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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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br> 說完,莊寅杰像又忽然想起了什么,轉(zhuǎn)頭看著她道:“對了,聽說學(xué)姐昨晚穿著校服去joker鬧場了?” “……哈?” 果然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這么快就已經(jīng)人盡皆知了嗎……而且為什么是“鬧場”?這么不實事求是不負(fù)責(zé)任的謠言是從誰嘴里傳去的…… 林悠悠靜默片刻,然后生氣了,捏著拳頭憤憤道:“這話、這話你聽哪個二百五說的?” 莊寅杰說:“我舅舅啊?!?/br> what? 林悠悠呆了,“你舅舅又是誰?” “你不認(rèn)識他么?”莊寅杰有些奇怪,“剛才我從窗戶里看你們聊了半天,還以為你們很熟呢?!?/br> 這個大哥在說什么…… 她為什么會認(rèn)識你舅舅,又什么時候跟你舅舅聊天了啊喂…… 林悠悠皺起眉,張嘴剛要說話,卻看見莊寅杰沖她背后揮了揮手,打招呼:“舅舅,煙抽完了啊。” 林悠悠狐疑,回頭一看,驚得差點吐血。 男人不知何時過來了,就站在她身后,寬肩窄腰高大挺拔,表情冷淡,與她最多相距三步。不知為什么,她心臟的跳動忽然加劇,腦子里鬼使神差閃過一句不知在哪兒看過的話: 一切故事的開始,總是適逢其會,猝不及防。 肖馳看了眼面前的小姑娘,身高差距,她看他需高仰起頭,小巧的一張臉,襯得大眼格外烏黑圓亮。很快,他淡淡收回視線,越過她徑直走過去了。 剛好辦公室的門開,又丟出來一個學(xué)生。 教導(dǎo)主任出來,看見肖馳,先是微愣,接著才推了推眼鏡道:“請問您……” 莊寅杰搶先一步開口:“這是我舅舅。”然后那道頎長身影便從林悠悠的視線里消失。 門重新關(guān)緊,整個走道上只剩下她和拉長的影子。 林悠悠眸光微跳,大腦吃力消化剛才接收到的信息,半刻后反應(yīng)過來什么,瞬間想撞墻—— 剛才那句二百五,肖馳他應(yīng)該,大概,可能,必須沒有聽到吧otz? * 整整一天,林悠悠都有些心不在焉。 袁曉很仗義,以為好友是郁悶早上被訓(xùn)話的事,便專門去給她買了一袋跳跳糖,還是她最喜歡的藍(lán)莓口味。并且安慰道:“劉胖還是算仁慈,一沒給你記過二沒給你處分,你以后注意一下就是了,去夜店之前怎么也得換身衣服?!?/br> 劉胖是大家對教導(dǎo)主任的私下尊稱。 林悠悠沒說話,拆開跳跳糖倒進(jìn)嘴里,繼續(xù)托著腮發(fā)呆。 袁曉往嘴里塞了顆糖,從抽屜里拿出一張國際名校的排行名單擺在桌上,低著頭研究,邊問:“你說,我到底是去美國還是去意大利?” “……”林悠悠這才回過神,探頭和她一起看,“已經(jīng)在選學(xué)校了嗎?” 袁曉點頭,有點兒煩躁:“我媽想我下學(xué)期就出去?!苯又鴨柫钟朴疲澳隳?,還是決定參加高考么?” “嗯?!?/br> “準(zhǔn)備考什么大學(xué)?讀什么專業(yè)?” “學(xué)校沒想好?!