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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買墨的人,往往都要過水試墨,這倒不是什么過分的要求,店掌柜自然也不會拒絕,便引了二人到柜臺,拿出一些已經用過墨塊,一一磨了一些。 這些墨散開之后,帶著nongnong的墨味,有些倒也好聞,但是比不上孟毓曉要找的那一塊,有些甚至有些刺鼻,剛化水,孟毓曉便皺眉搖了搖頭,七八塊墨試下來,竟沒有一款跟孟毓曉要找的墨相似。 掌柜的看著孟毓曉又搖了頭,臉上的喜悅之色便也蕩然無存了,很是失落地望著孟毓曉:“這么些墨,公都沒有瞧中嗎?” “沒有,都不是我要找的。”孟毓曉更是失落,搖搖頭,便轉身往外走去。 周牧澤從腰間摸出二兩碎銀放到柜臺之上,輕聲“打擾了”,便也跟了出去。 掌柜的見生意沒有做成,竟也賺了二兩銀,也不枉自己在這里磨了這么久的墨,連忙撿了銀,繞出柜臺,送了二人出去。 孟毓曉轉身就去了隔壁的店里,結果卻是一樣。 接下來,一臉走了好幾家,都是一樣的結果,因為周牧澤每家都會給上二兩碎銀,所以那些店家倒也不惱,沒做成生意,也都十分客氣地送客。 “公慢走,若是再有想要的,只管再來。”店掌柜握著二兩碎銀,客氣地送了周牧澤出來。 先出店的孟毓曉眉頭緊皺,根本就不無心去聽店掌柜了些什么,目光左右看看,思量著先去哪一家,又或者要不要繼續(xù)找下去,只怕整條街找完都是一樣的結果。 “公可是尋墨?”不知從哪竄出來一個瘦的跟猴一般的男,往孟毓曉身邊一站,緊張地周牧澤立馬將孟毓曉扯到了自己身邊。 “你賣墨?”孟毓曉平靜地掃了一眼面前的男人,一連番的失望已經叫她不敢輕易抱希望了。 “家中倒是制墨的,而且只制松煙墨,兩位公可以去瞧瞧,或許有您要找的墨?”瘦男人笑眼望著孟毓曉。 正文 第一百九十三章試槍 孟毓曉遲疑了一下,瞬時從繡袋里摸出手帕包著的半截墨,展開帕,送到瘦男人面前,“你看看,你家做這種墨么?” 瘦男人往前一步,側頭左右看了看孟毓曉手上墨塊,又低頭聞了聞,凝眉:“這墨是老墨了,色澤上也分辨不出來,不化水也難聞出味道,不過倒是和我家中一款墨有些相像,兩位公不妨跟我回家中看看,若是最好,若不是,倒也不影響?!?/br> 孟毓曉見著瘦男人的很真誠,而且又有些希望,便動了心,收了手里的墨塊,輕聲問:“你家遠么?” “不遠!”瘦男人立馬笑著抬手往西南方向指了指,“就在河對岸,一會兒便走到了?!?/br> “那我去看看?”孟毓曉回頭詢問地看了一眼周牧澤。 “嗯,去瞧瞧!”周牧澤輕輕點頭,又看向瘦男人,“麻煩你前面帶路吧?!?/br> 瘦男人點點頭,趕緊往前面先走了。周牧澤再一次抓起孟毓曉的手腕,拉著她,不緊不慢地跟在瘦男人的身后。 孟毓曉稍稍抬頭,用眼角打量著周牧澤的側眼,總覺得他這一次握著自己的感覺和先前有些不一樣,而且他的神情,并不是很放松,有些許的警惕。 于是,孟毓曉又將目光看向前面帶路的瘦男人,暗想難道是這個男人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嗎? 這個時候,孟毓曉自然還是更愿意相信身旁的周牧澤,所以也稍稍跟緊了一些。 周牧澤感受到身旁的人往自己身邊靠近了一些,心中立馬覺得十分滿意,先前還有些嚴肅的五官如今舒展了不少。 