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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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方思瑤也不是個沉穩(wěn)的,得了好東西本就有心炫耀。 “范香兒真的肯給?”方思盈還是有些不相信,覺得這里面有問題,范香兒可能是有點傻,但柳嬤嬤那樣的老狐貍怎么會答應(yīng)呢? 但憑她的腦袋也只能想到這了。 “大姐,借meimei看看吧。”方思盈對方思瑤一直愛不釋手的那根簪子垂涎三尺,越想越可惜,如果今天她也有資格去的話就好了。那樣大的場面,那么多好首飾,連方思瑤這樣的都能撈到便宜,有她在里面攪合的話,自己少說也能得個一兩樣。 “哼!那好吧,就借給你瞧瞧,你可仔細了?!狈剿棘庪y得大方了一回。越是讓她看出這東西的名貴,才能越刺激的她心里不好受。 父親已經(jīng)連續(xù)去盧氏房里好幾晚了,母親這幾天正上火呢,你娘讓我娘不舒服,我就讓你也不舒服。 “謝謝大姐?!狈剿加⌒牡慕舆^簪子,不錯眼珠的細看著,她不像方思瑤平時能接觸到好東西,這樣的東西別說是擁有一樣了,平時她碰都碰不著。 這時候二夫人換好了衣服出來,一看方思盈過來了,手里還正拿著那根簪子。 一想到盧姨娘的嘴臉,就越發(fā)看她不順眼了。 方思盈趕緊站起身來規(guī)規(guī)矩矩的行禮,“見過母親?!?/br> 二夫人沒讓她坐下,反而端起了茶杯,不緊不慢的飲上了,方思盈拿著東西的手心漸漸滲出了汗。她心知二夫人不快的原由,這是拿姨娘沒辦法就想法子磋磨自己呢。 “我聽女學那邊說,最近你有些貪玩兒了,是也不是?” “女兒多有疏漏,還請母親責罰?!狈剿加椭^,聲音溫順低沉,只有在人看不見的眼中閃現(xiàn)出陰狠和不甘。 她不能辯解,二夫人若是想找她的錯處,就連呼吸的方式都是錯的。她越是辯解就越會順了她的意,反而讓她更有借口把火發(fā)到自己身上。 果然二夫人見她這樣乖順,已經(jīng)準備罵出口的話就不好罵了。 “嗯,念在你態(tài)度尚好的份上,回去給我繡出一對枕頭套來,女孩子的繡活練好了沒有壞處?!?/br> “是?!狈剿加闹泻迾O了!沒有壞處怎么不讓她自己親生的去繡? 她們這樣人家出來的女孩以后必定是要嫁到差不多的門戶中去,基本的繡活會做就行了。其余的時間無不是用來學習管家理帳等。 這樣一對枕頭套,她要熬多久才能繡的出來? 突然,方思盈明白了這其中深意。二夫人就是故意的,知道她繡不完,姨娘心疼她就會幫著繡,到時候姨娘辛辛苦苦繡出來的東西拿來給父親和二夫人用,可想姨娘會有多傷心? 心思齷蹉的女人! 她一抬頭便見方思瑤正笑的開心,可見她也是想明白了,和她母親一條心呢。 這時候正好一個丫鬟過來給二夫人添茶,方思盈在退回座位的過程中,假裝沒看見對方,一下子就與那丫鬟沖撞到一起,一杯guntang的熱水全部潑在了她的胳膊上。 變故突生,她手里的那根金鑲玉簪子順勢飛了出去,砸到了幾米外的石頭地板上。 “嗷!”方思瑤見此瞬間發(fā)出一聲慘叫,飛奔過去撿起了簪子。 可惜摔的力道太狠太重了,那金簪本體依舊是精美,但是簪頭上鑲著的玉飾卻已經(jīng)與之分離了,并且已經(jīng)碎成了幾瓣。 方思瑤怒從心頭起,上前就想給方思盈一腳,卻被二夫人給拉住了,一個大小姐親手打自己的meimei,傳出去不好聽。 嫡母教訓庶女就不一樣了,她伸出黑手狠狠的掐上方思盈剛剛被燙傷的胳膊,疼的已是冷汗涔涔的方思盈差點當場暈過去。 