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節(jié)
隨著咒語落下,我聽到無數(shù)道破土聲,強(qiáng)悍的尸氣、從四面八方席卷而來。 我臉色瞬變,今田寨離這山林最近,寨里的人死后,肯定埋在這里。 剛好山林里有能抽引陰間的極陰之氣的噬陽陣,陰氣非常重。 也不知道噬陽陣是啥時候布下的,埋在這里的尸體吸收了多久的陰氣,是否進(jìn)化成僵尸? 破土聲久久不絕,我前面那塊地面如同埋了一顆心臟一樣,有規(guī)律的跳動著。 袁子榮還在做法,不行!我得先把他弄死了! 我正要過去攻擊袁子榮,可剛一抬腳,腳下所在的地方突然凸出一處,我急忙退開。 緊接著,有啥東西越頂越高,慢慢的裸露出五根黑乎乎的片狀東西。 我起初沒看清是啥,待近些,才看清是五根長長的黑指甲。 隨即,一只肌膚發(fā)黑的手、完全暴露在我眼前。 明明沒有完全破土而出,這只手竟猛地往我的腳抓來。 我自然不會給它傷我的機(jī)會,手中的桃木劍狠砍下去。 劍勢明明又快又狠,豈知,那只手的速度更快,咻地一下。又縮回地下。 下一刻,我聽到另一個方向發(fā)出一聲巨響,那塊土地炸開了,一只肌膚漆黑、臉上長著白毛的僵尸也隨著出土 是白僵!我驚了一下,僵尸分為多種,依次排序是白僵、黑僵、跳僵、飛尸、魃、尸魔等等。 后面三種,除非天時地利全部占盡,才會慢慢由前面的幾種低級僵尸演變而來。 古書《子不語》中略有記載,這三種僵尸上天入地?zé)o所不能了。當(dāng)然也是少數(shù)。 可這前面的三種,如白僵等,倒是常見,死人一旦入土,要是葬在了養(yǎng)尸之地,用不了多少時日就能化成白僵。 布有噬陽陣的地方,形同養(yǎng)尸之地,尸體要進(jìn)化成白僵,是輕而易舉的事。 只有一只白僵的話。我倒不怕,問題是眼下陸陸續(xù)續(xù)從土里鉆出的白僵,不下數(shù)十只。 有些埋的距離較遠(yuǎn),吸收的陰氣比較少,出土?xí)r,不是白森森的骷髏、就是腐爛的尸體。 總體的數(shù)加上起來多得可怕,看得我頭皮直發(fā)麻。 虧我折斷袁子榮的手骨后,以為他道行一般,可他如今僅憑著一只手。就能施法喚出這么多白僵、和腐尸,這份能耐實(shí)在不能小窺。 我自知應(yīng)付不了,只好拔腿奔跑,但剛跑離幾步,就被一只白僵擋住去路。 這只白僵舉爪對著我,狠抓了過來,我急忙閃身,躲過了尸爪的攻擊。 但不等我站穩(wěn),周圍白僵、腐尸在袁子榮的cao控之下。朝我齊涌過來。 “神兵火急急如律令!”在另一只白僵攻過來時,我持桃木劍揮砍過去,并配合著咒語。 自我修習(xí)術(shù)法以來,幾乎沒單獨(dú)遇到過僵尸,如今讓我遇到了,卻一下得對付這么多。 光是想想就覺得可怕,但我一刻都不敢松懈,奮力揮舞著桃木劍。 我一邊揮砍、一邊撒出符咒,腐尸倒滅了不少,白僵卻不好對付。 在躲避一只白僵的攻擊時,我一個不小心、踉蹌退了一步,差點(diǎn)摔倒。 其他的白僵又追擊過來,其實(shí)這些白僵尸并不十分厲害,主要是數(shù)量眾多。 我有傷在身,被這么多尸物攻擊,時間一長,體力漸漸不支。 冷汗如雨下之際,我整個人好像剛從水里撈出來的一般,全身都濕透了。 這時,說不怨樓湛天是假的,因?yàn)樗也艁淼浇裉镎?,現(xiàn)在他為了鬼棺、拋下我不管。 “哈哈,丑丫!知道我的厲害了吧?如果你肯跪地求饒,我就放你一馬!” 袁子榮搖動著鈴鐺,大聲狂笑,此時,他非常得意。 我剛用符咒轟飛一只白僵,聽到他的話,忍不住往他的方向啐了一口,“呸!做夢!我先搞定這些尸物,再殺了你!” 輸人不輸陣,哪怕現(xiàn)在形勢不利于我,也可能向他低頭。 況且,我隱然猜到袁子榮不敢真的殺了我,頂多只是把我狠狠地教訓(xùn)一頓。 我之所以這么肯定。是因?yàn)樯衩厝讼惹暗膽B(tài)度,袁子榮沒有膽量背著他殺了我。 說話的空檔,一只腐尸從側(cè)面攻來,我抬手甩處一張烈火符,并疾聲大念:“然后大念:五行生克,法起六合,敕!” 敕字一落下,那只腐尸轟地一下,瞬間通身冒火。不消片刻,就燒成了一截黑炭。 打了這么久,我倒摸出了一些經(jīng)驗(yàn),腐尸懼火,用烈火符最有效。 至于白僵,用五雷轟頂符最有用,我也算明白了,不管對付白僵、或腐尸,不一定要多高級的符咒。主要得對癥、與其屬性相克。 在我不解努力之下,尸物已被消滅了大半,而袁子榮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他裸露在外的肌膚也泌出大量的冷汗,可見他控制這些尸物也很吃力,想必?fù)尾涣硕嗑谩?