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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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囂躺在地板上喘粗氣兒,左臂劇痛,咬咬牙,額角青筋暴起。然后擠出個笑,“沒事兒。” “你……”林悠悠臉發(fā)白,“你的手臂……” 袁曉蒙了,須臾后回過神,蹲在地上使勁掐他腿,哭出聲兒來:“混蛋!混蛋!” 陸囂疼得冷汗涔涔,給氣笑,“救你還罵人,白眼兒狼?” 袁曉哭得話都說不清楚,心疼自責(zé)到極點,“誰要你救!下個月就是你ufc的資格預(yù)審賽,你腦殘啊你!” 整個大廳頓時亂成一團。 “閉嘴。” 突的,一道嗓音突兀響起,冷而沉,“送陸囂去醫(yī)院。立刻。” “……”林悠悠抬眸,隔著數(shù)米距離望向肖馳。他眼神陰沉得可怕,唇緊抿,不知在想些什么。 第73章 不知是不是天意, 從樓梯上滾落時,陸囂的手臂, 硌在了臺階凸起處。ct拍完, 醫(yī)生面色凝重地告訴一眾陪同的人,他傷得不輕, 左臂骨折。 治療方案很快便確定下來, 先外力復(fù)位,然后打夾板, 慢慢兒靜養(yǎng)。 袁曉擰眉追問:“那他什么時候能痊愈?” 老醫(yī)生笑了下,一邊寫藥單一邊說:“傷筋動骨一百天。這孩子年輕, 身體素質(zhì)好, 估計兩個來月就能活動了?!?/br> “兩個月?”莊寅杰大驚, “可是囂哥下個月有格斗比賽,那不是不能參加了?” 老醫(yī)生推眼鏡,撩起眼皮子看他, “格斗比賽?想?yún)⒓??行啊?!?/br> 大家喜出望外:“真的?” 他繼續(xù):“除非他不要那條胳膊?!?/br> 大家:“……” 從始至終,陸囂垂著頭, 安安靜靜的,一句話也沒說。 老醫(yī)生又叮囑了幾句。隨后一個戴眼鏡的中年男醫(yī)生便走進了病房,小心抬高陸囂的手, 開始給他進行復(fù)位治療。手法熟練而專業(yè)。 走廊上, 袁曉埋著頭不停地哭,自責(zé)欲絕:“都怪我,都是我的錯, 我就不該穿那雙鞋……要不是我,陸囂就不會受傷了……是我害了他,也搞砸了你訂婚。全是我的錯。” 林悠悠見她哭得這樣傷心,抿抿唇,把好友抱進懷里,拍著她的背安慰,“別哭別哭,我訂婚哪里被搞砸了?很順利啊。而且陸囂只是手臂受傷而已,養(yǎng)養(yǎng)就好。” “但是,他要比賽啊……”袁曉眼睛腫得像核桃,“他是要去打ufc的,他準備了那么久……” 話音落地,走廊便陷入一陣死寂。 林毅靠墻蹲著,抬手搓臉,眼睛紅得嚇人。莊寅杰爆了幾句粗,狠狠一腳踹在墻壁上。這兩個少年,平素和陸囂走得很近,是肝膽相照的好哥們兒。ufc對陸囂而言有什么樣的意義,大家心知肚明。 林悠悠心里堵得厲害,勾勾唇,強擠出一絲笑容來,“又不是只有這一年。拳手的職業(yè)生涯很長,他還年輕,又不是沒機會了,大不了明年再上。我們別一副被判死刑的樣子好不好?!?/br> 聽了這番話,眾人的心里才稍微好受些。想想也是,職業(yè)拳手大多十幾歲出道,三十幾歲才退役,就年齡而言,陸囂二十一歲,將來機會大把。 莊寅杰靜半刻,深吸一口氣,抬頭,目光依次掃過眾人:“那今年的ufc,誰上?” 