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報仇？”

    “不?！?/br>
    “你現(xiàn)在還愛她嗎？”

    “是的?！?/br>
    “我不相信。對了，我問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這兒鬧鬼，我只是個對偵探恐怖小說感興趣的普通人?！崩顝娡怂谎郏烙嫹济肪赀€沒把真實情況告知她，還不了解他就是龍飛，于是又補充道：“我都告訴過芳梅娟。你是誰？我的事，你為什么這么關心？”他假裝不知道眼前的黑衣女人是誰。

    她冷冷一笑：“別問我是誰。如果你想活下去，就對我說老實話。你究竟是誰？”

    李強心中一驚，莫非她知道了我是誰？

    這時，從樓上突然下來兩男一女。他們也不說話，下來就站在了她的身旁。

    李強瞥了他倆一眼，不由一驚——那男的一個是楊彪，一個是高翔，那女的是前天追他的那個長發(fā)女人。

    現(xiàn)在，那黑衣女人坐著，他們幾個站在她的身旁。李強知道，這黑衣女人就是他們的頭了。

    “說呀！怎么不說話了呢？”那黑衣女人說。

    “說什么呀？”他說。

    “你是不是共黨派來的偵探？”

    “不，我只是一個愛看偵探小說的普通人?！彼麖娬{(diào)說。

    “還在說謊！給我拿下?！焙谝屡撕鹊馈?/br>
    倆人上前抓住李強的手臂。

    李強一動不動，鎮(zhèn)靜地望著他們。

    “如果我是偵探，你們早就一個個被抓了，我也不會一個人呆在這兒——”

    “放屁！既然如此，你前晚為什么要逃走？”

    “我是想把我的未婚妻救出去。”

    “先把他捆起來！”黑衣女人吩咐道。

    高翔用早已準備好的繩子把李強捆綁了起來。

    “你偷過我的東西嗎？”

    “你是誰我都不認識，怎么偷你的東西？”

    “你去過樓上那個房間嗎？”

    “樓上的房間我都去過，你指的哪一間？”

    “左邊的那一間?！?/br>
    “我去過?！?/br>
    “你動過梳妝臺的抽屜嗎？”黑衣女人責問道。

    “我是個男子漢，根本不會動女人的東西?！?/br>
    “你還不承認，那個盒子是不是你拿走的？”

    “不，我絕不動女人的東西?！彼f。

    李強想起來，凌雨琦曾對他說過的有關臉皮的事，他恍然大悟，那盒子里裝的就是她的臉皮！原來眼前的黑衣女人就是芳梅娟的姑媽！

    “你不老實，看我怎么收拾你！”黑衣女人說。

    “我想見芳梅娟?！彼f。

    “你會見到她的！”隨后對楊彪道：“你看住他?！闭f罷黑衣女人上樓去了，高翔和那女人也跟了上去。

    李強望了一眼楊彪，說：“我知道你是誰?！?/br>
    楊彪瞪了他一眼，卻不吭聲。

    李強繼續(xù)說：“聽說你的老婆韓月也失蹤了，剛才跟你一起下來的女人是不是韓月？”

    “你這人，話怎么這么多？”楊彪不耐煩地說。

    “那我就不問了。”李強說，“你們很危險?！?/br>
    楊彪不理他，點了支煙，在客廳里來回地走著。

    “給我吸一口?！崩顝娬f。

    楊彪一愣，但還是，從口袋中摸出一支香煙，塞在了他的嘴中，并點燃了煙。

    “謝謝。你們前些天去了哪兒？”李強問。

    “我不知道?！?/br>
    “你們怕被包圍，都撤走了？”

    “我什么都不知道?！彼麚u搖頭說。

    李強想，也許他真的變成白癡了：“你真可憐！你怎么不回去看看？”

    “別再nfda4唆！”

    沉默片刻，李強問：“你們不是都走了嗎？怎么又回來了？”

    “他們觀察了幾天，看不出有危險的跡象，另外老板還舍不得離開這兒！”楊彪終于開口了。

    “所以請放心，我其實是跟你們一伙兒的，可他們一直不相信我?！崩顝姽室膺@樣說，“你可以告訴他們，我在這兒過得并不好，我受到過沖擊，差點沒命。我想見一見芳梅娟，我們互相之間有過誓言。”

    楊彪怔怔地看著他，似乎相信了他的話。

    “在這兒，你也算個人物了，你老丈人韓欣很想念你們，你們也該回去看看啊！”李強掉轉(zhuǎn)了話題。

    沉默。

    “告訴他實情，也許他會理解你的?！?/br>
    “你怎么知道我的事的？”

    “鄰居們都知道，我怎么會不知道？”