绷钟朴菩α诵?,筆在草稿紙上胡亂畫圓圈,“專業(yè)的話……新聞學(xué)吧。” 話剛說完,前排一個男生就湊過來了,笑道:“林悠悠,聽說你爸媽都是知名體育記者,準(zhǔn)備繼承衣缽?” 一個聲音在不遠(yuǎn)處接話:“體育記者?聽上去不錯耶?!?/br> “不錯什么呀,又得罪人又危險。”另一個聲音壓得很低:“你以為林悠悠爸媽的車禍真是意外么?聽說是……” 袁曉臉色微變,立刻拔高嗓門兒說:“對了悠悠,難得周末補補課,出來玩兒吧,我請你吃飯?!?/br> 清亮聲線蓋過竊竊私語。 林悠悠眸光黯淡了一瞬,旋即恢復(fù)常態(tài),笑嘻嘻地?fù)u頭:“不用啦,我還要監(jiān)督林毅背英語?!?/br> * 晚上到家,奶奶做了糖醋魚和蒜蓉排骨,林毅正在長身體,本來胃口就好,配上菜吃了一碗接一碗。盛第三碗飯的時候,林毅皺眉,朝那扇緊閉的房門喊道:“姐你到底吃不吃?再不出來可就啥都沒有咯?!?/br> 臥室里沒有回應(yīng)。 林毅和林爺爺相視一眼,繼續(xù)吃飯。 林悠悠把書柜打開,小心翼翼從最底層取出一個箱子,吹開面上的灰。打開,里頭是厚厚一沓報紙和雜志,疊得整整齊齊,全是林父林母生前作品。 她抿唇,把最上面的那張報紙攤開。 《體壇周刊》201x第xx期,頭條新聞:神話再續(xù)傳奇——肖馳ufc奪冠,成為ufc史上第一個中國冠軍。 林悠悠垂眸,目光掃過占據(jù)大半版面的圖片:璀璨燈光聚焦之中,年輕男人神色冷峻,面無表情。那張臉掛著汗,下頷剛毅,唇微抿,凹深眼窩中嵌著一雙眸,瞳仁漆黑,目光凌厲。五官深邃的緣故,面部有深淺不一的影。 林悠悠仔細(xì)打量那張照片,忽然在想——這個鐵骨錚錚的男人如果為誰動心,會是什么樣子呢? 第04章 那天開始,林悠悠第一次對學(xué)習(xí)以外的事上了心。 偶爾,她會在網(wǎng)上搜索早些年的拳擊賽事,視頻,報紙,雜志,沒有那人的,她也看,只是有他的,她翻來覆去回味好幾遍。 年少時總是懵懂,加上過去數(shù)年,林悠悠都一心只讀圣賢書,所以,對于自己的行徑,她自有一套順理成章的解釋。 “林悠悠,你最近對體育賽事很感興趣?”有同學(xué)好奇。 林悠悠彎起的眼眸像兩道月牙。她低著頭,筆在草稿本上寫寫畫畫,隨口說:“我在提前學(xué)習(xí)體育新聞的寫作手法?!?/br> 對于這個答案,大家很服氣。 成華學(xué)霸多,高三就把《高等數(shù)學(xué)》、《大學(xué)物理》修完的人不勝舉數(shù),可直接就自學(xué)專業(yè)課的,除林悠悠外沒有第二個。 正在喝水的袁曉被嗆住了,咳嗽幾聲,罵她:“蛇精病啊你,這么用功,考慮一下學(xué)渣同桌的感受好不好?” 林悠悠笑,抬眸剛要說話,教室外頭卻傳來一個女學(xué)生的聲音,“林悠悠,趙老師叫你馬上去辦公室?!?/br> “嗯好?!?/br> 她起身,小跑著出去了。 草稿本還原樣擺在課桌上。窗戶開著,薄薄的本子被風(fēng)吹得掉落在地,袁曉無奈,彎腰伸手撿起來,不經(jīng)意一翻,愣了。 一連數(shù)頁,白紙上都是密密麻麻的娟秀字體,而且全是兩個字:肖馳。 于是等林悠悠回來,就看見袁曉翹著個二郎腿盯著她,表情嚴(yán)肅,眼睛半瞇。