林毅說:“tn a不是還有那么多厲害的拳手么。” 莊寅杰翻個白眼,“ufc是終極格斗冠軍賽,只有最頂尖的拳手才能去那兒打。你以為是個打拳的就能上么?” 林毅煩躁地擼腦門兒。 大家沉默了會兒,忽的,視線一轉(zhuǎn),不約而同地看向于勇飛。 大飛讓煙嗆住,忙忙擺手:“甭看我。三十幾的人了,一把老骨頭,兩輪下來就得散架。理論知識還行,實戰(zhàn),干不過?!?/br> 大家默,又去看龍洋。 后者露出個淺笑,說:“得了吧,我好些年沒摸過拳套了?,F(xiàn)在只會耍嘴皮子,除了談生意,別的都不行?!?/br> 林悠悠閉眼捏眉心,有些煩悶。 這些年,tn a把大半精力都放在旗下的《tn體育》上,三年來,只新簽了四個拳手。如今的中國總部,老人闊別拳臺多年,退居幕后,再戰(zhàn)ufc毫無可能,而新人,除了陸囂外,又全都未成大器,處境尷尬。 肖馳培養(yǎng)拳手,向來求精不求多,看重陸囂,親自給陸囂當(dāng)教練,傾囊相授。目的就是要陸囂在ufc上爭口氣,成為一個新的神話,向世界拳壇再次證明中國。 林悠悠知道,肖馳退役后,開創(chuàng)tn a,廣納賢才,就是為了尋找能實現(xiàn)這個目標的人。 幸運的是,四年前,肖馳等到了陸囂。 不幸的是,距ufc只有一步之遙的今天,他們的訂婚宴上,陸囂出了這樣的意外……想起他們過去多年的努力,一時間,林悠悠鼻子發(fā)酸,心里五味陳雜。 這時,關(guān)著的病房門,被人從里面拉開。 眾人轉(zhuǎn)過頭,陸囂從里面出來。那只傷臂已經(jīng)包扎妥當(dāng),被幾塊夾板固定住,拿紗布吊在胸前。除了臉色稍顯蒼白外,他整個人沒有絲毫異樣,目光寡淡,臉色冷靜。 莊寅杰看見他,瞬間就沖了過去,關(guān)切道:“囂哥,已經(jīng)弄好了?” “嗯?!?/br> “那我和林毅去幫你辦住院手續(xù)。” 陸囂搖頭,淡道,“不用了,在醫(yī)院待著不方便。我回家?!?/br> 莊寅杰皺眉,“你手都這樣兒了回家干嘛?都沒人照顧你?!?/br> 陸囂說:“小事兒,要什么人照顧?!?/br> “要不……” 袁曉支吾了下,試探道,“我來照顧你吧?!?/br> 聞言,莊寅杰和林毅都是一怔。陸囂挑眉,調(diào)轉(zhuǎn)視線瞟了那姑娘一眼,似笑非笑:“就你這大小姐,”收回視線,“照顧好自己就不錯了?!?/br> 袁曉臉微紅,反駁說:“我在紐約都是自己照顧自己。洗衣服做飯,沒什么我不會的。怎么不能照顧人?!?/br> 陸囂嗤了聲,“你做的飯能吃?” 袁曉瞪眼,氣得抓狂跺腳:“姓陸的!” 林悠悠在旁邊聽得無語,“我說二位,能不能別一見面就互懟?”看向袁曉,“你剛才不是還擔(dān)心得直哭嗎?”看向陸囂,“你之前不是為了救她命都不要嗎?” 陸囂側(cè)目,目光不著痕跡掃過袁曉核桃似的大眼睛,眉微擰,“我人又沒死,有什么好哭的?!?/br> 袁曉兩邊臉頰更紅了,用力清了清嗓子,小聲說:“又不是我一個人哭?!鄙焓种钢高@指指那,“他們不都哭了嗎?!?/br> 陸囂抬眸掃一圈兒。果然,一群人眼底都是紅的。 大家尷尬,紛紛干咳著撓頭,目光飄忽瞄別處。 莊寅杰抬起袖子,胡亂擼了擼眼睛,說:“靠。