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僵尸抓鬼日常、[古穿今]美人甜、檢查男友手機后、她給的假象、丞相大人養(yǎng)妻實錄、契約情人:總裁寵妻成癮、同桌共眠[娛樂圈]、惡毒女配的求生之路、心尖寵(娛樂圈)、重生藥師種田記
陳致突然緊張地想:容韻說陳軒襄臥室里的畫像不是自己,而預言中明明是他,這究竟是哪里出了問題? 因為想著預言與現(xiàn)實的區(qū)別,越到前幾名,陳致就越緊張。 容韻在旁看著,忍不住握住了他的手:“師父希望誰拿第一?” “嗯?” “師父看上去,比剛才自己的化作被展示時還要緊張。”容韻內心生出小小的嫉妒,為了那個不知道是誰,卻能牽動師父情緒的人。 陳致竟也老實回答了:“我怕他拿出一張畫像,說那個人是你?!?/br> 容韻愣了下,笑道:“那師父覺得我會拿第幾?” 陳致想說第二,表現(xiàn)一下自己料事如神,又怕容韻難受,鬧得自己更不好受,權衡利弊之下,還是選擇了“第一”這個答案。 容韻笑彎了眼:“在師父心目中,我是第一嗎?” 陳致說:“嗯。吳玖的名字還沒有被念到,名次可能很靠前。他都能靠前,何況是你。”這話倒是真心的。光以容貌而論,容韻對吳玖,那距離可以一條街一條街的甩。 容韻心情極佳,忽然小聲說:“師父別分神,認真看?!?/br> 陳致:“……” 名次已經(jīng)到了最后角逐狀元、榜眼、探花、傳臚的白熱化狀態(tài)。 房家子最后拿了個第四,站在戲臺上的時候,臉色有些不大好看,卻還是給面子的走完了,剩下一二三,不說臺下人緊張,連最后一個站在后臺的吳玖也緊張不已。 他做夢都想不到,自己有朝一日竟然會以美人的身份站在眾目睽睽之下,被人評頭論足。但是開弓沒有回頭箭,走到今天這個地步,就算硬著頭皮,也要繼續(xù)走下去。 好在他已經(jīng)有了個兒子,好在西南王對這個孩子并不介意,還告訴他,等孩子大了可以接過來一起生活——他不喜歡孩子哭哭鬧鬧。 吳玖不知道等孩子長大的時候,自己應該接到哪里,但是,他希望是京城,是整座江山的最高處。作為一個男人,他沒有問鼎的野心和逐鹿的實力,但是,如果征服另一個男人就能得到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權勢——他愿意。 “吳家子,玖公子……位列第三?!?/br> 雖然不是他想象中的名次,卻已然不錯。至少,他贏過了所有的對手。也許,他只是輸給了西南王的期待與想象。 他自信地走到臺上,沖著四周微微一笑,舉手投足間,一派世家風度,倒是比之前那個拿了第四名就擺臉色的房家子有風度得多。 果然,陳軒襄的臉上露出了滿意之色。 吳玖下臺后,正要往后臺走,就聽到美女還在繼續(xù)喊:“崔嫣,燕朝開國皇帝。位列第二?!睕]有任何的描述,只是簡簡單單的介紹,給了簡簡單單的名次,卻引起了無聲的軒然大波。 除了陳軒襄與王為喜之外的其他人都在看他們的臉色。 將皇帝排入百美榜也就算了,竟然還當著對方的心腹大臣的面!這臉簡直打得都要歪了。 王為喜看著臺上緩緩展開的畫軸,崔嫣妖嬈的身姿猶如一團烈火,灼傷了在場不少人的眼睛。剛才出現(xiàn)的美人,或英氣,或嫵媚,或嬌俏,或陰柔……總之是各有千秋,各有特色,唯有畫中的崔嫣,仿佛集這些特質于一體,竟美得雌雄莫別,美得得天獨厚。 容韻雖然知道崔嫣與自己長得很像,連派出去的內jian都搞錯了,可是真正看到時,還是倒吸了一口涼氣。 倒是陳致,看到最后的結果,反倒冷靜了下來。 畫中人的確是崔嫣,這說明容韻的臉還沒有暴露,樂觀一點地想,只要將容韻為自己作的那幅畫拿回來,應當就不會留下任何把柄了吧。 …… 真是讓人完全無法樂觀起來的樂觀想法! 王為喜看著畫,不悲不喜地問:“王爺何意?” 陳軒襄似笑非笑地說:“久仰皇帝陛下姿容無雙,可惜只有畫像一幅,無緣瞻仰見真人啊?!比煜露贾来捩趟懒耍挥型鯙橄灿彩遣豢纤煽?,自欺欺人地守著這個天下皆知的秘密,才有了“燕皇朝無皇”的笑話。 王為喜皮笑rou不笑地說:“王爺何必悲觀,總有機會的。” 第51章 絕世之念(一) 陳軒襄不怒反笑:“是啊, 人生自古誰無死呢?!?/br> 王為喜的臉終于拉下來。 陳軒襄緩緩地說:“祝愿陛下龍體安康?!?/br> 王為喜知道, 在這個話題上, 自己并不能占據(jù)上風,便轉頭看戲臺:“不知王爺心中的天下第一又是何人?” 陳軒襄笑瞇瞇地說:“文無第一,武無第二, 而美色嘛……自然是心中所愛。” 兩人說話的時候,沒有刻意壓低音量,身邊的人都聽得一清二楚, 不由驚詫起來。