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節(jié)
秦峰坐飛機來的,我沒有飛機可坐,也無法遁地??梢杂猛幜钭呲ね景?。 冥途不僅指下達(dá)陰間的路途,還指陰間上方,離地上不遠(yuǎn)的路。 走的時候,可以和陽間路平行,到達(dá)目的地時,再破土而出,類似于遁地。 一般道行到達(dá)上一品才有這種走冥途的本事。 有通陰令在手,我也能走冥途,但很容易遇到危險,比如途中,很有可能遇到鬼物攻擊。 眼下,除了走冥途,我別無選擇,要不是急于到秦家,為自己洗刷冤屈,我想順便去陰間找幽夜。 即便想到離開的方法,我心里依舊很急,拿出通陰令。 啟用通陰令得用上特殊咒語,之前,樓湛天曾教過我。 我合掌捧著通陰令,閉上眼睛,疾念道:“通陰神威,使我自然,寶令急命,普告冥幽………………” 最后一句‘冥途啟’,我眼前多了一條白色光道,便是冥途了。 與通往陰間的冥途不同,這條冥途,好像是從荒草原之間分出來的一樣,長長的,直達(dá)荒草原外面。 這不過是幻覺,實際上,冥途開在荒草原下面,是荒草原的影像投射而已。 我踏上冥途后,仿佛行走于荒草原間,靜寂得可怕。 原以為會受到鬼物侵?jǐn)_,沒想到,一路上,隱有鬼嘯聲,卻不見半只鬼影。 我看向手里的通陰令,突然明白了,徘徊在這段冥途的鬼,大多是孤魂野鬼。 孤魂野鬼最怕的是啥?當(dāng)然到陽間拘魂的鬼差了。 像這樣的冥途,也只有通陰令能開啟了,孤魂野鬼八成是窺見這條冥途。誤以為我是鬼差,便自動避讓。 這倒好,省了我很多麻煩,過了一會,我就發(fā)現(xiàn)不對勁了。 按說,有通陰令在手,我可以控制冥途通往的方向。 但我走了好久,明明已經(jīng)出了荒草原,這條冥途依舊沒有盡頭一樣,而且,周圍的景物變得模糊了起來。 莫非是通陰令出了差錯?再這么走下去,會通往哪里? 我慌了,不敢再走下去,便拿出通陰令,試圖收回冥途。 結(jié)果,徒勞無用,無奈之下,我只能繼續(xù)走下去。 不知走了多久。當(dāng)我以為腿要走斷時,冥途的白光漸漸變淡,周圍的一切逐漸清晰了起來。 樹影搖曳間晃蕩出交疊的黑影、投射在一塊塊殘破的墓碑上。 墓碑之間,飄浮著人眼不可現(xiàn)的藍(lán)色鬼焰,還有陰魂穿梭在其中。 空氣里彌漫著一陣陣惡臭,令我感到作嘔。 沒想到冥途居然把我?guī)У揭惶幓膹U的墓地里。 我翻了下記憶,想起曾聽秦少軒說過、穎川市的金裕區(qū)郊外有一處荒廢的墓地。 關(guān)于這處墓地的來歷是,幾十年前,有一個在金裕區(qū)郊外開廠的商人。得罪一個擅邪術(shù)、心理變態(tài)的人。 這人為了報復(fù)那個商人,在廠里的水源投了尸毒。 整個廠的人都死絕,包括那個商人,這個廠的規(guī)模很大,招收的大多是外地人。 當(dāng)時很多尸體都無人來認(rèn)領(lǐng),因秦家祖宅就在金裕區(qū),便出資在廠的附近建了墓園,安葬了這些人。 秦家的善舉人人夸贊,起初幾年。還派人定期來打理墓園,后來,就漸漸不再管顧。 于是,墓園就荒廢了下來,說句難聽的,和亂墳崗沒兩樣,甚至還曾有人犯了命案,還拋尸到這里。 如果沒猜錯的話,我就置身在那個墓園里。 這里離秦家不遠(yuǎn)。不過,現(xiàn)在這么晚了,我匆匆趕去秦家,也不好。 也不知道樓湛天咋樣了,不如先回匯蘭區(qū)的公寓,說不定他會到公寓找我。 匯蘭區(qū)雖屬于尚海市,和金裕區(qū)所屬的穎川市,相距非常近。 所以,前些天鬼幻成的假秦少蓉。很快就趕到匯蘭區(qū)見我,才沒令我在地界距離方面生疑。 我正要走出墓園時,見兩道黑影鬼鬼祟祟地往這里靠近。 那是兩個人,他們好像抬著啥東西,我急忙躲到一棵樹后面。 待他們走近了,我才清他們抬的是一只超大的編織袋。 我第一反應(yīng)就是,編織袋里裝的是尸體,這兩人殺人棄尸。 他們把編織袋丟在地上后,其中一人問?!袄先裨谀膫€位置?” “隨便,不知這人有沒有死絕?”