我們知道你一直都想打ufc,結(jié)果臨到比賽了鬧出這么樁事兒……合著囂哥你沒覺得多難過???” 陸囂勾了下唇,語氣稀松平常,“準備了好幾個月,不能上,是個人都會難過。不過也沒什么。我年輕,以后日子還長?!?/br> 莊寅杰頓時咧開嘴,拍拍他肩膀,“你能這么想太好了。只可惜……”說著,他臉色微變,“你手一折,tn中國總部這邊兒,只能放棄今年的ufc了?!?/br> 陸囂說:“為什么?” “你是咱們tn a的王牌拳手。除了你,還有人能在ufc拿到好名次?” “當(dāng)然有?!彼Γ澳莻€人,能頂十個陸囂?!?/br> 眾人同時一怔。 林悠悠垂眸思索片刻,突的,目光驚跳,反應(yīng)了過來。 * 白天還晴朗的天,午后,忽然暗下來。烏云密集,半刻后,淅淅瀝瀝的小雨便從云縫里往下墜。 肖馳懶散靠在大廳外的柱子上,抽著煙,微瞇著眼,透過青白色煙霧,看這場春日急雨。 不多時,半盒煙便已見底。 他面無表情,把煙盒擰成一團,扔進垃圾桶,無意識地拋玩打火機。又過幾分鐘,側(cè)目,往斜后方向看,一道纖細人影就站在不遠處。 肖馳把打火機收起來,挑眉毛,“打算盯著看多久?” 林悠悠微怔,邊走過來邊說:“你知道我在那兒?”又有點兒不好意思地笑,“看你好像在想事情,就沒過來打擾?!?/br> 肖馳問:“陸囂怎么樣?!?/br> 林悠悠道:“復(fù)了位打了夾板,等拿了藥就能回家。醫(yī)生說要靜養(yǎng)?!?/br> “情緒呢?!?/br> “也挺好的。沒什么事?!?/br> 走近了,肖馳習(xí)慣性去捏她的手,一摸,觸感軟軟滑滑,溫度微涼。他擰眉,臉色驟然微沉幾分,“怎么這么冷。” 她把手往回抽,笑笑,“不冷??赡軇偛疟粐樀搅?,沒什么的?!?/br> 肖馳把那小手攥緊了,手臂一勾,她便落入他懷里。她臉上燥熱,不自在地往左右看了眼,輕輕推他,低聲說:“喂,這里是醫(yī)院,你別這樣。讓人看見不好?!?/br> 出來得急,林悠悠脫下禮服隨便換了身運動裝,鞋子也是平底的。肖馳高出太多,她臉蛋紅紅的,仰著頭說話,腦袋頂根本還挨不到他下頷。 肖馳略弓腰,拿下巴貼貼她的額頭,然后親了親,低聲說:“都躲雨去了。哪兒來的人。” 林悠悠有點委屈,囁嚅:“但是……你這樣動不動就抱啊親的,還是不太好?!?/br> 肖馳說:“你是我老婆。” “……我們還沒領(lǐng)證呢?!?/br> 他語氣自然,“問你奶奶要戶口本,明天就去。” 林悠悠無語,輕輕打了他一下,“別鬧了。我有事情想跟你說?!?/br> 肖馳從背后把她環(huán)住,下巴緊貼她肩窩,閉著眼睛,點頭,“你說?!?/br> 林悠悠在心里琢磨了幾秒鐘,遲疑道:“陸囂手臂骨折,今年的ufc,應(yīng)該是去不成了。真的挺遺憾的一件事。” 肖馳“嗯”了聲,語氣淡淡,“那就等明年。” “……那今年的比賽,誰去?” 周圍霎時只剩下雨聲風(fēng)聲。 肖馳沒有說話。 林悠悠在心里思索著,須臾,主動握住扣在腰上的那只大手,說:“肖馳,六年前的那場比賽,你輸給了黑幕。其實你心里,從來沒有放下過吧?!?/br> 半刻,肖馳松開環(huán)住她腰的手,垂眸,冷靜地看著她,“你到底想說什么?!?/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