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節(jié)
我不想潑他冷水,便道:“到處走走吧!” 夜色之下,樓湛天俊臉?biāo)崎W過一絲窘意,我沒點破。 于是,我們打算到街上隨便走走,聚金會所附近一帶娛樂場所居多、來往的都是富人。 我和樓湛天去的是另一條商業(yè)街。現(xiàn)在天色已晚,街上的行人不多。 說起來,和樓湛天在一起這么久,我們冷戰(zhàn)的時候居多,從不曾像現(xiàn)在這樣手牽手漫步于街上,這算不算約會? 我不由側(cè)過頭看樓湛天,他精致的五官覆上一層瑩白色的月光。竟美得不可思議。 用美來形容一個男子,確實不恰當(dāng),但除此之外,我再也想不出任何言詞來形容樓湛天。 “我很好看,對吧?”樓湛天發(fā)現(xiàn)我在偷看他,輕笑道。 想不到樓湛天會問出如此自戀的問題,我可不愿承認(rèn)。淡淡道:“還可以吧!” “至少比秦少軒、比葉琰好看,以后離他們遠(yuǎn)點!” 樓湛天語氣不變,我卻察覺到他眸色驟冷了幾分。 難得一起逛個街,他未免太煞風(fēng)景了,我有些無語了。 殊不知,樓湛天是不滿我那句‘還可以’的答案,言語間倒有少許賭氣的成份。 “去那邊!”樓湛天握緊我的手。拉著我往另一條街走去。 我覺得那條街和其他街面一比,熱鬧得有些奇怪。 “等等!”我說完,便找了個路人探問一下。 原來那是一條古董算命街,街上不管白天、還是晚上,都有許多擺地攤賣假古董、算假命騙錢的。 路人很熱心地告訴我,要買古董和算命,千萬不能到地攤上。真有需要的話,可以到古董店、和算命館。 我謝過了那路人,便和樓湛天走入古董算命街。 到了這條街,到處都是擺攤賣銅錢、玉器的,還有擺攤算命看相啥的。 我從不知道有這么多算命的,而且全集中在一條街道上。 那些‘算命高人’一看到我和樓湛天,一個個擺正了身子。裝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 還有人為了搶生意,連裝都不裝,直接沖上來。 “兩位,是不是要算姻緣?我乃百算百靈的神算子,保準(zhǔn)給你們算出一個絕世好姻緣出來!” 一個長相略顯猥瑣的男人,涎著笑臉道,還自稱是神算子。 我額上劃過數(shù)道黑線。心說,有這樣的神算子嗎?要裝、好歹裝得像點,還絕世好姻緣呢! 另一個算命先生把那人給擠掉,說道“你們別聽他瞎說,要算命,還得找我張神算——” 除了他們,那些原本還要擺出一副世外高人深沉模樣的算命先生不淡定了,全都涌了上來。 好夸張!他們肯定覺得我和樓湛天不是本地人、好誆騙。 “滾!”樓湛天不耐煩了,怒喝間,釋放出不摻鬼氣的強(qiáng)悍威壓。 這些人慣會察言觀色,被樓湛天這么一喝,都嚇壞了,如潮水般退去。 “我們走吧?”我不知道樓湛天要來這里干啥,現(xiàn)在看來很無趣。 “這里有鬼棺!”樓湛天沉道,目光四下探尋著。 “鬼棺咋可能在這里?”我語帶質(zhì)疑,卻不敢說我有感應(yīng)鬼棺存在的能力。 我一靠近有鬼棺的地方,大多時候都會陷入夢境、或看到幻象,現(xiàn)在卻一點感覺都沒有。 樓湛天說,一靠近這條街,他就感覺到一股若有若無的鬼棺鬼氣。 “這里古董多,你可能感覺錯了?!蔽艺f道。 一般古董之類的老物件本身就是有靈的、或帶有煞氣。 而從墓里出來的古董,沾染到陰氣和鬼氣也是常事。 這些氣息混合在一起,很有可能影響到感應(yīng)能力。 樓湛天沒說話,拉著我走在街上,最后停留在一家古董店外面。 “你確定鬼棺在這里?”我問樓湛天,如果鬼棺咋出現(xiàn)在古董里的話,早就被人買走了。 樓湛天淡應(yīng)了一聲,他的目光移向古董店一旁的小巷。 我隱隱聽到一陣低弱的呻吟。便跟著樓湛天走了過去。 剛走到巷口,我就聽到一陣嗡嗡、如蒼蠅般振翅亂飛的聲響。 空氣中還彌漫著一股腐臭氣,惡心得我直作嘔。 同時,還響起一陣細(xì)弱蚊鳴的呼救聲,“救救我、救救我………………” 我走近一看,地上躺著一個縮成一團(tuán)、不知男女、分辨不出老少的人。 