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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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他猛地想起來“見家長”三個字的時候會一陣緊張,緊張得手心都冒汗,卻并不會尷尬。 他甚至能在被緊張包裹著的時候,還能抽空打量一下很久沒見了的晏叔叔。 居然變化不大,沒有像老爸那樣能看出時間和變故的痕跡,晏叔叔無論是樣子,笑容,還是眼神,都還跟他記憶里的一樣。 只是頭發(fā)短了很多。 “崔叔說你上班了?”晏叔叔從兜里摸出煙,“這屋里不禁煙吧?” “你兒,兒子天天抽,”初一把茶幾下面的煙灰缸和打火機(jī)拿出來放到了他面前,“我上班了,就在之,之前實習(xí)的汽,汽修廠?!?/br> “挺好,”晏叔叔點了煙,看了看他,“這么看著你還真有點兒不習(xí)慣,中間也沒個過渡,突然就這么大個兒了?!?/br> “你跟蹤晏航的時,時候沒見,過我嗎?”初一問。 晏叔叔愣了愣,初一頓時感覺自己是不是說錯話了,想要趕緊找補(bǔ)一下的時候,晏叔叔笑了起來。 晏航洗了臉從廁所里出來的時候,看到老爸正叼著煙沖初一樂著。 看到他出來,老爸沖他抬了抬下巴:“你居然發(fā)現(xiàn)我偷拍你了?” “你是不是覺得自己神不知鬼不覺啊?!标毯秸f。 “不愧是我兒子,”老爸說,“這都能被你發(fā)現(xiàn)了?!?/br> “你不是一直跟蹤我么,”晏航瞇縫了一下眼睛,“你不知道我發(fā)現(xiàn)了?” “誰一直跟蹤你了,”老爸說,“我那么忙,就百忙之中抽空去拍過兩張照片?!?/br> 晏航?jīng)]說話。 老爸掐掉煙站了起來,走到了他前面:“畢竟還是想我兒子啊?!?/br> 這句話就像是對著鼻子擠進(jìn)了兩管芥末,晏航連反應(yīng)的時間都沒有,就覺得從鼻子到腦門兒一股怎么也壓不住的發(fā)酸,眼淚跟著涌了出來,連個從小到大的過程都省略了,直接大顆大顆地就滑到了嘴邊。 晏航有些郁悶。 這樣子讓老爸看到了也就算了,還讓初一也看到了,多沒面子。 他低頭摟住了老爸,把眼睛按到了他肩上。 也許是因為“藏”起來了,他的情緒一下爆發(fā)得非常淋漓盡致,自己都能感覺得到自己抓著老爸衣服的手在抖。 “對不起,”老爸輕聲說,“對不起啊?!?/br> 晏航?jīng)]出聲,咬緊牙關(guān)努力控制著自己,以防自己會像個小孩兒一樣哭出聲音來。 “這輩子最對不起的人就是你,”老爸說,“你說得一點兒也沒錯?!?/br> 晏航狠狠地吸了一口氣。 很久了,他都沒有聽到過老爸的聲音,這么近,這么真實的聲音。 說不上來是高興,是激動,還是委屈,他咬著牙最后還是哭出了聲:“我特別想你?!?/br> 初一站起來,輕輕走進(jìn)了臥室,把門關(guān)上之后靠著門嘆了口氣。 伸手揉眼睛的時候,他摸到了自己臉上的濕潤。 太神奇了,人家父子相見,他還跟著哭上了…… 但就是想哭,很感動,也很感慨。 他趴到床上把臉埋進(jìn)了枕頭里。 真好啊。 太好了。 無論發(fā)生過什么,有過什么在,改變過什么,現(xiàn)在都過去了。 就是不知道等晏叔叔回過神兒來,想起晏航出柜的事兒,再想起他倆在法院手拉著手示威的事兒,會不會突然暴怒。 會打起來嗎? 要是打起來,他倆不知道能不能打得過晏叔叔啊。 ……想什么呢。 初一翻過身,沖著天花板嘿嘿嘿一通樂。 第102章 初一在床上躺著, 看著天花板。 他不知道這種感情超級好的親父子多年不見中間還纏著兩樁命案的久別重逢, 一般需要多長時間來傾訴和平復(fù)心情。 他已經(jīng)做好了先心情愉快地睡上一覺的準(zhǔn)備。 不過剛瞇上眼睛還沒醞釀好瞌睡, 臥室門就被推開了,晏航走了進(jìn)來。 “怎么?”他坐了起來。 “你是不是存了小李的電話啊?”晏航看著手機(jī),“我記得我也存了的, 找不著了。” “我有, ”初一摸出手機(jī), “要干, 干嘛?” “讓他再送點兒燒烤進(jìn)來吧, ”晏航說, “還有啤酒, 這點兒哪夠咱們仨吃啊?!?/br> “我打電, 電話吧,”初一點開電話本, “你陪晏叔叔聊, 聊著?!?/br> “他洗澡去了, ”晏航說, “我給他拿套衣服?!?