方時君剛剛回府,還沒見著牽掛不已的人,就聽說了中午這樁事兒。 范香兒好不容易睡下了,金玉把中午發(fā)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給他聽了。 他雖然沒有在場,卻完全可以想象的到,當時范香兒該是多么的委屈和無助,看來問題在他,是他還沒有充分讓那些人知道范香兒等同于他,是不可以被欺辱的! 他沒有急著去見她,而是帶著平安和金玉提步就往景園去了。 在宮里剛剛吃了一肚子氣,回來就碰到這檔子事兒,今天他還非把這嬌寵通房的名聲坐的不能更實! 張御使那無事找事的老東西,仗著皇上是個清明的,越發(fā)的不著調(diào)了,可供他參的事兒多了去了,偏偏觸了他的霉頭。 他自認從來不是一個大氣之人,既然你那么在意人家的后宅,就別怪我也能找出你點毛病。 此話暫且不談。 方時君氣勢滔滔的去了景園,二夫人的黑手剛掐了幾下,就有丫鬟報告說大爺來了。 不等她迎出來,方時君直接大步進了廳堂。 面色蒼白滿頭大汗的方思盈一見來人,迅速的撲了過去抱住了方時君的大腿,哭喊道:“大伯!快救我!母親她要弄死我!” 方時君低頭看著地上痛苦的方思盈,沒想到竟然碰到了這等晦氣事。 “大伯,母親要掐死我!”方思盈聲淚俱下,看來是真疼的要命。 金玉趕緊上前把不愿起身的方思盈給拉了起來。 方時君一想到自己也要做父親了,有些于心不忍,“看她面色痛苦至極,想必是受了重傷,趕緊下去上藥吧?!?/br> 二夫人身邊的兩個丫鬟這才上來把搖搖欲墜的方思盈給扶了出去。 二夫人和方思瑤心里都打著鼓,不是說他要在吏部住上一段時間嗎,怎么不聲不響的就回來了?應(yīng)該是有什么大事吧,不應(yīng)是為了給范香兒出氣的。 她才多大一盤菜? 方思瑤默默的把手里的簪子給藏到了身后。 “大哥怎么過來了?”二夫人忐忑的上前見禮。 方時君往主位上一坐,看都不看她一眼,冷厲的說道,“叫方時亭出來,我有話要親自與他談?!?/br> 二夫人一聽,面色陡然一變,大爺這是明顯來者不善啊。 “二爺他午后就出去了,不在府里。不知大哥有何重要的事,是否需要弟妹代為轉(zhuǎn)達?” 方時君這才打量了一下她,嘲諷的說道:“你?與你說也不是不可?,F(xiàn)在就把范香兒的簪子還回來,我權(quán)當今日之事沒發(fā)生過?!?/br> 二夫人心里一凜,面上假作淡定,“大哥剛剛從外面回來,我想是不是這其中有什么誤會?” “是?。〈蟛?,我的簪子就是在范通房身上找到的,當時祖父祖母也在場?!狈剿棘幭仁遣辉高€簪子,現(xiàn)在是不敢,簪子已然大變了樣,她拿什么還? 一百個沒想到,大伯竟然親自為了一根小小的簪子找上門來,他們二房果然像母親說的那樣,永遠低嫡出的幾等。 “二夫人,這就是你教出來的規(guī)矩,長輩說話擅自插嘴?!狈綍r君聲音沉重,字字誅心,他是方府未來的頂梁柱,一句話頂別人十句的威力。 方思瑤羞憤的眼眶立馬就紅了,不敢再說話。 “大哥,這都是誤會,思瑤也是心急,都怪我沒管教好?!倍蛉粟s緊把責任自己攬下了。 “我不是來指教你管孩子的,簪子立馬掏出來,不然我就派人直接去找二弟回來,二弟的官做的倒是穩(wěn),四年都沒動一動了” 他的話還沒說完,二夫人就驚慌失措的立刻站起了身,聲帶急切,“大哥,都是我們母女的錯,您可千萬別牽扯到我家老爺!思瑤還不趕緊把范通房的簪子交出來!” 方思瑤驚怕的瞧著自己的母親,用眼神在提醒她,簪子已經(jīng)毀了呀!怎么還? 二夫人看她遲遲不動,心急的上前就把她給藏在背后的手給拽了出來,毀了能怎么辦?毀了也得把東西亮出來?。?/br> “大哥,剛才你見我在打思盈,正是因為那孩子不小心把這東西給摔壞了。