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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焱無雙笑道:“害怕???” 容韻說:“你可以殺我,但不可以插入我和師父之間。” 焱無雙:“?” 陳致干咳一聲說:“你要我們做什么?” 焱無雙說:“找路出去?!?/br> 雖然知道焱無雙絕對不會好心地帶他們一起出去,但是比起兩個無頭蒼蠅自己瞎闖,有一匹識途的老馬在前帶隊,當然好得多。 臨走前,焱無雙進了祠堂,白幔先沖過去想要糾纏他,但是剛剛靠近,就被彈了開來,繞在他身體的周遭旋轉。 陳致說:“為何不放他們走?” 焱無雙淡淡地說:“若他們與我一樣,帶著記憶投胎,我豈不是徒增強敵?” 陳致眉頭微皺。 焱無雙說:“幸虧這次回來,不然,這些香火就續(xù)不上了?!彼麑χ莆恍Φ?,“諸位長輩放心,這些香燭都是我精心煉制的,足夠燒上一百年。你們這么喜歡傳承香火,一定很開心,對不對?” 陳致雖然對嚴家十分同情,但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也只能往而興嘆。 原以為焱無雙要帶著他們翻山越嶺,誰知道就去了山莊門前那座山峰。峰頂如刀切般平整,狀如八卦,有八條邊。 焱無雙解釋道:“為了離開這里,大家想了各種辦法,終于研究出了這個逆障大陣?!?/br> 陳致現在一聽“大陣”就頭皮發(fā)麻。 “這個陣法本來需要很多人一起發(fā)動,但是沒關系,我們中間有一個神仙,你一個人就能頂住?!膘蜔o雙微笑道,“只要你肯做出犧牲,我就帶你的徒弟出去。出去之后,他可以向你的朋友們求救,再把你救出去?如何,是不是完美無缺的計劃?” 陳致懶得費唇舌討論這個計劃是否合理,只是問:“這個陣法怎么發(fā)動?” 焱無雙指著兩個陣眼:“我會激活陣法,只是,陣法激活后,驟然凝聚的巨大法力會激起無盡火的反噬。必須有人堵住陣眼,扛住無盡火的焚燒。以前我們用的是車輪戰(zhàn),這次,我想你一個就夠了吧。” 無盡火能夠焚燒魂魄! 陳致雖然是大功德圓滿金身,魂魄卻也只是普通的仙人,上次的無盡火已經將他燒得半死,再來一次,誰都不知道是什么結局。 焱無雙還在笑:“你怕我反悔,我可以立下毒誓。只要我能離開,一定會帶上你的小徒弟,并且,保證他平安無事。” 容韻正欲說話,就被陳致拉住:“你發(fā)誓吧?!?/br> 雖然他答應得過于輕易,但焱無雙覺得自己算無遺策,滿心歡喜,毫不猶豫地發(fā)下了毒誓。 陳致轉過身,對容韻說:“你出去之后,一定要帶人進來救為師?!闭A苏Q劬?。 容韻幾不可見地動了動腦袋。 見他領會了自己的意思,陳致才對焱無雙說:“開始吧。” 焱無雙說得輕松,可是他離開這么久,陣法的印記受歲月磨損,早已淺淡了許多,他不得不用自己的血液重新描了一邊。準備好一切,他讓陳致在陣眼上坐下,自己開始催動陣法。 這個陣法一發(fā)動,散落在空氣中的無盡火就像借了風勢,忽然連成一片,形成了rou眼可見的大火。 火苗從陣眼中竄上來,從靈魂深處傳來的陣痛讓陳致冷汗淋漓。但是,他不敢放松心神,機會只有一次,錯過了,便是死。 他唯一擔心的是容韻,以容韻以往的作風,容不得自己受一點兒傷,此時此刻,只能希望剛才的暗示有用。 焱無雙發(fā)功的時候,猶有幾分忐忑。陳致猜得不錯,在化外之地,他的確有所限制。