵家吃中飯。到下午,寧耳剛回到自己的房間,就聽到一陣震天響地的歡呼聲。 “加油!加油!加油!” “啊啊啊堅持!堅持住?。?!” 寧耳聽著這聲音,停住了腳步。 邵柏翰走到床邊,拉開窗紗往外看了一眼,道:“湖邊人不少?!?/br> 這個小區(qū)臨近景獨湖,馬拉松比賽是環(huán)湖兩圈,當(dāng)然有很多圍觀者聚在湖邊,看比賽。 寧耳走到邵柏翰身邊低頭看去,果然看到一個穿著背心短褲的選手奮力地從小區(qū)門口跑過。他再往遠(yuǎn)處看,湖邊圍了一群人,他們歡呼雀躍,活力四射。 這樣的熱情能夠感染人,寧耳靜靜地看了一會兒,又回到房間里,開始做習(xí)題。 邵柏翰沒想到寧耳會這么果斷地回來做習(xí)題,他坐在寧耳的對面,眼神直勾勾地看他:“叔叔阿姨都不在家,小耳……你就真的不想去看看?” 寧耳搖頭:“過兩天就比賽了,不去。” 邵柏翰無奈地點頭,只以為寧耳是真的要專心復(fù)習(xí),對看馬拉松沒興趣。 半晌后,一個低低的聲音響了起來:“邵柏翰……你跑得了馬拉松嗎?” 邵柏翰抬起頭,只見寧耳認(rèn)真地看著自己,目光清澈。 他愣了一瞬:“我以前跑過一次。全馬太長了,我跑不了,半馬還是可以的?!?/br> 寧耳點點頭,視線垂在面前的習(xí)題冊上:“我也有點想跑……上半年的春季賽江晨去參加了,他回來和我說,跑完的感覺特別好。身體非常累,這感覺卻能記住一輩子?!?/br> 邵柏翰低笑了一聲:“等上大學(xué),我?guī)闾焯煲黄疱憻捝眢w?!?/br> 寧耳立刻抬起頭:“上大學(xué)?” 邵柏翰挑起一眉:“小耳,你都不想考大學(xué)了?” 寧耳懵懵地?fù)u頭。 邵柏翰更是笑了起來:“那等大學(xué),我?guī)愫煤玫赝?,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br> 寧耳定定地看著邵柏翰,良久,他翹起唇角,用力地點了點頭:“好!” 邵柏翰差點被這個燦爛的笑容閃瞎眼。 下午三點,邵柏翰臨時來了個快遞,他走到小區(qū)物業(yè)拿了快遞。等他回到寧家的時候,他用寧耳給自己的鑰匙開了門,房間里一片寂靜,他沒想太多,推開寧耳的房門,腳步瞬間停住。 午后溫暖的陽光透過窗戶照射在少年白凈的臉上,將翩躚的睫羽耀成璀璨的金黃色。流暢漂亮的臉線,緊緊閉著的雙眼,寧耳一只手還抓著筆,人卻已經(jīng)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他安安靜靜地睡著,嘴唇微微張開,似乎睡得很香。 邵柏翰站在房門口不敢進(jìn)去,害怕自己會破壞這樣的景色。 過了許久,他脫下拖鞋,光著腳,輕聲輕步地走到桌子邊。 “小耳……” 低沉溫柔的聲音響起。 沒有人回答。 邵柏翰站在桌邊,靜靜地看了一會兒。他忍不住地伸出手,拂開寧耳臉頰上搭攏下來的碎發(fā)。 指腹柔柔地摸索那細(xì)膩的皮膚,邵柏翰嘆了聲氣,勾唇笑道:“有的時候真在想,你到底有沒有一點喜歡我……” 回答他的,是寧耳平穩(wěn)的呼吸聲。 邵柏翰的視線在寧耳微張的嘴唇上停住了。 