她被這陣勢嚇住,呆了呆才問:“我……我欠你錢沒有還?” 袁曉哼了聲,傾身往她湊過去,道:“林悠悠,你太不夠意思了,虧我還一直當(dāng)你是好朋友,居然連這種大事都瞞著我?!?/br> 林悠悠很懵,“……什么事呀?” “你還問我什么事?!痹瑫猿龗伭藗€媚眼,嗓門兒壓低:“老實說吧,你是不是有喜歡的人了?” “……”Σ( ° △°|||)? 林悠悠愕然,兩秒時間,雪白的頰便紅透。 學(xué)校禁止早戀,“喜歡”這罪名,不是誰都扛得起的。她心慌意亂,紅著臉小聲駁斥:“胡說什么呢,我哪兒來喜歡的人。最近劉胖抓早戀抓得嚴(yán),有嫌疑都要請家長,你別害我?!?/br> “我胡說?” 袁曉嗤笑,“那你告訴我,肖馳是誰啊?” 一句話切中要害,袁曉很有這樣的本事。 話音落地,林悠悠整個人都是一僵。她學(xué)東西快,但多數(shù)時候卻遲鈍得出奇,關(guān)于肖馳,關(guān)于這些天,關(guān)于把那個名字寫滿整張紙的小心思,她都未曾細(xì)想。 而現(xiàn)在,窗戶紙終于破了。 喜歡? 林悠悠呼吸吃緊,甚至連心尖都顫了下。 啊……自己喜歡肖馳? 原來, 她對他一見鐘情了嗎…… 盡管內(nèi)心已經(jīng)認(rèn)罪,但她臉皮薄,要大方承認(rèn)不太可能,索性低著頭紅著臉,一句話都不答。 袁曉初中就開始談戀愛,林悠悠這反應(yīng),她用腳趾頭想也能明白是怎么回事,又接著問:“那男的誰啊,咱們學(xué)校的么?” 林悠悠搖頭。 “那是哪個學(xué)校的?” “他……”她輕輕咬了下唇瓣,聲若蚊蚋:“不是學(xué)生?!?/br> 袁曉這下是真的驚了:“不是學(xué)生?”再聯(lián)想到這段時間,林悠悠對體育賽事的狂熱追捧,心中大概有了猜測,試探道:“運動員?” 林悠悠驚嘆于好友明察秋毫的洞察力,老實嗯了聲。 袁曉扶額,有點兒哭笑不得:“合著你喜歡的是體育明星啊。那這哪兒算早戀,撐死了算追星,跟我喜歡陳坤一樣?!?/br> 話聽完,林悠悠的眉頭微微擰起,說:“不一樣?!?/br> 袁曉是花心蘿卜,喜歡的男明星能塞滿一條江,她就只喜歡肖馳一個呢,怎么會一樣。 但袁曉的八卦欲卻已經(jīng)淡退很多,只隨口接了句:“哦,那他搞哪項運動的,多大?” “拳擊。”說完,林悠悠認(rèn)真算了算,“今年,應(yīng)該二十六歲?!?/br> “大你八歲,年齡差還行,陳坤大我整整二十三呢?!焙糜鸭兇忾_玩笑的語氣,手撐下巴,有一搭沒一搭跟她閑聊,“這年紀(jì)還沒退役?” “退了啊?!?/br> “那現(xiàn)在在干嘛?” “……不知道。” “切。一看你就不是鐵粉?!比⌒ν?,袁曉就打了個哈欠,耷下眼皮不再吭聲。 林悠悠也沒爭辯,趴在桌上閉上眼,不知怎么的,想起《體壇周刊》上關(guān)于那人的最后一篇報道:神話寂滅——肖馳左手腕骨意外骨裂,或永別拳壇…… 她微皺眉,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靜謐的午后,陽光懶洋洋地灑落,一粒小種子在她心里落地發(fā)芽,開出一朵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