因為他體內都是無盡火,稍有動作,便可能與體外的無盡火里應外合,將自己燃燒成灰燼。所以,從陳致落座那一刻起,就一直關注著他的一舉一動,見他老老實實地接受烈火焚燒,才稍稍放心。 這邊放心了,后面卻出了狀況。 站在一邊的容韻突然咬破自己的手腕,在大陣的一角飛快地畫了幾筆。 等焱無雙發(fā)現,已然不及。 兩個陣眼瞬間對換,氣定神閑的焱無雙瞬間變色。但他尚有余力,捏著口訣想出手,體內的無盡火就受到呼喚,從里面燃燒了出來…… 這是無盡火的狂歡。 空氣中的紅光如一條條的火龍,縱橫交錯,找不到落腳之地,大陣散發(fā)光芒,隱有啟動之勢。 容韻抱頭跑到陳致身邊,將頭縮在他的懷里:“我對換了兩個陣眼!” 千鈞一發(fā),哪里還管他怎么對換的,正要點頭說好,眼睛一瞟,燒成火團的焱無雙正搖搖晃晃地站起來…… 第72章 向月之心(二) 雖然那顫巍巍的樣子, 好似孩童的乳牙, 欲掉不掉, 但烈火熊熊的來勢,叫人不得不防。陳致心念一動,皆無給自己的護身符就出現在右手的食指與中指之間。 焱無雙一看就不是正人君子, 保命的東西,怎能銷毀?受威脅時,他撕掉的是隱身符, 然后借著踉蹌前撲的動作, 將護身符收入了乾坤袋中,果然奏效。 焱無雙燒得神志不清, 并不知道前方設了個龍?zhí)痘ue等他,心里遵從本能, 要弄死這兩個害人精。踩著風火,偏生沒輪, 步子晃悠得厲害,聽了腳,想要并腳跳過去, 一張符咒如箭矢附體, 穿過大火,徑自磕到他的腦門上—— 沒聲響,就炸了。 炸開的殘軀像是飛濺的熱油,直接焚起整座化外之地。 陳致下意識地撲倒容韻,盡可能地護得嚴絲合縫。在火光完全擋住視野之前, 他看到山下的山莊也燒了起來,火吞噬了祠堂的位置。 “師父……” “師父……” “嗚嗚,師父……” 帶著哭音的呼喚越來越近,他拼命地想要回應,可是眼前始終綠慘慘的一片,看不見任何東西,直到嘴唇被熾熱濕潤的東西掃過,才使他一個激靈睜開了眼睛。 身體被半壓著,一個腦袋埋在自己的頸窩里,不停地蹭來蹭去。 陳致看到容韻安然無恙,先松了口氣,隨即感到脖子上被重重地吮吸了一下,一陣微痛?!澳阍诟墒裁??”伸手想要推人,腰肢卻被緊緊地摟住。容韻突然抬頭,赤紅著眼睛看他,目光有些渙散,微張的嘴唇冒著不同尋常的熱氣:“我好熱……好難受,師父?!?/br> 陳致手肘在地上撐了一下,抱著他坐起來,探了探他的額頭,燙得嚇人,正要說話,下巴就被扣住了,火熱的嘴唇心急火燎地貼上來,重重地吸了口,然后就伸出舌頭,想要撬開他的牙齒。 陳致忍無可忍地撇開頭,容韻不死心地還要糾纏,被一掌推開。 容韻順勢倒在地上,仰躺著扭動:“師父,熱,難受……” “定。” 陳致用定身術定住他,然后解開他的衣服,記憶中白嫩柔軟的身體已經鍛煉出流暢而成熟的肌rou線條,只是皮膚紅得嚇人,形容為煮熟的蝦也不為過。 容韻雖然不能動,但是體溫絲毫不減。 陳致嚇了一跳。他去魚州的時候,滿城的百姓都已經死了,所以并不知道無盡火對凡人會造成什么后果。容韻如今的模樣令他束手無策??戳丝此闹埽琅f是荒山,只是沒有交錯的紅光,想來已經離開了化外之地。 他飛快地掏出千里傳音符,心里默念著皆無的名字。 就在快要失望的時刻,對方終于有了聲音:“嗯,遇到什么麻煩了?的” 陳致簡單地介紹了一下容韻的癥狀:“我們剛殺了焱無雙,從化外之地出來。容韻怎么了?是因為無盡火嗎?”幾千字的劇情,就這么一言帶過了。 “無盡火?”皆無遲疑了會兒才說,“也有可能會這樣?”