他無聲地凝視著這張柔軟的嘴唇,目光怎么都移不開了。 客廳里的時鐘滴滴答答地響著,窗外的馬拉松比賽已經(jīng)接近到了尾聲,喊聲震天。 邵柏翰俯下腰,吻上了這張肖想已久的嘴唇。 作者有話要說: 邵柏翰:九萬字,終于給我親到了!我還要和小耳啪啪啪!?。?/br> 寧耳:你……你怎么這么色?。?!【臉紅】 第二十五章 軟軟柔柔的觸感, 和想象中一模一樣的香味。 嘴唇相碰的時候, 想了八年, 等待了八年,又蟄伏了四個月的感情,在這一刻忽然寧靜了。 邵柏翰的心忽然靜下來了, 世界平和安寧,只剩下他和他喜歡的人。 金色的陽光照耀在兩人的身上,邵柏翰閉上雙眼安靜地吻著, 數(shù)秒后站直了身體。他伸出手, 將寧耳臉上散落的頭發(fā)全部拂開去。 寧耳醒來的時候,抬起頭就看見邵柏翰單手撐著下巴, 對自己挑了挑眉。 “小耳,你又偷懶, 睡了半個小時。” 寧耳剛睡醒還有點懵懵的,他迷迷糊糊地點頭, 根本不會反駁。 邵柏翰的目光牢牢鎖在寧耳呆呆的表情上,完全無法移開。 寧耳傻乎乎地在找自己的筆,又拿著筆目光呆滯地看著面前的習(xí)題冊, 仿佛還沒睡醒, 愣愣地不知道干什么。 他這樣讓邵柏翰被可愛到不行,邵柏翰也不急著提醒他,就這么貪婪地看著。 過了一會兒,寧耳有點清醒了。 邵柏翰發(fā)現(xiàn)他的視線漸漸有了焦距,手指噠噠地在桌子上敲擊, 很壞地說:“口水流下來了?!?/br> 寧耳瞬間清醒。他趕緊伸手摸上自己的嘴唇,居然還真有點濕潤的感覺??墒撬亮艘粫河钟X得不對勁:“我從來不流口水。我要是流口水,為什么就嘴唇有點濕,嘴角一點都不濕?”流口水肯定會從嘴角往下流,怎么可能嘴角不濕嘴唇濕。 邵柏翰看著那張柔軟的唇,一閉上眼還能想起那個觸感,他臉上有點紅,卻很強硬地指著桌子:“你看,桌子上那個水跡就是證據(jù)?!?/br> 寧耳低頭一看,直接呆了。 桌子上還真有一小片水漬! 寧耳紅著臉,把桌子上的水漬擦干凈。他哪里知道,這一點水是剛才邵柏翰親他的時候,不小心碰到水杯,滴落下來的水。 就在三分鐘前,邵柏翰不小心碰到被子,水落下來,大部分濺到了桌子上,一滴甚至濺到了寧耳的嘴唇上。 邵柏翰癡癡地看著寧耳嘴唇上的那滴水,沒忍住……輕輕地吻掉??墒菍幎训锰欤郯睾矂傆H完他就有點轉(zhuǎn)醒的跡象。邵柏翰只能快速地坐回去,接著先發(fā)制人:“小耳,你睡覺還流口水?!?/br> 寧耳紅著臉,不知道該說什么?;艁y間他抬起頭,驚訝地發(fā)現(xiàn):“邵柏翰,你臉怎么這么紅?” 邵柏翰背脊筆直,強勢反問:“我臉紅?你看錯了吧。” 寧耳不解地說:“真的有點紅……”頓了頓,他突然想到:“你該不會趁我睡覺的時候,做了什么不好的事吧?” 邵柏翰一嚇:“我能做什么事?” 寧耳狐疑的目光在他的臉上轉(zhuǎn)圈。 邵柏翰有些緊張,緊張得汗都快滴下來了。 正巧這時,窗外響起一道響亮的槍聲和歡呼聲,馬拉松大賽的第一名似乎已經(jīng)跑到了終點。寧耳緊緊地凝視著邵柏翰的眼睛,邵柏翰心虛地不大敢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