瘦男人帶著孟毓曉和周牧澤過了河,又沿著河畔走了一會兒,才到了一處宅。 “就是這了,兩位公隨我來?!笔菽腥诵χ硕诉M屋,又返身將門關上,抬手示意二人往里走,“這個時候,家中人都在后院制墨?!?/br> 孟毓曉一進這屋便擰了眉頭,如果是長久制墨的人家,有時候隔著院墻都能聞到院里的濃厚的墨味,而這一家,進了院都難以聞到濃厚的墨味,甚至有一絲淺淺的霉味。 孟毓曉看了一眼身旁的周牧澤,想給他提個醒,周牧澤卻輕輕在孟毓曉的手腕上加了點力道,算是一種暗示,孟毓曉便立馬聽話的沒有再什么,安安靜靜地跟在周牧澤身后。 瘦男并沒有直接引人去后院,而是帶了二人到堂屋,喊了一婦人出來,那婦人笑呵呵地給孟毓曉和周牧澤倒了茶。 周牧澤回頭看了一眼孟毓曉,暗暗笑了笑,才慢慢松開孟毓曉的手腕,與她并排坐下,只是對于放在矮桌上的茶碗,二人都未曾動。 “兩位公且喝些茶,我這就去叫家里的長輩把家中的墨拿出來!”瘦男著話,腳上卻是沒什么動靜,倒是一雙眼睛直直地盯著孟毓曉和周牧澤身旁的茶碗。 孟毓曉側頭瞥了一眼茶碗,大抵是猜到這茶水里有問題了,但是見周牧澤不動聲色,她也就沒有出聲。 “先前我們在人家店里已經吃過好幾盞茶了,如今不渴,還請你快些請出墨塊吧。”周牧澤淡然著。 瘦男微微皺了一下眉,隨即賠笑著:“好好,二位公略坐坐,我這就去請?!?/br> 瘦男給身旁的婦人一個眼神,便快步走出了堂屋,獨留婦人站在一旁,也不話,就是不停地賠笑。 周牧澤冷冷瞥了一眼那婦人,隨即側身往孟毓曉身邊靠了靠,低聲:“心了?!?/br> 孟毓曉連忙點點頭,手已經慢慢地探到了腰間,那里放著她做好后一直還沒來得及用的槍弩,或許今天可以派上用場。 屋頂忽然有一陣細微的動靜,不及孟毓曉抬頭,便感覺手腕被人緊緊拽住,然后一股強力,孟毓曉便摔進了一個懷抱里,倒是懷抱的主人呼吸平靜,很是熟悉,所以孟毓曉也沒驚叫,慢慢站穩(wěn)身,看向四周。 先前自己和周牧澤坐著的地方,如今落了一張巨大的漁,好在周牧澤反應及時,若是慢一步,兩人被困在里,就算自己的槍弩再厲害,自己伸展不了胳膊,也只能任人宰割了。 孟毓曉又回頭看了一眼身后,原本站在一旁的婦人,已經倒在了地上,在她身旁還有一灘茶水,和已經碎得不成型的茶碗,再看先前的桌上,果然少了一只茶碗。 就剛才那一瞬間,周牧澤不僅將自己從漁下救了出來,還用桌上的茶碗打傷了一旁的婦人,做完這一連串的動作,居然還能臉不紅,心不跳的。 屋外一連傳出幾聲慘叫,將走神的孟毓曉喚回了神,趕緊拉了周牧澤出了堂屋,之間堂屋門口的空地上,躺著五個壯漢,全都蜷縮在地上,連連呻吟,一旁站著的齊然,嘴角帶笑,很是輕松。 孟毓曉這才意識到,這一路過來,自己都沒有看到齊然,很顯然,他是故意藏起來了。 “你是怎么看出這人有問題的?”孟毓曉側頭看周牧澤,細細回憶了一番,并不覺得那瘦男人哪句話的有破綻。 周牧澤只是淺淺一笑,便送了孟毓曉,走下臺嬌,抬腳踩到瘦男人的臉上,神情陰冷地:“但凡主動湊上來的,我都會懷疑!” “公……公,您……您放了……我吧。”瘦男人被周牧澤一腳踩在臉頰上,話都有些含糊,不停地求饒。 “那你,你在哪里見過這塊墨!”周牧澤冷聲著,腳上的力度又重了一些。 孟毓曉聽著周牧澤這話,眉頭一緊,連忙追問:“他難道見過這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