并不很肯定的語氣,“這種火呀水呀的事,還是要請教黃凌?!?/br> “來不及了!”陳致猛然提高嗓門。 皆無嘆氣:“你吼我也沒用,不要以為我不著急……我不著急也是因為我著急也沒用?;蛘?,我?guī)湍闳フ尹S凌問問,你一定要保住他的命,這已經是他的第三世了?!?/br> “等等,我的血有沒有用?” “你可以試試?!?/br> 試試,試試,都試到第三世了!這次再出紕漏,都跟著單不赦去地府受苦罷!陳致氣得胡子都要長出來了:“你還記得我上次試試的后果吧?” “哎呀,只要他體內沒有妖丹,你就灌一碗下去,有病治病,沒病強身?!?/br> 陳致想了想,還是弄破了指尖,塞到容韻的嘴巴里,然后解開定身術。不用他說吸,容韻就抱著他的胳膊,熱切地舔舐食指,舔著舔著,舌頭就得寸進尺,一路挺進高峰。 陳致只好又用定身術將他定住。 “嗯?管用嗎?”皆無竟然還在。 陳致摸了摸容韻的額頭:“溫度還是很高?!?/br> 皆無嘀咕道:“舔得這么干凈也沒用嗎?” 陳致:“……” 終于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你現在在哪兒?” 陳致站起來,身體跟著東南西北四個方向旋轉,口頭描述周圍的環(huán)境,荒山……荒山……荒山……“我起來看看?!彼纱囡w起來,居高臨下地看。有詩云: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誠不欺我!陳致高叫:“我知道我在哪里了。” 單不赦雖然關去了地府,但不赦宮仍在,彼時不是美好的記憶,此刻卻如還鄉(xiāng)般的親切。 陳致背起容韻去了不赦宮,再憑記憶往外走。他解開了容韻的定身術,生怕時間一長,死了都沒人知曉。大概被燒得沒了氣力,容韻伏在他背上,哼哼唧唧地輕蹭。 皆無說:“地府就在附近?” 陳致說:“……先去閻王爺那里求個情?” 皆無說:“地府忘川水,冰冷刺骨,也許能幫他降降溫?!?/br> “忘川水不是一條血河嗎?住滿了孤魂野鬼?” “都在地府了,還浸在河里當孤魂野鬼,地府是混飯吃的嗎?血河什么的……以閻羅王那個龜毛的性子,只怕早就撂擔子不干,搬到別處去住了?!?/br> 陳致干咳一聲道:“那你有幾分把握?” “……先去閻王爺那里求個情吧?!?/br> “……” 伏在背上的容韻氣息越來越弱,陳致飛的時候,已經看不清楚前方路段,只是蒙著頭往前沖,沖進地府的時候,差點被當做敵襲。 閻王爺看到他也是無語:“距上次相間,還不到百年,仙人怎得又得閑了?”嫌棄之情,溢于言表。 陳致將容韻展示給他看,問問有沒有救的辦法。 閻王爺看著容韻,脫口道:“又是他。命簿沒寫是個短命鬼啊,怎么老是慘遭橫禍?” 千言萬語,如鯁在喉,偏偏一字也說不出口。陳致說:“我想借忘川水一用?!?/br> 閻王爺長嘆一口氣,想了想說:“也罷,試試就試試吧。反正橫豎一死,死在忘川水里,勾魂方便,我?guī)е妥吡?。你瞪我做什么??/br> 陳致心中暗罵了十八個“烏鴉嘴”,臉上還要笑得跟喜鵲似的:“請帶路。” 忘川水流淌在奈何橋下。 灰蒙蒙的霧氣覆蓋在水面上,猶如一層輕紗,隨著地府昏暗的光,細微地滾動著。 陳致剛剛靠近,就感到背上的人動了下,急忙將人放下來,不等站穩(wěn),容韻已經撲了過去,將手浸入水中。原本紅通通的手背立刻浮現出一層白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