這人身上圍滿蒼蠅、鉆滿蛆蟲,難得裸露在外的皮膚大都腐爛得不像樣??雌饋碛謵盒?、又可怕。 我忍不住捂著嘴,后退幾步,樓湛天見狀,施法屏蔽了我們的嗅覺。 “鬼棺在他身上。”樓湛天難得主動告訴我。 我從樓湛天眼里捕捉到一抹歉意,他大概也沒想到和我約會、結(jié)果約到這里來吧? 暗嘆了口氣,我看向地上那人,他身不遮體的。全身上下除了蒼蠅、就是蛆蟲,哪有鬼棺? 我不禁皺眉,篤定道:“他身上藏不了東西。” 那人聽到我們的聲音,抬起已經(jīng)腐爛不堪的臉,痛苦道:“求你們救救我!” 他的臉腐爛得看不出本來面目,能肯定的只有他的性別,應(yīng)該是一個上了年紀(jì)的男人。 樓湛天走到那人跟前。他一靠近,那些蒼蠅、和蛆蟲如同受驚般,四處亂竄。 敢情樓湛天還有驅(qū)蟲之能,我在心里嘀咕道。 樓湛天把手放在那人上方,他默念了一段鬼咒,自掌中釋放出一道黑色光芒。 光芒把那人籠罩住,他的身體瞬間變成透明般。能清楚地顯出他的五臟六腑。 可怕的是、那人的肚子里多了一只盒子的影子。 盒影雖若隱若現(xiàn),我卻認(rèn)得出是鬼棺的形狀。 “鬼棺咋可能在肚子里?”我驚得顫了聲。 不怪我這么震驚,鬼棺開啟時的鬼氣都能把樓湛天震傷,即便沒開啟,也是至陰之物。 普通人連碰都碰不得,何況是把鬼棺藏在肚子里? 但事實就擺在眼前,由不得我不信,我無法想象鬼棺是咋藏到這人肚子里的,先剖腹、再縫上? 如此一想,我對樓湛天道:“你把他衣服掀開?!?/br> 樓湛天抬手一揮,驟起的陰風(fēng)把那人肚子上的衣服刮開,一個腫漲的肚子便顯露出來。 這肚子上沒有一點縫過的痕跡,鬼棺顯然不是被縫進(jìn)肚子里的。 “這人到底是誰?”我很好奇這人的身份。 “救我!”這人沒向樓湛天求救,反而吃力地爬向我這邊。 樓湛天對這人的舉動很不滿,一腳踩在他的肚子上。 隨即,樓湛天抬手幻出一把短刀,陰笑道:“看來得把肚子剖開了!” 第222章 空空如也 確實只有剖開肚子才能把鬼棺取出來,只是這人不知是誰,在這種情況下,剖開他的肚子,必死無疑。 可就算不剖,這人也活不了多久,因為我剛發(fā)現(xiàn)了,在他身上鉆動的并非普通的蛆蟲。而是鬼蟲。 我曾在一本書里看到關(guān)于鬼蟲的記載,鬼蟲有多種、形狀各異,有的看似和普通的蟲子無異、有的模樣古怪,皆來自陰間,又統(tǒng)一稱為陰蟲。 像這種長得像蛆蟲的,應(yīng)該叫食rou蟲,一旦沾到人身上,必啃其血rou。 如果要在人間繁殖這種蟲子,需要將母蟲放在活人身上產(chǎn)卵,一次能產(chǎn)出成千上萬的蟲卵。 食rou蟲的鬼氣被人特意抹去了,所以我一開始沒認(rèn)出來,是突然想到它們很懼怕樓湛天。 這種食rou蟲屬于鬼物,自然害怕樓湛天,那些蒼蠅則受了食rou蟲的影響。 當(dāng)樓湛天的短刀抵在那人的肚子上時,我忍不住道:“這人身上的食rou蟲是咋來的?” 我知道有一種職業(yè),叫蟲師,能馭使各種蟲子,特別是鬼蟲。 這人不可能無緣無故沾上食rou蟲,如果是蟲師故意放的,難道蟲師沒發(fā)現(xiàn)鬼棺。不把鬼棺拿走?或許其中有詭。 樓湛天知道我的顧慮,不以為然道:“就算是有人故意放的,也無妨!” “不要殺、不要殺我,我肚子里沒東西!” 這人好像不知道我們要剖開他的肚子、要取啥東西,一直說自己肚子里沒東西。 “有沒有東西,剖開便知!”樓湛天說道。 他手起刀落間,這人的肚子已破開一個大口子,黑色的污血、混著一堆惡心的液體,自那口子里流涌了出來。 雖然我的嗅覺被屏閉了,但見到這惡心的一幕,仍受不了。 我顧不得看這人肚子里的鬼棺,急忙別過頭。 而樓湛天下手之前在這人身上施了法,即便他的肚子被剖開,一時半會也死不了,只一直慘叫個不停。 “湛天,是真的鬼棺嗎?”我問道。到現(xiàn)在我還是不相信人的肚子里可以藏鬼棺。 樓湛天久久不答,我更覺得奇怪了,只得轉(zhuǎn)頭去看。 這一看才知道,這人肚子里空空如也。哪有鬼棺? 既然沒有鬼棺,那剖肚前,咋會看到鬼棺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