    沉默。

    這時李強嘴上的香煙差不多吸完了。他說他要去衛(wèi)生間，要求楊彪為他松綁。楊彪遲疑了一下。李強說，他不會逃走的，他要等芳梅娟！

    楊彪才為他松了綁。

    小解畢，李強回到客廳。楊彪又把他捆綁了起來。

    “他們要把我怎么樣？”李強問。

    這時候，二樓響起了李強熟悉的搖鈴聲。

    楊彪上樓去了，客廳里只剩下李強一個人。他閉目養(yǎng)神，那個黑衣女人真的就是芳梅娟的姑媽！她的臉皮因為被凌雨琦拿去，所以她只能現(xiàn)原形了！

    她竟然認為是我拿了她的臉皮！她為什么要裝扮成一個老婦？真是讓人捉摸不透！看上去她還不知道我就是龍飛。芳梅娟也許沒告訴她。芳梅娟為什么不告訴她？她還愛著我，希望我回到她身邊？如果她姑媽知道我就是龍飛，她就不會放過我了！因為我是白敬齋家族的仇人——正想著，一伙人又下來了。

    黑衣女人目光炯炯地盯著李強，說：“我們冤家路窄，你終于成了我的甕中之鱉。見上帝前，還有什么話要說？”

    李強吃了一驚，難道她知道了我就是龍飛？但馬上鎮(zhèn)定下來，說：“我想喝杯咖啡。”

    “好吧，”她對旁邊的女人說：“韓月，你去為他煮杯咖啡！”

    李強愣了愣，心想原來那個女人就是韓月，說：“我要芳梅娟為我煮！”

    黑衣女人大笑起來，說：“還想芳梅娟，真不知羞恥！老實告訴你，剛才我仔仔細細地查看了你年輕時的相片，原來你就是龍飛！你真厲害，真是個好演員，但瞞不過我的眼睛！我一見你就有這種感覺，但那時我還吃不準。不管怎么說，我早就想送你上西天了，可芳梅娟竟莫名其妙地愛上了你！這事就給耽擱下來了！說實在的，你是我夢寐以求要找的人，因為你是我們白氏家族不共戴天的仇人，只有把你撕成碎片，才解我心頭之恨——”

    李強意識到芳梅娟還沒把他真實姓名告訴她，心中就有點感激她，就說：“你認錯人了，其實這世界長得相像的人多得是，我本以為我已經(jīng)是你們的人了，而且像他們一樣，正在為你們做事，可誰知你們亂殺無辜，這樣去發(fā)展你們的pp組織是很荒唐的，在我的眼皮底下你們已經(jīng)殺了很多人了，現(xiàn)在又要殺我，你旁邊兩個人怎么看你？他們也是你發(fā)展起來的兄妹，不久是不是要輪到他們？還有，你們pp組織的白派和黃派的人，為了爭奪所謂的聯(lián)絡圖竟然大動干戈，最終兩敗俱傷，是不是該改變策略了？兩派的人該聚一聚，開一次會，認認真真討論一下，該如何趁共產(chǎn)黨上下大亂之際進一步發(fā)展咱們的組織才對——所以我說都是一家人，為什么要分什么派性呢！”他故意轉(zhuǎn)移話題。

    黑衣女人盯視他片刻，說：“沒想到你說出話來一套一套的，這不能說明什么。你還是得死！”她拔出槍來，瞄準了他。

    “你已經(jīng)答應過我，為我煮杯咖啡的?！崩顝娬f。

    “韓月，去吧！”她說。

    韓月去了廚房。

    “我要芳梅娟給我煮?！?/br>
    “別夢想了！芳梅娟已經(jīng)去了香港。走吧。”她把客廳的門打開了。

    李強一動不動地望著她。

    她丟了個眼色給高翔。高翔立即過去把李強拉起來推著他朝花園里走去。

    一副絞架豎在園子中間，上面已套上了繩索，繩索的下邊還放了一張長凳。

    李強有些震驚，他望著絞架不由長嘆一聲。

    李強被帶到了繩索的下面。

    “你知道我為什么要絞死你？”黑衣女人說。

    李強搖搖頭。

    “為我的jiejie白薇報仇！”

    “全搞錯了！我叫李強，根本不認識你jiejie白薇，怎么會殺死她呢？”他說。

    這時，韓月端來了咖啡。但是李強的雙手被捆綁著，他自己不能喝。

    黑衣女人對韓月說：“請你喂他喝?！?/br>
    韓月把咖啡送到李強的嘴邊。

    “我想見一見芳梅娟。”

    “來不及了，她不會來的?！备呦枥淅涞匾恍φf。

    “她會回來的，我有感覺。”李強說。

    “喝咖啡吧，就當她煮給你喝的！”黑衣女人說。

    李強的嘴唇動了動，雙眼眺望了一下星空，仿佛在祈禱奇跡的出現(xiàn)。

    “好了，站到凳子上去?！焙谝屡苏f。

    李強猶豫了一下，說：“沒想到我會死在這兒，我的夢破滅了！”