/br> 袁子榮怕被我看出端倪,故作輕松道:“丑丫,你就別逞能了,只要乖乖求饒,我就饒你一命!” “大話別說太早!”我冷哼道。用桃木劍挑出一張五雷轟頂符、甩向兩只站得極近的白僵。 雖然這兩只白僵被我秒成渣渣了,可使用非常耗費(fèi)精神力。 我用桃木劍撐著地面,大口大口地喘氣著,已累得不行。 抬目掃去,還剩下五六只白僵、和二十只腐尸,以我目前的狀態(tài)來說,數(shù)量還是有些多。 累到極致的我,腦子卻漸漸清明起來,突然想起季箐筠的玄術(shù)秘籍里有一招名叫‘雷霄破陰法’。 雷霄破陰法。主要用在孤身面對數(shù)量眾多的陰物時,以一招致勝。 尸物也屬于陰物之列,用雷霄破陰法應(yīng)該可行。 不過,使用這種術(shù)法、必須自身道行達(dá)到一定程度,不然,會受到反噬。 目前情況,由不得我選的,只能使用雷霄破陰法了。 我匆匆回憶起雷霄破陰法的口訣,用力把桃木劍插在了自己的腳下。 袁子榮見狀。諷刺道:“丑丫,我勸你別再做垂死掙扎了!” 我沒理會袁子榮,憋足了氣,疾聲大吼道:“天方地圓、律行九章、吾以昭令、萬陰伏藏!” 雷霄破陰法分為兩部分,我剛念的這段不過是啟法咒語。 隨著啟法咒語落下,桃木劍上竟浮現(xiàn)出了一道道閃電。 閃電之間隱隱閃現(xiàn)出金色符文,以rou眼看不到的速度、分別疾竄向在場的白僵和腐尸。 一道道閃電如同鎖鏈般纏繞在尸物身上,尸物發(fā)出痛苦的吼嘯聲。 我深吸了一口氣,再度疾念:“天方地圓、雷律如疾、霄破至陰、無可遁形。破!” 破字落下之際,纏繞在眾尸物身上的閃電發(fā)出噼里啪啦的脆響。 驟然之間,閃電連帶著所有尸物全爆炸開了,場面非常駭人。 “你!”袁子榮難以置信地瞪著我,震驚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因?yàn)槟切┦锉晃乙粴鉁绯龝r,還被袁子榮控制住。 所以,也算破了袁子榮的法,令他受了很重的內(nèi)傷,無法再和我斗法。 說起來。我和袁子榮算是兩敗俱傷,他重傷,我也好不到哪里去。 我的五臟六腑如被烈火灼燒般、痛苦不堪。 越來越難受,我感覺整個人囚困在火里一樣,倒在地上、翻滾著。 就在我以為自己活活疼死之時,陣法上面的石頭突然被一股無形的力量、轟炸成灰燼。 原來放石頭的位置出現(xiàn)了一個深坑,坑里一片漆黑、深不見底,直涌出狂烈的陰風(fēng)。 一紅一青兩道身影隨著陰風(fēng)、從深坑里飄飛出來。 我沒看清這兩道影子的真面目,一股不下于樓湛天的強(qiáng)大鬼氣,便鋪天蓋地而來,壓迫得我氣血翻涌。 我沒能忍住,一連吐了好幾口血,對我來說無疑是雪上加霜。 身體的痛苦、不亞于對突然到來的鄢圭的恐懼、和震驚。 是的!即便還沒看清來鬼的真面目,我就猜到是鄢圭,她給我的印象深得可怕。 我剛要抬起頭,便響起一道清幽幽的聲女聲,“城隍大人,這女子就是季箐筠的轉(zhuǎn)世?” 鄢圭陰冷的聲音、也隨即響起,“嗯,正是她!” 我心下一慌,急忙抬頭,對上鄢圭美艷卻宛若罌粟危險的臉。 再看向站在她身邊的女鬼,我駭然大驚。 那女鬼氣質(zhì)清冷如蘭,她的五官與我、和季箐筠有幾分神似。 如果撇開容貌,單論氣質(zhì)的話,她遠(yuǎn)比我更像季箐筠。 縱使,我一直不愿和季箐筠相像、不想成為她的替身。 可看到有像季箐筠的人、或鬼,我莫名地氣憤,心里很不是滋味。 鄢圭想做啥?找了這么一只像季箐筠的女鬼,該不會是為了取代我、成為新的代替品,留在樓湛天身邊? 不對啊!鄢圭不是喜歡樓湛天嗎?就不怕他真的看中這只女鬼? 只在一瞬間,我就想了很多,卻依舊一頭霧水。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先前樹林深處爆出疑是鬼棺的鬼氣,肯定是鄢圭的杰作。 我在這里和尸物打了那么多,樓湛天和神秘人不可能聽不到動靜,卻不見他們來。說明他們被困住了。 鄢圭搞出這么大的動作,又帶來這只女鬼,其用意實(shí)在難猜。 越是猜不透鄢圭想干啥,我心里越恐慌,畢竟,以我目前的情況只能任她魚rou了。 “季箐筠,很奇怪我?guī)н@女鬼來陽間的目的,對吧?” 鄢圭飄向我、掐著我的脖子,把我從地上提了起來。 “咳咳、你、你想干啥?”我被掐得劇咳不止。 離得近了。鄢圭周身的鬼氣、迫得我連呼吸都變得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