其他人見狀, 紛紛左右詢問,想知道他們到底說了什么, 正在此時,美女托著檀木盤上來了。雕工精細的木盤中間放著一個晶瑩剔透的白玉架, 畫軸橫置,以金絲線捆住。 兩個美女在飄著花瓣的銀盆里凈手擦干后, 才小心翼翼地解開畫軸上的金絲線。 眾人被她們前所未有的虔誠之姿吊起胃口,看著那緩緩展開的畫卷屏息以待。 陳致原以為吳玖第三,崔嫣第二, 第一不是容韻, 就是從缺,但是看西南王這般作態(tài),又覺不像,不由地好奇起來,伸長脖子去看。 畫軸卷到三分處, 終于露出了一張臉。 柳眉修目,的確俊秀好看。 但—— 也許是期望越大,落差越大,大多數(shù)人都覺得依舊是崔嫣略勝一籌。 陳致也是這么認為的。不僅如此,畫者對畫中人顯然有十二分的用心,將神情姿態(tài)都描繪得栩栩如生,讓他有種似曾相識之感。 容韻見他盯著畫像不放,湊過去說:“師父在看什么?” 陳致說:“總覺得畫中人在哪里見過。” 容韻對著畫看了半天,看不出個究竟,便逗他:“師父不覺得第二名更加眼熟嗎?” 陳致翻了個白眼。 與第二名崔嫣匹配的菜肴是翡翠豆腐,不少吃飽的眾客看著那青白的色澤,都忍不住嘗了一口,果然清淡可口,沒想到第一名更清淡,竟是一碗清水。 陳致還沒喝,就聽身邊有人贊嘆道:“這必然是天山雪水所化!清涼爽口,冰冷入骨。” 另有人說:“非也!這是梅花晨露。既有清晨的寒氣,又有梅花的芬芳?!?/br> 其他人就著這水說了半天,驚動了主席。 王為喜說:“位列第一的美人大出所料,位列第一‘水’菜只能請王爺來說說門道了?!?/br> 陳軒襄笑道:“有什么門道?這是我今天早上,親自從井里打上來的水?!?/br> 王為喜說:“如此說來,這排名第一的美人大有來頭,才能讓王爺捧在手中,記在心里,卻不在身邊?!比粼谏磉?,此時此刻,臺上就不只是一張畫像了。 陳軒襄悵然一嘆,半晌不語,竟似默認。 眾人對畫中人的興趣立即從臉轉向了身份,可惜直到散席,都沒有人認出來。 容韻和陳致順著人流往外走,走到府門口時,就看到一個小廝從一群小廝中鉆了出來,到他們面前:“公子正在前方等候,兩位請隨我來。” 跟著小廝走到路口,就看到湯煊從馬車里露頭朝他們打招呼。 陳致與容韻上車之后,湯煊立刻遞了手爐給他們:“春寒料峭,容公子與仙人要保重身體啊。” 容韻接過來,覺得不燙,才轉遞給陳致。 陳致一邊想,自己身為神仙,百邪不侵,怎么可能受寒,一邊不客氣地將手爐捧在手掌上。 雙方交流今日宴會的見聞。容韻好奇王為喜與陳軒襄的對話,湯煊據(jù)實以告,說完之后,還微微一笑道:“我一直擔心南北聯(lián)合,使我們沒有立足之地,如今看來,陳軒襄根本沒有將燕朝放在眼里?!?/br> 陳致說:“那他的依仗是什么呢?” 湯煊不答反問:“你們可知今日排名第一的那個美人是誰?” 陳致與容韻齊齊搖頭,期待地看著他。 湯煊長嘆一口氣說:“可惜我也不知道啊?!?/br> …… 所以之前那個問題根本不是設問,而是疑問? 陳致無語。 湯煊說:“但那個人一定不是普通人。” 陳致已經(jīng)無力回應了。 但湯煊說了兩句廢話之后,總算提供出一條較為有用的信息:“就如燕朝的國師一般?!?/br> 燕朝的國師?崔嫣嗎? 一直跟著黑甲兵稱呼“崔嫣”為天師的陳致下意識地想。 湯煊說:“又或者,就如仙人于江浙?!?/br> 容韻反應過來:“你認為他是術士或修士?” 湯煊說:“傳說他來無影,去無蹤,曾令西南王追尋千里而不可得?!?/br> 陳致問:“他到底是誰?” 湯煊說:“據(jù)說,西南王稱他為吳仙人。” 吳仙人? 一個“吳”字如穿透云層的一縷陽光,令陳致的頭腦瞬間明晰起來!畫像中吳仙人眉宇之間的神韻,像極了皆無!雖然面容不一樣,但皆無會捏臉。而且,既然仙童能夠下凡執(zhí)行任務,皆無有何不可呢? 想到這里,他突然安心下來。 如果在西南王身邊的那個人真的是皆無,那這趟任務就大大的有保證了。 湯煊一直觀察著陳致的表情,見他漸漸突然放松,心中有底,笑道:“看來,雖然天下紛爭四起,天上倒是南山北河都是一家?!?/br> 回到芙蓉山莊,已近半夜。 但容韻說自己吃得太撐,硬拉著陳致在花園里踏月尋蚊子。 “師父?!?/br> “嗯?” “你覺得我與崔嫣長得像嗎?” “的確有些相像。” “那師父更喜歡哪個?”容韻猝不及防地問。月光太淺太蒼白,柔化了他五官的線條,也模糊了年齡的界限,竟與記憶中崔嫣的形象相重疊。 陳致啞然,須臾道:“你是我的徒弟,你說我更喜歡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