另一個說著,就打開編織袋。 我本來沒想多管閑事,但見那人把編織袋拉開了,露出一張令我非常熟悉的臉。 居然是宋玉芬!她的尸體不是在秦家嗎?咋會被人弄到這里丟棄? 我震驚不已,眼見那兩人準(zhǔn)備挖坑,我急沖了出去。 他們看到我,先是大吃一驚,隨即,兇相畢露,惡聲喝問,“你是誰?” 第274章 居然沒死 我自然不可能自報家門,二話不說,就踢翻其中一人。 另一人沖我揮出拳頭,我沒有閃躲,直接伸出一手。 精準(zhǔn)地握住對方的手腕,我猛力一折,他的手骨驟斷,頓時發(fā)出殺豬般的慘叫聲。 被我踢翻的那人見勢不妙,連滾帶爬地要逃跑。 “站??!”我一掌劈暈斷手的這人,疾追上逃跑的那個人。 這兩人都是拳腳功夫一般的普通人,即便我累得要死,那人被我追上后。不過幾招,就被我打得跪地求饒。 秦家人雖有普通人,但都是下人,絕沒有如這兩個長相兇惡、一看就像混黑的人。 這兩人沒本事、也不可能從秦家偷出宋玉芬的尸體。還只是為了拋尸。 他們肯定是受人指使的,我一腳踩在這人的腹部上,冷聲逼問道:“你們是啥人,誰讓你們來拋尸的?” “我、我不知道………………”那人反復(fù)地說自己不知道。 他們兩人確實是混黑的,今晚突然有一個戴著頭套的人找上他們,把裝在編織袋里的尸體交給他們。 對方給了他們一筆錢,讓他們把尸體處理掉,不得聲張。 拿人錢財。替人辦事,再說,拋尸這種事,他們經(jīng)常干,自然不以為意。 他們也沒看編織袋里裝了誰的尸體,就把尸體帶到這里,準(zhǔn)備埋掉了事。 出于好奇,在埋之前,他們把編織袋打開了。 不過,即便看了尸體,他們也不認(rèn)識宋玉芬。 總之,是那個戴頭套的人,自己找上他們的。 那人見我面有疑色,以為我不相信,一直說自己沒說謊。 “你們在哪混的?報上名字來!”我問道,沒說信不信。 穎川市可不止一個黑幫,我既然碰到這兩人要拋宋玉芬的尸體,自然得知道他們的確切身份。 “道上的兄弟都管叫我狍三,我那兄弟叫黑狼。” 狍三如實報出自己和另外一人的名字,和所在幫派。 我想不出誰會讓狍三他們處理宋玉芬的尸體。不可能是秦峰、或真正的兇手。 因為他們的目的是為了陷害我,實在沒必要多此一舉地處理宋玉芬的尸體,除非尸體有問題。 這么一想,我得查看一下尸體。狍三小聲問,“我都說了,能不能放了我們?” 我聞言,把狍三打暈了。便走到宋玉芬的尸體旁。 尸體很涼,應(yīng)該剛離開冰柜沒多久,脖子有一圈黑色的指印,隱有黑氣冒出。說明是被鬼掐脖。 我又查看了尸體其他部位,當(dāng)我的手放在心口處時,竟感覺到心臟還在微弱地跳動著。 宋玉芬還沒死!這個發(fā)現(xiàn),讓我震驚得無以加復(fù)。 我有些難以相信。更仔細(xì)檢查了一番,才確定她真的沒死。 咋回事?那個戴頭套的人應(yīng)該是秦家的人,那么發(fā)現(xiàn)宋玉芬沒死,就讓人處理掉她? 經(jīng)我檢查。她除了鬼掐脖,心口被人重?fù)袅艘徽啤?/br> 這一掌應(yīng)該是今晚被人打的,估計對方發(fā)現(xiàn)她沒死,補上的。 說不定宋玉芬知道今晚欲置她于死地的人是誰。 不管她知不知道、能不能證明我的清白。我都不能見死不救。 再看向暈倒的兩人,我一時不知道該咋處理了。 他們不知道戴頭套的人是誰,根本對我沒多大用處。 想了想,我搜走他們的手機錢包,拿他們的手機,是以防戴頭套的人聯(lián)系他們。 至于錢包嘛,當(dāng)然是要用了,前些天我準(zhǔn)備下陰間,身上就沒帶錢。 所以,我現(xiàn)在身無分文,光靠兩條酸得要斷掉的腿,根本走不回匯蘭區(qū),得打車才行。 我吃力地背起宋玉芬,別看她不胖,其實很重。 還沒走出墓園,我就累得夠嗆,走走停停,好不容易才走出墓園。 這時,我看到墓園外面的路旁停著一輛白色面包車。 不用說,肯定是狍三他們開來的。要是能開這車走就好了。 我確定里面沒有他們的同伙,才背著宋玉芬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