/br> “拿那套慶,慶祝出獄重,獲新生好, 好做人服吧?”初一說。 “你真他媽欠啊,”晏航笑了, 偏過頭看著他,“大粗針買了嗎?” “沒, 我想,想了一下,”初一說,“家暴犯,犯法,不能知法犯,法?!?/br> “滾蛋?!标毯嚼_了衣柜門,從里面拿出了一套衣服。 這是之前他和初一一塊兒去買的,初一那天在法庭外頭見過老爸,說身材跟以前沒什么變化,所以他按著以前的號買的,應(yīng)該還是挺合適。 買衣服的時候他還跟初一就衣服的顏色款式發(fā)生了爭執(zhí),初一想買有點兒顏色的,說是喜慶,晏航還是堅持按老爸的風(fēng)格買了素色低調(diào)的。 還好沒聽初一的,老爸現(xiàn)在的發(fā)型,再配個初一給挑的明黃色……想想都覺得很精彩。 這狗什么都變了,就是審美沒有一點兒提高。 把衣服拿到浴室給老爸的時候,老爸正光著膀子研究沐浴露。 “你要洗涼水是吧?”晏航問。 “嗯,不像你們這么嬌氣,”老爸說,“你這沐浴露還是我走的時候用的那瓶吧?” “你想什么呢?”晏航無奈了。 老爸笑了兩聲。 晏航?jīng)]說話,看到了老爸腰上肚子上的傷疤。 一看就知道捅得很深,就算是已經(jīng)完全好了,刀口的痕跡也都還能看得清清楚楚,每一道疤都往rou里深陷進(jìn)去。 老爸的驗傷報告他沒有看過,但崔逸跟他說過,傷很重,有兩刀造成了臟器的損傷,但現(xiàn)在這么看,晏航覺得哪個刀口都能傷到臟器。 “沒事兒,”老爸知道他在看什么,一邊把衣服放到架子上,一邊笑著說,“已經(jīng)沒什么影響了?!?/br> “沒什么影響和沒影響,還是不一樣的?!标毯秸f。 “已經(jīng)沒影響了?!崩习钟终f了一遍。 晏航笑了笑。 小李燒烤送餐非??欤蟾攀且驗殡x得近又是熟人,烤好的兩大兜子rou串和啤酒很快就送到了。 晏航和初一把爐子和鍋架上,東西都擺好,晏航又進(jìn)廚房去拿了塊黃油出來。 “我好像挺長時間沒吃燒烤了,”老爸從浴室出來,“都快忘了什么味兒了。” “門口小李燒烤,”晏航看了他一眼,新?lián)Q的衣服還挺合適,就是這頭型配什么衣服都透著一股刑滿釋放的氣息,“味道還不錯。” “初一現(xiàn)在能喝點兒酒了嗎?”老爸坐下,看了看初一,“以前也就舔一口的量?!?/br> “現(xiàn)在能舔,舔兩口?!背跻徽f。 “那舔吧。”老爸笑笑,拿起了自己面前的杯子。 三個人一塊兒磕了磕酒杯,都喝了一大口。 “你今天出來也沒跟老崔吃一頓嗎?”晏航放了一塊黃油到鍋里,然后把rou串兒放進(jìn)去慢慢加工著,“太不夠意思了吧?!?/br> “跟他吃飯時候多的是,”老爸說,“這陣兒老見著他,已經(jīng)沒有久別重逢的感覺了,先跟你倆敘敘舊吧?!?/br> 初一沒太說話,就老實坐在一邊兒,聽著晏航和晏叔叔聊。 這種感覺就像是回到了以前,他不想回家吃飯,跑到晏航家蹭飯。 “那倆人,”晏航把加工好的rou串拿出來放到盤子里,“你是怎么找著的?” “打聽唄,”晏叔叔說,“人只要是活著,就不可能沒有痕跡,總能找得著?!?/br> “怎么打聽?”晏航又問。 “蛇有蛇道鼠有鼠路,”晏叔叔喝了口啤酒,“這種身上背著案子的人,說不好找,是不好找,都特別會隱藏,可要說好找吧,也好找,越是想藏,不合常理的地方就會越多?!?/br> 晏叔叔說得挺輕松,始終帶著笑,但具體的內(nèi)容卻一個字也沒有透露。 這么多年,總有些苦是不希望自己寶貝兒子知道的吧,雖然因為什么也不知道而帶來的那些不安對于晏航來說挺不公平的。 晏航聽得出老爸不愿意多說這些,其實他也就是隨口一問,他自己也未必想知道這些事,知道得越詳細(xì),也許他就越難從過去這些年里擺脫出來。 “我之前回去過一次,”晏航說,“老崔給我的地址,去了趟墓園?!?/br> “難怪知道我偷拍。”老爸笑了起來。 “你是不是還得再去一趟?”晏航說,“報告我媽,任務(wù)完成了。” “再說吧,”老爸嘆了口氣,“我也不總?cè)?,每次去,都感覺她應(yīng)該不會感謝我,說不定還想出來說我是神經(jīng)病。” “可以去看看,”晏航想了想,“哥倆好那個店的老板,還記得你們呢?!?/br> “他現(xiàn)在是個老頭兒了吧?”老爸說,“飯店還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