從春暉園回來后,我就越想越不妥,罵了思瑤,正打算下午把東西送回逸園去,她偏生要看看。誰知又是個心粗的,大哥,你看需要多少錢?我來賠!” “娘!”方思瑤忍不住叫了一聲。 東西已經(jīng)當著老夫人的面送給了她就是她的了!更何況是方思盈打碎的,憑什么要娘來賠? “你給我閉嘴!”二夫人從她手里把那根破損的簪子掏了出來。 “大哥,你看就是這根,您說個價,我賠給范通房?!倍蛉税阳⒆臃诺椒綍r君身側(cè)的茶幾上,一臉惶恐。 什么利益都可以的割舍,只有兩樣不能碰,一個是她的女兒,一個就是二老爺?shù)氖送尽?/br> 方時君見她還知道輕重,心里的氣已消了一半。 他不缺一根簪子的錢,不過是來敲敲這府里的人罷了。 “錢就不必了,限你在三日之內(nèi)到玲瓏閣重做一個一模一樣的簪子還到逸園來。玲瓏閣這個等級的東西從不做第二樣,到那里你就提我的名字?!?/br> 二夫人半點不敢還嘴,“大哥放心,弟妹絕對如期把東西還給范通房?!?/br> 方時君來的快,走的也快。 他走后,二夫人頹然的靠在椅子上,才總算順過來一口氣。 方思瑤這才敢哭了出來,“娘,您怎么也不爭一爭?大伯真是太過分了,因為一個小通房,因為一根破簪子就來咱們景園親自索要,還拿父親說事!” “住嘴,以后不許再說這些話了。娘為你要大出一回血了,以后不許你再把嫁妝里的東西拿出去顯擺?!本涂催@回吧,顯擺不成,反倒被人狠狠的打臉,還倒賠了銀子,二夫人越想越生氣。 “娘!”方思瑤委屈極了,她到現(xiàn)在也想不明白,她就帶了根簪子而已,惹著誰了?是她想讓那簪子去范香兒身上的嗎?怎么一個個的全沖著她來了? 方思盈一邊讓貼身丫鬟給胳膊上藥,一邊心內(nèi)暗爽,她這熱水燙的值,是隔著衣服燙的,養(yǎng)上一段時間就好了。 而二夫人那邊呢,大伯親自上門必是幫范香兒出氣來的,她這回恐怕要里子面子一起丟了。 擱在以前她是怕二夫人報復(fù)的,畢竟她以后的婚事還捏在她的手里。但現(xiàn)在她想明白了,她整日逢迎賣好,二夫人該怎么對她還是怎么對她,還不如這樣來的痛快。 更何況,今時不同往日,過一段日子二夫人說不定還要捧著她呢!等著瞧吧。 范香兒午覺醒來還不知道大爺剛才已經(jīng)回來過了。 柳嬤嬤見她還因為被人冤枉的事有些悶悶不樂,壞心的沒有告訴她,有人已經(jīng)去給她出氣去了。 她端著調(diào)好的自制膏子,讓范香兒平躺著,里衣往上一掀,白嫩的鼓肚皮朝天,攪拌著那黑乎乎的東西就準備往她身上涂。 “你別嫌這東西不起眼,涂上之后好處可大了,常用這個,等你生完了孩子,保證肚皮上一點紋路都看不出來?!?/br> “姑娘,大爺回來了?!遍T外傳來金玉的聲音。 ☆、第39章 男人小心眼的報復(fù) 此為防盜章 他聽到范香兒質(zhì)問沒有動作而是笑道“無恥小賊?哈哈,這個稱呼我喜歡!” 他忽然一躍而起,竄到了范香兒面前,晶亮的眼睛直視著她,“我是無恥小賊你又是誰?” “我我我是來找老奶奶的!”范香兒乍然面對近在咫尺的臉驚的話都不會說了。 這小賊長的可真好看啊她一直覺得大爺就是她見過長的最好看的男人了,沒想到這么快就顛覆了這個認知。 大爺?shù)暮每词嵌苏齼?nèi)斂的像一塊冰涼又溫潤的玉佩柔和也堅硬。 眼前的男子長的就是純粹的好看,他看上去比自己大不了多少五官俊朗明艷范香兒不太形容的出來,大約就是那種陰天里突然見到了太陽的感覺。 男子看她傻了一樣的盯著自己覺得很好笑,趁她不備嗖的從她手里抽走了小花鋤。 “你是哪個園子的丫頭?” 范香兒這才回過神兒來,假裝淡定的吧嘰了一下嘴巴“我還沒問你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